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那是他的家
第二天早上，等謝秋醒來的時候白陳賢已經不在她房間了。
四個人坐在一起吃早飯，然後開車各自出發。
“姐，姐夫，你們打算去幾天？”
“大概一個多星期。”黃海明回答。
姜凡左眼掃視了一遍白陳賢，“你打算去幾天？”
“大概兩周。”白陳賢回答。
“好，白先生，等你和小月回來，我們好好談一談關于你們的将來。”
“沒問題，到時候我會主動來找您的。”
“嗯，我不知道你爸媽怎麽樣，但我希望你無論何時都要站在小月這一邊。你們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要是不能相處愉快，我想就可以到此為止了。”
謝秋哪知道她會說這些，“都說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我怎麽覺得你擰拆一樁婚不拆一座廟。”
“你懂什麽，普通人普通對待，他是普通人嗎？”
白陳賢摟住謝秋的肩膀，眼睛對視她的，“我可以是普通人，我也想做普通人。”
出發的一路上，謝秋都惶惶不安，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樣的心态去的那裏。後退的城市和花草樹木就在她的眼裏一點點遠去，可是目标越近她就越坐不安穩。
兩個小時後，他們到了。
這是一個遠離香港市區有些城市化的小村落，白陳賢遠遠地指着一個方向，告訴她那座兩層樓的小別墅就是他的家。這裏的空氣很清新，房子前的不遠處有一座小花園，前面的馬路來往着少數的自行車和行人。
“賢哥哥，你家的別墅看起來還挺不錯的。”
“大概五年前我把房子翻新了一下，其實我小時候住的房子很普通。”
“你家的條件不好嗎？”
“還可以吧，至少能供得起我讀書，只是我自己不争氣，四年大學念了七年才畢業。”
謝秋知道他謙虛，“你是因為太忙吧，能兼顧學業和事業已經很不容易了，換做是我一定不行。”
白陳賢牽起她的手，“當某個時刻把你逼到一個絕境時，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我這樣，包括你，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是嗎？”
“當然。”
謝秋得意地想要再說一句時，眼前突然站着幾個人笑眯眯地看着他倆。
“小陳賢回來了呀。”說話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嬸。
“對啊，李嬸。”
“回來好，回來好啊，你現在可真好，我老是能在電視裏看到你，就你演的那個電視劇我都看過好幾遍了。”
“謝謝李嬸。”
“謝什麽呀，我看你長大的，就跟我自己的孩子有什麽區別。”
謝秋相信她是真心的。
“李嬸，這是我的女朋友，你看是不是很漂亮？”
李嬸走進觀察，“漂亮，太漂亮了。”
也不知道是真心的，還是恭維。這麽一說，附近的鄰居一下走上來了大半。
謝秋緊張地拉着白陳賢的衣袖，輕輕地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說：“不好，我們被圍觀了，趕緊回你家吧。”
“你們這樣會吓到我未來媳婦的。”
這個聲音是從人群後傳出來的，直到他走到大家前面，謝秋才看到一個戴着眼鏡約莫六十歲左右的男子。他看起來很年輕，背挺得直直的，人很高，身材有點微微發福，但是五官依然立體。這麽看來，白陳賢那麽好看應該是遺傳了爸爸的好基因。
“爸，你怎麽知道我們在這。”
“你爸爸呀每隔兩小時出來一趟，八成是看你回來了沒有。陳賢，你應該有三年沒有回來了吧。”
“是啊，整整三年。”白陳賢看着父親回答。
“走吧，進屋。”白家明說。
和想象的不同，外觀雖然有點歐式，但裏面完全是中式風格的裝修。很幹淨，很明亮，也很複古。這裏的頂樓有一個花園，花園裏種了各種各樣的花草，看它的茂盛度，就知道主人将他們照顧得很好。
“家明，這是……”白陳賢的母親陳夢娟說。
“這是你兒子的女朋友。”
“女朋友！”陳夢娟十分震驚，“陳賢，這可是你頭一次帶女朋友回家，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姜月，生姜的姜，月亮的月。”
“好名字，好名字啊，小月，你和陳賢吃過午飯了嗎？”
“還沒。”白陳賢說。
“好，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家明，你帶小月去房間。”
“嗯……你留在一樓，小月，你跟我去二樓。”白家明說。
“為什麽我要留在一樓，我的房間不是在二樓嗎？”
“你的房間留給小月睡，你睡客房。”
“二樓還有間客房。”
