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1)

醫生檢測出結果的時候,滕燕賜正在開會,醫生把檢測結果發在了滕燕賜的手機上。

會議室裏輕悄悄的,氣氛很壓抑。就聽見滕先生放在桌上的手機震了一下,滕燕賜伸手拿起來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難得的露出了一種震驚的表情。随即又很好的掩飾了起來。

醫生給滕燕賜的檢測報告,絕對是滕燕賜想不到的。

滕燕賜的三十年裏,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沒有花邊新聞,沒有鬧過緋聞,有錢多金,卻極度冷漠的一個男人,燕老先生曾經一度為滕燕賜的婚事擔心,甚至以為滕燕賜有什麽不能說的隐疾,千方百計的幫他去相親,結果都是無疾而終。因為滕燕賜心裏很有主見,燕老先生也無力去管。最後只好無奈的放棄了,任由他高興。

滕燕賜從來不屑和那些倒貼過來的女人來往,而那次在**裏遇到羅瑞雪,羅瑞雪顯然中了藥,雖然滕燕賜莫名的感覺羅瑞雪很熟悉。但是滕燕賜也沒有和第一次見面的女人**的習慣,只是用手替羅瑞雪纾解了一次,然後又讓人拿了鎮定的藥劑過來。兩個人并沒有發生實質的關系。

但是醫生卻告訴滕燕賜,羅瑞雪懷孕了,兩多月快三個月了,懷的是他的孩子!

滕燕賜怎麽能不震驚,這是他活了三十年,最意想不到的事情。

震驚之餘,滕燕賜發現自己心裏竟然憑空松了一口氣,心想着不是燕明铎的,那最好。

滕燕賜有些奇怪自己的心理反應,簡直是不可思議……

醫生看到滕先生聽說羅小姐懷孕的時候的表情,分明羅小姐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滕先生的,但是檢測結果也讓醫生吃了一驚,沒想到孩子竟然是滕先生的,可且不容置疑,醫生頓時一度以為滕先生是個渣男,竟然吃完了不忍,連孩子都有了,還不相信……

滕燕賜接到請帖出席池雅曼的宴會,其實并不是池雅曼的地位有多高,而是因為燕家的公司正好和池雅曼的父親有一個合作。

池雅曼一直在倒追滕燕賜,這是上流圈子都知道的事情,其他人也樂得圍觀好戲,看着池雅曼一次又一次的被冷遇。

這次滕燕賜來赴宴,池雅曼是非常高興的,不然怎麽會打扮的這麽誇張,就想讓滕燕賜眼前一亮,然後成功俘虜了他,讓滕燕賜變成自己的繞指柔。

只不過池雅曼沒想到,滕燕賜竟然這麽早就到了,而且突然沖出來給羅瑞雪這個賤女人擋了一下,當時就鮮血直流。

而滕先生看着羅瑞雪那個賤女人的眼神,竟然有化不開的溫柔……

池雅曼當即心中警鈴大震,連忙上前,表情緊張的說道:“滕先生,您的手破了,快來,我給您包紮一下吧!”

池雅曼心裏打算的好,帶着滕燕賜去包紮,兩個人可以單獨相處,自己小鳥依人,郎情妾意的,然後再成功滾一下床單,自己就能變成了滕太太,等滕燕賜繼承了燕家的財産,那自己就可以做燕家的當家主母了!

池雅曼想的倒是好,滕燕賜卻只是擡起眼來,用冷漠的眼神掃了一下池雅曼和喬皖歆張信業幾個人,三個人都是一驚,不由自主的後退一步,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被這樣一定,小腿肚子直發抖。

滕燕賜卻反手抓住羅瑞雪的手腕,往外走去,羅瑞雪被他拽的一個踉跄,嘴裏“啊”的輕呼了一聲。

滕燕賜突然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裏不禁回想着醫生發來的報告,羅瑞雪懷孕了,而且莫名其的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她現在的身孕還沒有三個月,非常不穩定。

