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臭小子啊
第二天上午, 就有晏承安的好幾場戲。作為電影主人公，晏承安的戲份無疑是最重的。
劇組人不知道的是這天一大早，晏承安助理就去縣城裏最大的超市買了電煮鍋、電炖鍋以及一些廚具、佐料搬回到了賓館。
蘇蔓待的時間不長, 也就不到一周的時間。早些起來，煲個湯、炖個菜什麽的, 也不特別費時間。
兩人幾乎是差不多的時間就起了床, 晏承安問蘇蔓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現場看拍攝。
不少圈外人對劇組現場是怎麽拍攝還都會挺感興趣的。
但蘇蔓直接拒絕了。
看電影可以, 看電影怎麽創造出來她覺得沒多少意思。任何工作都會有非常枯燥、無趣的中間環節, 和各種被廢棄、淘汰的部分。
作為一個電影觀衆，提前看了電影是怎麽拍攝，容易再看電影時出戲，也破壞她過幾個月看這部電影最後成片呈現出來的流暢與美好。
哪怕蘇蔓有打算投資電影，她也只打算聘請專業的人去劇組監督跟進。像她這種徹頭徹尾的行外人, 只是單純為了賺錢就沒必要再重新學習相關知識, 甚至去指手畫腳了。
于是, 蘇蔓來了劇組幾天, 許多人聽說了晏承安女朋友來探班的消息，卻壓根沒有什麽機會見到本人。
與原本有些人猜測的, 晏承安這種年輕演員經驗本來就不算多，這次挑戰的角色難度很大，是很陰郁、極端的角色, 戀人中途來探班難免會影響他的表現。
這可是婁導的劇組！
可之後幾天在戲上, 晏承安的狀态不僅沒有偏差半分，甚至還肉眼可見地愈入佳境。
和他對戲的演員也不知道晏承安這幾天是受了什麽刺激，還是真的就水到渠成，每天上戲時的狀态都可怕的吓人。
那種認真的，超出全力以赴地投入自己最大的情緒與感情, 充沛、飽滿到了極點的狀态，原本大家公認比較難的幾場戲，也驚人的一次過。
要知道大家拍的可不是什麽爛俗偶像劇，天知道婁喬導演這樣的人一旦覺得哪裏有一點點的不對勁，都不會輕易喊過。
早知道最開始拍攝的時候，晏承安也有過被導演說情緒不對，一個鏡頭拍了一整天的經歷。可現在，他基本已經算是破了婁喬導演的記錄。
甚至中間又出現了兩次和其他演員對戲時，晏承安在房間裏對演員說話，緩緩擡起頭一個眼神讓對方直接忘記說話的事情。
有一次，對戲卻突然卡住的演員還是圈內出了名演技好的年紀大晏承安二十多歲的前輩大咖。
等到導演喊卡，問他怎麽了。對方才緩過神來，給自己面前這個年輕人演員比了個大拇指。
“你剛才那個眼神太好了，平靜的死灰底下突然顯露出一點的波動，是即将迸發最可怕火焰的火山，我一不小心節奏就不對了。”
前輩的話裏有些服氣，也有些對這位年輕演員的期許和豔羨。
婁導也覺得晏承安最近的狀态實在太好，好到他覺得自己很可能要第一次拍電影會比計劃時長還要早完工。
當然了，早完工是不可能早完工的。
最近晏承安那種平靜之下有心人都能窺見的急切、忍耐、煎熬簡直完美。婁導甚至覺得後面真相揭開，男主角形象反轉還不夠激烈，畫面不夠震撼人心，之前鋪墊和渲染也有可以改進之處。
靈感在腦子裏越加清晰，心情也越加激動，婁導說幹就幹！馬上找編劇，臨時調整拍攝計劃！後面的很多東西都要變！前面也要加！
俞星站在一旁看得心跳加快，說不清是後怕還是在一直的不安與猜測中終于等到這個結果的激動、恐懼與塵埃落定的慶幸讓他汗毛直立。
真的讓蘇蔓說準了！
婁導壓制不住了他那顆導演之魂，想要往更文藝、極端的方向改變拍攝計劃。
幸好，幸好，他聽進去了。
沒多久，就有投資方派來的監制聽到了這邊的動靜，過來與婁導發生了不小的争執。
劇組裏不少人都聽到了。
“這就是我想拍的東西，只會讓這部電影變得更好，更完美，成為經典！”
