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 章 傷重

朝霞殿。

皇上繼續在宮中設宴熱情款待塗瓦國的王子塗必托還有諸位使者,皇上點名的一些官員悉數入宮作陪。

葉雙卿與舒染墨坐在一起,時不時的和塗必托還有今日戰敗的胡蘭巴交談。

葉雙卿看得出來舒染墨是在拖着受傷的身子強顏歡笑,雖然已經服用了止疼藥丸,可舒染墨傷的這麽嚴重,只怕根本就是如坐針氈。

今日舒染墨在比武中得勝,一衆官員都紛紛過來恭喜舒染墨,塗必托和胡蘭巴竟然還帶着一群使者過來敬酒,說願意結交舒染墨這個朋友。

眼見舒染墨咬牙喝下了王子塗必托敬酒,胡蘭巴又舉杯迎上。

葉雙卿心中火急火燎,酒精對舒染墨的傷口有刺激作用,喝了會導致傷口感染,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舒染墨的身體已經很脆弱了,不能再喝酒了。

想到這裏,葉雙卿就站起身來伸手奪過舒染墨手中的酒杯,輕輕撞了一下胡蘭巴手中的酒杯,随後将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對胡蘭巴扯了扯嘴角。

“胡将軍,這杯酒我替我夫君喝了,我夫君這幾日染了風寒正在服藥,不宜飲酒,所以由我這個做妻子的替他來喝。”葉雙卿神色坦蕩的笑着開口道。

見到葉雙卿為自己擋酒,舒染墨笑意開懷。

胡蘭巴眉心一緊,“舒大将軍身體不舒服?”

舒染墨淡淡一笑,“就是有些傷寒,沒什麽大礙,夫人也是擔心我的身體,每日煎藥給我喝。”

“如果不是因為夫君有病在身,今日應該能發揮的更好才是。”葉雙卿繼續接道。

舒染墨立刻給葉雙卿使了個眼色讓葉雙卿別再當着胡蘭巴的面繼續說了,胡蘭巴卻爽快的大笑起來。

“既然尊夫人都這麽說了,舒大将軍也不必自謙,今日能有幸和舒大将軍這樣的高手切磋,胡蘭巴深感榮幸,這一仗胡蘭巴也是輸得心服口服,相信如果不是舒大将軍身體不适,應該可以更早贏我。”

舒染墨謙虛的低頭道:“胡将軍的拳法和劍法都十分高超,也讓染墨真正見識了塗瓦國的真英雄。”

胡蘭巴望着一臉堅毅的葉雙卿,也忍不住笑了笑,“本以為璃國的女子都是那種溫溫柔柔的,沒想到尊夫人的個性如此爽朗,倒是和我們塗瓦國女子的性格有些相似。”

葉雙卿長睫緩垂,薄唇淺抿淡勾,嘴角的弧度若有若無,又給自己的酒杯裏倒了一杯酒面對胡蘭巴,“多謝胡将軍誇獎,雙卿再敬胡将軍一杯。”

胡蘭巴望着眼前目光如炬的女子,眼中先閃過一絲愕然随後讓随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葉雙卿與胡蘭巴撞杯之後,兩個人分別将杯中辛辣的液體一飲而盡。

葉雙卿精雕的下颚擡了擡,将酒杯倒過來神情松散的晃了晃。

胡蘭巴笑道:“夫人果然是女中豪傑。”

舒染墨站在葉雙卿身邊看着他的女人為了不讓自己喝酒加劇傷勢替自己擋酒和前來敬酒的胡蘭巴周旋,漂亮的眸子裏是拂面的笑顏。

見葉雙卿連續兩杯下肚,胡蘭巴身後的那些人也紛紛想要敬酒,眼見葉雙卿又喝了兩杯,知道葉雙卿的酒量一般,喝醉了還會耍酒瘋,舒染墨立刻阻止。

“夫人不勝酒力,剛剛只是代我喝,再喝就要醉了。”舒染墨搶過葉雙卿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醉意微醺的葉雙卿一擡頭就對上了舒染墨擔憂的眸子,微微扯了扯嘴角,“我沒事。”

