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4 章 有人向唐府提親,本王到現在才知道

靖王铿锵頓挫地提出自己的論據,無論就哪個角度而言,動手的都極有可能是陸時淵。

“胡鬧!簡直胡鬧!”就在衆人眼觀鼻鼻觀心時,皇帝揚聲開口。

“攝政王雙腿不便,平日裏話也不多!何等溫和的人?別看他不茍言笑,實則是個很溫柔的孩子,他怎麽會對恭親王做什麽?倒是恭親王,為難攝政王的時候不是常事?”

皇帝像是聽了荒謬無比的言論,激動地反駁起來,就差臉上寫着兩個大字:不信。

淡漠如陸時淵,嘴角也抽搐了一下。靖王瞪大眼,愣了半天沒接上話。

“恭親王之死,朕會查個水落石出,只有一件,絕不會與攝政王所為,朕不想聽見些不該有的言論,既然諸位也沒什麽好辦法,就暫且退朝吧,這件事交由大理寺審理。”

皇帝搖搖頭,見百官都沒什麽話要說,就散了朝。

回府的途中,湯臣才幽幽開口:“王爺放心,我們的人做事幹淨,大理寺查不到什麽。”

馬車內,陸時淵依靠着椅背,悠閑地看着卷宗,哪裏有半點擔心的樣子?

“本王并不擔心他們查到什麽。”陸時淵在卷宗末頁寫下幾個字就收了起來。

“在殿上屬下聽陛下所言,怎麽覺得陛下其實知道些什麽?”湯臣還是有些不放心。

陛下與恭親王的情感一般是一回事,暗殺當朝親王,可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皇兄确實猜到了幾分,不過你放心,皇兄會将其知道的事,抹地一幹二淨。”

陸時淵像是說着與自己全然無關的事,照常看着自己該處理的卷宗。

“您知道?您難道就不擔心?”确認了自己的猜想,湯臣有些坐不住。

馬車裏的人沒有說話,湯臣等了片刻,讪讪地住了嘴。

陸時淵手持卷宗,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承認,這回他有意利用了皇兄對他的偏疼心理。

加之恭親王多次有意為難他,他都不曾說過什麽,皇兄不會讓這件事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

不過,在下手的時候青岳等人幹脆利落,就是大理寺的人掘地三尺,也查不出什麽來。他們得到的,會是別的有力“證據”。

恭親王之死,大理寺很快查出結果,他死于途中皆系仇家尋仇被殺,與攝政王無關。

同一日的時間裏,唐正天也查到了謠言出處的線索。

“怎麽會和三皇子府有關?”唐正天看着手裏的信,來回看了幾遍,才确認自己沒有看花了眼。

他們家與三皇子若說過節,只有唐可人死于大火那一件事算得上,當時相府并未追究,三皇子沒有給自個找晦氣道理。

“到底是為何?難不成我們什麽時候得罪了三皇子?”唐正天把信遞給洛詩柔,有些想不明白裏頭的緣故,氣憤地直想找上三皇子府理論。

“夫君,謠言從三皇子府那傳出,不代表是三皇子所為,你還記不記得,前不久三皇子妃的娘家曾讓人到我們府上提親,不過被我委婉地拒了回去。”

洛詩柔拿着信的手緊了緊,反複思索自己那日與媒婆的話,她當時拒絕确實委婉,不至于就傷了宋府的顏面才是。

“保不準是宋家覺得我們下了宋府臉面,因這件事對我們懷恨在心,記恨上了我們家女兒,于是傳出流言,故意壞我們女兒名節?”

若真是這般,宋府的人也太過卑劣。洛詩柔本對宋府無感,眼下對他們則多了厭惡。

“宋家除了一個嫡長子,再沒有可看的過去的後輩,不想着教導後輩,反倒诋毀起他人來?當我們相府是軟柿子不成?”

唐正天憤然拂袖,他與宋将軍在朝中來往寥寥,更不曾與他有什麽過節。

但很快,唐正天內心的憤慨就平息下來,馬上反應過來,覺察事情有些不對勁。

“不,傳出謠言的是三皇子府,而非宋家。就算真是宋家對我們不滿,幹三皇子什麽事,為什麽繞那麽大一個彎?”唐正天很快冷靜下來,太過激動,則容易影響判斷。

“更像是……三皇子妃動的手,不過她為什麽要這麽做?”想到三皇子娶宋将軍之女的目的,唐正天立即明白了其中關鍵。

謠言傳出的節點,就在殿選之後,時間不早不晚,也正作證了他的猜想。

早在幾位皇子成婚之前,他們都有意唐婉悠,三皇子妃在殿選時陪同在三皇子身側,想是看出什麽來,于是記恨上了自家女兒。

“夫君?”見唐正天出身,洛詩柔叫了他一聲。

“我大致想到是怎麽回事,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我們女兒想不想嫁人是一回事,被毀了名聲嫁不出去,又是另一回事。”

唐正天冷哼一聲,既然三皇子妃下手不客氣,他也沒必要留有餘地。

丞相府查到了謠言的源頭,而攝政王府除此之外,還查到了別的事。

“王爺,青岳方才傳回消息,說在流言傳開之前,相府還發生了一件,小事。”湯臣笑得有些勉強,就客觀而言,是小事,對王爺來說就未必了。

“何事?”陸時淵還是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悶頭看着沒處理完的卷宗。

“額,就是宋府曾命紅娘去相府說親,不過是為宋府嫡次子說親,但被洛夫人婉拒。”回禀此事時,湯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輕笑,湯臣怔愣地擡起頭,就見陸時淵臉上挂着笑意支着下颚看他。

男人臉上笑得和煦,手裏的卷宗竹簡卻已經被捏出了裂痕。

“你們是越發會當差了,有人向唐府提親,本王到現在才知道。”

語畢,陸時淵手裏的竹簡應聲而碎。

湯臣心裏一咯噔,立即跪了下來:“王爺恕罪,是屬下辦事不周,就在那幾日,為那件事,無論屬下還是青岳,都未顧及到相府那邊。”

并非湯臣狡辯,而是相府将事情處理地無聲無息,知道宋府去相府提親的人滿京裏也就只有兩府和那位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