婁導情緒亢奮地對着投資商派來的人講述着他的想法，試圖勸說他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加那麽多原來劇情的鏡頭，再調整後面的劇本。
“婁導，您是導演，按理劇組的事情您說了算。可您想要多花膠卷、多工時就是老板的事情，不能只有您說了算。”
“我的職責就是盯着您，一切按原本的計劃來，您和我也說沒用。”
對方不卑不亢卻沒有給婁導一點餘地，寸步不讓。按照計劃拍，愛怎麽拍怎麽拍。可導演要是想臨時發揮，甚至做大調整，門都沒有！
他的老板以前可不是沒有吃過虧，聽過這種虧。
此前還覺得婁導早些年已經吃過了教訓，這兩年沒那麽嚴重的壞毛病了的投資方派來的人在心裏嘀咕。
之前老板只派了個不太懂行的人來監督財務，差點沒注意婁導暗度陳倉，已經暗地調整了拍戲的計劃，險些就要朝着沒人知道的方向發展了。
除了投資方，也确實沒有任何人可以在現場扛得住婁導，限制他。
現在，他既然被緊急派來，就會緊緊跟在劇組直到拍完。盯着婁導，他就別想再任性了。
看着憋了一肚子氣回來的婁導，接下來幾場戲所有人都怕的膽戰心驚。
導演明顯心情不好，有一點不滿意就要爆炸，今天下午幾乎所有人都挨了罵。
最好的幾個确實沒出錯的演員也沒怎麽得他好臉，拍完下午的幾條，就看見導演又去找投資方派來的人“據理力争”了。
“我盡力不浪費膠卷，也不太拖延時間，但是怎麽拍必須聽我的。”
“要不然我就不幹了！”
婁導理直氣壯，就算最後多燒點錢，多花點時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哪個導演不這樣！
丢了主導權，沒了對電影拍板的決定，還做什麽導演！
“婁導，前不久鄭導想拍新片找了很久都沒拉到投資，現在還在求人。”
投資方派來的人也換了套路，突然提起了和婁導差不多同一時間的導演的近況。
“我們也知道電影圈裏哪些導演是真有才，哪有導演是真可惜，可沒辦法。要麽票房、要麽拿獎、口碑，至少得讓老板們聽個響，您說是嗎？”
“不是按着您的頭要您就怎麽拍，原本的計劃不也是您想拍的東西嗎？我們都要有取舍。”
傍晚，劇組就有人看見婁導一個人蹲在賓館附近的馬路上抽煙，編劇去陪他抽了一會兒也離開去吃飯了。
正巧傍晚去拔菜的晏承安看見導演好像心情不太好地蹲在菜地邊，過去拔菜順便和導演打個招呼。
“婁導，怎麽了？”
婁導沒說話，只是抽着煙，看到晏承安很自然地穿過他進了菜地選菜，才突然有了說話的欲望。
“你來偷菜？”
晏承安看着亂說話的婁導，有些無奈。
“已經和主人家付過錢了，就是賓館老板家的地，不是來偷。”
婁導也沒太在意，随口問：“劇組盒飯太難吃了嗎，你要給自己加餐。”
為防止男主角趁機提意見，婁導又立刻堵住這話的後路。
“确實挺一般，但我們也加不了預算了，忍忍吧。”
見晏承安好像真的拔了點蔥和香菜就準備走，婁導才突然想起來晏承安女朋友來劇組了，估計兩個小年輕一起？
想到這裏，雖然心情不太好，但對男主演以及他女朋友印象挺好的婁導覺得自己腳麻了，肚子也有些餓了。
剛才，他沒吃盒飯。也不知道組裏有沒有給他留着。
“順便我也去和她打個招呼吧，也算認識了，不要說人家過來，你這家夥也不帶她出來見見人。”
婁導自說自話地站了起來，直接跟上晏承安，也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你們開小廚房也算我一份，我随便吃一點就夠了。”
廚房裏，吃的狼吞虎咽的婁喬導演放下他的第三碗飯，心情豁然開朗。
他都走過了這麽多風雨，還難受個什麽勁。扛的過就扛，扛不住就變通，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看着沒吃多少的晏承安和蘇蔓，自诩自己這個年紀做什麽事情、說什麽話都不會再覺得不好意思的婁導難得有些紅了臉。