“這是家裏，在家就得聽我的。”
白陳賢看起來很不高興，但他還是去了一樓的房間。
謝秋跟在白家明身後，一路小心翼翼地，然後二樓左拐第一間就到了。他的房間很大，有一個自己的獨立衛生間，房間朝南，陽光灑進屋內很溫暖。
“叔叔，謝謝你！”
白家明很少這麽感性，“應該是我謝謝你，我還以為今年又等不到一家團聚了。沒想到他不僅回來了，還帶着女朋友，這倒是讓我很意外。”
“其實賢哥哥早就想回來的，就是一個人找不到什麽好的借口。”
“回家需要什麽借口，他就是再忙也不能忘了根。”
“對，叔叔你說得對。”
“嗯，你收拾完下來吃飯吧。”
除了父母，白陳賢有一個哥哥，名字叫白陳恩，大嫂王雪晴，還有他們的寶貝兒子白梓銘。大哥大嫂的人都不錯，就是兒子難搞了些，一天到晚靜不下來，完全是熊兒子。
“小月，你和陳賢是不是打算結婚了？”陳夢娟說。
謝秋汗顏，“沒有啦，阿姨，你怎麽這麽說？”
“他都老大不小了，結婚不是很正常嗎。你都不知道他以前的老同學，孩子都滿地跑了，就他還一個人，真不讓人省心的。”
“他是因為忙事業才孑然一身的。”
“成家立業的意思是先成家後立業，不是先立業再成家。這事業要多好才算成功，沒一個标準難道還永遠不結婚。”
謝秋完全沒想到白陳賢的媽媽這麽能說會道，弄得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接下話。這時，白陳賢正好從廚房端着碗筷出來，看見兩人在聊，放下東西走上前。
“媽，你不要瞎說些有的沒的，我有我的打算。”
“除了結婚，其他什麽打算都不是好事。”
白陳賢的心提起，“被您說的我好像要未婚一輩子似的。”
“我告訴你啊，男人只談戀愛不結婚就是甩流氓。”
“放心吧，我是紳士，絕對不甩流氓。”白陳賢走過去一只手摟着陳夢娟，一只手摟着謝秋，“先吃飯，其他的事以後您慢慢教育我。”
陳夢娟的手藝很好，是典型的香港口味，謝秋很喜歡，白陳賢也很喜歡，她很少看見他一下子能吃兩碗飯。大概是久違的團聚，他的臉上除了笑臉就沒別的了。
幾天下來，謝秋和這家人相處得很好，他的爸媽都很親切，對她也非常好。唯一苦惱的是陳夢娟總是在她耳邊說結婚的事，白家明屬于比較高冷的，尤其是面對兒子的時候，吐字如金，一看就知道他們有隔閡。
“陳賢和爸的關系好像是從他申請休學開始後慢慢邊僵的，爸本來就不喜歡他唱歌，後來他成功了也支持他。可是陳賢越來越忙，忙得學業無法按時完成，然後也經常不回家，甚至沒有休息時間，那個時候我爸就覺得他有點被眼前的金錢名譽給誘惑了，希望他能退出娛樂圈做一個普通人，或者做幕後也可以。但是陳賢不願意，長此以往兩個人的關系就越來越不好了。加上這幾年，二老都希望他能早日成家，可是戀愛談了好幾個，卻一個都沒能結婚的，就覺得他花心不靠譜，導致爸對陳賢越來越失望，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了。”
謝秋坐在王雪晴的餃子店裏邊吃邊聽她說，“賢哥哥難道從來沒解釋？”
“解釋，解釋了也沒用，他們那輩的人都固執得很。”
“我想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賢哥哥并不是被金錢名譽誘惑，而是真的喜愛這一行。”謝秋吃完最後一個餃子，“雪晴姐，你包的餃子真好吃。”
“好吃多吃點，要不要再來一碗？我這裏随便你吃，想吃多少有多少。”
謝秋默默地摸着肚子搖頭，要是再多吃一個，她的肚子都會撐破掉。
“小月，今天晚上想吃什麽？”陳夢娟一看見謝秋，就笑着迎上去拉着她的雙手。
謝秋一時半兒還适應不了這樣的熱情，但她心裏還是很高興的，“我都可以的。”
“好，那我現在就去做。”
“阿姨今天和你聊什麽聊了那麽久。”陳夢娟一走，謝秋就走到白陳賢身邊問。
“還能有什麽事，讓我不要甩流氓，趕緊結婚生子。”
“好吧，這句話自從我來到這裏後已經聽了無數遍了。”
白陳賢摟住她的腰，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我覺得在我媽的心裏，我就是一個無賴。”
“哈哈哈，是嗎？”
“怎麽，你笑是不是說明你也是這麽想的。”
“完全沒有。”謝秋一直覺得他是紳士。
“除此之外，她還問了你的年齡，學歷、工作、家庭背景等等。”
“這是在查戶口嗎？”
“嗯，是的，差點連你的身高體重都要問了，可惜我不知道。”
謝秋低下頭，“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不用，我只想知道，小月，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願意嫁給我嗎？”白陳賢看着她，一臉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