滕燕賜想着,動作都放輕了,拉着羅瑞雪走出了宴會廳,絲毫不停留,一直往外走去。

郎纓站在別墅外面,見到滕燕賜很快就出來了,吃了一驚,又看到滕先生一手的血,還有羅小姐,羅小姐身上的打扮很奇怪,似乎和下人的打扮一樣,而且身上全是紅酒的污漬。

郎纓趕緊遞上來手帕,說道:“先生,您的手……快壓住止血吧。”

滕燕賜接過手帕,卻沒有壓住傷口,而是遞給了羅瑞雪,說道:“擦擦你的臉,眼睛不是迷了麽。”

羅瑞雪心口一熱,眼圈竟然有些發紅,拿着手帕卻壓在滕燕賜的傷口上,一句話也沒說。

滕燕賜就低頭看着羅瑞雪給自己壓住傷口,小心翼翼的擦着血,忽然覺得兩個人的相處方式其實很自然,很熟悉,仿佛根本不需要說話,已經有了默契。

郎纓識趣的閉着嘴,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看着兩個人的互動,心裏有些吃驚,這個羅小姐真是大有來頭,不然滕先生這樣冷漠的一個人,竟然對羅小姐三番兩次的特殊,看的只讓人咋舌,這樣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相信的。

滕燕賜拉着羅瑞雪坐進車裏,羅瑞雪有些遲疑,說道:“滕先生,今天多謝您了,我要回去了。”

滕燕賜擡頭看了站在車門邊的羅瑞雪一眼,羅瑞雪跟他說“您”,明顯的疏離客氣,而且還不上車,當下有些不高興,卻只是沉着臉,擡了擡手,也不壓着手帕,帶血的手帕就掉在後車座上。

滕燕賜面無表情的說道:“手很疼。”

羅瑞雪心口一緊,滕燕賜卻不再說話,羅瑞雪頓時有些無奈,只好矮身坐進車裏。

滕燕賜這個嘴角才有些微微牽起,竟然是不自覺的露出一個似有似無的淺笑,說道:“開車,回別墅。”

車子很快就開動了。

醫生接到滕先生的電話,讓他準備着,火急火燎的開車過去,到了別墅的時候,正好看見滕先生的車開進來,郎纓先下了車,打開後車門,滕燕賜先下來,手上受了傷,流了很多血,醫生頓時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誰敢傷滕先生,剛想要上前去,就看到車裏又下來了一個人,竟然是羅小姐!

醫生頓時又想到了滕先生吃完了不認賬的渣男行徑……

滕燕賜帶着羅瑞雪進了別墅,這回滕燕賜直接推開了自己的卧室門,然後坐在沙發上,醫生很快就過來給他清理傷口,然後包紮。

羅瑞雪站在一般,很局促,這個地方顯然沒有自己的事兒,自己站在這裏顯得很多餘。

滕燕賜看見羅瑞雪若有所思,而且頻頻向門外看,顯然是想走了,不禁皺了皺眉,估計嘴裏“嘶……”了一聲。

羅瑞雪一驚,立刻看向滕燕賜。

滕燕賜挑了挑眉,說道:“傷口裏有玻璃碴,疼。”

醫生頓時冷汗直流,玻璃碴子早就挑出去了,現在只是包紮而已,怎麽可能有玻璃茬,很顯然的滕先生這是在博取羅小姐的關注而已!

醫生頂着一頭冷汗,手腳麻利的給滕燕賜包紮好傷口,然後拿着自己的醫藥箱,匆匆的走了。

滕燕賜都弄好了,羅瑞雪也呆不住了,說道:“滕先生,時間不早了,我再不回學校就趕不上公交車了,我先回去了。”

滕燕賜卻皺眉說道:“你要穿這身衣服回去?”

