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大爺或許可以當園藝工
大爺或許可以當園藝工
燈光昏暗的房間內，脹相握着一把鑰匙，看着信紙上的一字一句，感受到紙張上血跡中那與他們相似的氣息。*
這一刻，他仿佛變成了不久前直面灰發少年的壞相，同樣體會了一把腦子不夠使，cpu被/幹燒後短路冒煙的感覺。
這……
這這——
這這這！！
活的弟弟啊！！！
還是兩個！！
真弟弟！
嗚呼～～
好！
接下來就去找弟弟！！
什麽咒靈的未來，什麽詛咒師的計劃！
關他們兄弟屁事！
沒有什麽比兄弟更重要！我們要去和弟弟彙合！！
脹相表情沉着穩重，捏着信紙的指尖發白，心中下定決心，他擡頭看向面前的壞相和血塗，聲音低沉厚重，給人一種十分可靠的感覺。
“就按照信裏說的，我們去真原提供的地址。”
壞相和血塗點頭，既然能夠感應他們兄弟血脈的大哥都這麽說了，那就證明那個灰發少年的确是與他們血脈相連的弟弟。
所以弟弟說的一切都是可信的。
因為他們是血親兄弟，絕無可能欺騙彼此！
于是，等之前玩了倆小時桌游實在等不及出去逛了一晚上該的羂索和真人回來，看見的就是空空如也，冷冷清清的公寓。
羂索&真人震驚攤手jpg：……？嗯？嗯嗯？？！不是，人呢？！怎麽失蹤倆之後剩下那個也沒了？！任務還沒做完啊！手指啊！
——
“喏，這是惠拿到的手指。”
陽光灑落，某處無人的荒郊野外，柏木真原從五條悟手裏接過那根幹枯猙獰，散發出濃郁詛咒氣息的暗紅色手指。
五條悟取下墨鏡好奇湊近，想要仔細觀察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不過——
“嗯——封印真的不要緊嗎？”
宿傩手指上貼着一枚小小的咒符，是用來封印手指上的詛咒的。
聞言柏木真原打量了下這根蠟狀的手指，很快做出判斷：
“宿傩的靈魂碎片之間互相有聯系，如果不封印的話很可能會被他提前發現我們，那悠仁就危險了。封印不會影響到我的術式，只會多花一點時間而已。”
“不過不能保證本就特殊的宿傩手指不會出現意外。所以接下來，我會用術式公開來加強術式效果。”
以前他做過試驗，咒靈，活物的靈魂想要完整抽取，其靈魂不能對他的術式産生強烈的反抗，哪怕是本能也不行。
否則強行抽取，在雙方角力時，靈魂會連帶着載體一起崩壞。
而咒靈或術師所化的咒物一般都以自我封印沉睡，無法傷害他人為代價，換取咒物無法被破壞的特性。
但恰恰是其中靈魂的沉睡，完美符合他術式發動的條件。
然而宿傩手指是這類咒物裏很特殊的存在，哪怕被封印上千年，也仍在持續不斷地制造災難。
因此，柏木真原才有些擔心宿傩手指裏的靈魂會不會半路蘇醒。
最壞的結果就是悠仁那邊宿傩察覺異常，啓用「夢」裏的「契闊」束縛占據悠仁的身體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本來柏木真原是打算讓五條悟把悠仁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暫時看守的。
但五條悟拒絕了，說一定要目睹他發動術式的樣子，他也需要術式公開的對象。
在術式完成後，他會立馬用瞬移趕往虎杖悠仁那邊。
為了讓第一次試探不打草驚蛇，和虎杖悠仁共享視野的宿傩不能出現在現場，附近也不行。
所以今天的事虎杖悠仁完全不知情，還被丢到某片偏遠荒山祓除咒靈。
在昨天，五條悟就去提前踩點過了的。
那裏是真的方圓五十裏內杳無人煙，能生成咒靈，還是因為有人在那附近失蹤過，口口相傳後就産生了那邊有鬼魂精怪的恐怖傳聞而已。
茂密的枝葉簌簌搖曳，時不時落下一束金繩般的午後陽光，如碎屑般灑在兩人身上。
