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原來是人家老婆。
兩美女尴尬地笑,互相交換眼神後分別給夏琮禮道歉:“抱歉先生,誤會您了。”
夏琮禮正準備回話,林安枂的聲音突然冒出來:“什麽呀?誰是你老婆啊?”
女人眼睛鼻子都皺在一起,可委屈了。
兩美女聽完,又一驚,立馬投過來疑惑又質問的目光,等着夏琮禮解釋。
夏琮禮閑散地擡眼,淺聲:“她最近和我吵架了,每天都鬧騰我。就像現在。”
兩美女憋着樂,這才了然笑道:“那祝先生早點把老婆哄好。”
夏琮禮微颔首:“好。”
鬼扯起來,他臉不紅心不跳的。後脊背一直保持挺直,目光更是不躲不閃。
一通胡話被他說出來,跟世間真理一樣。
兩美女走後,夏琮禮抱着人往房間方向去。
林安枂窩在他懷裏,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放我下去。”
“你不放我下去,我咬你啊。我前兩天剛洗過牙,牙齒可鋒利了。”
“……”夏琮禮舔唇角低笑。
林安枂繼續嘟嚷:“我真咬你了啊,你信不信?你信不信?”
夏琮禮:“不信。”
之後沒再理她,找到“1021”門牌號,等在房間前站定腳他才把人放下來。
“咔嚓。”夏琮禮把房卡插入卡槽,旁邊的小丫頭臉湊過來,離只要一個拳頭的距離。
夏琮禮側目,疑惑。
林安枂頭一埋,正對着他的脖子咬下去。
“嘶。”一陣疼痛。夏琮禮大手立即把林安枂的腦袋掰開。
“林安枂。”他壓着嗓音,微怒。
女人撅着嘴巴:“我說我要咬你你不信啊,那我就咬給你看啊。”
夏琮禮手摸脖子,林安枂真給他咬唇一道牙齒印子,他冷冷道:“…我看你真是屬狗的”
“胡說八道。”林安枂否認,發酒瘋地把手在腦袋兩邊比出剪刀,腳蹦兩下:“我才不屬狗呢,我屬兔子。”
說完比着兩只兔耳朵又開始蹦。
“……”
夏琮禮被氣笑。
再一想時間已經不早,不能讓林安枂再鬧下去,他強行把女人撈過來,把他塞進房間去。林安枂依舊不安分,兩人推推拽拽走到卧室,他把林安枂攔腰抱起扔到床上,力量不輕。
“睡覺。”他站在床邊,一聲命令。經過剛才的折騰,他發現跟這女人講道理是行不通。
林安枂不聽他的話,在床上滾一圈,結果用被子把自己裹死了。“怎麽回事啊,我都不能動了。”
她在床上像一只毛毛蟲在蠕動,表情很是委屈。
夏琮禮掐腰而站,襯衣衣袖卷起,露出結實的胳膊肘。被林安枂鬧一晚上,後背都冒汗了,這會兒站着,就想歇會兒,結果被林安枂的樣子逗笑。
笑了會兒,他撂下一句:“你自己好好睡覺,我走了。”
說完,轉身就走。心想着女人自己鬧夠了不知不覺就能睡過去,他在這裏,她反而越鬧越起勁。
哪想,他還沒走出卧室,後面傳來“哐當”沉悶的聲響。
他回頭,女人裹着被子掉在地上。
“啊,疼。屁股好疼啊。”林安枂開始叫喚。
夏琮禮按眉心,本來喝酒後腦袋就疼,現在更疼。他不得不回去把人從地上抱起,又扔床上,厲聲教訓:“你能不能不要再鬧?”
林安枂發酒瘋正起勁,身子在床上滾一圈:“不行。”
夏琮禮醉意也上頭,他上床,高大的身子直接把她按在身下:“我看你還怎麽動?”
