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尖叫雞
尖叫雞
“就是這裏了！”
跟着五條悟，柏木真原走進準備好地下室的房間。
不過進去之前他似有若無地瞟了眼遠處的另一個屋子。
就像是單純的好奇，柏木真原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進房間，然後走下地下室。
地下室內安着電燈，面積不大，四周都是灰撲撲的石牆，什麽裝飾都沒有，只有一套簡單的桌椅，一個沙發，一個茶幾，以及擺在小木櫃上的電視。
而此時電視對面的茶幾上堆滿了各種光盤，依稀可見xx金剛，xx液，xx聯盟，xx兇鈴等等知名電影。
柏木真原沉默：……還真是看電影啊，只是，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拉胯的恐怖片？
柏木真原以前看過不少電影，由于不怎麽挑，踩雷次數不少。
而這堆光盤裏有兩三個都是把他雷得至今都印象深刻的恐怖電影。
不，其實并不恐怖，也不搞笑，就是那種，越看越讓人表情管理失效的那種！
柏木真原有些抗拒将來的電影訓練，他不想再重新體會那種每個畫面，每個特效，每句臺詞都讓他尴尬地腳趾扣出三室一廳的感覺了！
不過五條悟沒有先解釋這些光盤的意思，而是雙手插兜，帶着柏木真原走到靠牆的一張木桌前。
他從鼓鼓囊囊的衣兜裏掏出兩罐果汁飲料，一左一右隔着些距離擺在桌上。
做完這些，五條悟一拍手，後退兩步，站到柏木真原身邊，拍拍他的肩膀，難得一本正經地開始教學：
“喲西！真原同學請看這兩罐果汁！”
柏木真原把電影的事暫時抛到腦後，順從地看向桌上的兩罐飲料。
一罐青蘋味，一罐雪梨味。
下一秒，柏木真原感覺到兩道咒力射出。
“啪嗒”
“咯啦”
青蘋味的被擊飛，果汁飛濺。雪梨的則留在原地，但整個罐身被擰成麻花，裏面的果汁滋的老高。
還好柏木真原離得遠，不然得被濺一身，畢竟他可沒有無下限術式擋果汁。
“這個是單純的咒力造成的。”五條悟指了指倒在桌面，罐身癟了一大塊的青蘋果汁。
他又指了指另一邊變成被啃完的蘋果核形狀的雪梨果汁：
“這個是術式造成的。”
“這兩道攻擊用的咒力量相等哦。”
五條悟等在一旁，微笑着耐心等待學生思考。
觀察着兩種狀态不同的易拉罐，柏木真原很快扶了扶眼鏡，微眯雙眼，表情若有所思：
“使用的咒力量相等，但輸出的方式不同，破壞程度就不同是嗎？”
“哦——真原同學真聰明吶，一下就想到了呢！能有這麽聰明的學生，老師我不愧是最強的！”
五條悟雀躍的聲音裏帶着欣慰，高興地咧開嘴，伸出手給柏木真原比了兩個大拇指，心裏則想到某粉頭發少年。
呀～～都是好兄弟，真原比悠仁聰明好多！回頭告訴悠仁，讓他多點動力吧！嘿嘿嘿～
被如此直白地誇贊，柏木真原無視掉某大白貓的自戀成分，不好意思地露出腼腆笑容，謙虛道：
“就是注意過伏黑訓練用術式和單純的咒力傷害程度有差別而已。”
五條悟嘿嘿笑着繼續誇，聲音蕩漾：“那更說明真原你有很認真學習呢～老師我就喜歡你這種可愛的學生呀～”
不過看到柏木真原已經受不住地撓頭，五條悟也不再偏題，繼續正經事。
“就像你說的，術式和單純咒力造成的破壞程度不同。把咒力比作電的話，術式就是電器。”
“光有電的話不好使用，而将電注入電器，也就是将咒力注入術式中，以獲得各種各樣的效果，達到的破壞程度就是單純咒力的很多倍。也就是說要達成一定破壞程度的話，使用術式能節省很多咒力。但是……”
柏木真原：“但是我沒有術式。生得術式一般都是天生的，基本不能後天獲得。我問過伏黑和前輩們。”
啊呀～聰明自覺的學生教導起來真的好開心吶～
心裏小人轉圈圈，五條悟愉快地打了個響指：
“bingo！不過真原你雖然沒有術式，以前也不能看見咒靈，但現在能看見了，咒力量也很龐大呢。”
“說到這個，憂太你知道嗎？”
柏木真原想了想說道：“二年級的乙骨憂太學長嗎？我聽真希學姐他們說過。據說是特級咒術師，身邊還有特級咒靈當式神。只是他現在在國外，不然有個那麽厲害的學長我真想認識一下。”
“哈哈哈，我會告訴憂太有個小學弟很崇拜他的！說不定他會害羞到臉紅呢！”
五條悟聞言哈哈大笑兩聲，仗着身高一米九不顧柏木真原無聲反抗的眼神揉了一把他灰色的頭毛。
只是他摸了一把又摸一把。
哇～～不愧是乖巧又可愛的學生，頭發也很軟呢～
柏木真原很想後退，但是總覺得後退的話，以五條悟的力道，他頭上會直接禿掉一大片吧。
柏木真原：……忍忍吧。少年禿頭什麽的，想想都好絕望的說——
鬧夠了後，五條悟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無視了柏木真原被□□地亂糟糟的頭發，正色道：
“憂太雖然有術式，但在掌握之前他也是只用咒力戰鬥。他和真原你一樣咒力量龐大，一年級的時候因為無法控制自己的術式，用的就是咒力注入武器的方式。”
