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夏琮禮以公主抱的姿勢抱着林安枂進卧室, 長腿一勾, 把門帶上。
林安枂蜷縮在他懷裏, 沒再不鬧騰, 知道鬧也沒用。反倒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臉梢泛起兩片嫣紅。一副小臉依人的模樣。
說實話,她也想夏琮禮了。畢竟兩人一個月沒見。
卧室裏安安靜靜,光線透亮。夏琮禮抱着她往床的方向走。兩人沐浴在陽光裏, 身上都灑了一層金子,熠熠生輝。
夏琮禮在床前站定腳, 低眸瞧懷裏的女人。深眸裏情潮湧動。剛好林安枂擡頭,眼含春水地看他。
兩人的視線纏繞在一起,情意綿綿。
一個月的思念, 都藏在彼此的深眸裏。
林安枂容易害羞,抵不過夏琮禮炙熱的注視,她撇開視線,低頭,把臉藏進男人的胸膛裏。
這模樣, 太過嬌俏,勾得夏琮禮心尖發顫。他故意逗她:“剛才不是鬧騰得挺厲害的嗎。現在知道害羞了?嗯…”
最後一個“嗯”音節, 聲線緩和輕柔, 如同一根羽毛劃過林安枂的心梢。
她最受不了夏琮禮這樣撩撥她。臉頰的溫度倏然往上竄。又故意遮掩自己的害羞,手指頭使勁擰他的胳膊,鼓着眼睛裝兇:“你少得意了。我沒害羞。”
夏琮禮瞧一眼她泛紅的小臉,扯唇梢:“你沒害羞, 那你臉紅什麽?”
林安枂鬼扯:“因為我熱。”還裝模作樣地用手扇風。
夏琮禮眸光一閃,耍渾道:“衣服脫了就不熱了。”
男人說混賬話的時候,周身上下都透着痞。林安枂直勾勾地盯着夏琮禮看。
真想掐死這男人。
夏琮禮這副混賬模樣。真的讓林安枂又愛又恨。
她胳膊一擡,嬌滴滴的手去勾夏琮禮的脖子,想把夏琮禮的頭勾下來,然後學電視裏的情節強.吻他。結果狗男人挑眉,玩味地笑:
“你想幹什麽?”
林安枂的手暗自發力,使勁扳他的脖子,夏琮禮卻故意和她對着幹,硬是不低頭。
把林安枂氣得,一聲命令:“夏琮禮,給我低頭。”
夏琮禮明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就是不依着她。問:“低頭做什麽?”
林安枂臉頰緋紅,但是瞪大眼睛,直視夏琮禮,抖着膽兒霸氣地說:
“老娘今天喜歡死你了,就是要親你。”
一語激起千層浪。
夏琮禮微愣地看懷裏的女人好幾秒,反應過來時,眼眸漆黑,裏面情潮翻滾。
直接把林安枂扔到床上,根本不用多說什麽,人壓下去。
兩人一陣撕扯。都發了瘋。
情到深處時,林安枂聽見男人在她耳邊,犯渾地說:“老子今天也喜歡死你了。”
……
……
……
一個小時後。
房間裏的火熱終于燃盡,林安枂躺在床上,眼皮子不争氣地往下拉。
從劇場開車回家已經讓她勞累一個晚上,剛才又和夏琮禮一通翻雲覆水地鬧騰,她只覺得身子骨都散架了。
夏琮禮看出她很累,輕輕地揉她的臉頰,哄道:“睡一覺吧。”
林安枂把頭往溫暖的被窩裏鑽了鑽,眼睛閉上,迷糊糊地“嗯”聲。
夏琮禮沒再打擾她,幫她蓋好被子出卧室去。到隔壁房間的浴室沖完澡才到嬰兒房,結果一看,孩子不見了。
夏琮禮眉頭輕褶,心裏倒是沒多慌張,可以猜想到孩子們應該是被李阿姨或者韓玫抱下樓了。
果然,等他走下樓,看到韓玫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推搖籃。而安安和枂枂在搖籃裏,睡得恬靜。
夏琮禮走過去,問:“媽,你什麽時候把安安和枂枂帶下來的?”
