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瘋狂的想法

姜凡住院了,預産期是兩周後。謝秋回到香港的時候,她已經住院兩天。

其實謝秋請假的那段時間,算是店裏最忙碌的時候。不過等她回來,忙碌也告了一個小段落。

對此,一向是十萬個為什麽的李順又露出他好奇寶寶的本性,“小月姐,王師傅這種脾氣的人怎麽會同意你請這麽長的假?”

謝秋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要是師傅不同意,她也不知道怎麽辦,“其實師傅也沒那麽不近人情,他的內心和胡師傅是一樣的。”

“哦,我懂,外剛內柔。”

“對對對,就是外剛內柔。”

謝秋想着寶寶快出生了,便去布店買了面料。然後拿回來按照自己的設計親手做了一套嬰兒服,不過都是趁下班時間做的。有一次被王雨龍發現,他不僅沒有罵她,還在一邊指導,語氣裏盡是嫌棄和不滿。

不過謝秋還挺高興的,在他的指導下,她第一次完美地做好了一套嬰兒服。

姜凡說她很悶,她怕孤獨,所以才喜歡工作不讓自己閑下來。

“姐,你真是折騰,高齡産婦最好聽醫生的話。”

“誰是高齡産婦,我還年輕。”

“是是是,你年輕。你說你幹嘛不讓姐夫在醫院多陪陪你,非讓他去上班。”

“他不上班,我的店怎麽辦?你以為我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謝秋低着頭,非常抱歉地說:“對不起,姐,我好像有點任性。”

姜凡抓住她的手,“你是我妹妹,要是不讓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我又算得上什麽姐姐呢。”

姜凡拿着謝秋親手做的嬰兒服,左看右看,就是不舍得放手。

“看到你做的衣服,我覺得放你自由是對的。小月,你想不想創業?我可以資助你,你想要開店或者創品牌都可以。你看我的店就是這樣一家一家開起來的,只要你有能力,不怕不成功。”

謝秋對于她的轉變有點驚訝,“你怎麽說一出是一出的,我這學習服裝連一年都不到。要是把你的錢打了水漂,你還不宰了我。”

“那當然。”

謝秋差點翻白眼,“我就說,還是等我有這個能力再說。”

姜凡天生強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從小父母雙亡,在艱難困苦的生活中一步一步掙紮到今天,她比誰都清楚一個女人想要成功有多麽不易。事實上,謝秋有考慮過她的建議,但她沒有任何把握,還是應該先有計劃才行。

“小月!”是阿信,他們有多久沒見了?

“Hi!”

“你在醫院幹什麽?”阿信舉起一只手放在謝秋額頭量體溫,“生病了?發燒了?”

“沒有,我很好。是我姐,她要生寶寶了。”

“你姐要生了,你怎麽不找我。”

“你又不是婦産科的,找你有什麽用。”

“我可以幫你照顧她。”

謝秋看到他黑眼圈,實在不忍心,“我覺得你更需要休息。”

“我還好,我是醫生,這是應該的。”

“嗯,那我出去買東西了哦。”

“我陪你,正好現在有空。”

謝秋喜歡阿信穿白大褂的樣子,風度翩翩又知性。他每天都泡在醫院裏,沒有病人就看各種醫書。他說他的偶像是白求恩,他崇拜這樣純粹高尚的人,雖然自己做不到,但有一個精神向往也是好的。

知道姜凡住院後,阿信便經常來病房陪她唠嗑。然後謝秋有一次便看到兩個人聊得很嗨的樣子,她眯着眼睛問:“姐,你和阿信怎麽會有那麽多話好講?”

“要你管,我這麽無聊,你還不允許有人陪我說說話啊。”

謝秋嘴巴鼓得跟青蛙一樣,“我是說我好奇你們在說什麽。”

“也沒什麽,就是你以前的一些蠢事,比如你十歲還在尿床。”

“還有你拿開水澆花。”阿信跟着起哄。

謝秋臉色鐵青,這些事都不是她幹的,“呵呵呵,你們開心就好。”

那天晚上他們一直聊到晚上七點,直到黃海明到醫院,謝秋才準備回家休息。

“我送小月回家吧。”阿信說。

“你晚上沒事嗎?”

“對啊,你都和我們聊一天了,要是醫院有事,我讓海明送。”

阿信搖頭,“其實我今天休息,本來就沒事。”

“那你還穿着白大褂。”謝秋說。

“這叫潛伏。”

走出醫院,天氣有一點點涼,香港算是正式入秋了。十月的月亮還挺圓,謝秋喜歡這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小月,最近你有和佳慧一起聚聚嗎?”

