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撕破臉了
見自己的媽媽神色恍惚又可憐, 似乎已經被蘇蔓給震住了，蘇成倩和蔡博遠的兒子蘇特也趕緊上前幾步扶住自己的母親，看着表情輕慢, 還不加掩飾的蘇蔓，哪裏受過這樣氣的富二代就想給蘇蔓一巴掌。
“你——也想讓我送進去是嗎！”
蘇蔓微微仰頭看着這個比自己要高大的表哥, 用平靜的語氣說着讓周圍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的話。
蘇特聽到蘇蔓這話的第一反應便是覺得離譜。可他接觸到蘇蔓的眼神以後, 竟有一種真的被她看透了, 甚至也捏着他把柄的感覺。
他擡在半空中的手頓了頓, 便被蘇成文打了下來。
“蘇特，你做什麽！這裏這麽多長輩在你給我退下去。”
“她是你表妹！”
在這麽多親戚面前，蘇成文絕對不允許有人落他的面子的。不論什麽情況，自己的侄子都不可以當着衆人的面打自己女兒。
要知道，他才是蘇氏集團的董事長, 這個蘇家第二代的主事人！
大姐的兒子也沒有他的女兒金貴！
“蘇蔓, 現在什麽情況, 你知道嗎？”
站在人群後的蘇老爺子用拐杖用力的敲了敲地板慢慢走上前來, 方才還圍着的衆人趕緊空出一條道來，就看見蘇老爺子精瘦而飽經滄桑的臉上那鷹一般的目光注視着面前的蘇蔓。
蘇蔓的視線穿過人群與這位藏在蘇氏集團身後的核心人物, 她的爺爺——當年親自許下承諾讓白嘉和蘇成文的孩子接管集團，又親自幫着蘇成文掩蓋消息、安排好那對母子的蘇家權威。倒也看似聽話地回答了他。
“進門前其實我并不清楚，在聽到姑姑話的那一刻知道了。”
看着蘇蔓還是那副不以為然的表情, 蘇老爺子臉上也顯出了幾分嚴峻, 很久沒有小輩敢在他面前這樣了。
“那你有什麽要解釋的嗎？”
不論是誰，他都絕對不允許有人想要破壞蘇氏家族如今的局面，更不允許蘇氏集團陷入輿論的風波，動搖根基！哪怕是流着他的血的後代！
他的這個孫女，看樣子是被慣壞了。
作為被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蘇蔓卻仍然保持了她進門時的淡定自若，甚至還環視了一圈別墅廳堂內的所有親戚，發出疑問。
“難道你們覺得是我害了姑父嗎？是作為晚輩的我逼着姑父從集團裏中飽私囊？”
“如果姑父真被判了罪，你們問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我。”
蘇成倩和蘇特差點沒被蘇蔓的這樣一番話給氣死，當着所有人的面，當着外公的面，她居然還敢這麽嘴硬！
不論蔡博遠怎麽吞錢，那也是蘇家自己人，是爛在鍋裏的錢！輪不到她管！就算想讓他吐出來，也完全沒必要讓警察來查他！
老爺子的臉色越發難看，蘇成文也沉下了臉。
事情真的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原本手下的中層職務犯罪對集團帶來的負面影響還不太會引起外界的關注，蘇成文也确實覺得可以借機整頓一番集團內部。但他絕對沒想把自己的親姐夫送進監獄，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
且不說大姐蘇成倩和外甥蘇特一定會與他成為死敵，想方設法對付他。其他蘇家人也會因為這樣太“過分”的手段而對他們父女心生畏懼和不滿，這些人聯合起來，蘇成文也要夠嗆。
還有，如果自己的女兒把她的親姑父送進監獄，蘇氏集團高層中飽私囊的醜聞一旦發酵，勢必會引起股民對集團的不信任，影響集團股價。這是絕對的大事！比從前任何時候都嚴重的大事！
這也是蘇成文第一次真切的認識到，無論蘇蔓之前能給他幫什麽忙，自己絕對不能再心軟，不能再讓她留在集團惹出是非！
