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我是天生萌
新年的鐘聲很快到來，等過完年，姜凡就會和黃海明一起去他的家鄉——香港新界的一個小鄉村。他說他們那的村民常年捕魚為生，他的爸媽就在村上開了家面館，靠着獨門秘制的魚湯面一直生意紅火。不過他不是家裏的獨子，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一個妹妹，家庭負擔太重才沒把大學念完。
“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就是媽媽做的魚湯面，可惜了你這次不能去，以前你可是吵着要去的。吃多少魚湯面你都不覺得夠，真是可惜啊。”
謝秋不喜歡吃魚，當然也不喜歡魚湯面，“姐夫，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姐她一定不會同意我跟賢哥哥回老家的。”
“有句話叫刀子嘴豆腐心，我覺得就是專門形容凡凡的。”
“是啊，刀子磨得比鏡子還亮。”
但就算這樣，謝秋也依然相信姜凡對姜月的愛超過這世上的一切。說出的話可以騙人，但是眼神騙不了人。她總能在姜凡的身上找到媽媽的影子，可惜他們即相像又全然不同。
除夕夜，外面煙火爆竹，謝秋特別想做一頓家鄉風味的家常菜，忙活了一個下午，從頭到尾一個人完成了一桌子的戰績，完美地看着餐桌上的菜肴驕傲地傻笑。
“我一直把你當公主一樣供着，沒想到一出去工作反而什麽都會了。”姜凡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五花八樣的菜色。
“公主也有長大的一天。”
“是啊，你也會成家立業離開我。”
謝秋走到姜凡身邊摟着她的肩膀，“姐，大過年的別這麽憂郁，我們出去放煙花吧！”
“這個時候是該放煙花了，我去點，你們在一邊看着。”黃海明說。
天色漸漸暗沉，外面火樹銀花。
黃海明打開最外面的大門，将煙花放在遠一點的位置，然後用打火機點燃引線。迅速地走開後，突然嗖地一下，黑色的天空瞬間有了絢爛的光彩。
他們三個人同時望着天空，別人家的煙花和他們的融合在了一起，天空不再黑暗，反而絢麗地讓人睜不開眼。
然後突然在那束最耀眼的煙火中走出一個人，他緩緩走來，穿着一件黑色呢大衣和紅色毛衣，手裏還拿着兩大袋禮品。
“賢哥哥，你怎麽來了？”
“外面太吵了，我靜不下心來寫歌。也無法一個人呆着，所以就來找你了。”
謝秋接過他手裏的東西準備拉他進門。
“說見就見，也不打聲招呼，你爸媽是這麽教你的嗎？”姜凡突然冷不哼地說道。
“姐……你別這樣，只不過是多一雙筷子，我們又不少這一口飯。”
“你倒是好意思啊，這麽厚臉皮拉着男人就往家裏帶。”
“你真的要跟姐夫兩個人一個□□臉，一個唱黑臉？”
黃海明無辜地說：“我可不是□□臉，我是認真的。凡凡，你平時都好好的，怎麽一到小月的事情上就那麽較真呢。”
“我有嗎，我又沒說不同意。走吧，餓死了！”
因為是除夕夜，外面特別吵。
謝秋有個習慣，從小就喜歡放着電視劇，就算沒人看，放着有聲音也好。那邊客廳放着熟悉的電視劇，這邊他們正吃着有史以來最別扭的一頓晚飯。
各自悶聲不吭，直到謝秋說：“賢哥哥，你覺得我做的菜怎麽樣？”
“挺好的，就是不太像是香港這邊的口味。”
“這是大陸菜。”
“你什麽時候學會做大陸菜了？”白陳賢和姜凡同時問。
難得他們這麽默契，謝秋卻笑着回答：“Secret！”
小時候因為媽媽常常不在家，謝秋經常需要一個人在家弄飯吃。在外面買太貴，就學着自己做飯菜，沒想到長此以往練出了一手好廚藝。
“你那點小心思不說我也知道。”姜凡說。
“那你喜歡嗎？”
“還可以，跟阿慶嫂的手藝比還是差了點。”
謝秋瞪大雙眼，好歹好慶嫂有幾十年的廚藝，怎麽能和她比呢。
謝秋和姜凡兩個人吃完飯走到客廳看電視，留下白陳賢和黃海明兩個人喝酒。她知道他酒量不好，特別交代不要多喝，也不能喝醉。
可是男人之間一旦喝起勁來，別人是怎麽阻止也止不住的。就這樣，兩個男人沒玩沒了地喝了起來。
“托你的福今天才能這麽暢快地喝酒，我已經很久沒這麽喝過了。”
“平常不喝嗎？”
“不喝，凡凡不喜歡我喝酒，也不喜歡我抽煙，所以喝得少。為了懷上一個健康的寶寶，連煙都戒了，為此真的吃了不少苦頭。”
