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你可真撩人
苗淼果然說到做到，平均每天都呼一次謝秋的BB機。
可講的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他一天三餐吃了什麽，什麽時候休息，一天花多少時間看劇本，和劇組的誰誰誰說了什麽話。甚至差點連他什麽時候上廁所，每次進去幾分鐘都要報告了。
謝秋雖然很關心他，但還沒變态到這種地步。于是，卧底計劃就地取消。
出發去美國的時候，謝秋提前三天請了一周的假期，本來王雨龍不同意。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才成功請到了假。
美國這個資本主義國家有什麽好的，言情小說裏的套路永遠有出國留學美國一說。本來謝秋想好好體會一下，沒想到他們來的居然不是華盛頓，更不是紐約，而是美國一個叫夏延的城市。
你說那很小吧，又號稱是那個州最大的。你說那很繁華吧，總感覺荒無人煙，到了早晚高峰都沒多少人在馬路上亂晃，但是不得不承認那兒很美。
劇組取景在這個城市一段很荒涼的馬路周邊，方圓10公裏，只有一家旅館。
人多房間少，最後這個旅館就被他們給承包了。
根據演員的咖位，劇組給蕭潤安排的是這裏最大最好的一間房。不過私下，蕭潤和白陳賢換了房間，他什麽都沒說，只是看着謝秋別有意味地一笑。
“編劇是怎麽想到夏延的，跟那個夏衍有關系嗎？就是寫包身工的那個夏衍，哎，你們香港的語文課本裏有沒有包身工這片文章？”
“什麽叫你們，你不是嗎？”
謝秋立刻糾正，“我和你差八歲，這八年語文課本總有改版吧。”
“可能真有，我沒有在語文課本裏看過你說的包身工。但我可以回答你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地方不是編劇寫的，是制片人和導演根據編劇的劇本找的。”
謝秋坐在他旁邊，“那導演豈不是很辛苦啊，一個人要幹這麽多活，找場地，還要管你們這些演員。不過幸好你們都聽話，要是像某些小鮮肉什麽的，那真是能活活把人給氣死。”
“王導認真嚴謹才能成全我們電影的成功啊，你忘了歲月英雄是上半年的票房冠軍。要是下半年沒有好電影出來，那就是1990年的票房冠軍。這可不只是演員的功勞，導演是這支隊伍的頭，沒有他我們很難做到完美。”
他說得很對，那個年代真的出了不少優秀的香港導演，王振賀在2000年的時候還去戛納當了電影節的評委。
“我問你啊，除了導演和其他所有的工作人員，你覺得怎麽樣才能算得上一名好演員？”
一說到這個，他就來了精神，“一個演員當他一進入鏡頭，他的身體就不再屬于自己，而是屬于那個角色，每一個動作、表情、呼吸和說的話都代表着那個人。如果觀衆看到鏡頭裏的那個人是白陳賢，而不是角色，那我就是不合格的演員。”
“所以當演員成為另外一個人的時候，真的很智障。這就是我們普通人成為不了演員的原因。”
“我喜歡你智障這個詞，用得很……貼切。”
當夏延的夜正式開始時，劇組的拍攝開始了。
他們走得有多遠，謝秋不知道，她一個人躺在異國的床上，月色撩人，卻怎麽也睡不着。
不知過了幾個小時，天好像有點蒙蒙亮的時候，他回來了。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然後又走了。
謝秋走出房間，走到櫃臺用蹩腳的英語問老板：“請問，我們的人是不是回來過然後又走了？”
“是的。”
謝秋嘆了一口氣，走到旅館的餐廳，沒想到苗淼居然也在。
“你怎麽沒走，我還以為你們都走了？”
“陳賢哥本來就不想帶我來美國的，要不是蘭姐堅持，我怎麽可能來呢。他不希望我陪他熬夜，我淩晨就回來了，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哪兒拍。”
說實在的，她真吃不慣西餐，“要不，等一下我們一起去找他們？”
“好啊，但怎麽找，車子已經被他們全開走了。”
“走路，我們就往一個方向找，找不到就随便逛。然後沿着來的方向筆直走回去，要是找到了，我們就躲在一邊，就不要跟家屬探親似的，對他不好。”
“你說得對，那我們就這麽做吧。”
美國有一條非常有名的公路，美國人也叫它母親之路。他們将會在這裏逗留兩天，然後去那條公路上取景。
