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6 章 結黨

“哼。”皖月冷哼,擺明了不吃這一套。

“本王問你,見沒見着夏侯禹。”這才是夏侯銜的真實目的。

原本寧王妃相邀,他一開始沒在意,後來越想越不對。

上次皖月邀夏侯禹單獨見面,若不是他撞破,誰知道皖月會做些什麽。

那時,夏侯銜下意識覺得兩人應該有事,這會兒再一想,別是皖月做的套兒吧?

不是夏侯銜不懷疑夏侯禹,實在是夏侯禹忠厚的形象太深刻,夏侯銜根本不相信他有什麽花花腸子。

皖月一直不老實,他雖然不喜她,但任她随随便便給自己扣帽子那可不成,他是要臉面的人。

“呵,王爺莫不是老糊塗了?”皖月斜眼看他,“是大嫂邀本宮過府一敘,不是大哥,帖子你沒看嗎?”

說完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嫌棄之意再明顯不過。

畫兒神色一動,低下頭去,她用力抓着衣襟下擺,眼神有些飄。

這個動作落到夏侯銜身後的茗焙眼中,他微一琢磨,旋即裝作若無其事,繼續立在夏侯銜身後。

夏侯銜冷哼一聲,“如此最好,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本宮什麽身份,用不着你來提醒!”皖月反唇相譏,她用不着跟夏侯銜客氣。

“不可理喻。”夏侯銜站起來,一甩袖子走了。

皖月才不管夏侯銜如何,走了最好,省着待在這兒礙她的眼。

“鋪床去。”皖月命令道。

畫兒和似雲二人一齊應聲,兩人很快将床鋪好,扶着皖月進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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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禦書房內,夏侯贊勃然大怒。

他剛收到一份折子,上面寫着夏侯銜帶了一名青樓女子回府,并納為側妃。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只不過有些丢皇家的臉面而已。

真正讓夏侯贊發怒的是這件事背後隐藏的種種,之前只是捕風捉影聽到些他三兒子籠絡大臣之子的傳言,但沒有實錘,夏侯贊只是有些疑心而已。

現在,夏侯銜帶回家的青樓女子,正是吏部尚書和左都禦史之子幫他尋摸的。

夏侯贊氣的吹胡子瞪眼一拍桌子,滿屋伺候的宮娥太監嘩啦嘩啦跪一地。

“皇上息怒。”

自古伴君如伴虎,皇上怒了身邊伺候的人自然得不了好。

大太監周全德連忙往前一步,将桌子上倒了的茶盞擺正,并用袖口将桌上的水漬擦幹。

“皇上息怒,氣大傷身,您得保重龍體啊。”邊說邊給一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讓他帶着人先撤下去。

一屋子人快速撤走,禦書房內就剩夏侯贊和周全德。

周全德自小便跟着夏侯贊,對于夏侯贊的心思頗為了解,輕聲在一旁規勸。

“朕還沒老呢,他們就如此迫不及待?!”夏侯贊顯然氣的不清。

周全德心思一轉,折子大概和皇子脫不了幹系,而現在風頭正盛的當數三皇子夏侯銜,莫不是說折子上書與三皇子有關?

“您正當年,怎可言老,萬歲莫急。”周全德心中思索,口中繼續勸說。

“你看看,他都幹了些什麽!”夏侯贊将折子往旁邊一掃,正到周全德眼前。

周全德連忙跪下,“奴才不敢。”

他一個太監,若是看了折子那才是天大的罪過。

“朕讓你看,有什麽不敢的?”夏侯贊瞪了他一眼。

周全德喏喏稱是,這才起身,看了眼折子。

“你怎麽看?”夏侯贊坐在龍書案後運氣。

“依奴才愚見,”周全德低着頭,“端王爺和世家公子交好,只能說明端王爺好交朋友…”

“愚蠢!”夏侯贊又一拍桌子,“早不交晚不交,非到得朕賞識了再交?”

“奴才愚鈍,”周全德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奴才着實不懂啊。”

夏侯贊嘆了口氣,“行了,起來吧。”

就是不懂,夏侯贊才讓他看的,若是換個懂的人,他怎能輕易令其知曉。

周全德能讓他放心,他不過就是有氣沒處撒而已。

“銜兒最近,太浮躁了。”夏侯贊目光微寒。

結黨營私,是為君者最忌諱的。

既然已經有不少世家蠢蠢欲動,他倒要看看,有多少魚兒能浮出水面。

周全德立于夏侯贊身後,低着頭沒出聲。

一個時辰後,正陽宮內,皇後與夏侯銜對坐飲茶。

皇後看着夏侯銜絲毫不加掩飾,春風得意的面容,“銜兒,最近如何?”

問的,自然是朝堂上的事。

“母後放心,父皇越來越重視兒臣,現在無人能與兒臣比肩。”夏侯銜嘴角帶着笑,心中端是志得意滿。

“得了你父皇的重視自然好,可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的道理,你應該懂。”皇後認真的說道,現在銜兒太驕躁,她不得不提醒一句。

“母後太過小心了些。”夏侯銜不在意的說道。

既然能得父皇的重視,說明他有本事,母後之前希望的不就如此,怎麽現在他得勢了,母後反倒說如此敗興的話。

“銜兒,”皇後嚴肅的看着他,“越是這時候,你越得注意自己的言行,有時候風頭太盛,并不是什麽好事。你能得你父皇賞識,母後也替你高興,可與之前相比,你已經站到人前,一絲錯處也不能有,無數雙眼睛正看着你,若行事不妥,很可能會被落井下石的。”

“兒臣明白。”夏侯銜雖是如此說,可還是沒将皇後的話聽進心裏,他覺得皇後在後宮待的久,行事作風不免有些婦人之仁,争儲本就瞬息萬變,若不把握好機會,他怎能入主東宮稱為儲君?

之前母後還勸他争,怎麽他開始争了,現在又勸他畏首畏尾?

為了離兒,他要做的就是盡快将儲君之位,争到手。

“你…”

“母後,兒臣想起來還有些事未處理,待兒臣處理完了,再來陪母後。”

皇後的話沒說完,便被夏侯銜打斷,無非就是什麽小心謹慎的話,他不用想都知道。

夏侯銜正是得意之時,最不耐被人潑冷水,若是捧着他,他當然開心,可若是逆着他,他一句都不想聽。

皇後看着夏侯銜離去的背影,心中不住嘆氣,希望銜兒能将她的話聽進去。

不然,皇上那再有折子,該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