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皇上

蕭霜蘋見了蕭山,就跟見鬼一樣,指着屋子裏的寵榻,說道:“你!你是怎麽出去的!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緊跟着沖進來的蕭老頭一看見是這種場景。先是重重的松了口氣,蕭山的名聲算是保下來了,而且也沒有壞了羅瑞雪的名譽,但是随即而來的又是緊張,看來女兒的事情敗露了。

蕭老頭從小就溺愛女兒,畢竟這是他唯一的孩子,之後就再也沒娶過妻子,蕭霜蘋這麽無法無天,多半也是被他慣出來的。

蕭霜蘋不可置信的看着蕭山。随即像是明白了,沖着蕭老頭大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可是你的親女兒!你卻跟這個野東西通風報信!!我是命裏帶貴人的!我是金貴命的人!是你!是你毀了我的命!!我嫁不了好人家!有你什麽好!你指望着他嗎!你指望着他給你考功名嗎!你沒錢打點,考什麽功名!我呸!別丢人了!”

蕭老頭被她這樣一說,突然特別凄楚的哭了起來,老淚縱橫的。

羅瑞雪實在看不過去了,說起來這個老人家也是活該,但是做父母的難免對兒女溺愛。

羅瑞雪慢慢站起身來,看向蕭霜蘋。

蕭霜蘋看見她似笑非笑的模樣,下意識打了一個寒顫,說道:“你幹什麽!”

羅瑞雪說道:“不做什麽,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她說着,蕭霜蘋眼神狐疑。狠狠瞪着羅瑞雪,似乎要把她随時撕碎一般。

羅瑞雪慢悠悠的說道:“你确實命裏帶貴人,而且不是一個貴人,你的第一個貴人就是你毫無血緣的兄長蕭山。”

“我呸!他還貴人?!”

蕭霜蘋哈哈大笑着說道:“你別騙我!你這個賤女人!你以為你就兩張嘴皮子,我會信嗎!”

羅瑞雪笑道:“我除了兩張嘴皮子,還是當今左相女,兩張嘴皮子自然比普通村婦要管用了……”

“你!”

蕭霜蘋愣了一下,吓得渾身哆嗦,顫抖的說道:“你不是說……你是商旅嗎!”

羅瑞雪回了一個微笑,蕭霜蘋頓時氣得哆嗦。

羅瑞雪又說道:“我說蕭山是你的貴人,因為他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兄長。也就是羅丞相的嫡子,羅家的兒子想要考取功名,還需要出錢打點嗎?”

“你說!你說什麽!?”

蕭霜蘋幾乎瘋了,瞪着血紅的大眼睛盯着羅瑞雪,又去盯蕭山,怪不得羅瑞雪進來的時候她總覺得羅瑞雪和誰有些眉眼相似,原來是蕭山!

羅蕭山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的身世竟然是這樣的。

蕭老頭更是又感嘆又慶幸。若是真的讓蕭霜蘋害了蕭山,也就是得罪了京城羅家!那可比是個王棟擰在一起還要厲害!

羅瑞雪看着蕭霜蘋驚訝,笑眯眯的豎起兩根手指晃了晃,說道:“你命裏還有第二個貴人,這第二個貴人嘛,就更不可能幫你了。”

蕭霜蘋不自覺的哆嗦,說道:“是……是誰!你別危言聳聽!”

羅瑞雪笑道:“自然就是你百般虐待,差點送給王棟抵災的婢女。”

“小雲!那個賤婢!不可能!”

蕭霜蘋立刻否決。

羅瑞雪笑道:“她是大燕皇室血脈,當今雲初長公主。”

“長……長公主!”

蕭霜蘋瞪着的眼睛都有些發直,蕭老頭則是雙腿一軟,幾乎跪在地上,鈴铛趕緊搶上去扶起蕭老頭,說道:“老爺,老爺您怎麽了!”

鈴铛一出聲,蕭霜蘋立刻就注意到她了,那天算計羅瑞雪和羅蕭山的時候。只有三個人在場,那就是蕭霜蘋、蕭老頭,還有鈴铛!

蕭霜蘋頓時就醒悟了,一把抓住鈴铛的頭發。

“啊……好疼……”

鈴铛頓時都懵了,被蕭霜蘋扯着頭發拽過來,“啪啪”劈手就給了兩個嘴巴,兩家頓時紅腫起來,眼淚撲簌簌的就掉下來了。

鈴铛喊着:“小姐……饒命啊!”

蕭霜蘋不撒手,揪着她的頭發,說道:“是你!是你這個賤婢!賤婢!你害了我!你告的密!我要打死你這個賤婢!”

春禾和碧盞站在旁邊,看見蕭霜蘋撒野,碧盞喊道:“大膽!皇上皇後娘娘面前,你敢撒野!”

她這樣一說,衆人才想起來,當時滕燕賜說燕雲初是他的親侄女。

親侄女……

那也就是說,滕燕賜是如今大燕的皇帝!而現在的皇帝只有一個結發妻子,也就是當今皇後娘娘!皇後娘娘正是姓羅,系出羅家丞相府,乃是京城名門之後。

他們早該想到的!

蕭老頭當即雙腿一軟,“噗通”跪在地上,使勁磕頭道:“草民給皇上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

蕭霜蘋雙眼發直,這個英俊的公子是皇上……

是皇上!

