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撞見
第35章 撞見
梁韻看着沈時忱嘴角揚着, 也同他玩笑,“哦,原來沈先生是吃醋了嗎?你怎麽能跟一只貓相比呢?”
她望了一眼車窗外, 林立的霓虹燈光,五彩斑斓地閃爍, 姿态放松。
又往後仰在椅背上,嘟了嘟嘴, “我覺得音音仿佛更喜歡你呢,每次你一回來,它比我跑得都快,非要到門口迎接你。”
沈時忱笑了笑,“你剛剛還說我和一只貓相比, 現在你呢?連貓都比你聰明。”
梁韻嬌嗔地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潛移默化裏,在沈時忱面前,梁韻已經是最自然的狀态。
車子很快開進了通往莊園的必經之路,不遠處的人工湖面,波光粼粼, 花園裏盛放的玫瑰, 芳香撲鼻。
這個地方, 對梁韻來說并不陌生。
平安夜, 她便是在這裏,和沈時忱一起度過的。
接連休息了一個月, 梁韻的生活作息已經十分規律,到達莊園後, 簡單吃了點東西,就嚷着要睡覺了。
沈時忱也沒鬧她, 只讓梁韻去了卧室休息,而自己則回了書房,處理卓越港城總部的事情。
第二天上午,梁韻醒來時,身旁已經空了。
她懶洋洋地窩在床上,就是不想起來。
最後,是被健完身的沈時忱,硬拉着起床的。
吃飽喝足,梁韻就跟着沈時忱去了位于港城的沙田馬場。
來之前,她也專門做過功課,知道這個馬場舉辦過不少國際比賽。
一時間,竟然有些緊張起來。
這部馬上要開拍的古裝武俠劇裏,梁韻打戲不少,尤其是騎着馬的部分。
她不想用替身,劇組也專門找了專業的武術指導老師。
到了以後,梁韻才發現,整個馬場,只有她和沈時忱兩個人。
很明顯,這是沈時忱提前安排好了的。
工作人員殷勤地遞上兩套馬術服,梁韻接過,去了更衣室換裝,一出來,沈時忱就不見了。
她以為是自己動作太快,所以站在那裏,怔怔地等着,就看見沈時忱坐在馬上朝自己過來。
最後,停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純白色的POLO上衣,下面是黑色的長褲和靴子,看起來和平時十分的不一樣。
梁韻眨了眨眼,沈時忱這樣子穿,居然更加地亮眼了。
在此之前,梁韻是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的。
雖然她能想象得到,像沈時忱這樣的家世背景,肯定從小就少不了這些貴族運動的學習,可真的見到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梁韻看得有些入神,不妨沈時忱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發什麽呆呢?”
她回過神來,沈時忱已經輕松地翻身下馬,拿過不遠處的馬凳放在了梁韻的身前。
然後站在旁邊,先把方法告訴了她。
“你站在馬凳上,把缰繩收好,右手扶住腳蹬。”
“左腳先踩馬蹬的位置。然後右手抓住後鞍橋,一步跨上去,懂了嗎?”
“記住,你右腳擡上去的時候,千萬不要碰到馬的屁股。”
梁韻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沈時忱輕輕拍了她一下,将她扶着踩到了馬凳上,“你先試試吧。”
梁韻被沈時忱駕到了馬凳上踩着,一臉為難,回過頭看他,“我……我害怕,要是我上去的時候,它突然往前沖了怎麽辦呀?”
沈時忱無奈地笑了笑,扶着她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你先上去,我坐在你後面。”
在這一刻之前,梁韻從來沒有想過,騎馬會是這麽困難的一個事情。
早知道,她就應該直接答應導演,用替身算了。
可事到臨頭,她也不能慫,還是強撐着,“那……那我先上去,你要馬上跟上哦。
左腳踩上馬蹬的時候,梁韻時刻記着剛剛沈時忱說的話,慌亂中找回了一些理智,終于成功的翻身坐到了馬背上。
而沈時忱根本就沒有借助馬凳,直接一腳踩在馬蹬上,直接翻身上了馬,看得梁韻又是一驚。
腰被牢牢地縛住,男人的聲音響在耳後,“你把背打直,坐姿一定要好,不然這樣一會兒騎着會很累的,不要怕。”
梁韻嘴上說着“哦”,心裏已經怕得要死。
被還是被沈時忱強硬地扳直了身體,兩人靠在一起,她輕輕揮動了一下缰繩,馬兒就開始慢慢的走了起來。
沙田馬場很大,除了兩人和一匹馬以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慢慢地,在空曠的馬場上奔跑着,梁韻也漸漸找到了樂趣,回過頭,不小心嘴唇擦到了沈時忱的下巴。
男人握着缰繩的手僵了僵,又把梁韻抱得更緊,湊到她耳邊輕聲問,“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梁韻背貼着沈時忱的胸膛,溫暖的氣息傳過來,笑了笑,“好多了。”
“那再跑一圈,一會兒我先下馬,你自己一個人試試。”
梁韻聽見這話,趕緊左手往後環抱住沈時忱的腰,不肯放開,“不行,不行!你再陪我多走兩圈好不好?我還是覺得害怕。”
沈時忱将下巴抵在梁韻的右肩頭,無奈妥協道:“那好吧,再陪你三圈,你就得自己來了,好不好?”