“況且，當時我舉報的人裏并沒有姑父，最有可能的其實是他自己的下屬将他供了出來，為什麽姑姑和表哥第一時間就把矛頭指向我。”
蘇蔓話鋒一轉，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成文，你趕緊派律師去了解情況，看看事情發展到了什麽地步。能不能将人撈出來？”
“蘇蔓，你跟我過來一趟，我們聊聊。”
蘇家老爺子活了一輩子怎麽會瞧不出來，他這個孫女表面上裝着無辜，占着大義。其實一身反骨，事情也絕對不像她解釋的那麽簡單。
蘇蔓卻不給他私底下對話的餘地。
“爺爺，你們還是別冤枉我為好。我舉報下屬職務犯罪是出于自身職責，為了集團利益，別想讓我背黑鍋。”
她踩着黑色的高跟鞋，一身黑色的小黑裙披着白色的毛皮外套，一頭慵懶的長卷發側邊放着，銳利的黑色眼眉與正紅色的唇讓她分外顯眼與嚣張。
因為其他人都保持着安靜，她每往前走一步，別墅裏就響起高跟鞋踩踏在大理石上的聲音。
篤、篤、篤，似乎踩在每個人的心間，讓人心驚膽戰。
“我剛才之所以遲到，是因為我已經和克拉爾茲集團談合作到了關鍵時候，順利的話很快就可以簽約。他們在國內第一期八百億的投資建設，我們承包施工。”
“姑父被警察帶走的事情如果瞞不住，必然會影響集團股價。現在這種關鍵時刻，我帶來了讓集團不僅不會股價下跌，還要上漲的強心劑，大家真的要找我算賬嗎？”
“什麽事情，都比不過蘇氏集團更重要吧？”
“與其讓我背黑鍋，還不如去查查姑父究竟做了什麽，是不是被自己的下屬供出來了。再和我一起将這個單子簽好，讓廣大股民對集團更有信心，走向更好的明天。”
蘇蔓蹙着眉，一臉的虛心求教。
所有人就看到蘇老爺子和蘇成文震驚且陷入糾結的表情，耳邊也響起了蘇成倩不敢置信地問話。
“爸爸！”
“二弟！”
“你們該不會就這麽放過她了吧！”
引入眼簾的還有蘇蔓那張極度豔麗，平靜等待答複卻其實勝券在握的臉。
蘇家的親戚們在這時候都覺得又興奮又害怕，剛才這一出戲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蘇成倩和蘇特這幅聲色內荏的樣子，也沒有見過有哪個蘇家人居然敢在老爺子和蘇成文面前這麽說話、行事。
知道老爺子、蘇成文都是極度愛面子的人，聽了這麽多內幕與內部争鬥的信息讓不少其實和蘇家本家并沒有那麽親的親屬有些尴尬和擔憂，但人性的湊熱鬧、愛聽八卦又讓他們覺得開了眼，根本掩不住激動的小心情在，只覺得今天這場面他們可以記一輩子！
看向蘇蔓的眼神也完全變了，這位姑奶奶，他們以後可千萬別得罪了她。
“蘇蔓，不要在長輩面前耍小聰明。沒有人會喜歡一個冷酷無情還沒有分寸的人。”
老爺子到底是見過幾十年的風浪，并沒有被蘇蔓的這番話在表面上有任何動搖，低沉地提醒她。
傭人們更是不敢冒頭，哪怕也已經可以開飯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已經早就不在飯上。
只有幾個還不怎麽會看人臉色的小孩見大人們都圍在一起，剛才還抱着、哄着他們的奶奶、媽媽還有各種人也都沒再關注他們，鬧了起來。
“我好餓呀，什麽時候可以開飯？”
“我要抱，我要抱！奶奶！”
小孩們的哭鬧聲打斷了眼下的局面，但不少人都尴尬滴看着做主的蘇老爺子，又偷偷瞄了瞄敵視蘇蔓的蘇成倩母子，不知道今天這頓飯還吃不吃得成了。
“蘇蔓在集團的工作全部暫停，自己好好反省。阿倩也別哭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看事情還有沒有餘地。”
“都吃飯去吧，小孩受不了餓，我就不吃了。你們幾個跟我過來說話。”
蘇成倩和蘇特緊緊握着拳，蔡博遠已經進去了，外面就只能靠他們母子了，他們必須要替他想辦法，努力挽回局面！
