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最好的道別
謝秋就知道等他們回到家裏，姜凡就會迫不及待地找白陳賢談談。雖然她也不知道有什麽好談的，但他們真的進去了好久。
“來，小月，這是我從家裏帶來的魚湯，你喝喝看。”黃海明從冰箱裏拿出魚湯，熱好後端到謝秋面前。
謝秋微微皺眉，她真的不喜歡吃魚，也不喜歡喝魚湯，可是又不好拒絕，只好十分勉強地拿起勺子喝了幾口。奇怪的是味道和她想象的居然不一樣，很鮮，但又沒有魚的一絲腥味，如果沒人告訴她這是魚湯，她也許都不知道自己喝的是什麽。
“怎麽樣，好喝嗎？”
“好喝。”
根據姜凡安排的人生計劃，姜月必需在25歲之前結婚生子。她知道明星都晚婚，不管別人怎麽樣，24歲的姜月都已經迫在眉睫。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今年已經32歲了吧。”
“是的。”
“這個年紀的男人按道理已經很成熟了，不需要我過多解釋，你就應該明白我想要說什麽。”
白陳賢點頭，他的确已經想到。
“那我就不多廢話了，不瞞你說，我也是你的歌迷。當然曾經也看到過一些你的新聞，你一共公開過兩個女朋友，一個是演員，一個是歌手，還有一些沒有公開的忽略不說，我本以為像你們這樣的明星應該會找家世顯赫的富二代，至少也是歌手演員。雖然我們家不缺錢，但也稱不上家世顯赫，這一切都是靠我十幾年的努力掙來的，我其實有點不太懂你為什麽會喜歡小月，請你認真誠實地回答我。”
白陳賢确實交過不少女朋友，唯一公開的兩個也是除初戀外最長的，他每一個都有用心去交往，但并不是每一個都真心愛過，“像你說的，三十而立，我經歷過感情的挫折，也經過事業的不順，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對我來說眼前和未來才是最重要的東西。我生活的圈子是有不少相貌出色的女孩，他們每一個都有自己的萬種風情，但是這些都與我無關。看多了相似的人，聽過很多話，小月讓我覺得很特別，很想去了解，很想去保護。這大概就是我當初一心想要救下她的原因。”
“救下她？這是什麽意思。”
看來她并不知道，白陳賢搖頭，“沒什麽意思，我只想告訴你我是真心對她的，請你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也可以，你給我一個承諾。女人的青春耗不起，你打算什麽時候和小月結婚？”
白陳賢也想知道答案，他甚至試探過謝秋這個問題，可惜她沒有回答，“何時都可以，只要她願意。”
“那好，我也應該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不是随便喜歡一個偶像。”姜凡松一口氣，靠在椅背上感嘆道。
“謝謝你的信任。”
大約半小時後，白陳賢和姜凡一前一後走出房間。
謝秋站在門口，像門神一樣迎接他倆出來，“你們談什麽談那麽久？”
“你管我談什麽。”姜凡翻出白眼，“陳賢，以後我妹妹就交給你了，請你以後好好管教。”
“什麽啊，這才多久的功夫你怎麽變了。”
白陳賢心情大好地搭着謝秋的肩膀，“放心，不管過多久，我都不會變的。”
“瞧你們，嗯哼，晚上留下來吃飯吧！”姜凡主動邀請道。
“好啊！”白陳賢露出了大白牙。
過完年後，白陳賢總算胖了一點回來，到開工之前，皮膚也白了一點。對于這一點，陳董和陳蘭還是很滿意的。再加上他滿臉春光的氣色，就更加肆無忌憚地幫他安排起了工作。
不過在去美國接洽新電影前，陳蘭還是很客氣的。畢竟白陳賢還沒有完全恢複到拍三笑笑花前的狀态。
“去美國的簽證我已經辦好了，你和陳董兩個人去，我和劉特助就不去了。”
“沒問題，陳董有說去幾天嗎？”
“大概一周。”
“這麽久。”
“久嗎，一周而已，很快的。他說他要順便帶你走走美國電影圈。”
白陳賢的眉頭打成卷,他什麽時候說過要進軍美國電影圈了？
“陳董是好意，他的決策是沒有錯的。雖然華生是一家唱片公司，但它卻同時在做經濟公司的事，你從進入歌壇到現在一直很順利，這光靠你一個人是不行的。所以，你得相信他。”謝秋頭頭是道地幫他分析，不過她之所以能講這麽多，是因為白陳賢能在國外打開知名度就是由于這次的電影拍攝，亞洲面孔在歐美市場并不多見，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契機。
白陳賢哪知道她會說這些，本以為她會附和自己的意見，“我發現你有時候說話時的神情，像是已經看透，甚至根本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一樣。”
“哪有，怎麽可能呢，我只是理智地分析而已。”
“從我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從不認為你是一個理智的人。”
“什麽，就算我有時候不太理智，但大多數還是理智的好嗎？”
“完全感受不到。”
“賢哥哥……”謝秋靠在他身上摟住他的腰撒嬌，“你應該相信我，其實我本來想告訴你一件事的，但我現在決定等你從美國回來再告訴你，誰讓你說我不理智的。”
“什麽事不現在說？”
“吊你胃口啊。”謝秋忽然耍起無賴。
白陳賢輕嘆一口氣，“你啊，真是越來越會折騰人了。”