就在這時璃晟睿端着酒杯擡步朝舒染墨的方向走了過來。

舒染墨看到璃晟睿站在自己面前,俊眉微微一蹙随後展開,目光深邃似海,嘴角的笑意諱莫如深。

“太子殿下。”

璃晟睿目光如炬的瞪凝着舒染墨,似是想要從他臉上窺探到什麽,只不過站在自己對面的男子端的依舊是靜氣寧和。

“舒大公子的劍法好像比之前又精進了不少,本王要恭喜舒大公子的劍法又上一層樓。”璃晟睿眸中帶着點玩味兒。

舒染墨客氣的回應道:“多謝太子殿下誇獎。”

璃晟睿托起手中的酒杯,“舒大公子,本王敬你一杯。”

璃晟睿話音剛落,葉雙卿就冷凝着璃晟睿嗤笑一聲,“太子殿下剛剛沒聽到嗎,這幾日我夫君生了風寒正在服藥,不宜飲酒,所以實在沒辦法喝太子殿下敬的酒,還望太子殿下見諒。”

璃晟睿精光熠熠的眼神閃過一絲陰戾之色,“舒大公子身子不适應該早些和父皇言明,早些回去歇息。”

看到璃晟睿假惺惺的樣子,葉雙卿郁結的心都在抽搐,她真怕自己會控制不住一腳将璃晟睿踢飛,此刻真的是在努力壓制住心底的怒氣。

“宴會結束之後本王會早些回去休息的,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舒染墨不動聲色的說道。

璃晟睿明眸輕輕一眯,“本王關心我們璃國的肱股之臣不是應該的嗎?”

說完璃晟睿的目光轉向站在一旁的塗必托,“王子,本王敬你一杯。”

塗必托上前一步,璃晟睿動作自然的将腳往前輕輕一探,塗必托沒有看到,身子略微向前一傾,手中托着的杯中之酒全都灑在了舒染墨胸前的衣服上面。

塗必托見況立刻道歉,“舒大将軍,對不住,小王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感覺到那辛辣的感覺透過衣服浸透了紗布,一種錐心的刺痛感自傷口處襲來,疼得舒染墨不由得攥緊了桌角。

璃晟睿趕緊從一旁宮婢的手中拿起巾帕替舒染墨擦拭衣服上被浸濕的地方,且動作十分用力。

葉雙卿見璃晟睿對舒染墨動手,立刻抓住璃晟睿的手向旁邊甩到一邊,一回頭就看到舒染墨的面色慘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了汗珠。

這個陰險狡詐的人竟然使詐将一杯酒全都灑在舒染墨中了毒針的傷口處,可見昨夜舒染墨遇襲之事毫無疑問就是璃晟睿幹的。

璃晟睿掙脫開葉雙卿握着自己的手,見葉雙卿緊張成這樣,璃晟睿眸色微寒,話語涼薄的開口道:“本王只是想要幫舒大公子将衣服擦幹淨,少夫人緊張什麽?”

葉雙卿扯了一下嘴角,揶揄之光盡現,“有我在夫君身邊,就不勞煩太子殿下費心了。”

說完葉雙卿便不管不顧的拉着舒染墨坐了下來。

衆人散去之後,葉雙卿在桌子下面攥緊了舒染墨的手,她能感覺到舒染墨的氣息也有些急促紊亂,估計此刻傷口劇痛難忍撐的十分辛苦。

“你怎麽樣?”葉雙卿小聲問道。

舒染墨剛要回應,就覺得氣血上湧,憑直覺葉雙卿覺得舒染墨很有可能是要嘔血,立刻從衣袖間拿出手帕做出假裝給舒染墨擦臉的姿勢,将手帕堵在了舒染墨的口。

舒染墨将含在口中的一口血吐在了葉雙卿堵在自己嘴邊的手帕之中,随後攥緊了手帕将手帕放在了身下,低頭将手帕打開一看,裏面包裹的果然是鮮血。

看到舒染墨吐出的鮮血,葉雙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望着坐在對面璃晟睿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憎惡。

而璃晟睿的嘴角淡淡的牽起一絲弧光,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