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 出氣
今日是太傅葉言培的五十大壽,舒染墨陪葉雙卿備了厚禮一起回太傅府參加葉言培的五十大壽。
今日的太傅府十分熱鬧,百官都到了,葉言培和藍溪怡坐在上座,舒染墨和葉雙卿進了前廳之後,門外的管家立刻喊道:“三小姐和姑爺送上黃金一萬兩、白銀五萬兩、玉如意一對、何明軒的字畫一幅、青銅鼎一個。”
聽到何明軒的字畫,葉言培滿眼放光,“竟然還有何明軒的字畫?”
葉雙卿點了點頭,“是啊父親,知道他是父親最喜歡的字畫,這幅畫可是我從古玩商手裏花高價買來送給你的。”
葉言培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好,我們雙卿真是越來越出息了。”
藍溪怡看到葉言培當着大家夥的面子誇贊葉雙卿,面上流露出不滿,卻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太傅真是有福,三小姐實在是太能幹了。”
“是啊,三小姐不但醫術高明,還懂得賺銀子。”
衆人坐在下面也都是對葉雙卿贊賞有加。
聽到衆人對葉雙卿的溢美之詞,坐在葉雙卿對面的葉嫣然更是一臉不悅。
“雙卿啊,之前醫館出了那樣的事,都處理好了沒有?”
“回父親的話,都已經處理好了,雙卿醫館開業半年來承蒙城中百姓的信任和擡愛,生意一直不錯,但也正因如此搶了淩峰醫館的生意,我醫館裏的夥計被淩峰醫館的掌櫃收買,将之前進的上好藥材換成了假藥,很多病患吃了以次充好的藥材發生了嘔吐和休克的症狀,差點兒鬧出人命,還好現在事情都已經查清楚了,淩峰醫館的掌櫃的還有我醫館裏犯事的夥計也都受到了懲罰,這件事也就算了結了,只不過五哥因為此事受傷不輕,這幾天才能勉強下床走走。”
葉言培點了點頭,“為難天璟那孩子這次受苦了,對了,那些吃了藥的病患身體都好了沒有?”
“這幾日我親自去了每個病患的家中,症狀輕的已經無礙了,症狀稍微重一些的如今也都沒有危險了,只要再吃幾服藥應該就能痊愈了,既然是在雙卿醫館拿藥出的事,說來說去也是我用人不當才産生的禍事,我總是有責任的,要負責讓每個人恢複健康才行。”
葉言培指着葉雙卿笑了起來,“有責任心,這一點特別像我。”
看到葉言培笑了起來,葉雙卿也跟着一起笑了起來。
其實葉雙卿當然不想這麽虛僞,如果她能讓葉言培高興,母親在太傅府的日子也就能好過一些,再說銀子賺了本就是要花的,能夠讓母親的生活水平和地位提高,葉雙卿覺得花些銀子還是非常值得的。
葉雙卿的心思舒染墨自然是懂的,這個時候他只要陪在葉雙卿身邊讓所有人看到他們夫妻恩愛和睦。
“那女兒在這裏就恭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葉雙卿起身朝葉言培福了福身子。
坐在側位的陳海玲也是一臉欣慰的笑容,不由得笑着說道:“大人,你看咱們雙卿多出息啊,知道今日是你生辰,給你送了這麽多好東西。”
坐在正中間的藍溪怡聽到側位的陳海玲開口說了話,突然臉色一沉冷冷瞪着陳海玲,“這裏哪有你一個當妾室的說話的份兒!”
陳海玲看到藍溪怡發了火立刻閉上嘴巴垂下了頭。
葉言培看到藍溪怡當着在座賓客的面如此訓斥陳海玲,也像是沒聽到似的。
想到陳海玲并未得到葉言培應有的尊重和庇護,葉雙卿只覺得心寒,她撐了這麽大的場面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讓陳海玲将來的日子好過一些,讓陳海玲在這太傅府裏的地位能夠高一些,可是葉言培并沒有為陳海玲多說一句。
藍溪怡在葉雙卿面前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欺負陳海玲,這背後還指不定怎麽使壞呢,一想到這裏,葉雙卿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口氣陳海玲能咽下去,她可咽不下去。
葉雙卿冷眼望着藍溪怡,“主母為何不準許我母親說話?”