至于今天這飯，他們是絕對吃不下了。
更不可能和蘇蔓坐在同一張飯桌上吃飯！
不論最終是誰供出來蔡博遠的事情，不管最後能不能把他平安帶出來，他們家從此與蘇蔓、蘇成文一家也是仇結大了！
蘇老爺子緩緩轉了個身，幾人都順着他的意思跟着他往樓上走去，蘇蔓卻懶得聽他其實猜也猜得到會說的話。她的爺爺和她的父親确實是親生父子，像的很。一樣的虛僞、無情和極度功利，沒有任何的感情和事情能比得上他們的財富和權利來的重要。
乖乖上去，不過也就是聽他們的敲打，何必自己還這麽聽話地送上門找不痛快。
這時候，白瑤瑾也來到了她身邊，一臉擔憂地看着她，仍然無法想象蘇蔓身上都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自然看得清現在的情況，女兒和大姐家是徹底撕破臉了。
雖然蔡博遠如果真的被判了刑也是他自己觸犯了法律，是咎由自取。可白瑤瑾也知道一旦這事沒有挽回的餘地，大姐一家、乃至公公、婆婆都不會讓女兒好過的。
她現在很慌，又很迷茫，但所有的情緒都比不上她最強烈的念頭，她要保護女兒！
但正當她想要拉着丈夫，讓他幫着蔓蔓說說話。蔓蔓說的沒錯，最有可能的是他的心腹供出來的蔡博遠，要不然蘇蔓此前根本沒有接觸蔡博遠的業務，也不過才到市場中心沒多少日子，怎麽就能找到罪證。
但當她看向丈夫時，卻被蘇成文的眼神弄地心更亂了。
丈夫……怎麽會是這個表情。
完全沒有第一時間想要維護女兒的狀态，沒有和她一樣的焦急、擔憂，甚至只是冷眼看着，完全沒有上前幫忙解釋、調解，甚至對蘇老爺子的關注比她們母女要多。
白瑤瑾低下頭去，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想起了蘇蔓的話，想起了蘇蔓這段時間莫名其妙的舉動，心裏前所未有地清晰地有了某種判斷。
好像……她的丈夫，她女兒的父親和她們不是一樣的想法。
好像……丈夫從前愛護家人的樣子和如今完全矛盾。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
他們夫妻幾十年，從來感情都那麽好，蘇蔓也是他唯一的女兒。白瑤瑾覺得自己一定是看錯了，忍不住緊緊抓住蘇成文的袖口，卻再一次被蘇成文第一時間給出的不耐地有些遷怒的眼神弄得有片刻的心冷。
在場人中，真正關心白瑤瑾的大概就只有蘇蔓了。
方才，父親和母親的表情與互動，她都看到了。
之前被蘇成倩、蘇特和蘇老爺子質問時她都沒有太大的心情波動，此時她的心裏卻有些憤怒了。
蘇成文，你果真是個——垃圾！
然後，蘇蔓主動握住心神不寧的白瑤瑾的手，輕輕道：“媽媽，我看你臉色不好，我帶你回家吧。”
本來已經往前走的蘇成文聽到身後傳來的話，身為父親的尊嚴和集團董事長的高高在上終于忍受不了蘇蔓今天的所作所為。
她這是又要當衆忤逆老爺子，把他們的話當耳邊風嗎！
不過一個吃他們蘇家飯，花他們蘇家錢的女兒，她怎麽敢！她要是再這樣挑釁他們，信不信他過幾天就直接把小兒子帶過來，讓她看一看自己根本就不是唯一繼承人，還有沒有這個膽量和底氣！
“夠了！蘇蔓！給我滾回來。”
蘇成文現在腦子裏的事情太多了，根本顧不及再裝了，他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局面下還對蘇蔓好聲好氣。老爺子一定對他和蘇蔓都非常不滿，蘇成文甚至已經在猜測老爺子會不會接着這次的機會出山，削去他在集團的權利。
這時候，他自然也沒空在意妻子的心情，他自己的心情都糟透了。
蔡博遠被抓還會不會牽扯出其他事情，自己會不會遭到其他股東的質詢，集團股價會不會下跌，老爺子會不會懲罰他，這一系列的問題讓他顧不上其他。
