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章節
禛親自把邬思道扶回隔壁小院子。 待得将邬思道安然放置在床上之後,走出房門後,卻見遠處一所小屋子內,有微微的光透出。 他很好奇,這會兒還會有誰醒着?漫步走了過去,卻見一瘦弱身影走了出來,頭發濕濕的,猶在滴水,全散放在身後。 一身白色裏衣,赤着腳ㄚ子,竟是剛洗浴過的清新模樣。
高福低低的在胤禛耳邊說: "四爺,這就是邬先生的弟子,小青子。"
胤禛沉默,他是知道蘇菁的女兒身分,卻是第一次見到人。 月光下的蘇菁,面如白玉,膚若凝脂,全身冷得直發抖。 小小瓜子臉,看起來特別招人憐惜。 初冬時分,剛洗浴過的頭發散在冷空氣中,是極容易染上風寒的。
高福又低語:"聽說小青子生□潔,日日都要洗浴的。 他身分低微,房子地兒也不夠,都要到廚房旁邊的熱水房洗浴。 還好離她的房間不算遠。"
蘇菁全身顫抖,小步跑回了房間,點起了油燈。 胤禛自窗外看着她梳理頭發的倒影,竟似看癡了一般。
不多久,胤禛轉身離開,吩咐高福:
"邬先生腿腳不适,爺為他請教太醫,太醫建議常泡溫泉,對邬先生的腿有所幫助。 明日在院子裏建一座溫泉池子,每三日派人由溫泉莊子取水過來一次。"
"是,明日奴才馬上辦。" 高福答應着,心裏卻咤舌不已。 每三日取一次水,那得費上多大功夫啊?!
在邬思道和胤誐的庇護下,蘇菁的小日子是越過越惬意。 在聽說了要在院子裏蓋一座小溫泉池子的消息,蘇菁簡直要樂瘋了。 邬思道也任由她發揮,由蘇菁來繪圖紙,并提出了一大堆的建議。 高福是知道四爺的心思的,見邬先生也寵徒弟,便将蘇菁的意見全盤接受。 要開始蓋一個極度現代化,人性化的溫泉房。
自從那晚被胤誐送到東院小門,隔天邬思道也知道了蘇菁和十阿哥,十二阿哥的結識過程。 對此邬思道并沒有任何意見,只要求蘇菁不可貪于玩樂,而疏忽了功課即可。
這天蘇菁興沖沖的出門。 胤誐說了,今兒個要領她去同巴多名和雷孝思道別。 自多羅等教廷一行人被驅逐出境後,朝廷上下對如何處理境內的傳教士,争吵個不停。 最後皇上在出巡前裁定,願意一輩子留在中國的,可以不于驅逐。 其餘的都必須遣送回國。 白晉白神父屬于願意留下來的,而巴多名和雷孝思兩位神父則決定回法蘭西。 他們在坐牢的時候,蘇菁去探視過他們。 也因為胤誐的關系,幾位神父在牢中沒有吃太多苦頭。 他們離去之前,為表感激,就把所有的書和一些筆記等全部留給了蘇菁。
即使是知道了蘇菁的女兒身,蘇菁仍是男裝打扮。 她倒也不是要特意隐瞞,只是覺得這樣比較方便出門,也較不容易惹麻煩上身。 而她和胤誐之間的相處,倒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一樣的随意,一樣的打罵随心。 胤誐對她的打罵,也總是憨笑而過,從來也不會放在心上。 即使有時候會氣到滿臉通紅,到最後也都是頭一扭,說一句:"爺不和小女子多做計較!" 那輕蔑的口氣,反而能噎住蘇菁的嚣張氣派。
兩人一起将一群由官兵陪同的傳教士們送出城後,蘇菁卻突然之間臉色發白,雙手緊按住腹部,彎下腰來。 只見蘇菁疼的額冒冷汗,胤誐在一旁急得不知所措。
"小菁兒妳怎麽了?妳別吓爺阿! 妳究竟怎麽了?"
蘇菁自今兒一大早,就感到腹部有隐隐約約的脹痛感,因為并不嚴重,也沒有放在心上。 這會兒發作起來,她才想到,這是經痛。 自穿越後因為年紀小,已經好幾年沒來過了。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她還同胤誐一塊兒站在城門旁的時候,發作起來。 蘇菁痛的厲害,竟就這樣痛暈了過去。
醒來時,只見自己躺在一木床上,而胤誐正坐在一旁,緊張的望着她。 見她醒來,欣慰的笑了笑:"妳總算醒來了。 小菁兒,妳該不會是扮男人扮久了,都忘記了自個兒的女兒身分了吧?竟然在大街上痛經痛到暈過去。 害得……害得爺……" 說着說着,胤誐臉也微微暈紅,尴尬萬分。
蘇菁瞄到胤誐的胸前衣服上有團血跡,猜到是胤誐抱起她時所沾上的。 頓時也感到無地自容。
這時有人敲門而入,"十爺,這是碗剛煮好的姜湯,奴才來服侍這位姑娘吧。 府裏已經把爺的替換衣裳拿來了,您趕緊到隔壁房去換了吧。"
待胤誐離去後,小光子小心翼翼的捧着姜湯,來到床邊,細心的扶起蘇菁。
"蘇姑娘,趕緊喝了這姜湯,大夫開的藥已經在熬了。 一會兒就可以用了。"
蘇菁喝了姜湯後,"請問你是誰?我們這是在哪裏?"
