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雖然離開臺灣之前，她沒辦法明明白白告訴紀閻凱真相，但是他至少應該知道她的‘真面目’，她想在他心裏留下真正屬于趙虹宇的記憶，所以一等到紀閻凱出門上班，她也跟着出門來到‘變身游戲顧問公司’。
“朵兒，可以請你把我變回原來的樣子嗎？”她留在臺灣的最後這幾天，她不想再當‘趙虹豔’了。
“什麽？”
“我要做回原來的自己。”挺起胸膛，她像是做了一個非常重大的決定。
輕蹙着眉，藍朵兒覺得很迷惑，“可是，原來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啊。”
頓了一下，她不好意思的問：“這是什麽意思？”
“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做過心理測驗嗎？”
“我記得。”
“雖然當初我是應虹豔的要求把你變身改造成現在的樣子，可是事實上，我只是把你從心理測驗反應出來的真正渴望真實的呈現出來，也就是說，現在的趙虹宇才是你真正想要的趙虹宇。”
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一點來不及消化，藍朵兒的意思是說“我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自己像豔豔一樣？”
搖了搖頭，藍朵兒一板一眼的糾正道：“更正确的說法是，你為了讓自己變得跟趙虹豔不一樣，你一直把自己扭曲成一個截然不同的人。”
沉默了下來，她必須承認，藍朵兒說的一點也沒錯，差別在于，她并不是自願把自己扭曲成書呆子。從小，母親就刻意幫她做那樣的打扮，母親說這樣才能分辨出她們兩個，偶爾，她也會因為好奇心作祟而把自己變成豔豔，她也想跟豔豔一樣當個燦爛的發光體，可是當人家真的誤以為她是豔豔。她又會不自覺的産生抗拒，她想大聲的告訴別人，她不是趙虹豔，她是趙虹宇，然而她終究沒有勇氣說出口，最後，她也只能安于那個像書呆子的趙虹宇。
“我不贊成你變回原來的樣子，因為那并不是真正的你。”
過了半晌，她充滿迷惑的問：“現在的樣子就是真正的我嗎？”
“你現在的樣子當然是真正的你，可是，如果你老是把自己看成趙虹豔，你就永遠不可能當真正的你。”
“對不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為你已經先入為主将趙虹豔和趙虹宇做了壁壘分明的區分，你現在的樣子是屬于趙虹豔，而那個書果子才是屬于趙虹宇，所以，你面對的即使是趙虹字，你也會認為那是趙虹豔。”
靜默了許久，她像在自言自語的說：“這樣也沒什麽不好，不是嗎？”
“不對，你沒必要為了別人改變自己。”
“可是，我一直認為那個書呆子的趙虹宇才是真正的趙虹宇。”
藍朵兒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你中毒太深了。”
“我本來就是一個屬于角落的人。”
揉了揉太陽穴，藍朵兒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最近，她好像常常碰到這種硬要掩蓋自己光芒的人，簡直是污辱女人的形象。
“錯了，每一個人身上都有屬于自己的光環，不管站在舞臺中央，還是置身角落，你就是你，是獨一無二的個體。”秦雨晨掀開通往辦公室的布幕走了出來，她手中端着剛剛從冰箱取出來的玫瑰水。
看到秦雨晨，藍朵兒松了一口氣，她這個人最不适合跟人家溝通了。
“來，先喝杯水，安靜一下自己的心情，你再仔細想清楚做決定，不管如何，我們都會支持你。”秦雨晨在她對面的沙發坐下，她倒了一杯玫瑰水遞過去。
“晨晨，謝謝你。”其實，她根本不用大費周章請藍朵兒幫她變身，她當然知道如何把自己弄成那副書呆子的樣子，她只是需要藍朵兒幫她打點衣服，因為她現在不方便回到豔豔的住處。
“等等，晨晨，你也贊成她把自己搞得像個書呆子嗎？”藍朵兒緊張的叫道。
“如果這是她的決定，我們必須尊重她。”
厚！這個女人根本是出來扯她後腿的嘛！
秦雨晨氣定神閑的一笑，“別急，終有一天Andrea會找到真正的自己。”
手一攤，藍朵兒不管了，“客人至上，我沒意見。”
“Andrea，不管做什麽事，我們一定要認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否則，我們所做的事情就沒有意義了，你明白嗎？”
“我明白。”
秦雨晨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從現在開始我們不會打擾你，等你想清楚了、你再告訴我們答案。”
待會兒他們就要出門展開兩天一夜的旅行，所以她特別挑在今天扮回以前的趙虹字，她要讓這段旅行成為趙虹宇的記憶。