她只差一點兒,就差一點兒,就能成為皇上的女人,就可以把羅瑞雪那個賤女人推下皇後的寶座。

蕭霜蘋幾乎失心瘋,哈哈大笑着,一下推開鈴铛,沖出了房間。

就聽“哈哈哈哈!我是皇後!我是皇後!”的聲音,蕭霜蘋已經沖出去很遠,聲音也越來越遠,再也聽不見了。

蕭霜蘋沖出去,蕭老頭跪在地上老淚縱橫,說道:“草民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羅瑞雪想了一下,羅蕭山是要帶回去的,畢竟羅簡就這麽一個兒子,燕雲初和鈴铛也會帶走,那就剩下蕭老頭一個人孤苦伶仃的,而蕭老頭對羅蕭山又有養育之恩。

羅瑞雪說道:“老先生,我們今天就要動身回京了,你要跟我們一道入京嗎?我兄長要是回了羅家,您一個人孤單,不如也在相府安頓下來,還能時常看看兄長。”

蕭老頭有些吃驚,不由得看向滕燕賜,畢竟滕燕賜是皇上,這話還是他說了算的。

滕燕賜倒是沒有什麽異議,只是拉着羅瑞雪的手說道:“你什麽時候有個兄長,朕都不知道。”

羅瑞雪笑眯眯的說道:“臣妾也是才知道的,皇上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麽?”

滕燕賜想到羅瑞雪對羅蕭山的目光,現在才明白過來,原來并不是看上了羅蕭山,這麽想一想,倒是覺得自己很丢人,當時羅瑞雪聽了還壞笑,此時終于知道羅瑞雪到底壞笑什麽。

衆人都說好了,就準備啓程,雜七雜八的事情并沒有告訴太後紀氏知道,也免得她擔心,一衆人就啓程了。

羅瑞雪上了馬車,燕雲初也看着馬車咬手指,又不要和太後一起坐,就眼巴巴的看着羅瑞雪。

滕燕賜一看,眉頭頓時一跳,就聽羅瑞雪說道:“皇上,讓雲初過來參乘罷,畢竟郎纓大人要騎馬,雲初的身子禁不住颠簸,總不能讓雲初和太後一起參乘。”

滕燕賜可是想和羅瑞雪單獨坐在一起的,若是有個燕雲初一起,那還了得了?

滕燕賜突然掀起車簾,兩聲說道:“郎纓。”

郎纓立時催馬過來,說道:“陛下。”

滕燕賜說道:“再去弄兩個馬車來,蕭老先生年事已高,禁不住颠簸,讓羅蕭山陪同坐馬車,另外也給長公主準備一輛馬車,你來同車護駕。”

郎纓頓時有些為難,又是晚上護駕,又是同車護駕,長公主的閨譽都沒了。

但是郎纓也不敢有所異議,趕緊應聲,說道:“是!”

羅瑞雪則是無語的靠在馬車裏……

郎纓辦事很快,兩輛馬車都準備好了,燕雲初有郎纓陪着坐馬車,立刻就不要羅瑞雪了,羅瑞雪總覺得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車隊終于走起來了,剛行了一會兒,就聽見“啊呀!救命啊!我不要坐姨太太!我是金貴名!我是皇後!皇後!你放開我!啊呀好舒服,啊舒服死了,你弄得我舒服啊!”

這聲音半推半就的,而且聲音很耳熟,一聽就是跑出去蕭霜蘋。

蕭老頭聽見聲音,立刻掀起車簾來,就看見野外的空地上,幾個大漢圍在旁邊,似乎是打手,中間王棟衣衫不整的,壓着一個女人又親又摸,那女熱一會兒喊不要,一會兒放浪的喊好舒服,正是蕭霜蘋無疑了!

蕭老頭急的不行,就在這個時候王棟也看見了他們,一眼就認出蕭老頭了,當即對打手說道:“你們把這娘兒們給我壓住了!”

王棟說着,随即站起來,也不整理衣服,就很拽的走過來,攔住車隊,喊道:“我呸!是不是昨天打我的臭娘兒們!你這個賤女人給我下馬車!老子今天就讓你爽一爽,不然你都不知道我王棟是誰!”

滕燕賜一聽,頓時眼眸就沉下來了,羅瑞雪則是笑眯眯的撩起車簾子,說道:“那王棟是誰?”冬夾叼亡。

王棟一聽羅瑞雪動聽的嗓音,又看到羅瑞雪的笑顏,頓是三魂七魄都要飛了,色眯眯的說道:“小妮子,你下馬車來,老子讓你爽一爽,保管你爽的想做我第七個姨太太!”

郎纓立刻引刀上前,喝道:“放肆!”

羅瑞雪則是對滕燕賜笑道:“皇上,這個人昨天被你踹斷了幾個肋骨,今天還來攔車說大話,也是蠻拼的。”

滕燕賜本身板着臉,聽到這句話,一張冷漠的臉上,竟是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王棟喊道:“我呸!臭娘兒們!我昨天是一不小心!才被踹斷了肋骨!老子天生生龍活虎,今兒個已經沒事了!還能把你草的哭爹喊娘,我……”

王棟說着說着,頓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那個臭娘兒們說什麽來着,說昨天“皇上”踹斷了自己的幾個肋骨……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