"哎喲~姑娘,奴才是小光子,打小服侍十爺的。 您對奴才可千萬別這麽客氣。 奴才當不起啊。 這兒是醫館,聽說您在大街上暈過去了,十爺就把您送到最近的醫館來了。 醫館派人到十爺府上送信,奴才馬上就過來服侍了。 這兒的兩個小學徒正在幫您熬藥呢。"
蘇菁感到很不好意思,自己的疏忽大意,竟然讓大夥兒這麽勞師動衆的。 胤誐推門而入,
"小光子,誰讓你這麽碎嘴的。 還不趕緊下去! 看着點兒藥,出任何問題小心你的皮了。"
蘇菁見小光子緊張的出門,對胤誐說:"你幹嘛這麽兇啊,不就是……不就是這樣了嘛,那個女人不是這麽過來的?何必對小光子那麽兇。"
"爺兇?! 爺還不是為了妳! 敢情還讓妳怪起爺來了?"
"誰讓你為我了?要不你走啊! 你走啊! 不要你為我!"
一向明朗的蘇菁,忽然現出了十足的女兒風情。 嘟着嘴,兩頰氣的鼓鼓的,開始像個小女人般的不講理。 胤誐反而安靜了下來,這樣的小菁兒,他還從來沒見識過。 府裏的女人,又有誰敢這樣跟他賭氣呢?
"好好好…… 爺錯了,爺錯還不行嗎??爺再也不敢兇小光子了。" 胤誐息氣寧人,委屈的舉白旗投降。 不講理的女人永遠最大,特別是那個女人穩穩的在他心中住着的時候。
小聲嘀咕地說:"妳跟小光子也不過就是認識了不到一刻鐘,用得着這樣維護他嗎?"
胤誐哪知道,蘇菁只是尴尬了,不好意思了,加上肚子還痛着呢。 随便找個理由出出氣罷了。
兩人安靜了下來,卻聽到隔壁房傳來一些說話聲。
"姑娘,您要配的這個藥方,有的乃是禁藥,這麽重的分量,足以讓兩頭雄壯的獅子昏睡三天三夜了。 而且醒來後,身體會非常的虛弱無力,這……"
"閉嘴! 我家小姐的事不用你多嘴。 總之,趕緊把小姐要的樂給配好了,銀子部分不會虧待了你的。 只不過是家裏耗子多了,要用來補耗子而已。 不要你這麽多嘴多舌的。"
"是是是~~老朽多事,老朽多事。"
半刻鐘後,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大夫,多謝你的藥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我來過這兒,你懂嘛?小竹,把銀兩給了大夫。 咱們走吧"
這把聲音慵懶味十足,沙沙啞啞的,像是染了風寒一樣,卻特別的挑逗。
蘇菁一挑眼看向胤誐,卻發現他根本沒在注意聽,而是愣愣的看着她。
15、過年
打自那日淩柱坦白了芳兒和蘇菁的存在之後,鈕祜祿府上再無寧日可言。 淩柱和雨辛可說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 當然,絕大多數是雨辛在吵,而淩柱則整天兒的往其它女人房裏躲。
嫣蘿對此倒不是太在意,她除了每日不可放下地學規矩之外,偶而去拜訪舒婷,其餘的時間,就是和随身ㄚ環待在房內練習刺繡。 聽舒婷說,宮內娘娘選秀,選的就是家世和人品。 而人品看的就是德言工貌。 這工指的,就是女人的手藝活兒了! 嫣蘿對此次選秀抱着極大的希望,是否能一朝飛上枝頭成鳳凰,全看這一回了。
其實嫣蘿也纏着淩柱幾回,想要讨得那塊瑞獅戲球的玉來。 但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的阿瑪,這次卻态度強硬,說什麽也不肯給。 淩柱難得的堅定态度,讓嫣蘿恨恨不已。
"阿瑪,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你很快就會知道,只有我這個女兒,才能為您帶來榮耀和光榮。"
"舒婷姐姐,你不知道~我那個阿瑪真是昏了頭了! 整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