當她以書呆子的樣子出現在紀閻凱的面前，她一直戰戰兢兢的等待他的回應，可是，他卻什麽也沒有表示、這太奇怪了，他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難道，他是刻意壓抑自己，他不想讓她覺得難過？
微微擡起頭看了一眼對面專心的用着早餐的紀閻凱，她別扭的道：“如果你覺得很好笑，你就大聲的笑出來啊。”
擡起頭來，他拿起餐巾紙擦了一下嘴巴，笑盈盈的說：“老實說，我并不覺得你這樣子很好笑，我反倒覺得很可愛。”
“可愛？可憐沒人受嗎？”
賞了她一個白眼，他發出抗議，“你不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
“沒有人會覺得我這樣子很可愛。”
“這是我的真心話，可是我不懂，你幹麽故意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也許，這樣比較适合我。”她試探的打量他的反應。
皺了皺眉頭，他不以為然的說：“我覺得你這樣子好像在壓抑自己。”
心震蕩了一下，她像在呢哺的道：“壓抑自己？”
“你自己沒有這種感覺嗎？”他孩子氣的撒了撇嘴，“從剛剛坐下來到現在，你連一個笑容都沒有給我，還有，我對你眨眼睛，你也不理我，你一直低着頭，好像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吓了一跳，他竟然明明白白點出她長期以來徘徊在潛意識的心态，她要把自己藏起來讓外人看不見她……
“你怎麽還低着頭呢？”
忙不疊的擡起頭，她慌張的辯解，“我，我沒有注意到自己一直低着頭。”
“你眼中根本沒有別人，你當然不會注意到。”
“……對不起。”
伸手輕輕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他愛憐的道：“傻瓜，不管你做什麽打扮，我都無所謂，因為在我的眼中，你都是那個迷糊傻氣令人擔心的Andrea。
唇角微微上揚，她綻放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
眼神轉為深沉，他輕聲細語的問：“你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美嗎？”
嬌羞的紅霞爬上雙頰，她整個心房盛滿了暖意，他總是輕輕松松的讓她覺得自己是美好珍貴的。
“如果你覺得這樣子的打扮是最适合自己的Style，你就應該自然開心的展現自己，可是相反的，如果你老覺得處處不自在，這就不是适合你的打扮，總而言之，一個人的外表如何打扮并不重要，最要緊的是自在的活出自己。”
“謝謝你。”她為了應該做何種打扮幾番掙紮，可是他三言二兩語就打破了她一旦為自己設下的界線，這個男人根本是她的天使嘛。
“我對你只有一個願望，我希望你每天都很快樂。”
“這個願望太奢侈了，哪有人每天都很快樂？’
“如果你永遠待在我身邊，我就會想辦法讓你每天都很快樂。”
他在向她求婚嗎？她的心跳得好快，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資格接受。
“你幹麽不說話？”
“我，我要說什麽？”
“你覺得自己應該說什麽？”
“我，我……”她看起來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知道如何是好。
“真是的，你怎麽連一句謝謝都不會說嗎？”他懊惱的噘着嘴。
“……謝謝你。”她不自在的咧嘴一笑，她好像想太多了。
“我也要謝謝你。”
“……為什麽？”她現在的腦子好像有點遲鈍。
“因為有你，我很快樂，所以，你也要每天都在我身邊哦！”
“……喔。”她覺得自己的心髒好像在坐雲霄飛車，一會兒急速往上拉高，一會兒急速往下墜落，她真的被他搞得糊裏糊塗，他到底是在做一輩子的約定，還是随口說說而已？
“你的動作最好快一點，否則待會兒上班時間，我們可能會遇到塞車。”
“喔．我三分鐘就可以吃完了。”
“你也用不着這麽趕，萬一噎到了怎麽辦？好啦，你慢慢吃，我去檢查一下行李，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沒有帶。”
點了點頭，她看着他走出飯廳，半晌，她像是做了什麽決定似的摘下眼鏡，然後解開兩條辮子，她想通了，他說得對，一個人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在外表上面琢磨，而是自在的活出自己。
雖然一路走走停停，可是玩了一天下來，他們還是累壞了，不過，當兩個人躺在床上，趙虹宇卻熱情的纏着紀閻凱翻雲覆雨，直到兩個人精疲力盡。
“你是不是有心事？”從她前天淋雨，他就一直想弄清楚她發生什麽事情，可是，他總覺得應該給她一點獨自思考的時間，所以才會拖到現在。
