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送她一支醜簪子
唐可人心中咒罵,她不能跟唐婉悠這個嫡女争搶東西,只能強壓着喜歡與嫉恨,誇贊道:“的确很好看……妹妹也沒能見過比這簪子更漂亮的。姐姐……定然十分喜歡這簪子吧?”
唐婉悠似乎聽不出唐可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羞怯的将簪子握在手中:“我是很喜歡。母親,我想要這支簪子。”
洛詩柔見她喜歡,并不在意這簪子的價值,高興道:“難得有你喜歡的,拿着便是!這裏還有如此多的首飾,有你喜歡的便好。”
唐婉悠臉頰因為高興泛着健康的紅暈,她一副在洛詩柔的鼓勵中終于放開的模樣,挑選了這支簪子後,開始大膽一些,主動向洛詩柔表達自己的喜好。
“母親,我覺得這支釵子,也很漂亮。”
洛詩柔誇贊:“不錯不錯,襯咱們婉悠正合适!”
洛詩柔高興的叫落秋和竹子幫自己小姐将挑中的都收起來。
而唐可人的臉色慢慢有些繃不住。
這個賤人,怎麽選了這麽多,都恰好是她喜歡待東西!?
唐婉悠餘光瞥着唐可人,在珠寶上流連的指尖又頓在一對珠玉耳墜上。
唐可人瞧見這一幕,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了!
那是這堆東西中,除開那支簪子外,她最喜歡的一對耳墜!
這個賤人,将頂好的東西都挑走了,只留這些不入眼的東西,她還挑個什麽勁!?
唐婉悠心滿意足的收手,還要轉頭沖着唐可人與白姨娘笑:“妹妹與白姨娘也快來挑一挑吧?”
有什麽好挑的?好東西都被你一個人弄走,餘下的這些東西,她根本看不上眼!
這些話不能說出來,只能憋在唐可人心裏。
她還得對唐婉悠友善親昵一些:“多謝姐姐。”
唐可人的目光掃過剩下的布匹與首飾,只能勉強選出一些還算能夠看的過去的,心中的怨氣愈發深重。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要維持多久!
她忍不住看了白姨娘一眼,這賞梅宴怎麽還不到,早日讓唐婉悠這個賤人出醜,她在唐家的日子才能好過下去。
否則她早晚要被這個賤人氣的吐血!
她滿心憤怒的時候,唐婉悠忽然走到唐可人身旁。
她的忽然靠近吓了唐可人一跳,不明白她分明已經挑完,還靠近做什麽。
總不會是剩下這些東西,她還想要挑揀些到自己手裏攥着吧?
唐可人想到這個可能,忍不住惱怒,但下一刻,便聽見唐婉悠小聲喊:“妹妹。”
唐婉悠手中拿着一支簪子,那簪子大金大銀,做的也很漂亮,可是因為足金,顯得富麗堂皇,讓白姨娘洛詩柔這個年紀的人戴上算是相得益彰。
可讓唐可人這種十幾歲花苞似的小姑娘戴,老氣得很。
唐婉悠拿着這支簪子,在唐可人的頭上比了比,高興的插入她的發絲中,誇贊道:“這支簪子也很漂亮,适合妹妹,妹妹戴起來好看得很。妹妹你喜歡嗎?”
她這番作态,純粹是姐姐想與妹妹親近的姿态,洛詩柔瞧着自己女兒這般,在側旁眼神溫柔的瞧着。
唐可人被洛詩柔盯着,不能漏出絲毫的不滿,可還是險些笑不出來。
這支簪子,适合她!??
唐婉悠的眼睛瞎了嗎?
如此老氣的款式,給她姨娘戴都嫌太老,唐婉悠竟然會覺得适合她!?
