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3 章 賜婚
羅瑞雪說道:“咱們過去看看。”
春禾趕緊攔住,說道:“娘娘,一會子就用午膳了,冷宮陰氣太重。您現在是千金之軀,可千萬別去那種地方。”
碧盞趕緊點頭說道:“若是娘娘再有個好歹,那皇上……”
碧盞剛說到這裏,趕緊打着自己的嘴巴,說道:“呸呸,太晦氣了,奴婢方才什麽也沒說!”狀名布巴。
春禾說道:“娘娘現在身懷龍種,還是別去了。這會兒估計皇上也批完了奏章,娘娘還是回宮去罷。”
羅瑞雪看她們緊張的樣子,也就沒有強求,本身她只是好奇燕明铎和廢太後茹氏怎麽相處。不去也就不去,沒什麽損失。
春禾和碧盞見羅瑞雪往回走,都是松了一口氣,現在皇後娘娘懷上了龍種,那可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着之前皇後娘娘流産過一次,所以這次皇上分外的注意,已經吩咐過她們,要仔細伺候皇後娘娘,春禾和碧盞可不敢怠慢。
她們由記得當時皇上率領兵馬圍住皇城的樣子,那時候皇後娘娘從城樓上**,皇上仿佛地獄裏的修羅一般可怕。那種冰冷的樣子,春禾和碧盞可不想見第二次了。
羅瑞雪回了宮殿,就看見滕燕賜一身明黃色龍袍。坐在茶桌邊,似乎已經等了很久了。
羅瑞雪一進來,滕燕賜就站起身來。說道:“怎麽不在殿裏休息?”
他說着,小心翼翼的扶着羅瑞雪坐來。
羅瑞雪笑道:“總是躺着,後背都發木了,臣妾就出去走了走。”
滕燕賜說道:“要注意身子,別走累了。”
羅瑞雪說道:“臣妾又不是瓷娃娃,還碰不得?”
滕燕賜捉着她的手,說道:“你可比瓷娃娃金貴多了。”
用午膳之前還有些時間,羅瑞雪突然笑眯眯的說道:“臣妾方才去看了看長公主。”
她說着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說道:“之前雲初和郎纓的事情,一直耽擱着,如今郎纓也是個有身份的人了。反而雲初身份尴尬,臣妾還想着,也不知郎纓願不願意娶雲初了?方才去看了看,兩個人似乎挺好的,也不需要旁人操心。皇上不如趁這個機會,給長公主賜婚罷。”
“賜婚?”
滕燕賜挑了挑眉。
羅瑞雪笑道:“就當是沖喜。”
滕燕賜只是皺了一眉頭,随即說道:“這還要問郎纓的意思。”
羅瑞雪自然知道滕燕賜是什麽意思,畢竟燕雲初是燕明铎的親妹妹,就這一點,滕燕賜有足夠的理由不待見燕雲初,尤其現在郎纓是朝中棟梁,可以說是滕燕賜的左膀右臂,滕燕賜必然是想要賜給郎纓一個高門之女,這樣也有扶植郎纓的意思。
如果郎纓娶了燕雲初,說好聽了是個驸馬,說不好聽了根本毫無益處。
羅瑞雪笑眯眯的說道:“卻是要問郎纓的意思,不過在臣妾看來,這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事情,已經板上定釘了……反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皇上也不必再多放心思,顧慮太多,反而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
滕燕賜無奈的笑了一聲,說道:“果然是什麽都逃不過你的眼睛。”
兩個人用了午膳,就在羅瑞雪這邊用的,滕燕賜并沒有立刻走,準備再陪一陪羅瑞雪。
燕雲初這個時候正好來找羅瑞雪玩耍,自然有郎纓陪着過來。
燕雲初不知道滕燕賜也在,還蹦蹦跳跳的沖進來,很高興的樣子,臉上帶着笑意,嘴裏喊着:“瑞雪!瑞雪!咱們來棋罷!輸了的要被彈腦門!”
她正歡快的喊着,一進來就看到了滕燕賜,當即吓得哆嗦了一,有些怯怯的藏在郎纓身後。
郎纓趕緊跪來請安,還拽了燕雲初一,燕雲初這才乖巧聽話的跪來請安。
滕燕賜不動聲色的觀察着兩個人的小動作,說道:“起罷。”
羅瑞雪将燕雲初拉過來,坐在自己旁邊,笑道:“我可不跟你棋。”
燕雲初睜大了眼睛,說道:“為什麽?棋可好玩了!是郎大哥教我的!這叫京棋。”
羅瑞雪笑眯眯的瞟了郎纓一眼,也不說為什麽不棋,郎纓自然是明白的,他功夫那麽好,羅瑞雪聽牆根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他是想不到長公主竟然主動親了自己一,想必這一幕被皇後娘娘瞧去了,所以打趣他們的。
不過燕雲初心思單純,根本沒聽出來而已。
郎纓臉色有些尴尬。
羅瑞雪将燕雲初抱着的棋盤放在一邊兒,滕燕賜皺眉說道:“把這個放邊上,不要磕到了。”
春禾和碧盞趕緊過來将棋盤和棋子放到旁邊的小矮桌上。
羅瑞雪笑着對燕雲初說道:“雲初,你來得正好兒,有件事兒,皇上想要問你和郎纓。”
“問我?”