頓了一下，她避重就輕的說：“我只是跟我媽吵了一架，沒什麽大不了。任誰都看得出來她心事重重，如果她什麽都不說，似乎也不太妥當。
微皺着眉，他的語氣有着明顯的不安，“發生什麽事？”
“她只是不喜歡我鬧排聞而已。”
事情絕非這麽簡單，可是他又不能點破，只能說：“你怎麽沒有告訴她，這不是排聞，我們兩個是來真的。”
她好喜歡“真的”這兩個字，可是……“我當時沒有想到這麽多，如果她再找我吵架，我會記得告訴她。”
沉吟了半晌，他搖頭道：“我看，我直接找她說清楚好了。”
“不可以……我是說，這種事還是我自己跟她溝通比較妥當。”
“也對。”他溫柔的撥弄她微濕的發絲，“不管如何，我們是出來游玩，再煩惱的事情也要抛到腦後，這樣才能玩得盡興。”
“對不起。”她也不希望煩心的事影響這個難得的假期，這可能是他們最後可以一起的時光。
“我說過了，我希望你每天都很快樂。”
抿了抿嘴，她試探性的問：“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不見了，你會不會想念我？”
捏着她的鼻子，他一副兇神惡煞的瞪着她，“你別想消失不見，我可會牢牢的把你盯住，你根本跑不掉。”
“我，我又不是說真的，這只是個假設。”
“既然是不可能的事，哪來的假設？”
你又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盯着我。”
“你相信嗎？”驕傲的揚起下巴，他像是在向她保證，又像是在警告她，“我用不着時時刻刻盯着你，我還是有辦法把你抓得牢牢的。”
她故作輕松的對他做了一個鬼臉，“你對自己很有信心嘛！”
神情轉為嚴肅，他現在可不是在開玩笑，“如果你不見了，我一定會急得發瘋了，我當然要把你抓牢啊。”
“那你要把我抓牢哦。”
輕輕扣了一下她的腦袋瓜，他佯裝不悅的說：“從今以後，你這顆小腦袋瓜不準再胡思亂想，你只能想一件事情，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就沒辦法得到幸福。”
“是。”
“好了啦，累了一天，你也該休息了。”
閉上眼睛，可是不到一分鐘，她又不安份的張開眼睛，然後像個小可憐的說：“怎麽辦？我舍不得睡覺。”如果可以，她想把這兩天一夜的假期塞滿了記憶。
失聲一笑，他瞪着她半晌，很無奈的做了一個決定，“這樣子好了，我們明天哪裏也不去，我們就待在這裏好了。”
她連忙搖頭道：“不要，難得出來一趟，我們應該多欣賞美景，如果把時間都耗在飯店，那實在太浪費了。”
“可是你不睡覺，明天怎麽有精神繼續玩？”
“好啦好啦，我睡覺就是了。”好哀怨的看了他一眼，她再一次閉上雙眼。
見狀，他不由得嘆了聲氣，“算了，你也不要勉強自己了，出門游玩本來就睡得不多，我們出去散步好了，今天天氣不錯，也許可以看到星星哦！”
兩眼馬上瞪得好大好大，她興奮的道：“真的嗎？”
“你不要繼續賴床，那就會變成真的。”
“OK。”她馬上跳下床穿衣服。
瞧她那麽興奮，他也不禁跟着興致勃勃了起來，兩個就像第一次要出去夜游探索的小孩子，叽哩呱啦說個不停，這個夜晚一下子變得好熱鬧。
美好的時光是不可能永無止境，她已經準備好面對終點了，可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她還是難過得無法承受。
“特會兒上樓泡個澡就趕緊上床睡覺，知道嗎？”紀閻凱溫柔的叮咛。
摸着他的臉，看着他許久！趙虹宇終于按捺不住的撲上去抱住他，她怕今晚分開了以後，他們再也沒有相見的一天。
“怎麽了？你想要我留下來嗎？”他語帶戲濾的道。
“……不用了，我只是舍不得美好的時光這麽快就結束了。”
揉了揉她的頭！他大方的開出支票，“以後，我會常常利用周末假日帶你出去玩，偶爾，我們可以安排出國度假！你有空就可以開始計劃。”
咬着下唇半晌，她努力的擠出笑容，裝出一副很興奮的口氣，“真的可以嗎？
“我不希望影響你的工作。”
“我又不是機器人，适度的休假可以增加工作效率。”
“好，那我們下次再出去玩。”
“時間很晚了，你應該上樓休息了。”
“……可是，我想再多抱你一會兒。”她要把他的溫暖、味道永遠記在腦海。
面對她的撒嬌，他也只能無奈的由着她，“好好好，你要抱多久都可以，就是抱到天亮了也沒有關系。”
這下子，她反而羞答答的放開他，“你在取笑我。”
“我哪敢取笑你？”這一次換他把她抱進懷裏，他轉為低沉沙啞的聲音透露着體內蠢蠢欲動的渴望，“我還想直接把你抱回家。”
“你明天要上班，今天晚上我不可以再打擾你了。”
“抱着你睡覺，我會睡得更香更甜。”
“胡說八道。”不過，她卻笑得甜蜜蜜的。
“這是真的，今天晚上沒有你陪我在身邊，我一定會睡得不安穩。”
“你記得睡前喝杯熱牛奶，這樣可以幫助睡眠。”
“熱牛奶哪比得上你？”
“我不跟你胡扯了，你放開我，我要上樓了。”
“等等，我再抱一會兒就好了。”這會兒換他跟她撒嬌了。