蘇蔓聽到他命令式的口吻和蘇老爺子故弄玄虛地停住的腳步，不怒反笑。她覺得自己确實是長大了，哪怕如此憤怒的時候她依舊能平靜地想出此時此刻最能反擊他的話語是什麽。
“您這樣做什麽？”
“我做的事情，今天的結果，還不都是因為您？”
蘇蔓這話一出，也成了今天家宴上的又一枚巨型炸彈。
炸的蘇成倩和蘇特立刻将滿是恨意的目光調轉了對象，炸的蘇老太太瞬間跳腳，蘇老爺子嘴角下拉，蘇成志看向二哥的眼神又添幾分畏懼。
被炸中心的蘇成文感受到身邊人的目光如芒刺在背，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反駁：“你在胡說什麽！”
可所有人沒有散去的疑慮、所有若無的提防的眼神讓他覺得百口莫辯。
冤！太冤了！怎麽弄得好像一切事情都是他在背後主導的一樣！明明就不是啊，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
沒錯……是他同意讓蘇蔓從管培生到管理層，可這是因為沒有正當理由拒絕當時拿出東西又用從前約定說事的蘇蔓。
蘇蔓成為市場中心副經理，董事會上他不同意，是包括蘇成倩在內的其他人統一戰線逼他退讓。
至于蔡博遠的事情，他更是被先斬後奏！
哪怕事後，他确實都可以從中得利——
想到這裏，蘇成文一時間突然語塞了，完全說不出話來，他能想到的事情父親怎麽會想不到。
再面對妻子、女兒和一衆親人的眼神，蘇成文只覺得他活了幾十年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時刻比現在更讓他如臨大敵，有苦難言。
雖然心裏也早就對二兒子有了懷疑，但此刻蘇老爺子确實是又給蘇成文身上的嫌疑加了幾分肯定。不是因為信任蘇蔓的話，而是在集團紮根這麽久的二兒子才有可能掌握那麽多的證據，才有必要鏟除異己。
孫女付出與得利的遠不及這個二兒子。
但他也不能讓蘇蔓再說任何話了，哪怕她是兒子的武器，也是個會刺手的。同蘇成文此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蘇老爺子也覺得已經幾十年沒有過這種失控、丢人的經歷了，只想趕緊讓蘇蔓閉嘴！
老爺子給了個眼神，後面走出來幾個人就要将蘇蔓帶下去。
“哼，現在又不怕我報警了嗎？”
“反正這飯也吃不下了。不勞煩你們送我，我自己走。”
蘇蔓看了眼走到她身邊的幾個男人，牽着母親的手：“媽媽，我們一起。”
不論心思怎麽樣，極要面子的蘇老爺子也沒再示意攔她，所有人就看着蘇蔓帶着白瑤瑾走出了蘇家老宅。
門口，一輛車一直在等着，蘇蔓帶着白瑤瑾上了車，白瑤瑾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當女兒拉着她的手的時候，和丈夫以及其他的蘇家人站在兩個方向，兩個對立面，白瑤瑾不知道家裏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甚至連女兒這麽離開，帶着她離開，丈夫也只是看着，沒有挽留，一心只想和老爺子解釋。
白瑤瑾只是性子單純了些，并不是傻子。聯想到一系列的事情，再看這明顯是提前安排好等着她們母女的車，她緊緊攥着蘇蔓的手，怔怔地問。
“蔓蔓，你能不能別這麽吓我。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蘇蔓看着已經眼裏有了淚水，還有些不敢相信又不能願意繼續被瞞着的母親，輕輕抱住她，用她已經足夠扛起她們這個家的臂膀和羽翼保護着她。
“媽媽，我很愛你。”
白瑤瑾被女兒從來沒說過愛的表白打斷了可怕的猜想，感受到被自己的女兒抱在懷裏，對方傳達出來的保護之意，她有些恍惚。
“舅舅、外公外婆也很愛你，我們不要為了不愛我們的人而傷心，更不能失去生活的信心，傷了身體。”
