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魔皇的愛寵(八)
以蘇巧淇那微薄的武力值,對上專職的刺客,可謂兇多吉少,還明天?明天在虛拟空間再告訴她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蘇巧淇被系統弄得風中淩亂之時,屋梁上躍出一道身影,強而有力的臂彎把她摟進懷裏,一道道氣勁飛出,擋住了所有刺來的劍光。
擡頭一看,并不是心中預想的那個前來救美的英雄。
眼前的是一名英姿勃發的女暗衛,雖然女暗衛生有一張硬漢臉,但胸前那觸感卻騙不了人,絕對是女的。
女暗衛把蘇巧淇護住,單手便反擊回去。
夢妃擅長的是暗殺,跟受過專門培訓的暗衛無法相比,被打得節節敗退,很快便敗下陣來,轉身欲逃,跳出窗外,女暗衛放開蘇巧淇獨自追了上去。
靜下來的蘇巧淇也不顧身上的傷,她只想好好吐一吐槽,「啊,系統,還真是謝謝你呀,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我有生命危險呢!」
系統:「宿主不用客氣,這是中級錦囊附帶的。」
尼妹的你不懂什麽叫反諷嗎!
「我說你不覺得不合邏輯麽,你不等我死了才通知我?」
系統維持着冰冷的語調,「中級錦囊的警報系統因網絡不暢稍有延遲,敬請原諒。」
這叫稍有延遲?根本就是抽了!
接下來系統的話才叫人真吐血。
「溫馨提示:宿主請勿過于依賴系統的幫助,要争取自食其力,才是正道!」
「……………」還有理了是不是。
要不是她受到原主的貓屬性影響,變成了夜貓子的話,她已躺在床上挺屍了。
她發現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一直諸事不順,系統的作用也微乎其微,真是……累覺不愛。
女暗衛武力值較高,夢妃終是逃不過她的追捕,被抓住交給守衛後,她匆匆趕回寝殿。
女暗衛內心忐忑不安,她對血獄殿的保安太有信心,是她失策大意了,從下藥事件發生後,魔皇陛下已派她在暗處守護蘇巧淇,并下了死命令,不讓人碰到蘇巧淇的一根汗毛。
每隔兩天才會有別的暗衛來換更,眼見夜已深,她就倚着屋梁假寝,誰知卻被人乘虛而入。
當回到房內,一眼望見屋內那人的狀況後,女暗衛腦袋一蒙,面色刷的變得蒼白。
蘇巧淇臉容漲成青紫色,傷口附近的皮膚開始發黑,有潰爛的跡象,人早已昏迷,無力地昏睡在冰冷的地板上。
女暗衛吓得驚惶失色,連忙把蘇巧淇抱起放到床上,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地落下。
她沒有保護好蘇巧淇,以魔皇陛下那冷酷無情的作風……不敢再想下去,她匆匆趕去尋找巫醫。
巫醫查看傷勢後,認為蘇巧淇兇多吉少,此毒只有東山女巫能解,東山離魔宮甚遠,請人送解藥過來也絕對趕不及的,就算有巫醫的藥暫緩了毒性,蘇巧淇也無法撐過三天。
隔天,在魔界大典如火如荼地進行途中,坐在首位觀看整個祭典過程的司徒淵,接到了暗影二號遞過來的信息。
司徒淵捏着信紙的手輕微的顫抖着,不自覺地收緊了指力,紙張被捏得變了形,布滿折痕。
魔宮中人皆以為魔皇再寵愛一只寵物,也斷不會丢下魔界大典不顧,定會淡然處之,最多回來後好好安葬她吧。
事實證明──魔皇陛下總是在刷新大家的認知。
司徒淵黃昏時份就趕了回來,一把抱走昏迷中的蘇巧淇,把她扛在肩上,狂奔而去。
缺少了主持人的魔界大典現正亂作一團,司徒淵只随便吩咐了幾句,讓手下替他收拾爛攤子,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把暗影一號和二號氣得都想撂挑子不幹了……當然他們也只能想想,不敢真做。
誰也沒想過,魔皇陛下的反應如此激烈。
……就連他自己也沒想過。
司徒淵腦子一片空白,他騎着黑焰馬在山間日夜狂奔,越過一座又一座山,沿途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間或會停下來,将魔氣灌輸進蘇巧淇體內,讓她始終吊着一口氣。
看着她慢慢衰竭下去的身子,臉色從青紫漸變成灰黑色,他的心就一直往下沉,她每衰弱一分,他的心就下墜一分。
他不要命的灌輸魔氣給黑焰馬,鞭策座騎狂奔了兩天,就已經趕完常人要走的六天路程,來到東山女巫獨居的山澗小屋前,他擡腳一踢便把門拆爛,木門橫着飛了出去。
