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 兩百零三章他用的也是化名
之前沒看到安哲榆站在屋前,葉娴還以為他同張青一起離開了,沒想到他竟是先走一步在這兒等他們。
不過,葉娴總感覺他等在這兒沒什麽好事兒。
果然,下一刻,安哲榆騎着頭棕色大馬湊了過來,笑眯眯地盯着葉娴,“慕慕,原來葉大将軍的嫡長女、女醫趙筱筱的親生女兒竟然是你?”
是又怎麽樣?
雖然她感激他救了翠兒,欽佩于他的醫術,但并不表示她就原諒了他在崖洞裏對她的棄之不顧。
葉娴垂下眸子翻了個白眼,随即卻是神情一僵,心頭一驚。
“哈哈,我終于找着你了。慕慕,你讓我找得好苦啊。明明你就是那個會縫合術的人,偏偏還故意繞着圈子讓我找,你可真壞。”
安哲榆激動又幽怨地說着,右手狠狠地拍向葉娴,若不是文曜之動作極快,一把将她扯到了身前,沒采取任何安全措施的她,怕是直接被他從馬上推了下去。
可這樣的有驚無險,安哲榆卻一點兒沒有察覺到。他轉了個身,又眼眶泛紅地看向坐到了文曜之身前的葉娴。
那又激動又欣喜又委屈的模樣,簡直同個瘋子沒有區別。葉娴覺得,世人給他取名神醫,恐怕不只是說他醫術高明,也有可能蘊含了神經病的意思在裏面。
對,就是罵他神經病醫生。
葉娴終究忍不住,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他一聲,看着他道:“比起安哲榆安神醫直接将人丢在野獸堆裏,我這點壞,又算得了什麽?何況,若是安神醫不這麽多疑,又怎麽可能到現在才知道此事呢?”
聽他的話,明顯他是曾經有考慮過是她的。只不過,可能是那些關于她的傳言,幹擾了他的判斷,打消了他的懷疑。
“把你丢在野獸堆裏?”安哲榆摸着頭怔怔地看着葉娴,完全一副不知道她在說什麽的模樣。
由着身下的馬兒跟在白雪的身旁走出好幾步,他才恍然地一拍腦袋,很是委屈地哭嚎道,
“慕慕,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那天明明是為了救你才把他引開的呀,那個人身上有鑰匙,我若不把他引開,他一定會打開獸籠放出那些野獸的,到那時,我們就都得葬身獸腹了……”
“為了把他引開,我的左手還被他砍了一劍,你看你看,疤到現在都未徹底褪去呢。而且,甩開他後,我就返回去找你了,可是我找遍了整個崖洞,都沒有發現你的影子,我還以為你……啊啊啊,慕慕,我把你當真正的朋友,你卻不但瞞着我名字和身份,還這樣說我,實在是太讓我痛心了……”
他一面痛心疾首地說着,還一面含淚将手伸向葉娴,要将自己的傷口露給葉娴看,卻被文曜之直接用手格開,挑眉冷聲道:“把她當成真正的朋友?安銘浩,你什麽時候改名叫安哲榆的?本王怎麽不知道?”
安銘浩?
他用的,竟然也是化名?
葉娴本來還因着他的控訴而心生些許愧疚,想說一下自己用化名的苦衷。聞言,不由似笑非笑地看向他。
她差點就忘了,縱是他是一介神醫,縱是他那日并沒有将她扔下,但他的腦回路,卻是真真切切地同別人不一樣啊。這樣以五十步笑百步的事情,似乎也只有他安哲榆,不,是他安銘浩才能做得出來。
被文曜之冰冷的眼神盯着,看着葉娴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安銘浩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緩緩收起他可憐兮兮鳳眼含淚的模樣,揉了揉衣角低聲嘟囔道:
“那不是為了在外行走方便嘛。我也就是随意拿了曾經一名病人答謝救命之恩時送我的玉佩,又順便借了他的身份用一下而已。我又不是故意的,我若是知道慕慕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會神縫術的人,我才不會瞞着慕慕呢……”
“那你可知道,當時有人正四處尋找安哲榆,要向他索命?”文曜之的話令得葉娴和安銘浩同時瞳孔一縮,“若不是有人暗暗地替你們抹平足跡,你以為你能過得像現在這麽太平嗎?”
這個二貨,用人家的身份之前,難道都不要稍微地調查一下可用性和安全性的嗎?
想到當時自己的身邊竟然跟着個移動的危險吸引器,葉娴後怕又無語地摸了摸鼻子。
“啊?竟有這等事?那……”安銘浩坐在馬背上抱着雙臂後怕地抖了抖身子,葉娴随着他的話聲,亦側頭看向文曜之。
她也想知道,那個能讓昌滬縣令在奏折中向着皇上撒謊的幕後之人,會不會是他。
“本王沒那麽好心!你的那些靈丹妙藥,本王很樂意繼承下來。”文曜之沒有看葉娴,面無表情地盯着安銘浩,“還有,你若再敢喚她一聲慕慕,信不信本王将你的那些靈丹妙藥全部扔進南湖?”
“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喂,死冷面王,不帶你這樣動不動就威脅人的。我好歹也是受世人敬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一介神醫呀,你總這樣,良心就不會痛嗎?喂,你們要去哪兒啊,你們等等我,我要與你們同行……”
前無古人有可能,但後無來者,也虧他自己好意思說出來。
不過,他能與身後的男人成為朋友,且看上去明顯還是關系非同一般的摯友,倒有可能是後無來者的壯舉。
但轉念一想,似乎也并不奇怪。不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嗎?兩人都是自戀得讓人抓狂的異類生物,能找到共同語言是很正常的。
奇怪的是,既是受世人追捧的一介神醫,安王、定王他們看他的眼神,怎麽跟看個尋常之人沒有任何區別?
難道是看多了的緣故?
側頭看着身後那道白影迅速被拉遠變小,葉娴一邊無語地抽着嘴角,一邊面露疑惑之色。
察覺到文曜之投諸在自己身上的泛冷眼神,葉娴能預料到他要說什麽,舉起雙手,先他一步道:“停,你放心,我就是犯花癡,也不會犯到你朋友的身上去。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欺,又有人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我雖是女子,卻同樣是有節操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