第 24 章 最後的奢望
第二天一大早沈小晚就回到教室坐等杜雲菲他們的到來。
以後再也不能跟杜雲菲一起聊八卦，讨論練習題，死磕數學，死背文科知識點；
再也不能時時刻刻與林若萱一起躺在床上閑聊，聊自己喜歡的男明星，聊自己喜歡的男生，聊當下最流行的單品。
再也不能天天和李逸辰打鬧，一起吃飯，一起學習，再也不能去看他打球，再也不能讓他給我們排隊打飯，買飲料，再也不能陪我們一起逛街吃小吃；
也再也不能再見到他了，再怎麽樣，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
一想到這些沈小晚就覺得好難過啊……
其實她是可以找爸爸資助學費的，畢竟撫養費他也是要出的啊，雖然他有了一個新家庭。可是，她現在還沒有勇氣……
“嘿，妞，猜猜我是誰”
杜雲菲像往常一樣，一來就蒙着沈小晚的眼睛，怪聲怪氣地讓沈小晚猜她是誰。即使再怎麽憋着聲音，沈小晚還是能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拉着杜雲菲的手，順着她說“豬，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你了。”
杜雲菲傻傻地笑了笑說，“還是這麽聰明，哈哈……”
轉過頭看杜雲菲進入座位時，沈小晚感覺有道視線一直在看着她們這邊，搜索了一下，原來是江皓然。沈小晚一直在看他他都沒發現，直到杜雲菲去上廁所他才轉移視線。
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呢
上課時兩人根本無心聽講，于是玩起了遞紙條的游戲，兩人近在咫尺還傳紙條的感覺真是好玩。也許以後看到這些紙條，想起讀書時代的回憶，可能還會嘴角上揚吧。
先找話題聊的人是沈小晚。她偷偷摸摸地寫下一行字，再小心翼翼地一邊盯着老師一邊把紙條推給杜雲菲。
杜雲菲也跟沈小晚一樣一邊緊盯老師一邊小心地打開紙條。一行隽逸的字呈現在杜雲菲眼前：“你和他發展得怎樣啦今天早上他偷偷地看你咯”然後再加上一個壞笑的表情。
杜雲菲嬌羞地一笑，飛快地在紙上寫：“能怎麽樣還不是那樣”
沈小晚一打開，恨不得打死杜雲菲。還是那樣是怎樣沈小晚最怕人家吊她胃口了，杜雲菲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麽區別
“還是那樣是怎樣牽手了嗎那個……了嘛”
“讨厭，你幹嘛問這些啦！”
“哈哈，看你這嬌羞樣，看你能的。不是說是情場高手嗎怎麽栽在這了”
“你好煩耶，先上課啦。”
才剛打開，老師的咆哮聲就傳來了，“沈晼晚，杜雲菲，你們兩個不專心聽講就給我出去！”
吓得她們兩個趕緊把紙條收好，端正坐姿，裝作開始認真聽課的樣子，然後默契地相視一笑。
課間的時候，學校廣播一直重複播放着下午大掃除的事情，這周星期三要迎接市領導的檢查。
市裏的評比考核，一直都是學校領導重視的東西，也是一項重大的指标。
所以廣播一直在重複着大掃除的相關事宜。廣播裏那個激情澎湃的搖滾樂，被校長火急火燎的急切口吻取代，學校四處安放着的揚聲器裏一直在朝外噴着熱焰。
整個學校被這種焦躁的氛圍訇得更加煩悶。
下午最後一節課之後就是全校轟轟烈烈的大掃除。
“熱死了，這冬天怎麽跟夏天一樣”
“有完沒完，校長怎麽不去死。”
惡毒的女生不耐煩地說着。
“打掃個學校搞得跟打掃他家祖墳一樣緊張，有病吧！”
顯然這個更為惡毒。
沈小晚跟杜雲菲支着胳膊，托着腮幫子，聽着女生們的談話，看着黑板上分工打掃的名單。
教室：杜雲菲，沈晼晚，許耀輝，林哲，吳烨
走廊：李薇，林露，安又茗，熊丹妮，江皓然