“小晏你手藝這麽好，一不小心我這就吃多了，哈哈哈。”
見兩位年輕人都沒說什麽話，婁導心裏覺得這兩人也不給他個臺階下，馬上找了別的話題。今天确實是吃的太多了，實在是出乎他意料的好吃。
如果不是晏承安是他的男主角，剛才有一瞬間他都想讓晏承安在劇組的這段時間也給他做飯。
“我們這兒條件确實是比較艱苦，承安戲份又重，小蘇過來也沒法帶你到處轉轉。”
吃人家嘴短，況且還吃了三分之二，婁導對蘇蔓的稱呼也從之前的蘇小姐變成了小蘇多了兩份親切。
“沒事，工作重要。我一個外行人到處亂走也容易影響到劇組進度，添麻煩。”
原本對婁喬導演印象還算不錯的蘇蔓此時再看吃的滿面紅光、心情大好的這位中年男人，心裏記了一筆。
這種事情，可一不可二。
以後也要防住了。
聽到蘇蔓這話，婁喬心裏更滿意，只覺得晏承安是個好苗子，女朋友也是一等一的好，大氣！
“說起來我還沒感謝婁導之前介紹林苗導演與我認識。”
看着原本心情好像很差的婁喬現在已經完全振作的模樣，蘇蔓也提了一嘴。
最近因為忙自己這邊電影的事情，沒有太關注林苗那邊的情況，聽蘇蔓這麽一說，婁喬有些驚訝。
“我這邊的投資前款已經打過去了，林苗導演估計也在忙前期籌備的事情。”
蘇蔓簡單一句話瞬間轉移了婁喬導演對晏承安手藝的好奇與關注。
婁喬也沒想到當時對方只是讓他推薦一下業內有沒有一些有創意、有想法的新人導演有興趣拍小成本商業片的。這麽快兩邊就牽上線，甚至投資款都已經到賬。
林苗雖然和他有着不一樣的在電影上的追求，婁喬有預感他們的路會越走越遠，卻也非常開心看到自己的學生能夠得到投資，獨立執導有機會在院線上映的電影。
“是我要謝謝你才對，給予她這麽大的信任。”
婁喬導演這話說的真摯，新人導演實在是太難了。這個行業本來就很難出頭，不知道有多少懷揣着電影夢的人一輩子都等不來一次投資，看不到自己上映的電影。
年輕的新人女導演想要拍喜劇，在行業裏更是難上加難。
尤其是在剛剛婁喬自己被投資方軟話硬話說了一通，不按照他們的心意來就拿不到後面的投資尾款，甚至以後都沒有再合作機會的情況下，心情更加複雜、深刻。
“恕我冒昧，蘇小姐這麽大膽、果斷的給予一位新人導演投資，有沒有想過也許收不回成本呢。”
理智告訴婁喬，對方投資肯定有她自己的考量，不會是随便亂撒錢的人。小成本喜劇也就說明了對方想要賺錢的最主要目的，想要進來試試水。
但剛才與投資方的通話和對自己對學生的擔憂，讓婁導還是有些控制不了自己在情感方面的考量，也不清楚蘇蔓這筆投資有多少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
如果，他真的不是臉大，蘇蔓主要是看在對方是他學生——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和林苗導演見面的時候，對她的想法和最終成片效果已經心裏有了數，做好了準備。”
“我把我的訴求說的很清楚，也相信林苗能兼顧商業性與故事本身，做出個她喜歡，觀衆也能看的開懷的電影”
聽到這裏，婁導的話也全部吞了回去。不知道是該慶幸學生運氣很好，第一次就碰到這樣的投資人，還是應該反思自己走的路，又或者感嘆其實天下投資人都一樣。
見婁導一直盯着蘇蔓，還要和她問各種問題，有長談、深談的意思
“婁導，等會晚上的一場戲有一個問題我有些糾結，您聽一聽？”
剛才一直沒怎麽說話、只是看着蘇蔓的晏承安插了嘴，自然而然的将話題轉回到了正事上，婁導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很是重視。
