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難得正經的五條貓貓
難得正經的五條貓貓
“原來是真原君的老師呀，好高啊！”
就是看起來怪怪的。
吉野凪好奇地打量着陽臺上打電話的制服高個男人，這個子有一米九吧！似乎長的也挺帥。
就是為什麽帶了個怪怪的眼罩？看得見東西嗎？
嘴角一抽，柏木真原心裏吐槽，果然，五條老師的樣子太奇怪了，真的很容易讓人懷疑吧！
但他臉上笑容不變，從容解釋道：“五條老師喜歡看熱血漫畫什麽的，所以有點中二病啦，那個眼罩看上去很黑，其實是能從裏面看見外面的。”
吉野凪半信半疑：“這樣嗎……”
為了不讓吉野凪知曉咒靈和咒術師的存在，柏木真原跟吉野順平通過氣。
所以對于咒術高專的介紹大概就是一個對外雖然是宗教學校，其實內裏是培養有特殊才能的人才的專業學校。
但吉野凪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幾番試探過後柏木真原不得不找前輩們要了一些可以示衆的官方證明，稍微暗示了下他和吉野順平這種人有特殊的能力。
而咒術高專是在政/府挂名的培養特殊人才的學校，做的是一些沒有危險的任務，任務還有獎金什麽的。
吉野凪恍然大悟：難怪真原君的老師打扮的有些奇怪！有特殊能力的人嘛，有些怪癖很正常啦～細看上去其實還蠻有個性的呢！
這就是來自家長的老師濾鏡嗎？
深知五條老師雞掰貓本性的柏木真原但笑不語。
确認了那些證明的真實性，其中還有一份公安特殊部門的證件，吉野凪明白了這種事估計不能說，也就沒有追問，對于自家兒子有什麽特殊能力也矢口不提，只是還有些擔心吉野順平會不會有危險。
得知她的憂慮，柏木真原輕聲安慰道：“阿姨您放心，學校平時下發的任務只是放學作業的難度，危險雖然難免，但我們做任務都是以自己和同伴的生命為第一位，不會勉強任何學生的。”
聽到這樣的解釋，吉野凪點頭表示了解。
如果柏木真原說完全沒有危險她才真的不信。
“喲！各位早上好！我叫五條悟，是真原的老師！”
五條悟低頭從一米八的陽臺門進來，非常熱情地自我介紹。
出于禮貌起身後，吉野凪矜持地點頭：“五條老師早上好。我是順平的媽媽吉野凪。”
在五條悟走到身邊時，借着摸鼻子的掩飾，柏木真原不放心地悄聲提醒了句：
“老師你收斂點，阿姨是普通人，別吓到人家了。”
五條悟眼罩下眉毛挑了挑，笑容意味深長，不置可否。
他面朝吉野凪，露出标準的微笑，語氣是恰到好處的意外和驚訝，讓他的贊美顯得額外真誠：
“吉野媽媽您好。呀——走近了看發現，您居然這麽年輕漂亮！真原電話裏和我說的時候我還不太信，見面才發現他說得內斂了很多嘛！”
柏木真原心裏詫異地同時給他點了個贊：沒想到五條老師你還挺有情商，看着都人模狗樣（不是）像正經人了不少诶！
然而他轉念一想，心裏小人又瞬間淚流滿面：所以，所以平時是故意禍害他們這些可憐的學生的？！
今天一身淺色休閑裝，還沒有化濃妝的吉野凪的确比穿着職裝上班時顯得年輕不少，更多一種青春女生的活力感。
大部分女人都喜歡別人誇自己年輕漂亮，快四十歲的吉野凪當然也是其中之一。
她被五條悟這麽一誇剛剛的矜持正經頓時破功，不由捧着臉，羞澀地擺擺手，輕笑着謙虛道：
“哦呵呵呵，五條老師過獎了啦，可能是今天穿淺色衣服就顯得年輕些～您請坐，您請坐！”
五條悟從善如流坐到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蜷起兩條大長腿，把手裏的喜久福放到茶幾上往前推了推，誇了一句“那也能說明您的衣品很好诶”後，友善地介紹：
“我來得急，只能路上買點喜久福伴手禮，希望你們能喜歡。”
語罷不給吉野母子二人拒絕的機會，他上身後仰靠到沙發上，一本正經地開始談起正事：