柏木真原深呼吸，然後用念臺詞般的标準日語一字一句，認認真真将自己的術式公開了出來：
“我的術式「精确提取」。”
“能夠将咒力或任何具有咒力的存在中我想要的部分精準提取出來并吸收。”
“提取可以精細操作，提取或者說萃取出「精華」。而「精華」可被我無副作用吸收，用以增強相應的屬性。比如吸收咒力精華可以給我增加咒力等。”
“吸收轉化的比例大約在1：5左右。”
“若只是正常「精确提取」的部分，不剔除雜質，直接吸收就會給我帶來各種副作用和負面影響。”
柏木真原看向手中的宿傩手指。
“「精确提取」可以無視任何阻礙，将目标提取或萃取。”
五條悟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無視任何阻礙嗎？那就是說，無下限也無法阻擋嗎？真是厲害啊～明明不弱嘛，比惠的情況還要嚴重的多啊。
補充完最後一句，柏木真原随即擡起左手，掌心向上發動了「精确提取·萃取」。
枝葉投下的陰影中，絲絲縷縷瑩白的光芒于掌心中央浮現，漸漸凝聚成一團，卻完全沒有融合。
而是如同一條條纖細的光魚，在他掌中盤旋環繞，直到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漏鬥狀的白色漩渦。
五條悟的六眼悄無聲息地觀察着這一切，不停分析柏木真原的術式運轉和咒力流動的軌跡。
柏木真原無所謂他的視線，現在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自己掌心的白色漩渦上。
右手抓着宿傩手指輕輕置于白色漩渦中，他凝視着手指中那團平靜無波，如沉眠惡鬼的暗沉混沌。
漩渦裏無數條“白色小魚”帶着悄然的漣漪，一點點地慢慢滲入宿傩手指暗紅色的表皮。
在他的感知中，“白色小魚”突破了層層障礙，逐漸靠近四只眼睛閉合，被封印了千年的宿傩靈魂碎片。
“白色小魚”散發出瑩白溫潤的光芒，在确定了宿傩靈魂不會突然蘇醒後，無害的僞裝被撕碎，暴露了它們兇殘的本性。
無數“白色小魚”蜂擁而上，如食人魚般撕咬下一塊塊黑紅色靈魂吞下，再緩緩吐出漆黑的雜質，“白色小魚”也迅速被染成了血色。
因為宿傩的靈魂精華不同于普通靈魂精華常見的淺白色，是血一樣的紅色。
當最後一絲靈魂精華被「萃取」，已經變成“血色漩渦”的小魚們飽腹而歸，如來時那般群湧着鑽出了顏色暗淡許多的宿傩手指。
“老師。”靈魂精華被完全「萃取」出來，柏木真原朝五條悟喚道。
“收到～”
從不斷糾纏成團的“白色小魚”（真圓看着是紅色）上抽回視線，英俊帥氣的神之子朝氣蓬勃地一笑，并起中指食指，抵着額頭俏皮一揮。*
下一瞬，白發的六眼原地消失。
柏木真原呼出口氣，沒有立馬吸收手中這團一看就充滿暴戾血腥的靈魂精華，因為之前答應過五條悟，要讓他仔細觀察一下完整過程。
他雖然消耗的有點大，但整體而言還算輕松。
柏木真原不由放下心來。
看來下次可以不用術式公開了，到時候五條老師可以去保護悠仁了。
不過還真是個任性的老師啊……
柏木真原死魚眼。
——
“唰唰唰”
一米多高的大片灌木叢中，草葉晃動間不停斷裂飛揚，緊接着就是灌木坍塌。
“啊啊啊啊！！！！不要跑了啊！！”
為什麽這個咒靈這麽能跑啊！！
崩潰大叫的虎杖悠仁用手中的咒具刀左劈右砍，砍掉遮擋視線的阻礙。
這只咒靈不強，也就剛到二級的實力，然而它的能力太溜手，虎杖悠仁每次感應到咒靈的氣息一刀下去，最後都只是打散了咒靈留下的術式分/身。
當分/身消失後本體重新出現時，已經是在幾十米開外了。
于是，就這麽它逃他追它插翅難飛，一人一咒靈從山腳樹林裏追到了幾百米高的山頂。
不過虎杖悠仁發現了，這只咒靈雖然能不斷制造分/身，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追逐戰，它已經出現疲态，制造分/身的間隔越來越長。