羅瑞雪頓時有些語塞。

滕燕賜擡手說道:“帶她換身衣服。”

下人說道:“是。羅小姐,請這邊走。”

羅瑞雪有些無奈,滕燕賜從來都這麽自說自話,只好跟着下人往外走,到了隔壁的房間,下人過了一會兒拿來一件衣服,說道:“羅小姐,這是我看着您的尺碼拿來的,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如果不合适,我再去找。”

羅瑞雪趕緊接過來,然後自己去了更衣室換上,衣服很合适,而且這個牌子她都沒有見過,不過看樣子就不是便宜貨。

羅瑞雪遲疑的走出來,下人看到羅瑞雪的樣子,頓時有些驚豔,笑道:“羅小姐,這衣服很合适您,滕先生的眼光果然沒錯的。”

下人說完了,都不給羅瑞雪說話的時候,又說道:“羅小姐,晚飯已經準備好了,滕先生在飯廳等您了,這邊請。”

羅瑞雪頓時又很無奈,滕燕賜這個架勢,根本不是讓自己走的樣子,大學城在郊區,末班車七點就沒了,如果等吃了晚飯再走,末班車肯定趕不上了。

下人見她遲疑,又說道:“羅小姐,這邊請。”

羅瑞雪沒有辦法,只好跟着下人出了屋子,飯廳竟然不在這棟小樓裏,出了小樓,進了旁邊的樓,上了二樓,經過長長的走廊,下人站在一扇門前,笑着說道:“羅小姐,請,滕先生已經在等了。”

說着推開門。

羅瑞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邊的滕燕賜,滕燕賜已經換下了西裝,穿着一身常服,也拿眼看着她。

桌子上擺了許多菜色,做的都非常精致,羅瑞雪掃了一眼,竟然都是自己喜歡的。

滕燕賜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讓廚房準備着這些菜色,總覺得羅瑞雪一定會喜歡。

羅瑞雪坐下來,滕燕賜優雅的拿起筷子,說道:“吃飯吧,我讓人給你收拾了房間,吃過飯你在這邊過夜,不需要趕末班車。”

羅瑞雪一陣語塞,只好也拿起筷子。

吃飯的時候很安靜,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吃過飯之後,滕燕賜忽然站起身來,走出了飯廳,臨出門的時候頓了頓,說道:“好好休息。”

說罷了,就再不停留,走出了大門。

羅瑞雪覺得莫名其,她可不知道滕燕賜讓醫生給自己做檢查的事情,她還以為是普通的檢查,而滕燕賜前兩天還一副要吃了自己的表情,現在竟然對自己态度很奇怪。

羅瑞雪心裏有些不安,但是下意識的又很喜歡這種滕燕賜對自己溫柔……

羅瑞雪躺在大床上,有些睡不着,睜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很快就有下人敲門,說道:“羅小姐,您睡了嗎?我給您送藥過來了。”

羅瑞雪渾身疲憊,有些懶得起床,就說道:“請進。”

下人托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藥片和水杯,藥片沒有包裝,已經拆散了,羅瑞雪并不知道是什麽藥。

下人說道:“羅小姐,這是滕先生吩咐給您的,醫生說您的身體太虛弱了。”

羅瑞雪也不疑有他,就拿了水,把藥片咽下去了。

這是滕燕賜剛剛找了醫生,給羅瑞雪開的安胎和營養的藥,醫生說羅瑞雪非常虛弱,之前因為收到了驚吓,而且還營養不良,對胎兒非常不好。

羅瑞雪吃了藥,這才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滕燕賜已經去了公司,羅瑞雪就起了床,出了別墅,直接往大學城去了。

滕燕賜也不知道為什麽,一般自己中午都不會回別墅的,今天卻很想回去。

滕燕賜進了別墅,裏面卻沒有人,臉色不禁沉下來。

滕燕賜說道:“羅瑞雪呢。”

下人支支吾吾的說道:“羅小姐說要回學校去……”

下人頓了頓又說道:“因為先生沒有吩咐要留羅小姐,所以大家不敢攔着羅小姐……”

滕燕賜只是揮了揮手,然後自己坐在一樓的沙發上,煩躁的扯了扯領帶,仰起頭靠着沙發上,閉着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氣。

羅瑞雪回了學校,今天是周日,一天都沒有課,剛一進學校就看到池雅曼和喬皖歆兩個人迎面走過來,羅瑞雪頓時覺得出門沒看黃歷。

池雅曼看見羅瑞雪,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譏諷的模樣,帶着喬皖歆走上去,冷笑道:“哎呦,這不是我們羅小姐回來了麽?”