林安枂掙紮兩下,發現動不了,不再動,眼睛直溜溜盯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氣息渾濁又濕熱,撲在她臉上,空氣中彌漫着兩人身上的酒精味,她身子燥熱難安。手不知不覺勾在夏琮禮的下巴處,磨着他。
“夏琮禮,我怎麽覺得你今晚有點性感呢。”
嬌軟綿長的聲音落到男人耳根子處,夏琮禮身體裏一股熱血開始四下亂竄,他喉結尖滾動,嗓音喑啞,語氣危險:“把手給我拿開。”
“我就不。”林安枂臉稍泛紅,眼睛水蒙蒙的,“夏琮禮,你和別人上過床嗎?”
夏琮禮喉結尖滾動,沒答。
兩人灼熱呼吸攪在一起,林安枂酒醉後神智不清,所有行為全由着身體的情潮湧動。
“要不,我們今晚試試?”她小聲又小心地問。
她潔身自好25年,今晚,情.欲的種子破殼而出。
夏琮禮身子緊繃,腰間三角區的肌肉尤其明顯。他垂眸,林安枂胸前的兩抹柔軟漏出勾人的弧度,随着呼吸上上下下起伏。
夏琮禮喉頭發緊,趕緊把視線挪開,偏不巧對上林安枂的目光。
女人眼含春水,但不嬌媚,裏面有熹微的光絲在閃,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充滿好奇和渴望。
在這一刻,夏琮禮一向引以為傲的制止力和理智轟然決堤,潰不成軍。
迷亂之中,他已經低頭咬住她的紅唇,女人嗚嗚咽咽,他并沒有停止動作,磨着她,用力吮吸,力量一下比一下重。到後來看女人秀氣的眉頭蹙起,淚眼汪汪看他,聲音柔情似水:“輕點兒。”
男人心裏如同羽毛劃過,又酥又癢,力量慢慢放輕。
兩人都沒來了理智,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地發生了。房間裏,爛漫荒誕,翻雲覆雨。
林安枂嘤咛不斷,感受夢幻的同時,承受着第一次未經人事的疼痛。
夏琮禮氣息粗重,有力的胳膊把她嬌小的身子環在懷裏,吻她流淚的眼角和汗涔涔的臉蛋。
“咯吱咯吱”是床板有節奏的晃動聲。
醉生夢死,一夜沉淪。
火紅的煙芯灼燒到手指,傳來強烈的痛楚。夏琮禮猛然回神,書房裏漆黑安靜,只有他一個人。
指間的煙快要燃盡,他猛地吸一口,把煙蒂扔進垃圾桶。
心思慢慢收回,他把書桌的電腦打開,書房立馬亮堂了許多,粗略看眼電腦屏幕的時間,“23:00:06”。
這麽晚,蘇承還沒打電話來,他眉頭輕擰,打過去電話問:“她還沒到家?”
蘇承望前看,前面的個十字路口,林安枂的車子調了頭,他回:“夏總,按照現在的路線,我覺得林小姐的家應該在五環路,離市區比較遠。”
晉城總共只有五環路,五環路差不多已經算郊區了。夏琮禮倒沒想過林安枂住這麽遠,語氣淡淡地又說:“那你繼續跟着。”
後一想,再問:“你先前說經紀人來接她,男的女的?”
蘇承:“女的。”
夏琮禮扯一下嘴角。
之後電話挂斷,夏琮禮挪動鼠标,點進郵箱,明天有個會議,今晚有得忙,得看各大經理發過來的文件。
夜的另一頭,林安枂被一通電話吵醒,是林母打來的。
“媽。”好久沒和林母講話,林安枂拖着嗓子喊,有點撒嬌意味。又拿開手機看,已經不早了,她叮囑:“你怎麽這麽晚還不睡啊?”
“後天你爸生日,我在忙生日宴的事情呢,诶,你這個野孩子,怎麽回事啊,這次你爸生日又沒時間回來是吧?”林母50歲,和衆多媽媽一樣喜歡唠叨,“你爸後天生日,你要是不回來,這老頭子能記你一輩子的不好,你信不信?”