藍溪怡轉而望向葉雙卿,“她一個妾室,有什麽權利在這種場合說話?”
“妾室怎麽了,就算是妾室,好歹我母親也為父親生下了我。”
藍溪怡不屑的冷哼一聲,“不過就是個下賤胚子生的罷了。”
葉雙卿嘴角輕輕一斜,“是不是下賤胚子還輪不到主母品頭論足,只要父親覺得好,那就是好。”
聽到葉雙卿如此牙尖嘴利絲毫不給自己留情面,藍溪怡大概也是覺得面子挂不住,深吸口氣瞪着葉雙卿的眼神更加冰冷了。
“你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別以為嫁進了将軍府就飛上麻雀變鳳凰了,你自己是怎麽嫁到将軍府的自己不清楚嗎,搶了自己長姐的夫君還在這裏說風涼話,我瞧你骨子裏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個下賤胚子。”
藍溪怡話音剛落,舒染墨就扶着椅子站起身來,眸色深凝後凝成刀刃。
“主母說這些話就有些言重了吧?”舒染墨說話的語氣和望着藍溪怡的眼神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
“今日是岳父的壽辰,是大喜的日子,我本不想多說什麽,我敬主母是這太傅府的女主人,可主母說話這樣難聽,我這個當夫君的實在是聽不下去,雖說雙卿從前是太傅府的庶女,身份算不上尊貴,一開始與我有婚約的人也不是她,但既然我已經娶了她,既然她已入了我将軍府,我便不會讓旁人說一句她的不是,更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更容不得他人放肆欺辱,這是我對她的承諾,雙卿不但是我的妻子是這将軍府未來的女主人,她還是皇上欽封的五品月霞夫人,是有品階的朝廷命婦,豈是主母說罵就能随便罵的?”舒染墨的眸色一滞,瞬間結冰冷卻。
聽到舒染墨這麽說,葉嫣然心如刀絞。
“我既已娶了雙卿,那雙卿的至親就是我的至親,雙卿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雖說雙卿的母親只是岳父的妾室,可她畢竟生養了雙卿,對雙卿有養育之恩,試問我這個當女婿的看到自己妻子的母親受辱要如何無動于衷,而且就憑她是雙卿和我的母親,為何沒有資格在這廳中說話,主母這樣辱罵雙卿,豈不是讓我們将軍府的臉面挂不住,主母是這太傅府的女主人,女主人理應寬容大度,而不是為難妾室來擡高自己。”舒染墨鳳眸裏聚攏的光越來越亮,直接迸射出去的時候,是冷厲的殺氣。
一直彬彬有禮的舒染墨很少開口,可一開口就是唇槍舌劍咄咄逼人,但是看到藍溪怡欺人太甚,別說是葉雙卿忍不了,他這個當夫君的就容不得旁人這般侮辱自己的夫人。
舒染墨本不是能言善辯之人,平日裏也不會為了一些瑣碎之事和旁人吵得不可開交,尤其這藍溪怡還是太傅府的女主人,此刻看到舒染墨為了自己不惜當着所有賓客的面和藍溪怡撕破臉,葉雙卿心中十分感動。
廳內衆人也都看傻眼了,場面不由得有些尴尬。
見藍溪怡臉色非常難看,舒染墨将目光轉向葉言培,“父親的壽辰,我本不該說這些話掃興,可我就是見不得雙卿受委屈,還請父親原諒。”
說完舒染墨朝葉言培拱了拱手,為自己的失禮向葉言培賠罪。
“溪怡,海玲不過就是多說了句話而已,你這個做當家主母的應當有容人之量,好歹你也是大戶人家的嫡女……”說這些話的時候,葉言培眼中都是對藍溪怡的厭惡和不滿。
藍溪怡無奈之下只能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舒染墨這才坐下挺直了脊背,不動聲色的抓起身側葉雙卿的手溫柔的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個溫柔的動作仿佛在說——一切有我。
聽到葉言培幫着葉雙卿和陳海玲說話,葉嫣然的秀眉深深一蹙,她仿佛能聽到自己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