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他要出院了
白陳賢是個工作狂，雖然歲月英雄放了他的病假，但他還是沒閑着。在陳蘭遞過來的衆多劇本中做下部電影的挑選，謝秋就坐在他旁邊邊畫自己的東西邊瞄幾眼。
一個下午過後，他把劇本分兩部分放在一邊，然後又仔細閱讀起其中一撥的某一本。
謝秋十分不解他的舉動，便問：“你在幹什麽？這邊的劇本跟那邊的劇本有什麽區別嗎？”
“這些都是電影制作公司送來要我出演的劇本，左邊是我有意願的，右邊是我打算婉拒的。”
謝秋看了一眼他有意願的，又看了他沒有意願的，然後拿出其中一本說：“倩女幽魂，為什麽不演？”
“寧采臣不适合我，我不喜歡這種性格的男人。”
“那你喜歡什麽性格的男人？”
白陳賢摟住她的腰，“我不喜歡男人，我喜歡的是女人。”
汗！她說的不是這個好嘛。
“哎，說正經的。我覺得寧采臣挺好的呀，雖然有那麽點柔軟，那麽點呆頭呆腦，那麽點迂腐天真。”
“你這麽多那麽是怎麽知道的？”
“我就坐在你邊上，偷瞄的。”這個理由可信度夠高吧。
他又說：“這裏面有激情戲，裸戲。”
“你是演員，我懂的。”
“是對方裸。”
其實你也是要裸半身的吧，要是連這都嫉妒，那她早就被嫉妒之火燒沒了。
“那不是挺好的，你可以看見一片春光。”
“不過說起來這部戲的導演很好，很不錯。”
謝秋有點明白了，“賢哥哥，你挑戲的标準一向很獨到，不用為了一些外在的原因降低或者改變自己的選戲标準。好演員就是應該把演戲和生活分開，當你進入鏡頭時，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這是你自己說的。”
他忽然睜大雙眼看着她，然後将她摟在懷裏，“你一定要這麽善解人意嗎，其實我是真的不喜歡這部電影而已。”
“啊——”好吧，是她自戀了。
“這裏劇本太多，我覺得這部算不上很好，只是導演不錯，所以不在我的選擇标準裏。”
他要是這麽說，謝秋可真心安理得多了，可要怎麽說服他演這部電影呢。如果按照原來的歷史，他一定是會演這部電影的才對，為什麽到了這裏卻變成了不想演了呢。難道說後來有一些人為因素改變了他的想法？
“不過你要是覺得好，我可以試試，我的眼光不一定就是對的。”
“真的？”
“嗯，這種類型的題材我還沒有演過。總是要有第一次的，你說呢？”
難道這就是轉機，如果沒有她，那改變他的人又是誰呢。
謝秋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喜歡這部電影，“其實如果你不喜歡，不演也可以。”
白陳賢沒有回答，反而再次拿起劇本看了一遍，一小時後他放下劇本宣布道：“我決定了，就選倩女幽魂。”
啊？這也太突然了吧。
“你是認真的，還是……”
“我很認真。”
像現在這樣看不透他的時候，謝秋有時候真的有一種快瘋了的感覺。想了解他，但是越了解越糊塗。可是在來到他身邊之前，他的人生就像一本書刻在了她心裏，但凡有哪些不明白都要靠自己領悟，然後再去豐滿人生這本書。
生完小孩，做完月子，姜凡對自己嚴重變形的身材感到嚴重不滿。
黃海明的父母回去後，姜凡開始實施一套非常嚴謹的減肥計劃。晚飯是絕對不能胡吃海喝的，通常情況下都只有一碗白粥，要是換個口味，那就紅豆粥、綠豆粥什麽的。而且她說不吃就不吃，一直堅持了三個月。
有好幾次，謝秋拿着美食去她面前炫耀、誘惑都沒有成功。
“姐，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麽堅持美食在你面前還能這麽隐忍，雷打不動的？”謝秋對美食一向沒克制力。
“我是誰啊，哪有女強人做不到的。”
“是啊是啊，你是神，我這種凡人不了解。”
謝秋回想起這件事還真是恐怖，姜凡自己減肥就算了，還老愛拉着她一起出去跑步。本來早起就很痛苦了，可是因為跑步，她的睡眠時間就更加少了。
謝秋把這件事情告訴了白陳賢，将內心的痛苦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本想得到他的安慰，可事情原沒有那麽美好。
“早起跑步對身體好，每天坐着不動，長此以往你的身體會出問題。”
謝秋站起身展開雙手轉了一圈，“你看我，從頭發到腳趾頭不要太健康。”
“你讓我體檢不就是怕我身體出問題，那你自己呢？”
“我年輕啊。”
這句話瞬間說進了他的心坎，他拉過她的手，靜靜地捏在手裏，有點委屈地說：“你是嫌棄我老嗎？”
“不老不老，你才三十出頭，怎麽會老呢。”謝秋坐在病床上，“而且男人的年紀就像酒一樣，越久越香，越久越醇。”
何況他還是白陳賢呢。
“嗯，說的在理。”
謝秋在心裏呼一口氣，想到他住院快一個月，天氣也越來越冷了便問：“賢哥哥，你的腰是不是快好了，醫生說你什麽時候可以出院？”