繼續努力的話，相信很快這個咒靈就沒法制造分/身了！
“呵，愚蠢的小鬼。”
跟虎杖悠仁共享視野的兩面宿傩慵懶地斜靠在白骨王座之上，百無聊賴地看着虎杖悠仁犯蠢，時不時嘲諷兩句。
反正又出不去，他嘲笑一下還不行嗎？
雖然這個小鬼總是裝作聽不見，總讓他感到無聊至極，但你玩兒你的，我嘲諷我的，他詛咒之王可不會在意這些。
除了“伏黑惠”*……
想到昨晚那股令他靈魂悸動的氣息，兩面宿傩就止不住興奮（變态）的猙獰笑容。
就是這樣，多一點，多一點，再多完美一點！
“伏黑惠”啊！
你是讓我何等陶醉的存在！
再讓我更加迷戀你吧——
“撲通！”
靈魂的悸動這一刻無比清晰。
但，不對勁！
“？！唔！！”
靈魂體的兩面宿傩捂着胸口，血液從口鼻，從四只驚愕瞪大的紅色眼睛中源源不斷地湧出。
怎麽回事？
為什麽失去了一塊碎片的感應？
不！是靈魂被殺死了一塊！！
是誰？！
“到底是誰？！！”
兩面宿傩的靈魂鼓動翻滾，來自靈魂被生生撕裂的劇痛令他逐漸瘋狂，如獸類嘶吼般的聲音響徹了整個生得領域，無數白骨破碎，無盡的血海震顫着沸騰了起來。
滿臉是血，難得狼狽的兩面宿傩目露兇光，就像一只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冷箭刺傷的百獸之王，因陰影中的偷襲而暴怒。
鋒利的牙齒互相摩擦着發出刺耳的“咯吱”聲，怒不可遏的詛咒之王從牙縫中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地擠出了恨不得将未知的敵人用「解」碎屍萬段的兩個字。
“「契」！「闊」！”
這是當初在少年院虎杖悠仁“死亡”時，和兩面宿傩簽訂的束縛。
——當兩面宿傩說出「契闊」時，虎杖悠仁就得把身體借給他一分鐘，但這一分鐘之內他不能殺害或傷害任何人。
而虎杖悠仁，會忘記這個束縛。
原本還在追逐咒靈的虎杖悠仁一愣，整個人頓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的臉上浮現出黑色咒紋，意識逐漸沉入深處。
兩面宿傩睜開血色的四眸，猛然擡起頭，充斥着殺意怒火的視線瞬間就鎖定了某個悠哉悠哉漂浮在頭頂上空的白毛家夥。
見對方注意到自己，戴着墨鏡的五條貓貓頭朝下倒立在空中。
他仰着頭調皮地朝兩面宿傩吐了下舌頭，揮着爪子笑嘻嘻地打招呼，聲音異常活潑，就像個元氣滿滿的jk少女：
“喲！詛咒之王大人好久不見呀～最近躲在家裏過得怎麽樣？就算是下水道的老鼠也該多出來見見陽光嘛，畢竟多曬太陽對身體好啦～”
詛咒之王被激怒了。
不是因為五條悟的垃圾話。
而是這個白毛混蛋生怕兩面宿傩不知道搞死靈魂碎片的是他一樣的有恃無恐的嚣張态度。
塵土飛揚，枝葉迸濺之間，恐怖的惡意和咒力洶湧而出。
瞬息之間，方圓數十米的灌木叢連帶着那只從詛咒之王出現就瑟瑟發抖，縮在原地一動不敢動的二級咒靈，全都被無數無形的斬擊削成了碎屑。
兩面宿傩望着頭頂十米遠，懸在空中如神明俯視他的男人，雙腿的力量壓碎了地面的土石。
“砰！”
兩面宿傩憑借着咒力加持的身體素質高高躍起，如炮彈般轟向仍舊一副悠閑姿态的五條悟。
墨鏡後蒼天般的藍眸看着無下限擋下無形的攻擊，以及兩面宿傩勢大力沉的一拳。
在陽光下格外璀璨耀眼的白發晃動，五條悟像是逗老鼠的貓一樣，輕巧避開了兩面宿傩的拳頭。
看着對方失去借力點，摔向一片狼藉的地面，他不由露出躍躍欲試的笑容。
我只是在教訓兩面宿傩，順便加強悠仁的抗擊打能力。
所以，真原我不是故意打你弟弟的哦～
悠仁～我會下手輕一點的～嘿嘿嘿嘿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