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39)
:“我要搬過來住!”
薄千丞輕咳一聲,看了眼殷以涼,他一直不太懂跟殷肆打交道。
明明是長輩,可是殷肆因為被囚禁過的原因,很多時候并不像一個中年人。
看在他是他岳父大人的份上
tang,薄千丞到嘴的拒絕,還是咽了下去。
可是黑眸裏明顯就寫着不樂意。
三個小家夥都夠他操心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大人,他和阿涼以後就沒有兩人世界了……
“好啊,爸,有你看着嘟嘟和圓圓,我還比較安心。”殷以涼眼裏閃着光,天倫之樂,從來都是她期盼的。
薄千丞見她眼睛開始變紅,本來還想為他們的兩人世界奮鬥一下,現在卻妥協了。
他天性涼薄,再加上薄家的原因,親情在他眼裏什麽都不是。
但是阿涼不同,她太渴望有家人疼愛。
而他能夠給她的,并不多。
這件事決定之後,殷肆馬上給殷宅那邊打了電.話,讓人幫他把行禮搬過來。
一整個下午,殷以涼都格外興奮,薄千丞看在眼裏,心裏也跟着舒緩起來。
※※※※※※※※※※※※※※※※※※※※※※※※※※※※※※
在家裏休息了幾天,殷以涼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痂。
劇組裏并沒有急着找她,但是她身為女主角,戲份很多,她自己也開始着急起來。
薄千丞這些天也沒有去薄氏,就這麽陪着她。
她頓時開始覺得自己沒用,挫敗感讓她開始有些浮躁。
靳修諾和尤聽雨來的時候,她有些驚詫。
薄千丞在一邊幽幽解釋着,“他來是為了廣告的簽約。”
“什麽廣告的簽約?”而且為什麽是現在?還在家裏?
她疑惑地看向靳修諾。
尤聽雨在一邊低眉順眼,一動也不動,如同傀儡,好像沒聽到他們的話一般。
“這件事我幫你看看,你和她聊會天。”
靳修諾沒出聲,倒是薄千丞幫他說了。
殷以涼這才好像有些明白了什麽,點了點頭。
兩個男人出了門後,來到了客廳。
靳修諾還真拿出了一份合約,丢給了薄千丞,“看看沒什麽要補充的。”
殷以涼不知道,可是他卻很清楚,她雖然名義上還在EDEN娛樂公司,但是一切都交由薄千丞來操辦,莫令也是同意了的。
薄千丞優雅地将合約拿起,翻開,一頁頁地看了下去,每一條條款都認真琢磨着。
見他這般仔細,靳修諾本來還有些煩躁,現在倒是笑開了,“我說小千,你還怕我會坑你不成?”
“事關她的權益,我自然要好好看。”
薄千丞輕笑一聲,繼續說道:“你千裏迢迢跑過來,還給我這麽一份禮,難道不是為了你的女人?”
靳修諾抿唇,面色又開始凝重。
“她精神不太好。”
說了這一句,他就沒有再說下去,腦海裏都是昨晚那一幕。
尤聽雨所在沙發上,指着電視上的人說,“我想見她……”
多日沒有開口,她的聲音是沙啞的,好像喉嚨被人撕開了一般。
但是他偏偏欣喜若狂,還借口簽約将她帶了過來。
薄千丞也沒有追問,他看的出來,尤聽雨不太對勁。
房間裏,殷以涼坐在床邊,疑惑地看着靜立不語的尤聽雨。
“聽雨姐?”
她試探着喚了一聲,尤聽雨緩緩擡眸看向她。
“我好累。”她說。
聲音不大,帶着撕裂般的沙啞,有點讓人心驚。
殷以涼看清了她眼裏的絕望,還有無措,有些心驚。
靳修諾到底對她做了什麽?
她上前扶着她在床邊坐了下來。
尤聽雨好像才感覺到安全一般,身上的疏遠和防備都開始褪去,只剩下死一般的冷寂。
殷以涼的手搭在她肩膀上,感
覺到她又瘦了很多,心裏有些憐憫。
她以為,這樣娴靜的女子,會得到好一點的對待。
“我……”尤聽雨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
尤聽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提出來見殷以涼。
她們明明不過是相處過短短半天。
她卻知道,她有一個很愛她的男人。
那種愛,讓她早已腐爛的心,又開始跳動……
“我和他還有可能嗎?”
“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們之間的故事?”