唐可人強忍着不悅,對着唐婉悠露出笑容:“是嗎?多謝姐姐幫可人挑選,姐姐選出來的,妹妹都是喜歡的。”
唐可人心裏嫌棄的要命。
不過她沒有因此懷疑唐婉悠的用意。
唐可人在心中鄙夷,覺得唐婉悠這等眼光,真不愧是在村子裏養大的村姑。
方才若是沒有洛詩柔這個親娘在旁邊看着,除了那簪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漂亮的,餘下的還不知道要選出些什麽東西。
自己不選,這會兒來霍霍她。
誰要她狗拿耗子幫自己挑選!?
當真是毫無自知之明!
唐可人內心的白眼幾乎能夠翻上天,面上還笑呵呵的,與唐婉悠之間似同從小長大的親昵姐妹。
唐婉悠面上的神情看起來,對于唐可人的肯定與對自己的親昵非常高興,積極建議:“真的嗎?妹妹也喜歡就太好了!既然如此,祖母說下月便要辦賞梅宴,屆時妹妹便可以戴着這支簪子!”
她神态欣喜,盯着那支簪子,宛如自己也十分喜愛,但為了妹妹忍痛割愛般:“這簪子的顏色也很漂亮,到時候在賞梅宴時,一定能讓許多人眼中一亮。”
這支簪子!?
在賞梅宴上戴着,讓那些名門閨秀看見自己頭上插着這麽老土的一支簪子,是叫她們醜的眼前一亮吧!?
這簪子恨不得能将全京城都人都曉得它用足了金子,一點不靈巧精致,簡直就是那等最沒有見識,眼中只見得到金銀的下等商賈之家一夜乍富才能喜歡的款式!
若是真在賞梅宴上戴着她出席,還不讓其他人笑掉大牙,日後她唐可人如何在那些閨秀們跟前擡頭!?
怕是再見面,人人都要提及她頭上的簪子!
這鄉巴佬沒有見識,覺得大金大紅便是好的,往自己身上堆便是,竟然還來禍害她!?
唐可人氣的氣血上湧,心跳都快了幾分,險些要繃不住臉色,徑直将這靠在她身邊的賤人甩開!
當真是鄉巴佬!
偏偏!
偏偏這鄉巴佬乃是唐家嫡出小姐,而自己只是個庶出,自己比她低了一頭。
而這賤人的親娘對她十分偏頗,此刻盯着她們二人,若是自己駁了唐婉悠的提議,洛詩柔會在心中如何看待自己,便拿不準了。
想到白姨娘先前在院中與自己的諄諄之語,又想到只要熬到下個月的賞梅宴,這賤人便再也不能如此嚣張,她心火便被強行壓下去。
唐可人慢慢笑着答應:“好呀,那便按姐姐的意思,屆時賞梅宴上戴着姐姐親手為我選的簪子。”
呵,等到賞梅宴那日,她便推脫自己一時忘了這事,諒唐婉悠這個野丫頭也不敢與自己多計較。
她絕不可能戴着這簪子出席宴會。
這般想着,唐可人心中的火氣少了些許。
她好受了許多,又想到唐婉悠賞梅宴那日,将會出大醜,日後再也擡不起頭來,心中忽地愉悅起來。
得意吧,這是你最後能得意的日子了。
唐婉悠這提議不僅僅讓唐可人心火險些壓不住,側旁沒有聲響的白姨娘,也瞬間黑了臉。
不過她很快便恢複臉色,要比唐可人功夫好得多。
她瞧着自己女兒頭上,被唐婉悠強行戴上去的那簪子,也很是惱怒。
唐可人想着屆時能夠推脫,說自己忘記這回事,便不戴這簪子,白姨娘卻比她更謹慎。
找個由頭推脫是不夠的,簪子好端端在那,若是忘了,回頭命婢女去房中取一趟,又不是什麽難事。
況且,若是賞梅宴能夠逃過一劫,日後唐婉悠再提及此事,唐可人總不能再用相同的理由推脫。
這簪子留着一日,便是一個會叫唐可人丢臉的隐患。
白姨娘不可能叫自己的女兒丢臉。
她得想個合适的法子,将這簪子毀壞才行。
這簪子唯有壞了,唐婉悠那小賤人才不能讓唐可人将其戴上。
當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