噗哧一笑，她嬌嗔的道：“好了啦，不要鬧了。”
狀似無奈的嘆了聲氣，他依依不舍的松開她，随後蜻蜒點水的在她唇上偷得一叨，“晚安，祝你有個好夢。”
輕柔的整理一下他略微紊亂的頭發，再仔仔細細把他打量一番，她才打開車門走下車，同時默默的在心裏說了一句晚安，我祝你天天都有好夢。
進了門，看到母親不耐煩的端坐在沙發上翻閱雜志，趙虹宇一點驚訝也沒有，這就是她的母親——一個很固執很堅持的人，母親一定會等到豔豔回來，也一定會盯着她收拾行李離開臺灣。
“你這幾天跑去哪裏？”趙母今天的火氣更大了，她在這裏待了将近四天，因為趙虹宇不願意把這裏的鑰匙給她，她根本沒辦法出門，想吃什麽東西還得靠老公幫她買過來，她的心情當然壞透了。
“我想在離開臺灣之前到處走走看看。”
聽到她有離開這裏的意思，趙母的口氣緩和了下來，“我已經打電話告訴你姑姑，你這幾天就會回美國，你去收拾一下行李。”
雖然她早知道回來就要面對這種況，可是母親這麽迫不及待的催促她，她還是覺得很難過，“沒有向豔豔道別之前，我絕對不會離開。”
“如果你非要等豔豔回來，那就先說清楚豔豔到底跑去哪裏？”
“我不知道。”
“豔豔不準你告訴我對不對？”
“不是。”
趙母根本不相信，她認定趙虹宇是故意不說。“你聽好，我們可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這十年的生活費都是我們提供給你的，你根本沒有資格埋怨我們沒有盡到父母的責任。”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讨你們歡心，我從來沒有埋怨你和父親把我送到美國。”
“你真的一點怨恨也沒有嗎？”趙母的态度又變得咄咄逼人。
這個時候，大門突然打了開來，她們兩個同時吓了一跳的轉過去，她們看到趙虹豔站在大門邊，她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似乎已經聽到她們剛剛的對話。
趙母馬上回過神來，她火力全開的提出質問，“我總算等到你了，你到底跑去什麽地方鬼混？虹宇拿你的名字到處招搖撞騙，你知道嗎？”
仿佛沒聽見似的，趙虹豔拉着行李走了進來，砰一聲她狠狠的把大門甩上．然後筆直的走到趙母面前，她一定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媽，Andrea根本不是自願去美國，對不對？”
“……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她不是自願的又怎麽樣？”
趙母頓時氣虛。
“你怎麽可以騙我？”
“我，我怕你吵着不讓虹宇去美國。”
“你真的很自私！”
“我，我這還不是為你好，算命的說，虹宇會阻礙你的前途，你看，她竟然趁者你不在的時候在外面亂來……”
“夠了！”趙虹豔不敢相信的捂住耳朵，“你竟然為了算命的話把虹宇送到美國，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心？”
“對，我狠心，這有什麽辦法？嫁給你們父親之前的日子太窮苦太難熬了，我不想再經歷了。”頓了一下，趙母立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你們兩個出生後，你們父親的事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變得很不順利，我只好去找算命的弄清楚，他說虹宇的命跟我們家對沖，尤其是你，虹宇會嚴重威脅你名利雙收的未來，我不能不送走她。”
“爺爺留了不少財産給爸爸，如果你不要堅持爸爸非要自己開公司當老板，我們家的生活還是可以過得很不錯。”
“你爸爸有那個做生意的本領，為什麽不要自己當老板？”
搖了搖頭，趙虹豔不想跟她争辯了，她們當了二十五年的母女，她還會不了解母親嗎？對母親來說，金錢的價值遠遠在任何事物之上，所以她可以為了算命的一句話就割舍自己懷胎十月的女兒。
“媽，我累了，你可以先回去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跑去哪裏？”
“我早就滿二十歲了，我去哪裏跟媽一點關系也沒有。”
“你怎麽可以這樣子對我說話？”
“媽，我不想一回來就跟你吵架！等我休息夠了，我自然會向你說清楚。”
趙母很清楚自己根本拗不過她，只有妥協的份。“好吧，我先回去了。”
看着母親離去，趙虹豔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趙虹宇，許久！她才偷偷的瞥向趙虹宇——她緊咬着下唇，好像怕自己會在制不住的失聲尖叫。
嘆了聲氣，趙虹豔默默的走進廚房煮咖啡，她們兩個都需要獨處安靜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