羅瑞雪不想理她,但是池雅曼卻不放過她,陰陽怪調的說道:“羅小姐,怎麽樣,昨天晚上沒回宿舍,又去爬滕先生的床了?主動奉獻屁股?羅瑞雪,你這種人,真是夠惡心的!我好心好意給你打工的機會,你呢,恩将仇報,竟然暗地裏給我使絆兒,還破壞我和滕先生之間的感情,誰不知道我在追滕先生,你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三兒!小三兒!你這個惡心透頂的三兒!”

羅瑞雪擡眼瞪着她,池雅曼突然笑起來,打開自己的名牌包,從裏面掏出幾張一百的票子,扔在羅瑞雪的臉上,笑道:“雖然你不知好歹,還做小三兒,但是我也不能不給你工錢,畢竟你給我家做了幾個小時的苦工。”

她說着,低頭看着掉在地上的錢,說道:“羅瑞雪,跪下來撿啊!你不是窮嗎!你不是下賤嗎!跪下來撿啊!再給我磕兩頭,說你自己是該死的賤人小三兒,我就再給你多加二百!”

羅瑞雪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她說罷了,轉頭就走,根本不看地上的錢一眼。

池雅曼頓時愣了,随即使勁跺腳,但是自己穿着高跟鞋,一跺腳就崴了,當即“啊呀”一聲大叫,喊道:“羅瑞雪!你這個下賤的女人!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你就是一個賣屁股的下賤女人!有什麽可神氣的!”

喬皖歆看着池雅曼跳腳,做樣子去扶了一把,卻拱火說道:“雅曼,你沒事兒吧,別生氣了,羅瑞雪那個賤女人都爬上了滕先生的床了,還能怎麽辦呀,你樣子比羅瑞雪漂亮,身材比羅瑞雪火辣,家世也比羅瑞雪好得多,滕先生怎麽就看上了羅瑞雪那個賤貨呢,真是的,好了雅曼,我看你啊,還是趁早放棄了吧,你看羅瑞雪那個嚣張的樣子,咱們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池雅曼冷笑一聲,喊道:“我偏不!我樣樣都比羅瑞雪出色!憑什麽羅瑞雪那個賤女人可以和滕燕賜**!我就不信這個邪!滕燕賜是我的男人!永遠都是我的男人!誰想和我掙滕燕賜,我就讓她去死!哼哼,羅瑞雪,你等着瞧!”

喬皖歆心中高興,臉上卻露出焦慮的表情,說道:“雅曼,你心裏有想法了嗎?可別又不成,反而給羅瑞雪提供了爬床的好機會呀!”

池雅曼冷笑道:“自然想好了,羅瑞雪不是能個兒嗎,那我就找點兒手腳幹淨的人,把她弄走,先**了,再劃花了她的臉,我不會讓她死的,我倒是看看,她的臉成了花瓜,還怎麽去**滕先生?!”

喬皖歆裝作害怕的樣子,說道:“啊呀,這樣會不會不好呀?”

池雅曼說道:“怕什麽!有什麽不好的?!我家裏道兒上的人不少,想找手腳幹淨的還不好找,滕先生和燕家都是正經的生意人,不怎麽認識道兒上的人,一準兒查不出來誰幹的,到時候讓羅瑞雪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讓她跪在我腳邊求我放過她!”

喬皖歆心裏很激動,笑道:“雅曼,你可真夠善良的,羅瑞雪已經不要臉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不殺她,只是畫花她的臉,你真是太善良了呢!”