“我和真原都來自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我們的情況相信真原已經給您解釋過了吧。”
吉野凪臉上還帶着未散的笑意，也沒有拒絕五條悟的伴手禮，讓身後站着的吉野順平把喜久福放到旁邊，去倒幾杯水。
做完這些，她調整了下表情，優雅地将鬓邊的發絲別到耳後，颔首示意：
“嗯，真原君基本都說過了。”
“那就好！那吉野媽媽您和順平是怎麽想的？已經确定要入學我們高專了嗎？”
五條悟暗自給自家給他省了很多事的第二個靠譜學生點了個贊。
這個問題吉野凪沒有立馬回答，而是偏頭看向端着水過來的吉野順平，神情和聲音是一樣的柔和包容。
“嘛，這件事我聽順平的，畢竟順平的選擇才是最重要的。”
吉野順平放下水後就被吉野凪拉着坐到旁邊。
明白這個很高的白發男人可能會成為自己未來老師後，他下意識繃起身體，雙手乖巧又拘謹地放在并起的膝蓋上。
吉野順平臉頰控制不住地浮現出社恐的紅暈，雖然緊張到輕聲細語，話裏還帶着絲顫抖，但其中的堅定卻讓人不容置疑。
“我要去高專！”
不是猶豫不決的想，也不是被動接受的好，而是斬釘截鐵的，強硬自我的要。
因為真原，和高專的人，都是他的同類。
既然他與裏櫻高中的世界格格不入，而世上恰好有他的容身之所，那他也不會再軟弱地委屈自己了。
“……”五條悟默然，隔着眼罩注視着這個過去裏怯懦又自卑的少年，不知為何，他有些難過。
要是他能夠和順平一樣自私些，事情就不會變成那樣了吧……
或許是五條悟的沉默時間太長，導致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原本只有吉野順平一個人緊張，慢慢地吉野凪也不自覺和自己兒子共情，表情緊張起來。
倒是柏木真原站在五條悟的身後，看着他顯然陷入了某種難以言喻的思緒中。
不知為何，柏木真原隐隐覺得這個往日裏一向精神抖擻，元氣滿滿，且熱衷于搞事的作精大白貓老師，
似乎，也許，大概，好像罕見地洩露出了一絲無形卻足以讓人同樣感覺到他心髒的沉悶鈍痛的哀戚。
五條悟想到了誰？又為誰哀傷？
柏木真原有所猜測，但并非設身處地的知情者，他不會對此做出任何無禮的猜想。
他重視“感情”，親人之情，朋友之情，友善之情，每一樣他都會深刻銘記于心。
所以，他才會認可虎杖悠仁，将其納入自己的人生和舒适圈。
因此，不管五條悟想的是不是那個人，不論那個人做了什麽，只要未曾傷害到他和他重視的存在，那他會一直對此保持安靜，除非五條悟願意對外展露傷疤。
“老師，別吓唬人了，小心我跟夜蛾校長告狀哦。”
感到肩上被拍了拍，五條悟從如沼澤般愈來愈深的思緒中抽離，耳畔是少年帶着笑意的清朗聲音，他偏過頭一看。
灰發的學生沒有戴那副半框的圓片眼鏡，一覽無餘的深灰色眼眸柔和寧靜。
……嗯，真原醬眼睛很好看呢。可惜比他的六眼還是差了那麽點！哈哈哈——
“嘛嘛～老師我就是想考驗一下順平君啦～”
攤了攤手，白發的教師綻開惡作劇成功的大笑，又變成了那個愛嚯嚯人的雞掰貓。
“那麽，接下來！”五條悟看向同步大松口氣又被他的話驚得屏住呼吸的吉野母子二人，也不再吊他們的胃口，尾音上揚，輕快地宣布最終結果。
“恭喜順平君入學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啪啪啪啪——”
五條悟鼓掌慶祝，柏木真原這時候也沒有說他什麽，微笑着輕輕鼓掌來捧場。
被二人的輕松感染，吉野凪反應過來，立馬也開心又欣慰地鼓起掌。
吉野順平緊繃的雙肩放松下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但臉上止不住的笑容暴露了他心中的喜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