“下周，到時候我會先把歲月英雄剩下的鏡頭補拍了，我想這會成為我的遺憾。”
“什麽遺憾？”
“你記不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在續集裏死掉了。原以為這會是我在這個故事裏完美的落幕，沒想到我在裏面還沒挂，自己先挂了，最後還是要讓替身幫我完成。”
“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醫生說他腰傷恢複得很好，但之後還是要注意，否則腰傷複發也是很有可能的。有些病是一次性能治好的，但有些傷卻不是。
在他住院的這段時間，很多人都來探過病。
歲月英雄劇組的工作人員，包括導演、制片人、投資方、演員們等等，其他還有公司的某些同事和藝人，例如方豔紅和那個來萊。大老板雖人在國外，但他托了自己的特別助理來探望。
謝秋還記得蕭潤來的那幾次，都會帶一束鮮花。
謝秋一開始不懂，後來她跟出去問他，他說醫院是一個缺少生氣活力的地方，有鮮花人的心情就會自然而然變好。
謝秋想想還挺有道理的，“沒想到你不僅人品好，心還挺細。”
“謝謝誇獎，不勝榮幸。”
“不客氣！哎，前輩的那本家河小傳我看完了，很好看，很驚豔，和我平常看的那些小說很不一樣。”
這個評價很中肯，“你要喜歡，我可以再送你幾本。”
“不用了，就算你有前輩的簽名，也不能全給我了。我可以自己去書店買。”
蕭潤點點頭，他微笑着，看起來美極了，“也好。”
“你們電影是不是快拍完了？”
“快了，就這個月。白陳賢的戲估計要等殺青後，他康複了再補拍。”
謝秋想到上次他腿上的傷，“那你後來沒有再受傷吧。”
“後來手臂被玻璃刮了一刀流了點血，現在傷口已經慢慢結巴，等過段時間就會好的。”
“看來做演員很辛苦。”謝秋感嘆，尤其是當一名敬業的好演員。
“不辛苦，你們喜歡就好。人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算辛苦也是幸運的。”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一般人領悟不到這點。人總是貪婪的，既想得到自己想要的，又害怕辛苦，等完全投入時又走不出來，但她還沒到這個境界。
“小月，你在想什麽？這麽入神。”
“沒什麽，我在想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個這麽好的演員呢。”
蕭潤忽然雙手褲袋，別有意味地回答：“現在發現也不晚。”
謝秋點點頭，是的，蕭潤這個朋友她認定了。
以前謝秋覺得明星拼命拍戲是因為愛錢，所以才會一部接着一部，連休息時間都不給自己。可真親眼所見，她才知道真的有人會愛演戲到這個地步。
白陳賢才出院就補拍了歲月英雄，而且不僅是一些必須自己露正臉的鏡頭，還有一些不像自己的背影他都堅持要自己補拍。
歲月英雄結束後，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倩女幽魂的拍攝，但他還是留了一些時間去看劇本和思考人物。可真正令人擔憂的是，電影開拍時已經是十二月了，那時香港已經漸漸寒冷，衣服越穿越多，可是他的戲服卻那麽單薄。
“你穿古裝真好看！”難得的休息日，謝秋正好跟着他一起看試裝效果。
旁邊的造型師一臉自豪，似乎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Lindsay，你覺得怎麽樣？”
“很好，我很滿意。”
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穿起古裝會是這樣的，這是他第一次演古裝戲。
“真的很好啊！”謝秋忍不住再一次感嘆。
白陳賢不顧旁人，輕輕掐了一把她的臉，“你什麽時候這麽花癡了？”
謝秋吐吐舌頭，“我什麽時候對你不花癡了。”
“哈哈哈，Lindsay，你助理說得對，沒多少女人對你不花癡。”
“她不是我助理。”他遲疑了一下，“她是我的女朋友。”
聽到這句話，造型師差點摔倒，而謝秋是差點撲倒。賢哥哥啊，賢哥哥，在你宣布這件事時，能不能先告訴一聲，也好讓人有個準備啊。
這這這……身後那些剛走進來的工作人員一聽到他這句話，那臉上的表情就跟晴天霹靂一樣。就好像貓突然跟老鼠成了朋友，把他們吓壞了。有好幾個瞪着眼睛，還有幾個微張着嘴。
謝秋看到他們的表情，諾諾地在心裏自問：搞什麽，我有那差嗎？
自那以後，白陳賢和謝秋戀愛的秘密便成了娛樂這個圈裏無人不知不人不曉的大新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