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半夜被襲
這個是什麽?
張青并沒有張嘴問出來,但微擰眉頭間的疑惑已表明了他并沒有看出來那點細長的東西是什麽。同時,他側頭看了一眼微微放亮的天色,眸色深了深。
天快亮了,剩給他們的時間更不多了!
“這個就是致李羅和左相夫人于死地的真正兇器。”葉娴眉梢一挑,神情間有着說不出的興奮,“這是罂粟殼,乃是巨毒之物。平時少量服用,會讓人上瘾,不法之徒運用得當的話,能用它來控制一大群人。而一旦過量使用,則會使人周身發绀,呼吸及中樞系統衰竭,體內多髒器損傷,繼而死亡。左相夫人的腸胃和肺都有明顯的損傷,便是最好的印證。”
經歷了前幾次查驗成功後二二的反應,此時腦海裏二二略顯興奮的異常呼吸,讓她篤定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
“芝麻乃黑發補血之物,對脫發也有一定的抑制作用。恰好李羅頭頂禿了大半,左相夫人則兩鬃已生出許多華發,或許兩人都用芝麻泡水喝真是巧合。但,”葉娴的聲音一頓,眸光一寒,“二人的茶水中都混入了碾碎的罂粟殼,就值得人深思了。無論二人這次食用了過量的罂粟殼致死是意外還是有人故意為之,此事都非同小可。這種東西若是被人用作控制他人特別是控制位居高位者所用,那後果……令人不敢想象……”
“恭喜主人,兩次查驗正确,補上第一次缺的3個經驗值,共獲得8個經驗值,再積累12個經驗值就可以升到三級,開啓……啪嗒……複原功能了。”二二的反饋印證了葉娴的猜測,張青手中一柄剪刀的掉落聲卻恰好掩蓋了她最想聽到的關鍵詞。
待她瞪大眼睛欲要追問時,卻對上張青凝重得能滴出水來的神色和眉宇間明顯的疑問。
“怎麽了?”她微微一愣,側了側頭,突地一拍腦袋,想起來張青之前說那股極香極濃的香味很是陌生。
一問之下,罂粟這種東西果然并沒有在文昌國出現,只得又與他普及了一番罂粟的知識,講解了它的危害。
“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趕在天亮前将之禀于皇上知曉。”張青越聽面色越難看,待葉娴将被剖開的左相夫人的屍體處理好,留了于虎堵住那群守陵人的嘴并領着他們将棺木掩埋成原樣,自己駕着馬車帶着葉娴往回趕。
“坐穩了!”馬車行到中途,張青陡然壓低音量的一聲提醒,将正閉目神游的葉娴吓醒,接下來馬車的一陣劇烈晃動,則直接将她甩向車前。
馬車搖晃,車簾微掀,露出馬車前雙臂交纏打鬥在一起的兩道高大身影。左邊騰出一手拼命揪着馬缰想穩住車身的自是張青,右邊一拳直擊張青胸口的,則是一穿黑衣蒙黑巾的陌生人。
葉娴眼疾手快,拼命地揪住了車廂最裏端的扶手,才穩住了外沖可能直接迎上黑衣人反手推來的一掌的身體。
但張青卻沒能避開黑衣人的一掌,身體一歪向着馬車下跌去,關鍵時候一只手揪住了馬身上的缰繩,才沒有完全跌落,半吊在疾馳的馬與車之間,小半截腿在地上拖行着。
靠着他的身手,若就此跳下,身體應該不會有什麽損傷。偏他卻死死地揪着缰繩,不顧雙腿在地上磨出的傷痕,咬着牙抵擋黑衣人一次又一次的攻擊,拼命地想翻上馬車。
葉娴自然知道他為的是什麽,看着他驟然間狼狽無力的模樣,眼眶突地有些泛酸。
“去死吧!”男人陰森森的聲音出口,帶着勢在必得的一掌直接向着毫無棄意的張青的頭頂擊去。
一抹亮光搶先一步,向着他第二腰椎和第三腰椎棘突之間的命門穴刺去。此擊若中,他将非死必癱。
黑衣人神色一變,擊出的一掌微滞,又忙側了身子避開葉娴的攻擊。
而這,才是葉娴的真正目的所在。
“刺拉”一聲,一根細長的銀白色的東西被一只纖細的手握着,刺入了他肩部最高處的肩井穴,又迅速拔出。一股麻意,瞬間吞噬着他的上半身。
相比之下,她更願意将動手殺人的事交給別人,比如張青來做。
“怎麽會這麽快?”黑衣人直到被趁勢翻上馬車的張青一掌擊倒,仍然雙眼圓瞪滿臉的不可置信。
一股濃郁的檀香味迎面襲來,一道高大的身影從馬車右側飛撲而來,一手接住了黑衣人傾倒的身體,另一手挾着勁風向着馬車內的葉娴胸口襲來。
黑巾之上,露出一雙稍顯狹長卻好看至極的狐貍眼,眼中眸光若星辰,如明月,淺淺淡淡,卻隐含着無盡的殺意。
一股莫名的寒意,滲到葉娴的心底。
幾乎與他擊出的掌風同時襲來的暗冷的香氣,令他好看的眉頭一皺,盈滿的掌力在觸到一團柔軟後不受控制地洩去。他眸光一閃,身體晃了晃後,突然又在馬車上借力飛了出去。
迎面吹來的風,揚起他鬓側垂落的墨發,一點朱紅落入葉娴的眼中。
張青一愕,雙手卻是不敢怠慢,立時抖着缰繩,駕着馬車疾馳而去。餘下一高一矮兩名黑衣人踉跄兩步後坐倒在了地上。
“主子,是暗香……”矮個的黑衣人眸光閃爍,不可置信地喃喃低語。
盤了腿調息的高個黑衣人恍若未聞,許久之後,才睜開一雙好看的狐貍眼,看着馬車離去的方向,突地輕咳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矮個黑衣人神色驚慌,想上前卻身體不聽使喚,他卻只是拿出質地上乘的潔白絲帕,懶懶地拭了拭嘴角。
“主子,左相夫人的屍體被剖開後又被縫上了,不知道他們發現了多少……”
又一道黑影從夜空中掠來,高個黑衣人眉頭一蹙,看向遠處的狐貍眼微眯後又緩緩睜開。想到那觸手的柔軟,他突地嘴角一勾,一邊緩緩起身,一邊低笑一聲:“這下是真有趣了!這算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嗎?”
那如河水緩緩流淌,又如大提琴琴弦輕輕滑過的低沉悅耳的聲音,令早起飛過的鳥兒,都迷醉得一時失了方向。
“你怎麽樣了?有沒有傷到哪兒?”張青不敢放慢車速,一邊急抖着缰繩,一邊焦急地詢問着葉娴。
正暗自喘息的葉娴聞言,捂着胸口的手一僵,又是瞪眼又是抽了一會兒嘴巴,半晌才道:“沒事兒。”
難不成還讓她告訴車外的男人,她剛才被另一個男人襲了胸,這會兒正他媽的疼得她流眼淚?
她倒是說得出口,就怕車外的男人聽後會驚得摔下馬車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