燕雲初一聽滕燕賜,就怯怯的,似乎很怕滕燕賜似的,還偷偷像郎纓看了好幾眼,似乎是求救。
郎纓說道:“不知陛有何吩咐。”
滕燕賜很淡然的說道:“吩咐倒不算,只是想問問你,你也算是看着雲初長大的,雲初最聽你的話……算一算長公主的年紀也不小了,普通女子也該出了,你可有什麽好的人選推薦,長公主是到了相驸馬的年紀了。”
他的話一出,郎纓臉色一就僵硬了,臉上明顯有些苦澀,嘴角挑起一絲苦笑,頓了頓,嘴上卻說道:“長公主的終身大事,卑臣不敢妄言。”
羅瑞雪有些無奈的看了滕燕賜一眼,明明是藥賜婚,結果還要先扮黑臉,明顯是在試探兩個人。
而郎纓這種個性,忠君忠國,總是把自己的個人感情放得很隐蔽。
燕雲初則是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眼圈紅紅的,似乎馬上要哭出來,抓着羅瑞雪的手,說道:“瑞雪,我不要嫁人,別讓我嫁人,我……我……”
滕燕賜則是繼續扮演黑臉,說道:“為何不嫁人?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總該懂些事情,一個女子家家的,過了年紀還不出,旁人要怎麽看你?”
燕雲初似乎是鼓足了勇氣,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滕燕賜,很堅定的說道:“我……我想嫁給郎大哥!”
郎纓吃了一驚,說道:“長公主!”
燕雲初則是委屈的咬着嘴皮,看着郎纓。
滕燕賜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是挑眉說道:“但是朕看郎纓的意思,似乎是想給長公主另覓佳婿的,是麽?”
燕雲初的眼淚一子就湧出來,抽泣的說道:“我不要!我喜歡郎大哥,只想嫁給郎大哥!”
滕燕賜說道:“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意思說了算的。”
他說罷了,就看向郎纓。
郎纓似乎在思考什麽,過了一會兒,這才忽然屈膝跪在地上,說道:“卑臣卻是中意長公主。”
他的話音一落,羅瑞雪明顯松了一口氣。
滕燕賜說道:“哦?是這樣?郎纓,你可想好了,你現在是将軍,等幾年之後,會官拜上将軍,飛黃騰達,一人之萬人之上。而作為驸馬,并沒有任何實權,不過是個續弦,更何況是……”
他說到這裏就沒再說,郎纓已經明白了,更何況是叛賊的親妹妹,這樣的驸馬。
郎纓只是頓了一,随即說道:“若是陛不棄,卑臣願迎娶長公主。”
他一說完,燕雲初“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然後趴在郎纓的肩窩上,抽抽噎噎的說道:“郎大哥,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郎纓的眼神一時間很溫柔,輕輕撫摸着燕雲初的頭發,笑道:“怎麽可能。”
羅瑞雪嘆了口氣,對滕燕賜說道:“好了,本身好端端一件喜事兒,非要弄得跟生離死別似的,你太會作弄人了。”
滕燕賜這才說道:“別跪着了,都起來罷。”
他說着側頭一,興榮立刻上前,說道:“陛,您吩咐。”
滕燕賜說道:“去找人拟制,賜婚郎纓和長公主,同時封郎纓為常勝侯。”
興榮有些吃驚,還是立刻說道:“是,老奴這就去。”
郎纓也有些吃驚,震驚的看着滕燕賜,随即才叩頭道:“謝陛恩典!”
滕燕賜的聲音很淡,說道:“你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這是你選的路,就好好珍惜。”
郎纓又叩頭道:“謹遵陛教誨。”
這變故太快了,讓燕雲初還在雲裏霧裏,納悶的側着頭看着他們。
郎纓無奈的笑了笑,笑容裏滿滿都是寵溺,說道:“快跪來謝恩。”
燕雲初雖然不知道謝什麽,但還是乖乖跪來。
滕燕賜說道:“喜宴辦得隆重些,最近煩心事兒太多了,也給瑞雪沖沖喜氣。”
冷宮裏,楊珂珂戰戰兢兢的蜷縮在宮殿的角落裏。
外面有些嘈雜的聲音,廢太後茹氏臉色蒼白,瞪着大門,惡狠狠的說道:“外面是什麽聲音!”
楊珂珂吓了一跳,哆嗦着說道:“是……是長公主要出嫁了,宮人忙着籌備呢。”
“長公主?!哪個長公主?!”
楊珂珂哆嗦着回答:“就是您的女兒,雲初長公主。”
她一說完,廢太後茹氏和燕明铎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楊珂珂。
楊珂珂被盯得哆嗦,她身上打得血痕和淤青還沒有褪去,吓得蜷縮起來。
茹氏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我生了一個兒子是皇上,一個女兒是長公主!結果呢!結果兒子逃命的時候不管我這個做娘的!我被關在冷宮裏,我的女兒卻好端端的享受着長公主的榮華富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燕明铎的眼眸裏也閃過一絲陰狠,說道:“母親不甘心,我又何嘗甘心?這個天本該就是姓燕的,滕燕賜是哪根蔥?母親,這種時候,咱們就不要窩裏反了,我倒是有個計策,能讓滕燕賜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