其實美國公路和中國公路沒有什麽大的區別，要是一定有，那就是人更少，交通暢通得可以飚飛車。當你躺在馬路中間，甚至幾小時都沒有任何安全問題。
走着走着，謝秋忽然發現前方公路的兩側有幾十顆金黃色的樹，落葉吹在地上又被飄起，看起來美極了！沿着這條路，他們走了好幾個小時，吃了點幹糧，直到看到夕陽，才決定返回旅館。他們終究沒有找到劇組神秘的拍攝地。
回去的時候，謝秋和苗淼才知道自己居然走了那麽久。
到旅館時天都黑了，一看才知道已經是這邊的晚上九點鐘。怪不得這麽累，加上時差，她簡直腰都快累斷了。
但蕭潤一看到他倆回來，就瞪着眼睛說：“小月，你倆瞎跑哪兒去了。白陳賢都開車找你們去了。”
“什麽，那他去多久了？”
“一個小時。”
謝秋想去找他，卻被蕭潤阻止，“他說一個小時沒找到你們，會回來确認一遍再去。”
“好，這樣就好。”
吃好晚飯後，謝秋回到房間，洗了個澡，拿着小說在床上躺着。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時不時看一下時間，說好一個小時，都過去一個半小時了，他怎麽還不回來。
換衣服，她要出門等他。
結果，上身衣服剛脫完，白陳賢就開門闖了進來。
“賢哥哥……”
白陳賢大步走向前，抓着她的手臂氣鼓鼓地問：“你和苗淼跑哪去了？可讓我好找。”
“就随便走走——”為什麽好尴尬的樣子。
“下次不準這樣，實在想出去給我留張紙條。”他的眼睛忽然往下瞟。
謝秋點頭，然後雙手抱攏，“你不要亂看，我去穿衣服了。”
這樣裸着上身成何體統，真羞恥。
“其實不穿也挺好的。”
“色狼！”
他吻了下來，從嘴巴然後越吻越下。
其實她真的做好準備了，不然也不會被他撩得那麽投入。
但好像有點不對……
“賢哥哥，你拍完戲回來，洗澡了沒有？”
“還沒。”他邊吻邊說。
怪不得身上一股臭味，“不行，你太臭了，洗完澡我們再繼續。”
“可以，你跟我一起洗。”
“我洗過了。”
“那再洗一遍。”
說完，白陳賢脫了上衣，一把抱起謝秋往洗手間走去。
第二天起床，謝秋整個人腰酸背痛，白陳賢已經不在了。
想想昨天，真是羞恥啊。
早上吃飯的時候，苗淼就看她一直笑。反正在劇組人的眼裏，謝秋早就白陳賢那個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沒有發生關系，才是真的有關系。
上午的戲拍完後，蕭潤請大家在旅館餐廳大吃了一頓。
因為不喜歡這裏的食物，謝秋吃得很少，她還是喜歡改良後的中式西餐。
“朋友們！”白陳賢突然站起身，拿着酒杯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賢哥哥，你要幹嘛？”謝秋問。
“今天我必需當着大家的面宣布一件事，其實你們一定也猜到了。”白陳賢把謝秋托起來，“小月曾經是我的私人助理，但現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所以，大家不用猜測，這是真的。”
“我們早就猜到啦！”
“是啊，兩人同住一個房間，瞎子都猜得出來。”
“恭喜恭喜！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明星在劇組宣布戀愛呢。”
“對對對，簡直是歷史性的一刻。”
王振賀白着眼，突然放話，“什麽時候你們也變得這麽八卦了，一群大男人。”
“導演，劇組一共就兩個女生，想不關注也難啊。”
導演繼續白眼，“你們都注意，我的演員今天宣布戀愛。回到香港，我希望這個消息是由他自己公布的，你們不要亂嚼舌根。”
“導演，你放心啦，我們絕對絕對不會的。”
……
大寫的尴尬是怎麽寫的，她真的想躲到地底下去。
“賢哥哥，你幹嘛這麽突然宣布那個？吓死我了好伐。”謝秋輕輕地在他耳邊說，現在，他們已經出發了。
白陳賢也輕輕地在她耳邊回答：“劇組同事這幾天老是把你和我當成話題，我可不想讓他們認為你是我單純的性伴侶。”
“去你的！”他可真污。
路途遙遠，半路上的超市，謝秋買了很多食物。
薯片、餅幹、方便面、瓜子、可樂、礦泉水、水果……
一開始白陳賢以為她買的是多人份，然後她自然地解釋道：“這是我們三個人吃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