池雅曼笑了笑,捋了捋自己的頭發,被喬皖歆又是一頓吹捧。

羅瑞雪走出了校門,今天沒有課,她實在不想呆在學校裏,沒準又會碰到張信業,豈不是更加惡心人。

羅瑞雪漫無目的的往外走,沿着路一直往前,突然一輛銀灰色的轎車一個剎車,停在了自己旁邊,羅瑞雪吓了一跳,那車子卻沒有開走,車門反而打開了,從裏面下來一個男人。

那男人身量很纖長,長相有些偏中性,五官精致,眉眼之間充斥着一股疏離的優雅,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極為講究。

男人下了車,站在羅瑞雪面前,笑道:“是羅小姐麽?”

羅瑞雪不認識他,并沒有立馬說話,男人笑了一下,雖然在笑,但是笑意并沒有達到眼底,看似好相處,其實非常疏離。

男人說道:“羅小姐不必這麽戒備,我是正經的生意人,我姓俞,俞思彥。”

他說着,伸出手來,要和羅瑞雪握手。

羅瑞雪遲疑的伸手去握了一下,說道:“您好,俞先生。”

俞思彥說道:“聽說羅小姐現在正在找實習工作,不知道羅小姐有沒有興趣和我談談?”

羅瑞雪更加遲疑了,對方的穿着打扮一看就和自己不是一個圈子的,突然找上來要給自己工作,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底細。

俞思彥這個時候卻已經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笑道:“羅小姐請,如果談不攏,就當我請羅小姐喝杯咖啡。”

羅瑞雪笑了笑,說道:“謝謝。”

羅瑞雪想着,反正也沒有事做,不如就去看看。

俞思彥很紳士,給羅瑞雪關上車門,這才走到駕駛座進去,帶上車門,發動了車子。

俞思彥開出了很遠,大學城旁邊雖然有咖啡廳,但是都不适合俞思彥的身份,大約半個小時,車子才停下來,是一個非常高檔的咖啡廳,羅瑞雪看着這個咖啡廳的門簾,就知道自己絕對喝不起……

俞思彥紳士的給羅瑞雪拉開門,請羅瑞雪下車,然後引着羅瑞雪往裏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白色的跑車突然停在了旁邊,車窗降下來,一個穿着白色常服的男人坐在駕駛位,摘下墨鏡來,饒有興致的看着俞思彥和羅瑞雪往裏走。

他笑了笑,一雙桃花眼顧盼神飛,若是有女孩子路過,定然會被被他這種笑容立刻迷住,仿佛天生多情,再加上他這張臉,和這身打扮,這輛跑車,又好像是天生濫情的花花公子。

男人拿出手機來,撥了一個電話,對方響了很久才接起來。

男人說道:“喂,滕燕賜,你的電話可真不好打,這麽長時間才接?”

滕燕賜坐在會議室裏,臉色很不好看,說道:“我在開會,有事一會兒打過來。”

男人并不着惱滕燕賜的冷漠,笑嘻嘻的說道:“別挂,別挂,我說正經兒事……”

滕燕賜很簡練的說了一個字,“說。”

方爾白笑了笑,他和滕燕賜算是發小,方家和燕家是世交,方爾白的輩分其實和燕明铎一樣,比滕燕賜矮了一截,按理說,方家獨子的個性比較輕浮,看起來像是花花公子,只是在工作上有兩把刷子,天天鬧緋聞,幾乎天天有女人上門撕逼,應該和滕燕賜這種嚴謹性格的人合不來,但是其外的是,兩個人無論是合作,還是平時的關系,都還談得不錯。

方爾白笑道:“我看到你那個寶貝羅瑞雪了,長得還真不錯。”

滕燕賜的臉色頓時陰沉的難看,說道:“方爾白。”

方爾白笑了一聲,說道:“不要這麽正經的叫我名字,我會很害怕的……你放心好了,羅瑞雪既然是嫂子,我就算再花心,也不會動大嫂的是吧?我只是打電話告訴你,羅瑞雪現在跟俞家那個娘娘腔在一起……俞家和咱們是競争對手,他這會兒找上羅瑞雪,恐怕會想什麽不幹淨的招兒吧?”