什麽天大的事情也沒他的電影重要，他這幾天還剛特別滿意晏承安的狀态，怎麽男主角突然就困惑了！
“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工作，回房間了。”
“有機會下次再聊。”
沒等他們交流兩句，對這些不感興趣也不習慣聽別人工作內容的蘇蔓就起身去了樓上。
很快，也到了原本定好的晚上拍戲的時間。所有的設備、機器重新開機、調整，接下來幾場戲的演員和工作人員就位，開拍！
因為晏承安剛才問的那個困惑讓現在的婁喬導演腦子裏沒什麽投資人、也沒什麽學生了，就擔心自己這個男主角的表演狀态，一直緊張地看着監視器裏晏承安的每個表情、動作。
不過，一直這麽拍下來，婁導都沒看到任何不對勁的地方。晏承安還是按照他們原來的計劃和溝通的結論去演繹，男主角身上也沒出現任何糾結、懷疑，可能影響到成片鏡頭的東西。
等到晏承安也來到監視器前一起看剛才拍的鏡頭時，才一臉坦然的回答導演。
“那一瞬間确實是有些糾結，但正式開拍的時候也是突然就想通了，一點不糾結了。”
這理由聽起來充分、也很正常。婁導沒再多想，繼續拿着大喇叭宣布這條過了，拍下一個鏡頭。
晏承安今晚的狀态把握的很精準，其他演員的狀态也很好，拍的非常順利，也讓婁喬漸漸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雖然是走文藝的導演，婁導的心有時候很細，有時候也格外的大神經。
直到今天的夜戲全部結束，婁導叼着煙上車準備回賓館，車上聽副導演他們瞎聊。
“好久沒拍的這麽舒服了，不墨跡。”
“原本我還有親戚家的女兒想介紹給小晏呢，可惜他有女朋友了。”
“人好、戲好、長相和脾氣還好。”
很快就有人笑他：“你可真俗，動不動就說有親戚的女兒、兒子想介紹對象。幹脆開個婚介所去呗，人家哪裏會是缺女朋友的？”
婁導看了一圈這些老家夥，雖然沒提起蘇蔓的底細，卻也提了一嘴：“人家女朋友很是優秀，兩人感情也好，你就別想了。”
想到第一次見面在飛機上的碰面，以及剛才的那番交談，婁導越發覺得對方出身、談吐不俗。
有幾個年輕人在這個年紀，能随随便便拿出錢來投資新人導演拍片。別的不說，光這份家底和膽量就肯定不是普通人。
想到不少女演員都愛富商，甚至也有婁導從前很看好的女演員嫁入豪門後就淡出人前，一心相夫教子的。
他的煙抽的更深沉了。
他确實很欣賞小晏，以後如果有合适的角色也必定考慮他，用起來舒坦、舒心，還很有火花。
就希望他可別真的“嫁入豪門”就隐退了。
“感情很好嗎？之前我還聽人說他事業心很重，之前一直沒談戀愛，後面雖然有了女朋友，也一直特別低調。”
雖然車裏都是成年老男人了，有時候也總有幾個八卦的。
聽到低調，婁導第一反應是小晏确實挺低調的。但很快，過來人的直覺讓這位導演似乎發現了什麽被他忽略掉的地方。
突然，婁導在心裏暗罵了一句：臭小子！
什麽低調！副導演其實是覺得他們感情一般吧。
自己還剛誇他會用腦子拍戲，結果今天也差點被他騙了。
從前談戀愛的時候也把愛人看的特別牢，就不愛別人看她的婁導一瞬間就想通了所有的細節，穿成了一根線。
見導演之前特意趕去接女朋友；對方探班以來晏承安特別好的那些平靜中的急躁、忍耐的狀态；下了繁重的戲突然去做菜；見自己要和她長談突然提出演戲的困惑，又一下子解決了……
真是個臭小子！
這在意和占有欲，還藏着掖着的！心眼怎麽這麽小！
此時，小鄭也在和她的一個朋友打電話。婁導的規矩是不準對外透露任何與電影相關的內容，但她只是和朋友聊聊男主角！
“什麽？他女朋友來探班了，兩人還住的一個房間！”
聽到小鄭的爆料，她朋友心裏酸了。哪怕嘴上說自己只是他的影迷，聽到人家戀愛親親蜜蜜心裏還是有些難受。