被林母這麽一說,林安枂才想起過兩天是小老頭子生日,真的挺不孝的,連親爹生日都被忙忘記了。她使勁敲自己腦袋:“媽,我肯定回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林母高興了,連連點頭,半晌又擔心道:“你爸這人脾氣倔,你也脾氣倔,你兩一見面就吵。這次你爸生日,你爸要是說你,你就讓他一次,聽到沒有?”
說起吵架的事情,林安枂和小老頭确實愛吵,主要是關于她當演員這件事情。
林父公務員出生,在崗位上兢兢業業奮鬥30年,終于當上鎮長。這一輩子都在體制內工作的人,最看重的就是安穩,林安枂當演員,演員日夜奔波,一個月都不着家。林父當然不支持。
而且林父是個很傳統的人,接受不了林安枂因為拍戲露背露腿,有一次在電視劇裏看到林安枂只裹了一張浴巾,人氣到直接電話打過來把她罵一通。
不管林安枂怎麽解釋當時拍戲的時候不是只裹着浴巾,其實裏面穿了衣服,可小老頭依舊堅持道:“穿成那樣拍就是不行。”
林安枂當演員這件事情一直擱在父女中間,兩人都是硬脾氣,吵了無數次。林安枂說他是老古董,不懂變通,林父罵林安枂脾氣倔,像頭牛,還說和她講話就是對牛彈琴。
這次小老頭生日,林安枂心裏是不希望鬧出亂子的,她給林母打定心針,應承道:“行,媽,這次我不和我爸吵。他罵我我就聽着,他打我我就受着。”
林母笑:“胡說什麽呢你,你爸哪回打過你。”
小老頭兇是兇,但從小到大,确實沒打過她。林安枂也笑,打趣道:“他哪是怕他打我,你打他。”
“給誰打電話呢?”電話裏突然冒出小老頭的聲音,渾厚有力。看來最近老頭身體挺結實。林安枂又聽見林母的聲音。“沒你事兒。你睡你的吧。”
“我挂了,你爸在哪裏嚷嚷呢。你回來的事情我沒給他講,到時候他看到你肯定吓一跳。當是給他一個驚喜了。”
林母聲音壓低,林安枂嗯了聲。剛要挂電話,那邊又擔心問:“怎麽電話裏還聽到汽車鳴笛的聲音啊,你這大晚上的還沒回家啊?”
林安枂:“在車裏,星文送我回家。”
沈星文開車,揚聲對電話說:“伯母,安玥和我在一起,你別擔心。”
“哦,那行,就怕安玥一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沈星文:“沒有,安玥不會晚上一個人在外面。”
“嗯,那就好。”
“伯母,代我給我伯父問好,祝他生日快樂。”
“好勒。有小文你在我們安玥身邊,我心裏都踏實。”林母又想起一件事情,操心地問,“小文啊,你都28了還沒個男朋友,該考慮婚姻大事了,要不阿姨給你介紹你一個啊。”
林母見過沈星文不少次,對這女孩子印象不錯,也知道她和自家閨女感情好,所以挺喜歡沈星文的。兩人聊上,不知不覺從把話題從林安枂扯到沈星文身上。
沈星文:“……”
作為28歲未婚女青年,每次遇到一個長輩都要關心她的終身大事,沈星文只覺得頭痛,使勁給林安枂使眼色求助。
林安枂憋笑兩聲才幫沈星文解圍,對林母道:“行啦行啦媽,你成天操心着操心哪的,累不累啊。就這樣,挂了挂了。”
“還有你,都25歲,該有男朋友了,成天不着調。”話題被挑起,林母一時還不想挂電話,把戰火又從沈星文身上轉移到林安枂哪裏。
林安枂拉長聲音,無奈道:“媽,女演員都結婚晚。”
“你給我說沒有用,你爸最近在給你物色相親對象呢,說他同事的兒子不錯。”
“什麽?”林安枂一驚,這回輪到沈星文在旁邊笑。
“那孩子是研究生畢業,在政府部分工作,副科級的。人家工作好而且也老實,我瞧着也不錯。”
林安枂不想聽下去:“挂了挂了,媽,你早點睡覺。”
電話終于挂斷,車子剛好轉過一個路口,林安枂看見前面有間藥店,這是這一片區唯一一個24小時營業的藥店。
“停車。”她喊道。
沈星文剛才慌神沒看見藥店,聽林安枂一講急忙打方向盤,把車在街邊停下。
林安枂推車門下去,“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買藥。這到我家幾分鐘的路程,一會兒我走回去。”
沈星文家離這裏也挺遠,有半個小時車程,她回:“那行,你自己小心點啊。要是吃了藥肚子還不舒服,就打電話給我。”
肚子不舒服?