滕燕賜聽了,突然站起身來,會議還沒有結束,方爾白就聽手機裏傳出滕燕賜的聲音,說道:“我離開一下,會議記錄一會兒傳到我的郵箱。”

“是,先生。”

方爾白笑道:“我把地址發給你,來的快一點兒,我還約了一個小明星去喝咖啡,身材很火辣的,沒時間給你蹲點兒,快點過來,別耽誤我的正事兒。”

滕燕賜沒說話,只是挂斷了電話。

方爾白将手機揣進兜裏,然後熄了車火,下了車,把墨鏡戴好,這才痞裏痞氣的插着兜往咖啡廳裏走。

方爾白在咖啡廳約了小明星,是昨天剛剛搞到手的,小明星剛開始很矜持,一直保持高冷姿态,方爾白砸錢砸了一個月,昨天小明星終于松口要交往了,方爾白思索着,今天怎麽也要搞**才行,不然不是自己的作風。

方爾白走進咖啡廳,小明星還沒來,很意外的是,俞思彥和羅瑞雪竟然沒有上二樓的包間,而是坐在了大廳的角落。

方爾白頓時就被他們發現了,其實是因為他的打扮太騷包了。

羅瑞雪不認識方爾白,但是俞思彥認識,站起來笑笑,說道:“方先生,好巧。”

方爾白笑道:“俞先生也來喝咖啡,還帶着美女,女朋友?”

俞思彥竟然只是笑了笑,并沒有說話,方爾白頓時額角青筋直蹦,只是試探了一句話,這小子就現形了,方爾白一直看不慣俞思彥,俞家和方家都是獨子,又是對立的關系,自然會被拉出來比較,說起俞思彥就是年輕有為,紳士溫和,說起方爾白就是花花公子,纨绔放浪,方爾白自然不願意聽,覺得俞思彥就是太虛僞了,不像自己真性情。

本身就有舊恨,如今看見俞思彥竟然要勾搭自己發小的女人,新仇也有了,當下譏諷的笑道:“俞先生不是剛和一個超模傳過緋聞,怎麽這會兒又有女朋友了?”

俞思彥還是沒反駁,就在這個時候,咖啡廳的門又開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行色匆匆,臉色很不好看,正是滕燕賜無疑了!

滕燕賜走進來,羅瑞雪就吃了一驚,他徑直走過來,眼睛一直盯在羅瑞雪身上,都沒錯一下,不看旁人一眼。

滕燕賜走過去,只是說道:“我來接你。”

羅瑞雪不記得什麽時候和滕燕賜說好了,要他接自己。

俞思彥也沒有挽留羅瑞雪的意思,只是說道:“羅小姐,剛才說的,請羅瑞雪務必考慮一下,如果有消息,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的名片。”

俞思彥說着,優雅的拿出名片,雙手遞給羅瑞雪。

羅瑞雪覺得自己這幾天收名片收的很勤,接過來,說道:“謝謝。”

羅瑞雪一句“謝謝”,搞得滕燕賜臉色更是不好,方爾白在一邊看着,又驚又訝,沒想到滕燕賜也有這種表情,頓時心裏爽的透心涼,滕燕賜簡直被羅瑞雪吃的死死的,一點兒轍都沒有,想他滕燕賜三十年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咳嗽一聲都有人吓破膽子,更別說有人可以讓滕燕賜皺一皺眉頭了。

滕燕賜拉着個羅瑞雪走出了咖啡廳,方爾白也感興趣的跟着,笑眯眯的說道:“嫂子好。”

滕燕賜瞥了一眼他狗腿的模樣,說道:“不是嫂子,是小嬸。”

方爾白說道:“咱們誰跟誰啊,你也沒比我大多少,別長臉還做我小叔,就嫂子了。”