“呵呵呵……”謝秋突然站起來，自告奮勇道：“我去幫你收拾行李，你答應我早去早回。”
“行，我答應你早去早回，現在可以幫我收拾行李了嗎？”
“可以。”
資本主義國家生活的地方就是不一樣，尤其是當白陳賢回來之後，謝秋就更加肯定美國是一個風水寶地，只是短暫的一周，就把他養回了以前的模樣。
其實謝秋不知道，為了排解無聊，白陳賢天天去酒店的健身房健身。每到飯點，吃的都是紅酒西餐，這被他理所當然地認為是生活奢靡。
電影合作是在他的房間談的，聊了一下午，那位導演對白陳賢非常滿意，然後當場簽下了合同，并把正式劇本交到他手裏。
“全英文劇本沒問題吧？要不要我給你請一個英語老師。”陳董問。
白陳賢翻閱了幾頁，然後說：“不用，這種程度的我還可以理解，你不知道我大學時英語成績是最好的嗎？”
“知道啊，我還以為這麽幾年過去你的英語都荒廢了。”
“進入我腦袋的東西想要再出來是不可能的。”
陳董非常喜歡他的這種自信，“走吧，簽了合同，我們慶祝慶祝，我帶你去一個非常高級有意思的酒吧。”
怎麽個高級有意思，就是只有有錢人才能來的地方。在這個酒吧，你只能看到商界精英、豪門子弟，還有像白陳賢這樣的大明星。因為這家酒吧的收費比起普通酒吧整整高出三倍，連裝修和地帶都可以用豪侈形容。
“陳董，你看起來挺熟悉這裏的，是不是經常光顧？”
陳董點了一杯威士忌，“當然，不過沒有你想的那麽多，你知道的，我也是有家室的人。”
“我想什麽了，我沒想那麽多。”
“再高級的酒吧，都會被認為是一個酒色場所。尤其是像我這樣的已婚男人，有哪個老婆會喜歡自己的丈夫去這種地方把酒言歡。”
“我知道你是一個有分寸的人。”
陳董點頭，“還是你了解我，我做人的底線是絕不能傷害我的家人。”
但是這樣的事，白陳賢卻做過，他有些慚愧，拿起酒杯一口一口地喝了起來。
“你少喝點，我看見了一個老朋友在那邊，你在這坐着，我等等就回來。”
白陳賢坐着繼續喝酒，眼睛看着舞臺上那個正跳着舞的外國姑娘。她看起來很年輕，連二十歲都不到，青澀的模樣像極了一位故人。正當他回憶起往事時，忽然身後有人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白陳賢回過身，忽然發現竟是她。
“陳賢，好久不見！”
鐘雨欣，一個美麗又聰明的女人，是白陳賢的初戀。也是除謝秋之外，白陳賢唯一追求過的女人。她今天穿着一條優雅的紅色連衣裙，腳踩八公分高跟鞋，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精致得讓人無法挑剔。
“好久不見，雨欣。”
“我可以坐下嗎？”
“當然。”
時隔多年，她也已年過三十，卻絲毫看不出歲月的痕跡。
“我們有十年沒見面了吧，十年前分手的時候，我才二十二歲。沒想到一晃我們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陳賢，你看我是不是老了。”
白陳賢永遠記得第一次見她時的情景，一件花襯衣、一條牛仔褲，海藻般的長發被迎面的風吹起，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沒有，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美麗、大方。”
鐘雨欣默然地笑，“十年前我從香港來到美國的時候還什麽都沒有，一個箱子一本護照，直到四年前我拿到博士學位，遇見了我的男朋友，才感覺到如釋重負。你知道嗎，其實這幾年我都有去看你的演唱會。”
“那你怎麽不來找我？”
“我哪有臉見你，當初是我主動提的分手，沒有留一點情面。”
“過去這麽久，我早不在意了。”
“是嗎？是啊，你怎麽可能還在意呢。”
白陳賢瞟了一眼她手上的戒指，“你結婚了？”
“沒有，剛訂婚不久，下半年辦婚禮。你會祝福我的吧，你會來嗎？”
“如果你希望我來的話，我會來的。”這算是對他初戀最好的道別。
鐘雨欣看着他晃動杯中的酒，起身打算離開，“你是一個人嗎？我是說我沒有看到有關你談戀愛的新聞。”
“不是。”
“哦，好，這樣就好，這樣就好。”鐘雨欣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我會給你寄喜帖的。陳賢，如果你真的愛身邊這個人，一定要小心地保護好你們的感情。就像我一樣，承受不了輿論和壓力所以才離開你，你知道嗎，任誰在你身邊都不會輕松的。”
“有嗎？”白陳賢微皺眉頭，“沒這麽嚴重吧，我愛她不就好了。”
“有，有時候男人的愛也未必能給女人安全感，否則我當初就不會……”
“我懂了，謝謝！”
“嗯，那你一定要聯系我。”鐘雨欣忽然想起，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放在他面前然後離開。
白陳賢又一個人坐了會兒，陳董回來後問：“我剛剛看見一個美女和你說話，好像挺熟的樣子，以前認識？”
“嗯。”
“這麽巧，美國還能碰到熟人，是同學？”
“是的。”
“哦，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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