“這件事情你可千萬別說出去啊，但他們從來沒出來劇組秀恩愛，所以我也說不上他們感情怎麽樣。”
“他女朋友挺傲的，過來的時候聽說是晏承安經紀人親自幫提的行李，還派助理去給她買了很多東西，就怕她住不舒服。”
“這幾天，她就待在賓館裏也沒有說出來和其他人寒暄寒暄，打個招呼什麽的，也不看晏承安拍戲。”
“不過，聽最開始見她的人說長得确實很漂亮，特別有氣質，完全不是普通級別的美女，而是很有富家女的味道。”
“只是好像晏承安也沒帶她出來見人，不知道什麽情況，究竟是她自己不喜歡還是怎麽想的。”
小鄭說着自己的感覺，在電話那頭和朋友碎嘴八卦。
說到富家女，朋友還真想起一個人了。她身邊有人認識戚氏影業的大小姐戚姜，對方之前好像也追過晏承安，不知道清不清楚他女朋友的底細。
事到如今，戚姜還真知道了蘇蔓的底細。畢竟，蘇家的事情這幾天基本上也在首都圈子裏傳遍了。
論身份和家底，戚姜還是驕傲的。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蘇家她也不慫，更不要說現在的蘇家。
可不知不覺中，她的心态已經有些變了。
先是被對方淡定回怼千萬別做學人精，又聽說了蘇蔓對付自家人的“壯舉”，從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戚大小姐好像真的有些慫了。
原本還想偷偷去劇組裏看晏承安的戚大小姐最後也沒買機票。
比她漂亮、比她聰明、能幹她都無所謂，和她差不多階層也不怕，可有錢有本事的狠人，還提醒她別做學人精！
戚姜不是傻的，不可能直接送上門給人家嘲諷。
從前，她反正沒見過蘇蔓，喜歡人就直接沖。被拒絕了也無所謂，只覺得她這種身份沒幾個男人擋得住，也沒幾個女人扛得住。
可誰知還真有男人對她無動于衷，不僅拉黑她的所有聯系方式，請她自重。甚至被她威脅要動他的事業也無所謂。
之前，戚姜還不服氣。自己漂亮、活潑，還有錢有勢，為什麽不甩了他女朋友和自己在一起？
可現在，聽這蘇蔓的出身和最近做的事情，明顯不是會忌憚她，背地裏害怕地要死的人。
要是真的正面對上，戚姜也不得不承認……自己不一定能贏，還可能反被對方欺負，回來找人幫忙。
結果，心情很不好的戚姜回家，又聽到家裏人聊起蘇家的事情。感嘆蘇家人眼界窄，只看性別，跌了大跟頭。
爸爸、叔叔居然誇獎這個蘇蔓，說她現在做投資也很厲害，甚至開玩笑說可以讓她哥、表哥去追追人家看。
戚家的“公主”直接就炸了！
“絕對不可以！”怎麽能讓她做自己的大嫂，眼前一黑的戚姜瞬間就想明白了。
自己哪怕忍痛割愛，也不能讓她做自己的大嫂，天天對着那張冷臉、那張壞嘴，還有那個深不見底的硬心腸，也太可怕了！
“人家有男朋友的，你們別亂搭紅線。”
戚姜終于長了記性，知道人家是有對象的人是不應該随便撬的。
就在這時，戚家別墅的電視裏也傳來了一則新聞。
女主播在電視裏播報：蘇氏集團今日正式指控集團原董事長蘇成文利用職務之便私自動用公章違規簽訂重大合約，致使集團出現重大危機，已對其提起訴訟。
據悉，蘇氏集團股價持續下跌，已跌至歷史最低點。有專業人士表示監管機構調查結果還可能再為搖搖欲晃的蘇氏集團給予最後一擊。起訴一事目前還不知具體情況，能否挽留蘇氏集團命運也尚且存疑。
總之，蘇氏集團近來一連串事件都警醒廣大企業經營者應誠信為本、依法依規經營……
戚家人愣住了，在美容院做美容意外聽見電視的林婉傻了，坐上回首都飛機的蘇蔓只感嘆。
蘇家人居然真走了這步棋。
也對，蘇老爺子可不只有蘇成文一個兒子。
就是不知道蘇成文料不料得到自己成了集團的棄子，這種被家人背叛的感覺落到他自己頭上又好不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