感受到母親已經有了準備，蘇蔓也說了一切的真相。
“他在外面有私生子，今年就成年了。蘇家人也早就不想讓我繼任蘇氏集團，只想搶走我們的財産與股份。”
這個比她想象的還要更壞的結果讓白瑤瑾心髒狠狠地一縮，痛地她甚至腦子都沒辦法再思考了。
感覺到母親的顫抖，知道母親體質一直偏弱，上輩子更是大病一場，蘇蔓用力地攥緊母親的手，認真看着她。
“原諒我沒有立刻告訴你，我必須拿到證據，必須保證我們的生活與權利。我已經長大了，有能力與背叛、欺負我們的人做鬥争，媽媽可以和我站在一起嗎？”
白瑤瑾恍惚地看着眼前确實已經長大了的女兒，在車上呆滞了許久。
慢慢地才能從完全混沌的腦子裏迷迷糊糊地抓住一個方向：他們不僅背叛了自己，還要欺負她的女兒。
她不能只悲痛，她還有女兒，還有哥哥、爸爸媽媽，要和她們站在一起，讨回公道！
将母親帶回到外公外婆家，前不久已經從蘇蔓那裏得知了蘇家人一直隐藏着的肮髒和蘇蔓計劃，只是一直強忍着的白家人抱着白瑤瑾又是哭了一場。
白老爺子從前也是個厲害的人，只是後面年紀大了，身體吃不消不得不退位，兒子女兒又都沒有經商天賦，白家才走了下坡路。
白老爺子不知道第幾次地痛斥蘇家人，自責自己識人不明，卻又在這樣的悲傷和震驚之中終于發現了能稱得上好事的事情，那就是他的外孫女。
前幾日，經過書房的長談，他發現外孫女的心計與能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厲害，甚至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僅提前發現了蘇家隐藏了這麽久的陰謀，沒有沮喪、頹然或者年輕人的沖動行事，而是耐下性子步步謀劃，決心反擊！
她已經在股市上賺了大筆的錢，有了屬于自己的資本。還私下開了投資公司，做的風生水起，和白老爺子聊起未來自己的事業和現在對蘇家人的辦法都想的十分長遠且極致周密，在小小年紀就做到了許多人到老都做不到的走一步看十步，哪裏是個尋常人物！
那一日，白老爺子與蘇蔓在房間裏談了許久，也聽了許久，等他們走出來的時候，白老爺子的神情和狀态已經明顯比之前好看了許多。
他甚至有些驚喜，又有些恨自己沒早看出來外孫女如此厲害。當初還不如直接讓女兒就待在家裏，把白家的所有生意交給外孫女來繼承，現在哪裏還需要這樣隐忍謀劃。
他也更加覺得蘇家人都是一群蠢貨，他外孫女這麽聰明、能幹，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最頂級的繼承人，他們非要去外面搞私生子，還要想着從她手上搶東西，不要臉又愚蠢至極！
蘇蔓的舅舅，白家兒子雖然能力一般，品性卻很好，更愛護家人，聽到自己妹妹和外甥女居然被蘇家這麽對待，差一點就要氣的去蘇家揍人。
“舅舅，以後有機會讓你光明正大的揍，您再耐着性子等一等。”
蘇蔓坐在白家，勸了一句。就看見明明小孩比她還大的舅舅被外公狠狠拍了一腦袋。
“你別就知道沖動，到時候人沒打幾下把自己賠進去了，過年也在監獄裏過！”
“你這個年紀了還不如你外甥女，給我好好聽她的話，別壞了她的安排！”
訓的兒子連連聽話。
等到蘇蔓把白瑤瑾直接送回來，全家人關心的目光和關懷雖然不能馬上讓白瑤瑾從這個打擊中走出來，卻讓她有了足夠的安全感。她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這些親人都是真正愛她的人，不會讓她感到害怕。
而白家上下一心聽着年紀最小的蘇蔓的話，要将悲傷轉化為教訓蘇家的動力與鬥争的情緒也慢慢感染着白瑤瑾。好像全家上下只有她最是脆弱，一直沉浸在被背叛的悲傷之中，雖然這很困難，但這一次白瑤瑾也努力地讓自己盡快調整心态，快些扛過來。
