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天空那麽藍
“小月，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願意嫁給我嗎？”
這句話後過了很久，謝秋都沒有回答。
她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一旦回答願意，就代表她願意永遠留在這兒。她可以做一個為愛不顧一切的人，可是這個世界并不是只有愛情值得她不顧一切，還有親情，還有友情。
所以她無法說清楚答案，可是無論如何她都是愛他的。越愛越難過，越愛越糾結。
白家明年輕的時候曾經做過裁縫，白陳賢在演唱會上穿過他親手做的長衫。後來因為裁縫收入不多，轉而從商。
白陳賢跟着陳夢娟去後花園種蔬菜，謝秋則跟着白家明來到儲藏室收拾東西。儲藏室裏都是一些雜物，許久沒收拾，一進去就是灰塵滿天飛。
“這不是縫紉機嗎？”謝秋看到儲藏室的角落放着一臺很老舊的縫紉機，金屬的某些地方甚至都生鏽了。
“是啊，很久以前用的，一直舍不得丢。”
“那這個還能用嗎？”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太靈光。怎麽，你對這臺太縫紉機有興趣？”
這臺縫紉機是古董中的古董，比她小時候見過的還要古老，“不是，我是對做衣服有興趣，您還記得你給賢哥哥做過一件很漂亮的長衫嗎，我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記得，怎麽能不記得。”
他不僅記得，還瞞着白陳賢去看了那場演唱會，票是白陳恩買的，雖然總是嘴硬，但心卻無比柔軟。
“賢哥哥很喜歡那件長衫，一直好好地保存在衣櫃裏。小時候我媽媽也給我做衣服，不過是毛線衣，用毛線打出來的，穿在身上特別的溫暖。所以我有個不情之請……”
“什麽不情之請你說，我都答應你。”
“真的嗎？那我就說了，我希望您能教我踩縫紉機，教我做衣服。”
“你為什麽想學做衣服？”
謝秋非常肯定地回答：“因為我想要做一名服裝設計師。”
白家明沒有問她為什麽做着白陳賢的助理，卻想着做其他的工作。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後就答應了，這讓謝秋受寵若驚，好像這并不只是他的爸爸，也是自己的爸爸。
作為父親他很嚴格，作為老師，白家明對謝秋卻十分寬容。即便是一個笨學生也總是笑嘻嘻又耐心地指導她，要不是親自嘗試，謝秋恐怕永遠也不知道做一件衣服有這麽難。
她第一次做出來的成品是一件四角內褲，雖然做工粗糙，但做法是對的，而且絕對能穿，只是舒适度會差些。
第二件做出來的成品是一件T恤，幾塊布頭拼一拼比她想象得簡單，但是袖子卻一個緊一個松。
“爸，你把我叫進來幹嘛。”白陳賢看着白家明一臉無語。
“小月，這就是你的模特，你量量尺寸，接下來咱們做一件襯衫。”
“你們在搞什麽？”
“賢哥哥，你別動，站好。”
白陳賢的悶氣還沒生完，就被人像布偶一樣擺弄。幾天前那句“你願意嫁給我嗎”還沒有得到她的回應，怎麽想都很不爽。他看起來真的不像在生氣嗎？
晚上吃完飯，白陳賢偷偷跑到謝秋房裏，一臉嚴肅，“你能不能解答一下我的疑問，為什麽突然做起衣服。”
“嗯……等我做完回去再告訴你。”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月，你難道沒察覺出來我其實這幾天有在生氣？”
謝秋一臉懵，“有嗎？”
白陳賢大嘆一口氣，“算了，你這根木頭說了也是白說。”
“哦……”
“這東西是做給我穿的？”白陳賢走到床邊，用一根手指雕起四角內褲和T恤。
“嗯……算是吧，襯衫也是做給你穿的，不過我不确定是否真的能穿出去見人。”
“這簡單，試試就知道了。”
說完，白陳賢拉上窗簾，背對着謝秋脫了褲子和衣服試穿了那條四角內褲和T恤。謝秋因為害羞，轉身當做沒看見，等他換好叫她時，臉一下紅到不行。
這內褲還有T恤也太緊身了吧，把他的身材展露地一覽無餘。
“賢哥哥，你趕緊換回來，這麽個大冷天，小心感冒。”謝秋害羞地轉身說道。
“嗯……下次做大點，別讓我穿得那麽難受。”
“好，我知道了。”
白陳賢迅速換回自己的衣服褲子，然後又迅速地撲到了床上，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躺下。
謝秋躺下看着他的眼睛臉紅道：“我保證，襯衫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那就好，我相信你。”
白陳賢摸着她的頭，然後迅速吻了下來，從額頭到耳尖再到嘴唇。還沒一會兒，身上的衣服就退了一半，謝秋忽然感覺身上涼飕飕的。
就當兩人打算繼續時，房門突然開了。
幼小的白梓銘無知地看着這一切，謝秋趕緊穿好衣服站起來笑眯眯地說：“梓銘，你找阿姨嗎？”
白梓銘仍然無知地點頭，“嗯，爸爸讓我叫你們下去吃宵夜。小叔叔，你和大姐姐在做什麽呀？”
白陳賢迅速爬起來，抱着白梓銘開始做思想工作，“叫阿姨，不許叫大姐姐。”
“那你和小阿姨在做什麽呀？”
“我們在做游戲，小孩子不許這麽好奇，知道嗎？”
“哦！”
……
兩周後，到了他們離開的時候。但白家明和白陳賢的關系還是如此，尴尬又冷淡。偶爾聊幾句還總能引起沖突，更像一對不打不相識的氣血父子。
“小月，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常來看我們。”陳夢娟拉着謝秋的手十分不舍。
謝秋點頭，“阿姨，你放心吧，我會的。”
“陳賢，別讓我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否則我不會饒你的。”白家明還是依然很不客氣。
“爸，你別老把我當花花公子好嗎。”
“那也得你是。”
謝秋站在一旁聽着，終于忍不住笑。
回去的路上，謝秋好奇地問：“賢哥哥，我已經聽好多人說你有過很多女朋友，到底是幾個，十個，還是二十個？”
“你把我當什麽，還二十個。”白陳賢專心開着車，“嗯……大概八個。”
“我是第八任？”
“嗯，沒錯。”
“哇塞，你的情史好豐富。”
“小月，你是不是搞錯了，剛剛還在問是不是二十個。”
女人是善變的，“剛剛是剛剛，那這麽多女人是你追他們，還是她們追你？”
“除了第一個和你，都是她們追我。”
謝秋一點也不意外，不過也有那麽一點點的得意，“我是不是該自豪一下，拿下了天下無敵的白陳賢。不對，是天下無敵的白陳賢主動拿下了我。”
“你就得意吧，不過我允許你得意。”
謝秋微笑着看着天空，原來天空還可以這麽藍的，一如他們的歸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