“看來小月有一個不得了的姐姐。”
“沒錯，不過你也不用怕，她通常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一般女強人都有這樣的一面，外表強悍內心柔軟。我有一位朋友也這樣，別人看到的是她成功的一面，一回到普通的人生中就只是一個平凡女人而已。”
“你說的是方豔紅？”
“你怎麽知道？”
“我是她的歌迷，而且小月曾經提起過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黃海明遙望了一眼客廳的方向，靠近白陳賢悄悄地說：“要是有機會，你能不能幫我要一張她的簽名CD？”
“沒問題，要到了我讓小月給你。”
“那就太好了！哈哈，喝酒，喝酒。”
半晌後，謝秋跑到客廳，發現白陳賢滿臉通紅、搖頭晃腦地半睜着眼睛。而另一邊，黃海明面不改色，幾乎跟沒喝過一樣腦袋清醒。
“姐夫，你怎麽把賢哥哥搞趴下了。”
“我哪知道他酒量那麽差的，是你姐讓我試試他的酒品。”
“試酒品幹嘛？”
“酒品就是人品，你沒聽過這句話嗎？”
謝秋搖搖頭，她現在只知道他醉了，而且神志不清，“姐夫，你幫我把他弄到房裏去。”
姜凡屁颠屁颠地跟過來，“客房。”
“我知道了，姐，你和姐夫也早點休息吧，我把賢哥哥安頓好就睡。”
“嗯，你弄好了就出來，別在房裏呆太久，酒氣熏天的。”
“好，你放心吧。”
平常演員拍戲一般都用假酒，只有演員和導演特殊需要時才會喝真酒。像白陳賢這種誰都能把他灌倒的人，要是喝真酒多喝幾杯，反而會耽誤拍攝進度。
“喝，再來……”白陳賢醉言醉語，連眼睛都睜不開。
“喝什麽喝呀，你都醉成這樣了。”謝秋幫他脫衣服，希望他晚上可以睡得舒服點。
白陳賢眼睛眯了條縫，看見是謝秋抓住她的手腕不放，“小月……我們明天就回家。”
“是，回家。”
“我想我爸爸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你爸爸，那你媽媽呢？”
“她……只要我喜歡，她就喜歡。”
謝秋坐在床邊，“你媽媽真好。”
“嗯……真好。”
謝秋去洗手間找了塊幹淨毛巾給他擦臉，這大概是他在外度過的第三個春節，獨自在家的感覺不好受吧，一個人要是把工作當做自己的全部，絕對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謝秋回到房間洗漱完畢後躺在床上，胡思亂想地看着窗外的星空。然後不知不覺地就睡着了，半夜，當她睡得正熟時，突然聽到門外的聲音然後拿起一支長條形棍棒開門。
謝秋差點就打了下去，結果白陳賢一個機靈接住了就要朝他那張俊臉揮杆而下的某長條形物體。
“賢哥哥，你怎麽在這，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見着鬼了。”謝秋輕拍自己的胸口。
“真是鬼，你覺得你的杆子管用嗎？”
謝秋趕緊收起手裏的東西，“你在這裏幹什麽，大半夜的，這樣走來走去很吓人的。”
“我睡醒了有點躺不住，起來走走。”
謝秋輕嘆一口氣，“開門的要是我姐，小心她把你丢出去。”
“那幸虧不是她。”
“對啊，那你趕快回去睡吧。”
白陳賢站着不動也沒有回答。
謝秋輕嘆一口氣，“要不我們一起睡？”
“這個主意不錯。”白陳賢繞過謝秋走進房內，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躺到了床上。
“你……”
“你放心，只是單純睡覺，我什麽也不會幹。”
“我……”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這樣會暖和很多。”
謝秋關上門，輕輕地爬到床上躺在他的懷裏。
白陳賢聞着她頭發的香味，輕輕地在額頭留下一吻，“你早些睡吧，我可不想你明天頂着一對黑眼圈和我回家。”
“那不是跟國寶很像嘛，很萌的。”
“國寶是國家的，你是我個人的，可以不萌。”
謝秋呵呵笑了一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本來就萌……晚安，賢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