“一般情況下咒術師都是給普通武器灌注咒力，對咒靈造成傷害。但除非是像真希那樣專用天然就具備咒力的咒具戰鬥，不然咒力用完就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但那是就普通咒術師的咒力量而論，憂太和真原的咒力量就不能與其一概而論了。只要你學會使用咒力，那用法很多，根本不擔心咒力枯竭呢……”
柏木真原一邊聽講，一邊收拾自己散下來的頭發，只覺自己和伏黑惠一幹學生産生了共鳴，內心五味雜陳。
有這麽個最強做老師真是幸福又心累啊……
“接下來是控制咒力。”
五條悟毫無征兆地伸手一指柏木真原，用老師點名的氣勢高聲道：
“真原同學！請問咒力是什麽？！”
“诶？！咒力？”柏木真原被吓了一跳，反應過來連忙轉動腦筋開始回憶之前學習的知識，回答道：“咒力，咒力是人類的負面情緒形成的。恐懼，憤怒，憎恨，這些都是咒力形成的來源。”
“good！”五條悟毫不吝啬地點贊，并心裏歡呼。
哇～比悠仁說的“怪不得伏黑總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正經靠譜好多呀——
“咒術師們能夠感受到咒力，但并不能輕易控制。咒術師使用的咒力都是從各種感情中提煉的，但這個提煉并控制的過程需要訓練。不然情緒波動強烈的時候産生的咒力就白白浪費了。”
“訓練的方法很多，現在你要做的就是之前說的那種。這邊這邊！”
五條悟走到沙發那邊，彎腰從茶幾上随意拿起兩張光盤，朝跟上來的柏木真原揮了揮，微笑示意。
“來看電影吧！”
那兩張光盤正是把柏木真原雷得外焦裏嫩的幾個恐怖電影之一。
柏木真原沉默，深呼吸：老師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幾個光盤太顯眼了，老師順手就拿了，絕對不是在故意坑他……
做完心裏暗示，壓下了不禮貌的吐槽欲望，柏木·表情管理大師·真原一臉疑惑：“看電影？這怎麽訓練？”
五條悟放下手裏的光盤，指了指那一大堆少說有五六十張的各色光盤，笑眯眯的樣子像極了想要使壞的作精貓咪。
“名作、c級恐怖片、狗血愛情片、文藝片等等，除了睡覺吃飯上廁所，其餘時間都要好好觀看哦。”
柏木真原沒有說話，等五條悟說完。
——嗯，也有他被震撼到的心情存在。
“怕真原孤單，老師還特地從夜蛾校長那裏借來一只可愛布偶陪你喲！”
語罷五條悟笑嘻嘻地掏出一只布偶。
那是一只長脖子的黃色小雞，頭上有鮮豔的紅雞冠，翅膀和兩條橙色細爪子軟塌塌地垂着，歪倒在五條悟手邊的黃色小腦袋雙眼緊閉。
柏木真原驚了，且驚訝的方向顯然偏了不止一點半點：……這哪掏出來？！老師的衣服兜都這麽大嗎？！完全沒發現啊！
從五條悟手裏接過這只小黃雞，柏木真原表情複雜地捧着它，與圓墩墩的身體相比，顯得過于細長的脖子以放在正常雞身上絕對能折斷頸椎的弧度歪着，看上去十分滑稽。
柏木真原翻轉着布偶仔細打量一番。
還別說，這只長得很潦草且誇張的小黃雞不細看的話似乎還挺可愛的。
這個，莫非就是網上說的醜萌？
夜蛾校長的風格一如既往啊。
回想起剛入高專時，那個房間裏外表很像極道大哥大的中年男人認真紮羊毛氈，被各種醜萌布偶包圍，極具反差感的畫面，柏木真原不由得無聲笑了下。
五條悟看着眼前氣質溫和的帥氣少年捧着一只小黃雞，壞心眼地笑了起來，神神秘秘地指指小黃雞，悄悄用手掌堵住耳朵補充道：
“這是校長特制的咒骸，效果很不錯哦～”
惡魔大白貓咪の壞笑：嘿嘿嘿嘿嘿嘿……
柏木真原莫名後背一寒，總覺得五條悟的聲音有點不懷好意的感覺，可他又想不通有哪裏不對，只能擡頭，頭頂問號：
“嗯？什麽效”
“咯咯噠！！！！”
小黃雞驟然這麽睜開豆豆眼，耷拉的脖子唰地立起來，兩個黃色小翅膀使勁撲騰，仰頭發出殺雞般的尖叫。
被近距離迫害的柏木真原手一抖，小黃雞落地，化作一道黃色流星飛出去，揮舞着小翅膀滿地亂跑，還邊跑邊叫。
“咯咯噠！！咯咯噠！！咯咯噠！！”
一時間地下室充滿堪比魔音灌耳的雞叫聲。
——啊～原來，是這種效果啊。
柏木真原表情空白，一雙灰眸眼神渙散，嘴巴微張，似乎有什麽東西飄了出來。
五條悟滿臉祥和，沒有放下提前捂住耳朵的手。
虎杖悠仁訓練的時候也有一個藍色拳套小棕熊布偶。
只是那種太過暴力了，不适合柏木真原，所以他朝夜蛾校長要了個“溫柔”尖叫雞版的訓練布偶。
這麽乖又這麽聰明的學生不好找，打自然是舍不得打的嘛～萬一把人打傻了就不好了，畢竟真原又不是悠仁那樣抗揍的傻小子呢～
小黃雞繞着地下室的障礙物——包括變成飄魂石像的柏木真原——一圈又一圈地飛速奔跑，大有一直跑下去生産噪音的趨勢。
又過了會兒，眼看差不多了，五條悟抓準機會，放下一只手抓住從腳邊飛速跑過的小黃雞，注入咒力。
瞬間，世界安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