一進屋裏,人影子都沒有一個。
司徒淵擡手就想一巴掌拍攔這破木屋,被采藥回來的東山女巫及時制止。
東山女巫的模樣沒有西山女巫的精致,像個保養得很好的少婦,眉眼間透着一股子成熟穩重的氣質,她提着放草藥的藤籃子,怒容滿面地直視着想拆她房子的那個人。
東山女巫正打算開口痛罵對方,此時司徒淵轉過身來,當她看清其面貌後,立馬就蔫了。
在搞清楚情況後,東山女巫趕緊讓司徒淵把蘇巧淇放至床上,瞬速調配好解藥,淡黃色的藥汁塗抹到傷口上,再敷上一片巴掌大的墨綠色葉子。
轉身從櫃子裏取出不同顏色的粉末,加了些藥汁後混和成藥丸,想讓蘇巧淇吃下去。
蘇巧淇太虛弱了,無法順利把藥丸吞下,東山女巫思慮半刻,把想到的解決辦法提了出來。
司徒淵聽罷,臉色瞬息萬變,精彩得像調色盤,藏在袖子下的拳頭捏緊了又放松,不久又再握緊,來回數次。
東山女巫不懂他在猶豫什麽,不就是口對口的喂食嗎?含着藥丸,再用舌頭把藥丸頂至對方喉嚨深處就成,沒有任何難度。
對東山女巫來說,魔皇陛下如此重視的女人,必定是魔妃之一,這二人也肯定有過更親密的接觸,口對口喂食實在不算什麽。
她又聯想起衆多關于魔皇的傳聞,心想:「莫非魔皇陛下認為此舉有失威儀?」
反正大家都是女人,不如由她代勞,她貼心地建議,「或是由我來………」
話還沒說完,室溫驟然急降,一道淩厲似刀的銳利目光剜向她,凜凜寒氣直迫東山女巫,讓她生生把話憋回去。
難怪大家都說魔皇難以服侍,喜怒無常,此刻她深有體會。
司徒淵坐到床邊,細細打量着蘇巧淇,那張灰暗失色的臉缺少了往日的紅潤,擡起帶着薄繭的大手輕撫她的臉頰,入手觸感依然滑膩,順着眼鼻來到嘴唇處,指肚輕點了一下唇瓣,賦有彈性的手感使他內心微顫,眸子微暗,似有風雲湧動。
他的動作很慢很輕柔,似是唯恐弄痛了她,手指滑過下唇,将下巴輕輕托起。
連他都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寵溺和沉醉,正所謂旁觀者清,東山女巫被眼前一幕深深的震撼住。
可惜那寵溺不是誰都能有幸得到的,就像東山女巫。當司徒淵傳過頭來時,那眼神已消失不見,換回了冰冷如冬日的目光。
他淡淡地道:「拿來。」向着東山女巫伸出左手并攤開。
東山女巫了然,把藥丸放到他的手心處。
司徒淵眯起雙眼,寒光從眸子中一閃而過,「本皇喂藥不用你來教導。」
東山女巫呆了片刻,她又沒有說要教導……
見她沒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他咬緊了後槽牙,一字一句地說:「你的眼睛是不打算要了?」危險的意味濃厚。
東山女巫吓得趕緊退了出去,站在木屋外吓得心肝狂跳,她不懂魔皇陛下在發什麽瘋,但意思還是勉強了解的,就是不讓她看着是吧?
司徒淵手心出汗,差點兒把藥丸融化了,驚得連忙松開掌心,又深吸了幾口氣,注視着蘇巧淇的眼神認真又深邃。
他閉上眼,像一個初次吃苦藥的孩子,不管不顧地把藥丸含在口中,一低頭撞上了蘇巧淇的額,把昏迷的蘇巧淇砸得呻吟了一聲,眉頭輕颦。
他差點不小心把藥吞了下去,匆匆擡頭,沒法閉眼了,只能睜眼對準了那片唇,托着下巴把她舉得高了點,親了下去。
那片唇比想象中的軟糯,雙唇緊貼的一刻,如觸電般讓他忘乎所以,忘掉了正事,下意識伸出舌頭舔吻着那片柔軟。
藥丸幾乎要化在口中時,他才猛然回神,耳根微紅。他撬開她的雙唇,用舌尖把小丸子頂了過去,順利地把丸子送進喉嚨讓她咽下。
他卻舍不得離開,他的呼吸開始加重,腦袋一片混亂,不懂這種奇妙的感覺從何而來,只知道人生中從未有過如此舒服的一刻,仿佛全身的毛孔都擴張舒展,一記記電流劃過心田。
舌尖描繪着她的貝齒,肆意吸啜那口中的蜜液,勾起她的舌瓣一同共舞,大手不知覺的爬上了她的腰間……
一直在偷看的東山女巫驚嘆不已,這魔皇陛下在這種環境下,胃口還能如此之好,一看就是個平時禦女三千也毫不喘氣的!
可是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東山女巫還是決定提醒一下,被魔皇壓在身下的蘇巧淇都快要斷氣了,要是她被親吻親死的話,自己也絕對活不過明天。
于是她故意在門外摔破了不少瓷罐子,連續的破碎聲終是喚回了魔皇的理智。
司徒淵猛地坐起身。
他……他做了什麽?他在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