梁韻這才緩緩地松開手,因為緊張,手心出了不少汗。
這三圈裏,她一直默念着剛才沈時忱教她的技巧,心跳加快,撲通撲通狂跳。
沈時忱就貼在她背後,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搖了搖頭,還是扯住缰繩,直接翻身下馬,“你記住我剛剛說的,不要怕,不要着急,慢慢來就行了。”
“好。”
梁韻右手抓住缰繩,強迫自己身體放松下來,腳輕輕碰了碰馬,然後就開始緩緩地走着。
一圈以後,雖然動作慢,可梁韻也逐漸地找到了方法。
再走過來的時候,她對着沈時忱得意地笑,“我這樣算學會了嗎?”
“嗯,再多熟悉熟悉就行。”
沈時忱看着梁韻姿态終于放松下來,繼續鼓勵她。
拍戲嘛,能夠這個樣子也差不多了。
最後,梁韻一個人坐在馬上走了五圈,又被沈時忱帶着跑了一圈,才換回衣服離開。
走到車子旁邊,沈時忱才松開一直牽着她的手,又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唇湊近梁韻耳邊,親昵道:“上次本來說要自己下廚的,結果有事沒有實現,我讓人買好了食材,今天回去做飯給你吃,嗯?”
和上次一樣,沈時忱故意繞了大半個港城,就為了帶她多看看風景。
路過那家記憶中的糖水鋪子,他将車子緩緩停靠在路邊,修長指尖松開安全帶,轉頭對梁韻說:“你等等我。”
梁韻不明所以,只看着沈時忱邁着雙腿下車,又從車頭繞過,走向了那家糖水鋪子。
她其實有過猜想,可真的看見沈時忱往裏面走的時候,還是被感動了。
因為要進組,所以最近戒了甜食,沒想到,沈時忱竟然能夠為自己下車買糖水。
梁韻心裏突然生出一種錯覺,原來那些所謂的錢或者是資源,對他而言,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可就是這些細枝末節裏的溫情和關懷,才是最讓她覺得被人珍惜的。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深陷其中。
傅初月回了港城以後,除了辦展就沒什麽事幹,每天不過是約朋友美容下午茶,或者出來閑逛。
她今天是到這邊來見朋友的。
紅色的保時捷跑車,經過了尖沙咀一段普通的道路。
傅初月視線随意流轉,掃過路邊停靠着的那輛閃靈。
她認出來了,這是沈時忱的車。
那個車牌號,除了沈時忱,就不可能有其他人有。
原來,時忱哥哥回港城了呀。
傅初月心裏一動,剛要将車停靠在他後面,想出去和他打個招呼。
解開安全帶的瞬間,沈時忱已經提着一個裝了糖水的袋子,往自己的車上走。
不過,副駕駛車窗自動降落,他将糖水袋子遞了進去,再繞過去坐進了駕駛座。
傅初月的車停在他後面,一開始并沒有發現,副駕駛竟然還坐了一個人。
等到沈時忱驅車離開,她伸着腦袋斜看過去。
副駕駛的位置,坐着一個年輕女人。
女人皮膚很白,妝容素淡,側臉五官精致,鼻尖挺翹,就只是靜靜地坐在車裏。
接過遞上去的糖水袋子,她對着沈時忱甜甜地笑,眼睫都是彎彎的。
更讓傅初月覺得震驚的是,在所有人面前一向不茍言笑的沈時忱,竟然也朝着她勾了勾唇角。
手下意識地緊緊攥着方向盤,直到指節泛白,開始不自主地顫抖起來。
沈時忱回到車上,啓動車子的時候,甚至還輕輕摸了摸身旁女人的發頂。
一瞬間,傅初月的驕傲徹底被打倒。
她是傅家唯一的女兒,從小就知道,長大以後,是要嫁給時忱哥哥的。
小時的沈時忱便是容貌出衆,功課又好,不論在哪兒,都是焦點一般的存在。
而自己,就像是他的小尾巴一樣,跟在身後,時忱哥哥地喊着。
傅初月一直以為,沈時忱對她的冷淡不過是性格使然,偶爾給自己的那些笑容,也證明自己還是能讓他喜歡。
更何況,這麽多年來,從沒有聽過,他身邊有任何一個女人的存在。
可現在,親眼所見,沈時忱對另一個女人的溫柔,讓傅初月心裏很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