林安枂疑惑一秒,後來才想到她先前拿肚子疼忽悠她。她連忙捂肚子回:“我就有一點點疼,吃點藥就好了。你快回去吧。”
“那我走了啊。”
沈星文啓動車子,絕塵而去。
見車子消失在轉角,林安枂戴着口罩往藥店走。幾分鐘又匆匆從藥店出來,往家裏趕。
此刻,夏琮禮接到蘇承的電話,蘇承說話猶猶豫豫:“夏總,我事情不知道該不該給你講。”
夏琮禮把電腦推一邊,看郵箱文件看累了,後背往椅子靠,手松散地搭在書桌上,手裏轉着筆,問:“林安枂到家了?”
蘇承隔着車窗玻璃,看着林安枂的背影,回電話:“林小姐已經到小區門口了。夏總,其實……還有一件事情。”
夏琮禮:“什麽事情?”
蘇承猶豫片刻,終于開口說:“剛才…我看到林小姐在藥店買了驗孕棒。”
“啪嗒”,清冽的響聲,夏琮禮手裏的筆落在書桌上,他的心髒猛地一跳。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可愛在問夏琮禮到底喜不喜歡林安枂,我把夏琮禮的感情脈絡理出來,便于更多小可愛理解哈。
(1)夏琮禮五年前是不喜歡林安枂的,在宴會上遇到,他是出于禮貌和她打招呼,結果女主甩他一個冷眼,如果他喜歡她的話,他應該追過去,但是他沒有,而且兩個人在宴會再沒交集。
(2)夏琮禮不是因為安枂年齡小以及他們的師生關系不喜歡女主。他是一個溫性子的人,安于自己一個人的狀态,他是對女人和愛情不感興趣。(第三章 提到過)
(3)在酒店他扶她,是因為他以前是她老師,他不可能丢她在哪裏不管,他只是想把她安全送到房間去。而且她鬧騰的時候,他也只是不說話,沒有哄她。由此說明,他還沒喜歡上林安枂。至于發生關系,一個詞解釋,“酒後亂.性”
(4)夏琮禮內心對女主真正有情緒波動,是在兩人在酒店過了一夜以後。因為她是他第一個女人。而他是她第一個男人(第一章 提過)他這麽有錢有權,想找女人不難,但是他沒有。說明他不是一個随便的人。這麽一個自持的男人,跟一個女人睡了一晚,他心裏肯定是有波動的。這種波動情緒導致後來他想追她。
通俗話講,呵,女人,睡了就跑?我要對你負責,麻煩請你也對我負責,謝謝:)
(5)至于這種波動情緒是不是喜歡,有待考究。但是夏琮禮早晚會愛上女主,這是肯定的事情。
因為小豆子在肚子裏說:爸爸媽媽不要吵架,我要出來看看這個美好的世界>.<
不過按林安枂的脾氣,夏琮禮追妻火葬場是鐵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