看着這一次，狀态明顯都比上一世更好的外公和母親，蘇蔓也松了口氣。
有了提前的鋪墊與緩沖，也有了給與他們反擊的把柄與能力，真正值得她關心愛護的親人可以更有尊嚴與底氣，這一次她也一定要贏得漂亮。
蘇家老宅裏，蘇成文也和蘇老爺子在談話。
“盡力把博遠的事情給解決了，不要鬧大讓股東們對我們失去信心，影響集團股價。”
“還有，蘇蔓說的那個國外集團的項目是真的嗎？”
老爺子在只有他們兩人的空間裏，語氣比之前還要冷漠與強硬，臉上也露出滿滿的算計。
蘇成文低着頭又看了眼手下人發來的信息，回答老爺子：“應該沒有問題，這麽大的事情，不止是她在接觸。”
“前不久已經讓人去查了這家公司和所有人在國外的底細，目前還沒有最詳細的資料傳回來。但已經打聽到了一些。這家集團目前拿出來的相關資質與材料都已經讓人有去審查過沒有問題，他們的人也已經在國內開始選址。”
“主要是這家集團的掌權人前不久也到了首都，名叫哈尼爾。是一位頂級富翁和投資天才，身家不菲，和許多頂尖的政商大佬都私交甚好，可信度很高。”
蘇老爺子還是有幾分疑慮，主要是這段時間以來的事情讓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還有，這種單子為什麽蘇蔓能輕易拿下，馬上就要簽約。
這個問題他也問了出來，畢竟聽二兒子說起這位人物實在不像是一般人就接觸到的。
哪怕他們蘇家已經走到今天，說起來風光無限，也眼看着到了瓶頸期。這種在美麗國都要被那些頂級富豪和名流看重的人物，以及他在華國的大手筆投資，他們絕對不想放過。
比起平時，眼下他們也真的急需一個好事情掩過這場鬧劇。
“趕緊去和對方那邊聯系，把蘇蔓的存在盡量撇清，态度放的好一些趕緊把事情定下來，也要小心謹慎。”
蘇老爺子沉思了一會兒，下了決定。
“蘇蔓這件事情究竟是她自己任意妄為還是有人在後面現在都暫時不管，你是集團董事長，集團的事情你說了算，她是你女兒你也要能說了算。”
聽到老爺子的話，蘇成文想要辯解的話又吞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辯解也不會讓老爺子相信，反而會覺得他沒本事。
老爺子話裏的意思他也聽懂了。不論這背後是不是他主導的，這事在老爺子那裏就算是過去了，但他必須給集團一個交代，把事情擺平了。
“好的，我會處理好的。”
蘇成文點了點頭，做出了承諾。正準備起身出門去處理蔡博遠和項目合作的事情，就聽到身後父親傳來的話。
“事情處理穩妥了，就把你的那個小子找個适合的時機和理由帶回來吧，早點培養起來。”
事實證明蘇蔓這個孫女不能用，要看看二兒子養在外面的兒子資質怎麽樣了。
蘇氏集團的繼承人，出不得一點差錯！
聽到父親的這句話，蘇成文應下了，走出門時的心情卻遠比之前複雜。
他養着蘇列都已經養了十八年了，按理蘇成文已經設想過無數次真相公布的時候，內心不會再有太大的波瀾了。可聽到父親說這句話，暗示他快點把妻女處理好，損失壓到最低，然後把小兒子帶回來培養，蘇成文還是有些恍惚和低落。
他知道一旦被她們母女發現小兒子的存在，這個家馬上就會分崩離析。原本還沉浸在女兒不受控制，妻子沒把女兒管好的埋怨中的蘇成文這個時候倒是想起她們母女的好了。
他也不是對她們都沒有感情的。
蘇成文這麽想着，才想到剛才自己的狀态不知道有沒有被妻子看在眼裏，女兒也不知道帶着妻子回家了沒。
猶豫瞬間，還抱着一絲僥幸心理的蘇成文正打算給妻子打個電話問她在哪兒，情婦林婉的電話打來了，在電話那頭貼心而小意地說着最近兒子特別乖老師都誇他了。
随便兩句把林婉打發了，蘇成文看了看手機上妻子的電話號碼，還是沒打出去。
他不能再心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