這一問,等來的是韓玫一通劈頭蓋臉的訓罵。
韓玫板着臉:“早就抱下來了。你說你和安枂怎麽回事啊?我理解你們那什麽小別勝新歡。但是怎麽能把孩子單獨留在房間裏呢。安安和枂枂才多大啊?你們夫妻倆心可真大,就這麽把孩子扔房間裏不管不顧的。”
韓玫一想到要是自己孫子孫女有個好歹,她氣得手都抖了。“啊喲”嘆氣道:“就這麽一丁點大的孩子,半點都不能離開大人的視線。你知不知道啊?”
聽韓玫這麽一說,夏琮禮才認識到錯誤。他蹲下身子,飽含歉意地幫兩寶寶蓋被子。
至于韓玫罵他,他也不吱聲,由着韓玫罵。這件事情确實是他做的不對。卻又不忘維護自己媳婦兒,解釋說:
“媽,這件事情和安枂無關,是我一時大意。都是我的錯。”
韓玫沒再罵了,緩口氣,火氣消了不少。餘光瞥見夏琮禮額頭濕噠噠的頭發體時,改不了為孩子操心的命,念叨道:
“你這頭發怎麽不擦幹了出來啊?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以為自己是年輕小夥呢。等你到我這個歲數的時候,你就知道偏頭痛是什麽滋味了。”
夏琮禮知道要是自己不去擦幹頭發,韓玫能在他耳邊唠叨一個下午。為了耳根子清淨,他起身回浴室,抹幹頭發才出來。
再次回到客廳的時候,韓玫提醒道:“我現在是你們家的保姆,你以後別叫我媽,”
夏琮禮低低地笑,沒想到韓玫演戲演得這麽投入。
韓玫:“聽到沒有?”
夏琮禮漫不經心地點頭:“嗯,聽到了。”
韓玫又問:“安枂睡了?”
夏琮禮坐在沙發上,把搖籃從韓玫手裏接過來,他輕推着搖籃回:“睡着了。估計得好一會兒才醒。”
韓玫:“睡着了正好,睡着我才好和你談正事情。”
夏琮禮:“什麽正事情?”
韓玫移動身子,朝夏琮禮靠過去,聲音壓低:“兒子,你看現在安枂已經回來了,而且按照我們的計劃,我也已經以保姆的身份出現在安枂面前了,那是不是該讓你爸知道安安和枂枂的存在了?”
說起那個計劃,夏琮禮凝神。
董事長辦公室。
夏駿坐在辦公桌前,擡手,不停地捶脖子,表情難受。
男助理進來看見,問:“董事長,您這麽怎麽了?”
夏駿:“我這脖子有點不舒服。”
男助理:“是睡覺落枕了嗎?”
說起睡覺。夏駿臉色一黑。他這一個月以來,每一次順順當當地在卧室裏睡過覺。每天晚上,他都會被韓玫轟出卧室,而他只能灰溜溜到書房睡沙發。
這脖子疼,也是睡沙發睡的。
助理看夏駿臉色不好,看眼色地把手裏的文件放桌子上,說:“董事長,這是明天開會的文件,我先給您放在這裏,那我…就先出去了。”
夏駿“嗯”聲,準許助理出去。
助理溜得飛快。辦公室裏留下夏駿一人。他翻開兩眼助理留下的文件後,打來電腦,每天他都要定時查看自己的郵箱。
看到最新一封信件發件人是“恒夏總裁夏琮禮”。夏駿疑惑半秒。等滑動鼠标,點開一看,徹底驚了。
夏琮禮發來一張照片,照片裏韓玫推着搖籃。而搖籃裏有兩個孩子。
夏駿臉色陰黑,心頭浮上不好的預感。他是商人,直覺超乎尋常的靈敏。雖然夏琮禮發來一張照片未說半句話。但是他知道,這兩孩子不簡單。甚至心裏已經認定,這就是夏琮禮的孩子。
他給夏琮禮打去電話。夏琮禮接到電話時正在別墅院子裏閑逛。他知道夏駿會打電話來,所以在這裏等着夏駿興師問罪。
夏駿拍桌子,怒罵責問道:“夏琮禮,你給我說清楚,這照片到底是什麽?”