羅瑞雪聽他們這樣說,不禁臉上一陣發紅,滕燕賜的話很随意,似乎在開冷幽默,但是讓羅瑞雪心髒突突的跳了兩下。

方爾白笑道:“嫂子,今天晚上我堂姐訂婚宴,嫂子給面子出席吧?正好我大哥缺個女伴。”

他說着,還拍了拍滕燕賜的肩膀。

滕燕賜頗為嫌棄,但是對方爾白的話卻沒有什麽異議。

羅瑞雪臉上又是一陣發紅,做滕燕賜的女伴……

雖然羅瑞雪覺得,一夢醒來,自己和滕燕賜的關系拉遠了,甚至變成了雲泥之別,但是還是不可抑制的想要接近滕燕賜,能做為滕燕賜的女伴自然再好不過。

滕燕賜沒有給羅瑞雪拒絕的機會,說道:“下午五點過去,現在跟我回家吧。”

回家。

這個詞又讓羅瑞雪有些心跳加速。

滕燕賜帶着羅瑞雪坐上車,說道:“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準備禮服。”

羅瑞雪想要拒絕,畢竟禮服很貴,但是一想到自己如果參加什麽訂婚宴,都是上流人群,如果穿着不夠貼面,豈不是要給滕燕賜丢臉。

羅瑞雪就點點頭,說道:“謝謝滕先生。”

滕燕賜皺了皺眉,說道:“不需要跟我說謝謝。”

羅瑞雪一愣,看向滕燕賜,滕燕賜也看着她,說道:“剛才俞思彥跟你說了什麽?”

羅瑞雪說道:“俞先生只是問我要不要去他們公司實習。”

滕燕賜更是皺眉,說道:“如果你要找工作,可以跟我說。”盡向土號。

羅瑞雪點點頭,并沒有再說話。

兩個人到了別墅,下人已經将羅瑞雪的禮服準備好了,是一件火紅的長裙,有些露背,非常高貴典雅的款式。

羅瑞雪換上之後,整個人顯得熠熠生輝,身材婀娜,被火紅的裙子以襯托,整個人顯出一股溫和的端莊來,白皙的頸子上帶着彩寶的項鏈,耳朵上是紅寶石的耳墜,池雅曼那個移動金庫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滕燕賜看着她的樣子,不禁笑了笑,說道:“還缺一樣。”

他說着,手上拿着一個小盒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枚鑽戒,鑽石碩大,切割的只閃人眼。

滕燕賜拿出戒指,托着羅瑞雪的手,給她戴在中指上,說道:“很适合你。”

羅瑞雪心髒突突猛跳,整個人都有些呆住了,滕燕賜的語氣很溫柔,仿佛帶着深深的寵溺,讓羅瑞雪有些錯覺,仿佛他們還像從前一樣。

碩大的鑽戒,羅瑞雪的手指本身就纖細白皙,就顯得鑽石更是大。

晚上五點的時候,滕燕賜帶着羅瑞雪到了方爾白的家裏,方家只有一個兒子,就是方爾白,方爾白還有一個堂姐,因為乖巧嘴甜,很受方爾白父母的喜歡,尤其是方爾白的母親,她喜歡女孩子,可偏生自己因為受了傷,留下了病根,再也不能生孩子,只有方爾白這麽一個兒子。

自然就對這個堂姐喜愛有加,比親生的還要疼愛。

方琪萱的訂婚宴很壯觀,男方是珠寶大家的劉家,劉家的老二劉峥浩和方琪萱交往了半年,兩家終于決定先訂婚。

方琪萱今天穿的很華麗,小鳥依人的挽着劉峥浩,見到滕燕賜進來,目光先是一亮,随即看到滕燕賜身邊的女人,不禁皺了皺眉,說道:“老公,那個女人是誰?”

