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入學
入學
“國木田君,阿姨就拜托你了,等有假期了我會帶着悠仁,或許還有其他朋友回橫濱跟大家聚一聚的。”
柏木真原看着身前黃灰色馬甲西褲黑襯衫紅綁帶,金色長發紮成低馬尾,帶着方框眼鏡,一絲不茍到一看就是成熟的正經成年人(社畜)的男人。
“嗯,吉野女士放心交給我吧。你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發消息,太宰知道了應該不會太鬧騰。平時織田君忙起來顧不上太宰的時候只有真原你能讓他安分點了。可自從你走之後他越來越過分,開始只是給偵探社裏搗亂,去外面閑逛摸魚,後來就又去調戲女性,
“更甚至時常偷摸進港口Mafia的大樓裏往森先生的咖啡裏加芥末,捉弄工作中的中也導致Mafia通宵,挑釁魏爾倫先生結果被追得滿橫濱跑,把夢野久作惹生氣後搶了人小孩玩偶,在Mafia成員之間拱火搞得人心惶惶balabalabala……”
國木田獨步習慣性繃着臉,神情嚴肅地一邊吐槽某繃帶精,一邊掏出鋼筆和一個封面寫着“理想”二字的小筆記本唰唰唰地寫着。
寫完之後他合上本子,發自內心地長嘆口氣,捏着突突直跳的眉心,十分滄桑的總結道:
“總而言之,他就是日常熱衷于搗蛋,不只是我,森先生都快被他搞得精神衰弱了。”
柏木真原嘴角抽搐,對國木田獨步口中危害性不足但煩人值爆表的太宰治一時無言,只能拍拍國木田獨步的肩膀以示同情與安慰。
然後想起了什麽,對國木田獨步說了聲等下,就轉身小跑回吉野家,再出來時懷裏已經抱了兩個印着“喜久水庵”logo的箱子。
國木田獨步疑惑:“這是?”
平時大家都在橫濱活動,很少去其他城市,國木田就算出差也不會注意到這些。
“喜久福,多種口味的,味道很不錯,給偵探社的大家的禮物。另一箱可以拜托國木田君送到mafia嗎?很久沒見中也和魏爾倫先生了,幫我帶句話,就讓他們偶爾多出去走走,不要總宅在家和工作,那樣容易抑郁跟禿頭的。國木田君也是,要勞逸結合,不然像森先生一樣發際線後移就糟糕了。”
柏木真原笑着說,把喜久福塞進後備箱。
國木田:……emmm,森先生聽到這話會抱着愛麗絲哭的吧。
“好,我會帶到的。你去忙你的事吧。”國木田獨步看看車子邊已經和媽媽道完別的吉野順平,知道他們之後還有事。
柏木真原點點頭,露出感慨的笑容:“國木田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貼心呢。辛苦你了,我會多回去看看的。”
聞言國木田獨步臉色柔和些許:“那我走了,你們萬事小心,注意安全。”
“嗯嗯,安心,畢竟小命第一嘛!你們也路上小心,到了記得報平安。”
柏木真原和吉野順平站在吉野家門口目送着黑色轎車漸行漸遠,那麽接下來就是吉野順平入學一事了。
“順平,我們也走吧。”
“嗯。”
本來帶新生入學是身為班主任和老師的五條悟的職責,但奈何這個不負責任的教師一句要去追蹤真人的蹤跡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三天沒露面,只留下柏木真原一個一年級生代替了他工作。
想到那天突如其來的被注視感,柏木真原有所預感,這件事很可能會不了了之。
真人這個特級咒靈可以說是史上罕有的聰明狡猾。
哪怕這時候為了不打草驚蛇,吉野順平身上的詛咒還沒有祛除。
就憑那可能的,來自真人的注視,柏木真原就猜測它或許在察覺到異常後就已經早早逃離。
因此兩天前五條悟抛下一堆事離開時,柏木真原也沒有什麽異議,只是時常在心裏念叨真人那個惡心人的玩意兒早點被祓除。
并且一直有個不是那麽重要的疑惑困擾着他。
——真人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快?
那天柏木真原穿的是普普通通的衣服,不可能一眼就認出他的身份。
依照真人的脾性,就算看出他是咒術師,也不可能害怕到逃跑。
概率最大的是真人想方設法要抓柏木真原研究咒術師的靈魂。
所以,真人一定是從某種途徑得知了柏木真原高專學生的身份,那麽怕被五條悟找上門的它從心地逃跑就很合理了。
那麽問題來了。
真人從哪裏知道柏木真原是高專學生的?