夏琮禮猜到夏駿會發火,他插兜站着,一臉平靜,回:“爸,那是你孫子孫女。”
得到明确答複後,夏駿定定地盯着照片看,心頭百種滋味交織在一起。先是難以置信,之後是激動,激動這兩孩子畢竟是自己孫子孫女。當然,最大的感受是憤怒。
他怒目圓嗔地質問:“這兩孩子是林安枂生的?”
這個提問讓夏琮禮很不悅,他的眸光驟然變得冷凝,反問:“要不然呢?”
話外之音是,孩子的母親只能是林安枂。
夏駿的脾氣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喊話道:“你現在是什麽意思,拿生米煮成熟飯這一招來要挾你老子?”
每次面對夏駿這種态度,夏琮禮心裏也有火氣。但是念在夏駿是長輩,又不得不壓着脾氣。他閉眼,等情緒緩了緩後,平和的态度說:“我沒有要挾你的意思。”
夏駿從位置上站起身,掐腰而站,氣焰沖天地問:“那你是什麽意思?”
夏琮禮把家裏的地址說給夏駿聽,最後說:“你如果想來看安安和枂枂,我們随時歡迎你,如果不想來看那就不要來。但是……”
夏琮禮停頓一秒,聲音變了調,态度強硬道:“但是麻煩你不要做傷害安枂和孩子的事情。”
說完,夏琮禮挂了電話。
韓玫一直站在夏琮禮旁邊,剛才父子兩的對話,她當然也聽到了。幫着夏琮禮罵夏駿,說道:“這老頭,真的是死腦筋。理都不想理他。”
夏琮禮面上情緒波動不大,他和夏駿已經吵習慣了。他盯着花壇的一株野菊看,眸光清淺。
這邊,夏駿“碰”地把手機扔桌子上,人往座位一坐,氣得大喘氣。
他這老頭子脾氣太硬,掌控欲太強,他氣夏琮禮為了林安枂處處反抗他,至于林安枂,他更是打從心底就沒打算接受。
很快,夏駿的怒火轉移到韓玫頭上。一通電話打過來,問道:“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孩子事情的?還有,你是不是和你兒子串通好了,一起把我當傻子一樣耍?”
夏駿打電話來找茬,這是韓玫料想之中的事情。韓玫堅決要和自己兒子站在統一戰線,冷着語氣回:
“你也不能怪我們瞞着你。你自己想想,你對安枂是什麽态度?這一個月來,我在你面前好說歹說,你就是不同意讓安枂進夏家。我告訴你,我的好脾氣已經用光了。關于安安和枂枂,你不認,我認。”
韓玫在外溫婉賢淑,唯獨在夏駿面前,脾氣炸起來,完全不輸夏駿半分。有時候,随口一句話直擊夏駿要害,把夏駿的臉面死死地踩在腳下。現在也是。她說:
“安枂有你這樣的公公,簡直是遭罪。”
夏駿心裏的火陡然往上竄:“我這樣的公公怎麽了?我夏家家大業大的,還入不了一個戲子的眼?”
戲子說的是林安枂。滿滿當當的都是對林安枂的貶低。
韓玫捂額頭,不想再吵,說:“你吵也好,鬧也好。我以前就告訴過你,我只認安枂這個兒媳。”
說完要挂電話,夏駿突然又問道:“你在哪裏?”
韓玫:“在你兒子家裏。”
又補充說:“你那個老窩,我也不打算回去了。這兩個月學校放假,我也不用上班,我就在我兒子這裏住。”
夏駿一聽韓玫不回來,老頭子心裏發慌。沒想到自己年過中旬,還要遭受被自己老婆和兒子丢棄。他說話都哆嗦幾分:
“你…你…你幾個意思啊?把我一個人扔家裏,要和我搞決裂啊?”