劉峥浩的目光也盯在羅瑞雪身上,今天羅瑞雪的打扮太過于搶眼了,身材婀娜有致,面容姣好,裸露出來的肌膚白皙細膩,讓劉峥浩心裏發熱發癢。

他和方琪萱本身就是商業聯姻,劉峥浩需要方家的支持,方琪萱答應給劉峥浩資金的支持,劉峥浩就要扮演一個絕世好男人,他知道方琪萱其實是中意滕燕賜的,但是滕燕賜根本看不上她,方琪萱一氣之下就想找個男人結婚,然後氣一氣滕燕賜,實則兩個人是各自玩各自的。

可是方琪萱哪知道,滕燕賜竟然找了個女伴,分明就是給自己難堪。

方琪萱笑着迎上去,說道:“燕賜,今天你能來參加我的訂婚宴,我真是很開心。”

滕燕賜說道:“方小姐客氣了。”

方琪萱狀似無意的說道:“燕賜,這位小姐是?”

滕燕賜很自然的說道:“羅瑞雪。”

随即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女朋友。”

羅瑞雪頓時有些吃驚,不只是她,就連方琪萱也很吃驚,心裏頓時怒不可遏,使勁打量羅瑞雪,心想着,一看就是**的下賤女人,嘴上卻說道:“燕賜,你的眼光真好,瑞雪長得可真漂亮,一看就知道是個可人疼的性格,我都喜歡,瑞雪,你就叫我萱萱好了,以後可要常來我這裏走動,咱們都是女人,也好說話。對了,我才從法國回來,帶了一款香水,很不錯的,一會兒我拿給你。”

羅瑞雪笑了笑,沒有接話。

宴會很快就開始了,明明主角是方琪萱和劉峥浩,滕燕賜卻分外搶眼,像他這樣的人,或許走在哪裏都很搶眼。

滕燕賜被很多人包圍着攀談,羅瑞雪被擠出很遠,旁邊是小姐太太們在攀比着首飾珠寶,羅瑞雪并不想和她們談這個話題,就走到一邊站着。

羅瑞雪看了看外面,方家的花園很漂亮,從露臺看出去非常壯觀。

羅瑞雪不禁走到露臺的位置,往下看着。

“羅小姐。”

突聽有人叫她,羅瑞雪回頭一看,竟然是上午才遇到的俞思彥。

俞思彥換了一身西服,照樣很溫和優雅的模樣,手裏端着一杯酒,笑道:“羅小姐好巧。”

羅瑞雪點點頭。

俞思彥又拿了一杯酒,遞給羅瑞雪,說道:“羅小姐賞臉喝一杯麽?”

羅瑞雪并不想喝酒,卻接過來,說道:“俞先生太客氣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服務人員走過來,說道:“羅小姐,滕先生找您,請這邊走。”

羅瑞雪趕緊點頭,俞思彥雖然給人感覺很溫和有禮,但是整個人帶着一股疏離,讓羅瑞雪心裏很壓抑,就趕緊随着人走了。

那人帶着羅瑞雪一直往走廊裏去,羅瑞雪眼看着都要到傭人的休息間了,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說道:“請問,還沒到麽?”

那人卻突然駐足,轉過身來,冷笑着說道:“小妮子長得倒不錯,可惜了。”

他說着,突然上前扭住羅瑞雪的雙手,羅瑞雪吓了一跳,回身想跑,但是高跟鞋太高了,根本跑不動,掙紮的時候突聽那人“啊”的痛呼了一聲,只見俞思彥攔在羅瑞雪身前,冷笑着說道:“方家的地盤兒,還有人敢玩綁架。”

那人吃痛,從地上爬起來,呸了一聲,說道:“多管閑事!”

他說着,就聽見腳步聲,好多人往這邊過來,手裏還拿着家夥,一看就是一夥的。

那些人撲上來,羅瑞雪和俞思彥只有兩個人,羅瑞雪後脖頸子一陣劇痛,頓時眼前一黑,一頭栽在了地上……

羅瑞雪腦子嗡嗡的,感覺自己躺在柔軟的床上,耳邊有人說話的聲音,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羅瑞雪這個賤貨!哼哼,還不是栽在我的手上了,竟然敢**我的燕賜,我說為什麽燕賜不和我結婚,竟然拒絕我的好意!就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