樓梯：江帆，劉晖，葉思怡，粱司倪，晉寧
……
看着黑板上的分組，沈小晚無奈地嘆了口氣，跟杜雲菲說：“怎麽好分不分分到李薇跟皓然在一起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對皓然有意思。這下是符合她的心意了……”
杜雲菲毫不介意地笑了一下，“這個分組是老師分的，又不是她分的，我們也沒辦法啊。認命吧！”
“好吧。那我們分一下工吧，我掃地，你呢”
“那我拖地吧，我跟林哲一起，你就跟許耀輝一組吧。”
“那我就倒垃圾，擦黑板吧。”一旁的吳烨說。
“好，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那就這樣啦，”
“林哲，那我們先去打水吧。”
“好。”
“啪”地一聲，隔着一行走道的旁邊還沒來得及收拾得好書桌出去的女同學的課本掉到地上，落在沈小晚腳邊。
沈小晚回過頭，剛想彎腰下去撿，就聽到後面李薇刻意裝出來的甜美的聲音：“沈晼晚，你幫她把書撿起來呀。”
沈小晚本來想彎下去的腰慢慢地直起來，整個背僵着。
倒是旁邊的女生不好意思起來，尴尬地笑笑，準備自己起來撿。
“幹嘛呀！讓她幫你撿啊，不就在她腳邊嗎”李薇的聲音稍微提高了點。
沈小晚冷哼一聲，轉過頭去看後面的李薇。熟悉的對峙，能感受到火花在空氣中噼裏啪啦作響。李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扣着桌面，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
周圍發出啧啧的感嘆聲。她真是善良啊，就她沈小晚最惡毒。
沈小晚彎下腰，把書撿起來，把封面翻過來合上，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遞給女生，“好漂亮的字呢，封皮也很好看。”沈小晚眯起眼睛，在陽光裏笑得眉眼彎彎。
剛好此時打完水從她們班經過的李逸辰愣了愣：原來這個丫頭笑起來這麽好看。
走進來，完全不理會旁人疑惑的目光，直接摟着沈小晚的肩膀，粲然一笑，“小晚，快點打掃，打掃完哥請你吃東西哈。”
沈小晚一臉嫌棄地斜睨着他：“切，誰是你妹啊才不稀罕你來請我吃東西！”
“哈哈，沒事，我稀罕就行了，打掃完找你。”
“知道了，趕緊走吧。勾肩搭背，成何體統”
“哈哈，誰讓你是朕的奴隸……”
“滾！”
身後的李薇收攏起美好的表情。
同樣收攏起美好的表情，還有……
下課後，四人，麥克頓（這裏的特色米粉店）。
林若萱是快打掃完的時候過來找沈小晚的，所以就一起來了，電話費都省了。
李逸辰突然蹭過來，還邀功似的說：“小晚，我給你點了你喜歡吃的桂林米粉。”還附上一個超大的笑臉。
“笑得這麽燦爛，我有點害怕，哈哈……話說你幹嘛記我喜好莫非……”
“是是是，你覺得是什麽就是什麽呗。平時你經常點這個，所以一不小心就記住了。”
“喲！不小心嗯……那我的呢你有不小心記住了嗎”林若萱一臉壞笑地看着逸辰。
“噫，別鬧。你肯定是喜歡吃辣雞粉啊！”可是這明顯憋着笑是幾個意思
“咳咳，其實不想揭穿的。他言外之意是說你是辣雞。”杜雲菲突然插話說。
“去你的，你才辣雞！”林若萱不服氣地嗆回去。
然後大家又相視而笑。
昏黃的路燈下映照着四人被拉長的身影，多希望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永遠不會有人消失在時間的長河裏……
我們身處時間長河這個坐标上，就更加應該珍視彼此，且行且珍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