韓玫丢出四個字:“知道就好。”
“反正,我在我兒子家當保姆挺好的,每天可以照看孫子孫女。”
這句話很唐突,是韓玫故意想說給夏駿聽的。這也是她和夏琮禮計劃裏的一部分。讓夏駿知道她在夏家當保姆。
夏駿胸口一悶,他也是疼媳婦兒的人,哪能忍受韓玫去當保姆。反問:“你去當什麽保姆啊?”
韓玫知道夏駿已是一腳踏進掉陷阱裏,回話說:“你不肯見安枂,我能一個人去見她嗎?要是我一個人去見她,倒時候安枂會怎麽想?”
“她會覺得自己公公不待見她。而且即便我這個婆婆對她千好萬好,她心裏也始終會有疙瘩。”
最後,韓玫把所有事情推到夏駿身上:“所以,拜你所賜,我現在只能以保姆的身份出現在安枂面前。”
夏駿聽完,“呵”聲:“你這是逼着我去林安枂是不是?”
韓玫:“我可沒逼你,你愛來不來。你要是不來,那我大不了就一直在這裏當保姆得了。”
說完,韓玫不給夏駿回話的機會,毅然決然地挂了電話。
夏駿盯着電話,哂笑出聲。
這完完全全就是苦肉計啊。
偏偏……他抵抗不了這苦肉計。
韓玫從小家境優渥,是家裏的千金小姐,養尊處優慣了。嫁給夏駿這三十年時間,家裏更是有保姆伺候着。什麽時候幹過粗活重活。這一下跑去當保姆。這保姆的活兒能是韓玫幹的嗎?
夏駿坐位置上,沉沉地嘆口氣。斟酌着到底要不要主動去見林安枂。
林安枂一覺睡了3個小時。起來的時候,人都睡傻了。她裹着被子,盤腿坐在床上,一陣發呆。
這時,夏琮禮走了進來,他本來只是碰運氣看林安枂醒沒醒。結果還真醒了。
林安枂頂着亂糟糟的頭發,眼皮子慢悠悠地一張一合,整個人睡暈了頭。她拖着聲音問:“現在幾點了?”
夏琮禮走到在她面前,傾下身子,動作溫柔地幫她理頭發,回:“5點半了。”
林安枂點頭“哦”聲。
夏琮禮勾起她臉稍的一縷頭發,別到她耳梢後面去,又問:“餓了沒?”
林安枂的肚子掐着點似地發出“咕嚕”聲。
聲音很大,大到清晰可聞地落進林安枂耳朵裏,還有……夏琮禮耳朵裏。
林安枂小臉一紅。畢竟是女孩子,臉皮薄,而且好面子。她捂緊身上的脖子,開始偷偷地縮脖子,腦袋一點一點地鑽進被子裏。最後只留下幾縷毛躁躁的頭發露出來。
夏琮禮看着笑出聲,伸手提她的脖子,把人腦袋從被子裏扯出來:“害羞個什麽勁兒?我又不是別人,我是你老公。老公聽到老婆肚子有什麽奇怪的。”
林安枂眼珠子轉一轉,想想,也是哦。有什麽奇怪的?不就是肚子叫嗎。
夏琮禮繼續笑她:“傻不傻。”
又拍她腦袋,催促道:“不是餓了嗎?趕快起床,樓下吃飯去。”
确實該起床了,再賴在這床上,林安枂覺得自己能升仙當活神仙。
她撥開被子準備下床,又想起一事,沖夏琮禮喊:“你先出去。”
夏琮禮直起腰,直挺挺地站林安枂面前。擰着眉看人,疑惑怎麽突然讓他出去。
林安枂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鼻子皺起,似嬌似嗔:“我…我…我裏面沒穿衣服。你先出去。等我穿好衣服再進來。”
夏琮禮居高臨下地看她,直接笑了,扯唇梢:“怎麽着,怕我看你不成?你身體哪個地方我沒看過?”
又勾下身子,在她耳稍,特別壞地說:“你身體哪個部位最敏感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