“沒有哎,我們好像也有兩個月沒見了。”

阿信低着頭,“我對不起她,我也對不起你。”

謝秋突然停下腳步看着他,“你沒有對不起我,但你和佳慧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是的。”阿信爽快地承認,“因為我不喜歡你和他在一起。”

謝秋看他一板一眼說得那麽響亮,心咯噔了一下,“阿信,其實我挺高興你這麽關心我的。這世界上多一個人愛我總比多一個人恨我好,但是這樣會讓你變得不幸。”

“這樣也比你對我視而不見好,我以為只要我等,你就會像以前那樣回到我身邊。可是因為我的懦弱,終究還是失去了,果然愛一個人不能等。”

“但你要相信曾經有一個女孩她曾真誠又熾烈地愛過你。”謝秋笑着回答。

“是嗎?可我并不想只曾經擁有。”阿信想起過去非常地後悔。

這時,迎面吹來一陣風,涼絲絲的,卻很舒服。

“風吹過了就是過了,有時候愛一個人并不是只有擁有。”

謝秋怔怔地看他一眼,原本秀氣的臉因為連日的過度疲勞顯得特別蒼白,高大的身軀似乎有點瘦弱,看起來有點病态。

“你是不是生病了,剛才還沒發現,好像臉色不太好。”

“沒有,最近太累沒休息好而已。”

“那你應該好好休息,工作再重要,沒有一副好身體什麽都是白搭。”

“放心,你忘了,我可是醫生。”阿信拍拍自己的胸口,“走吧,我送你回去。”

“小月還是由我來送吧。”黑暗處,白陳賢緩緩走來,然後牽起謝秋的手微微鞠躬表示感謝,“我來得有點晚了,幸好你們還沒有走,否則我可能會去病房找姜凡。”

阿信站着不動,看了他一眼,然後什麽也沒對他說,只對謝秋說了一句,“既然他來了,那我就先回家了,再見!”

“嗯,阿信,再見!”

謝秋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特不好受,她還是第一次這麽明白地拒絕別人。換一個處境,要是白陳賢拒絕自己,她簡直想都不敢想。

白陳賢看她想出了神,迅速親了一下她的臉頰,“晚上去我那怎麽樣?反正你姐姐姐夫不在。”

“好啊!”

“你最近可越來越乖了。”

謝秋摟着他的腰,“我乖你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今天電影拍得怎麽樣,這麽早就收工了,看來是不錯的樣子。”

“很不錯。今天華哥來探班,他問我你為什麽不幹了,他是因為你才特別來片場,然後順便送了一點水果。”

兩人上了車,謝秋一系好安全帶就問:“為什麽因為我特別來,我又不是猴子,有什麽好看的。”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看看你長什麽樣子。”

“那你什麽時候帶我去展覽展覽。”

“過陣子,華哥那邊先晾着,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回到家,謝秋先洗了澡,洗完澡她便在那副畫前站着。她現在對姓薛的有很深的執念,經過這段時間的發現和總結,她有一個很瘋狂的答案。

薛靈兒雖然死在過去,但是他可以活在未來啊。就像她一樣,雖然生在未來,卻活在過去。既然她是通過本子這個媒介來到這裏的,那薛靈兒當然也可以,何況他才是本子真正的主人。

前輩說過關于薛靈兒的故事是明末一個非常隐秘的野史。那本書籍裏所記錄的一切歷史都不曾出現在其他書中過,那麽作者是怎麽知道那麽多正史不曾記錄的東西呢。

她所想到的答案就只有一個,雙林是薛靈兒,雙林是薛靈兒的後人,雙林也可能是那位姑娘。

“想什麽想這麽出神。”白陳賢洗完澡走到謝秋身邊,将她一把抱起。

謝秋摟着他的脖子,“一些野史。”

“你上次說的什麽雙林,我托一個朋友問了一位老學者,他說他也沒有聽過這位作者的名號。”白陳賢把謝秋放在床上,邊說邊脫她的衣服。

“正常,連蔡前輩都不知道,我不相信別的學者還能知道。”

“你要是這麽想,再去問別人不是多此一舉。我現在好奇的是雙林寫了一本什麽樣的書,讓你這麽執着地想要找到他本人。”

謝秋沒有從頭到尾看過,只是在前輩家翻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一段故事,“野史啊。”

“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這麽關心這本野史,你要是真的想知道,我找人幫你。”

謝秋搖頭,“不用了,這事和你無關。”

“誰說和我無關,每個人都有興趣愛好,愛讀書不是什麽壞事。我會幫你想辦法的,不用再說了,我們現在還是躺下吧。”

謝秋躺下後,僵硬地被他抱着,“那你就随便幫一幫,不用太認真。”

“你這麽僵硬幹什麽?”

“我一緊張就是這麽僵硬的。”

“放心吧,我今天有點累,什麽也不幹。”

謝秋在黑夜裏幹瞪眼,什麽也不幹脫人家衣服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