這個問題的答案項有兩個。
一是真人見過他穿着高□□服出任務。
二是有知道他身份的第三方警示了真人。
一般來說前者是最可能的,但有後者的小概率可能,柏木真原直覺有哪裏不對,但一時半會兒也想不通,只能對此事保留幾分懷疑。
本來期待五條悟那邊能調查出什麽,可事不遂人願,三天過去五條悟那邊仍舊沒有消息。
柏木真原不得不失望地猜想真人已經逃離。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安排了七海建人帶着虎杖悠仁去換了個任務後,五條悟這三天一直在吉野順平說的那個下水道周圍搜尋。
然而除了屬于真人的殘穢,以及幾個被扭曲成各種各樣惡心而詭異的形狀的改造人屍體之外,那個還有吊床的下水道早已人去樓空。
基于對高層的不信任,五條悟得知此事之後選擇先只身前往去探查一番,将基本信息編撰直接發送給夜蛾正道。
就如柏木真原所想,真人很可能在柏木真原和吉野順平相遇時就感到危險,警覺地提前逃走了。
五條悟前去的時候才會只發現了少許無法被追蹤的殘穢。
這點再加上吉野順平的描述,足以判斷出真人是和之前襲擊他的火山頭咒靈一樣具有智慧,甚至更加聰慧,或者說狡詐的未登記特級中的特級咒靈。
因此,五條悟這三天難得地沒有摸魚,而是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地大範圍地毯式搜索。
畢竟真人危險性太高,如果不盡快祓除,就會有更多的人類遇害。
——
一身時尚黑衣的真人打開一扇鐵門走進了去。
這裏是位于某公寓四樓的404號公寓。
然而門後不是裝修寡淡的單人公寓客廳,而是明媚美好的陽光與藍天,一望無際的島與沙灘與海。
陽光灑落在金燦燦的沙灘上,形成一條金黃的分界線,橫隔在叢林茂密的碧綠島嶼和波光粼粼的蔚藍海洋之間,形成邊界清晰的藍黃綠三色。
灰藍頭發的咒靈面帶愉悅笑容,晦暗的灰藍異瞳中是無盡黏稠的惡意和嘲弄,臉上如同比着尺子刻畫的古怪縫合線也因此變得扭曲猙獰。
真人望見遠處遮陽傘下躺在躺椅上的人影,頓時歡快地揮舞着雙臂大喊着跑過去。
“夏油~你回來了呀!”
身着五條袈裟,額頭是一條縫合線,厚厚的耳垂打着黑色耳釘的丸子頭男人——實際上本名羂索,本體還是坨長着黃色大板牙的腦花——看過來。
他眯着眼瞳渙散的細長眼睛,微笑着和真人打招呼:
“真人,歡迎回來。情況怎麽樣?”
真人跑過來,輕巧地跳到羂索旁邊的躺椅上熟練地躺下,調整幾下後雙手枕着腦袋,歡快地抖着二郎腿說道:
“如你所說,五條悟這些天一直在尋找我的蹤跡,要不是你提醒的話估計我已經被祓除掉了呢~真可怕呀~對了,漏瑚和花禦呢?”
羂索拿起矮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搖搖頭:“不知道。陀艮應該知道,不過我聽不懂它說的什麽,你可以去問問。”
話音剛落,一抹紅色冒出水面,漸漸飄到距離他們最近的海面。
靠近之後,就能看清這是一只體型龐大圓潤,形似烏賊的紅色咒靈。
它在水裏發出“噗咻噗咻”的聲音,真人認真地側耳傾聽,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等像紅色烏賊的陀艮重新潛入海水,羂索向真人詢問道:
“它說什麽了?”
真人露出饒有興致的表情,伸出一只手摸摸下巴,扭曲了縫合線的笑容古怪又詭異:
“漏瑚趁着最近五條悟好找,就去搜集五條悟的信息了,說是想要找到他的弱點。為了不被發現,還拉着花禦去幫忙隐藏氣息。”
聞言羂索明白了真人的意思,深深嘆了口氣,無奈道:
“真是的,漏瑚就沒長點記性嗎?上次差點被直接祓除掉,這才剛恢複不久就按捺不住了啊。要是被五條悟發現的話我可不會去救它們。”
真人也毫無同伴情,反而樂颠颠地熱衷于想看漏瑚它們的笑話。
“哈哈哈,他們要是因為這種事死翹翹的話我會嘲笑他們一輩子的!”
羂索臉上如佛陀般慈祥的笑容不變。
“是嗎……”
也是,畢竟那麽容易就會死掉的弱者可不是他想要的……
——
吉野順平的東西今早就托運去高專宿舍了,所以前往高專時他只帶了個裝随身物件的背包。
今天柏木真原換上了高專的藍黑制服,吉野順平的制服要等到了學校才能定制,畢竟他距離入學還差最後一個步驟——夜蛾校長的面試。
雖然吉野順平性子腼腆,膽子也不大,但勝在有一顆承受力很強的大心髒(特指對奇形怪狀的事物),以及對強大,對友情的強烈渴望。
而作為咒術師和高專學生的生活,恰好能夠滿足他的需求。
所以,哪怕在夜蛾正道用咒骸對其進行“引導誠實的幫助”,并說出“咒術師沒有無悔的死亡”,往日裏內斂怯懦的吉野順平仍毅然決然地堅持自己的選擇。
而正是吉野順平固執的堅持,得到了夜蛾正道的認可。
後來在“真人事件”的調查中一無所獲,郁悶又憋屈地回來的五條貓貓給他祛除身上真人的詛咒後,順利成為了今年東京高專的第四名一年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