殷以涼輕聲說着。
尤聽雨的是很年輕變得恍惚,唇邊的笑靥清純甜美,好像回到了少年時期。
那天,尤聽雨說了很多很多。
最後尤聽雨語氣淡淡的,殷以涼卻能體會到她話裏的心酸,哭得稀裏嘩啦。
尤聽雨呆呆地合上唇,最後眼淚才流出來,顫着手抱着殷以涼,大聲哭了出來。
卧房外,薄千丞蹙眉睨着靳修諾,看,你女人把我女人弄哭了!
靳修諾嘴角倒是揚起了笑容,她肯哭出來,是不是就會好起來……
殷以涼對靳修諾的态度明顯變了。
她走出房門的時候,見到他,狠狠地瞪了過去!
“你男人就在旁邊,這樣的盯着我看,真的好麽?”靳修諾邪邪的丢出一句。
薄千丞見她眼眶通紅,想到她還有傷,黑眸裏有些擔憂,“怎麽跑出來了?”
殷以涼撲進薄千丞懷裏,直接忽略了靳修諾,“小薄子,我愛你……”
靳修諾:“咳……”
這女人在想什麽?
他這個外人還在這裏呢,搞什麽告白?
薄千丞一怔,随後面色微紅,黑眸裏寫着欣喜若狂。
好像不确定一樣,再問了一遍,“阿涼,你說什麽?”
“我說愛你,不像某些人,嘴硬得很。”說這話的時候,殷以涼是瞪着靳修諾的。
薄千丞有些了悟,但是心裏的悸動仍舊是無法言喻的。
那種心情,好像少年時期,第一次親吻她。
他長臂一帶,将她帶進了嬰兒房。
靳修諾看着合上的房門,有些怔愣,站立了好久。
随後推開主卧房的門,走了進去。
殷以涼被薄千丞帶進了嬰兒房,頭腦暈乎乎地就被他壓在了牆壁上。
嘟嘟和圓圓好像醒過來了,小手小腳丫都在亂動。
“你做什麽?”她伸手推了薄千丞一下,手臂上的傷隐隐作痛。
薄千丞好像才晃過神來,幫她掀開了寬松的袖子,所幸傷口沒有裂開。
他黑眸閃着亮如繁星的光,語氣有些小心翼翼,“阿涼,再說一遍。”
殷以涼疑惑地看着她,下意識地問道,“說什麽?”
說完了以後,才反應過來,臉浮現了一些紅暈,“我剛剛只是……”
“只是什麽?”薄千丞的臉靠下來,逼問着。
好像只要她說一句他不愛聽的話,就要張嘴咬下來一般。
剛才,她只是看不過靳修諾這麽欺負尤聽雨,才想要激他一下。
☆、139 你現在是一刻都離不開女人是吧?
剛才,她只是看不過靳修諾這麽欺負尤聽雨,才想要激他一下。
但此時那句“我愛你”是定然開不了口了。
于是,她一瞪眼睛,開始耍賴皮,“你說一句,我就說。糌”
“我愛你。”幾乎是她說完的瞬間,他就接了一句楮。
明明是很輕的一句話,他卻好像拼盡了一生力氣說出來的。
這回是輪到殷以涼愣住了,呆呆地睜着眸,粉唇微張,泛着水盈盈的光澤。
薄千丞受不了這種誘.惑,才剛俯下臉。
“咔嚓”一聲。
房門被推開,球球沖了進來,飛快跑到了圓圓和嘟嘟的床邊。
“球球~”殷以涼臉上的熱度未散,趕緊轉移話題,喚了一聲球球,雙手抵在他胸前,想要将他推開。
球球這才看到牆邊上,站着他的爹地媽咪。
眼睛睜得大大地,好奇地看過來。
“爹地媽咪,你們抱着做什麽?”
殷以涼來不及說話,門口再度走進了一人。
是殷肆。
他看了眼姿勢暧.昧的兩人,還有好奇的球球,淡定的将視線落在了薄千丞身上,“孩子都在看着呢,這些事還是會卧房去做比較好。”
殷以涼一聽,臉上更是充血,連脖子都布滿了紅暈。
她竟然在她的父親,她的孩子面前,這麽失态……
小嘴啓合,想要解釋什麽,看在薄千丞眼裏卻更加媚惑。
他朝殷肆點頭,“爸說的對,我們還是回房去吧。”
他神情不變,那一聲爸叫的更是自然,倒是殷以涼和殷肆愣了一下。
等殷以涼意識過來,她已經被他帶出了嬰兒房。
現在倒好,卧房回不去,嬰兒房有人,于是只能去客房。
薄千丞心裏着急,有一股火急于發洩。
大白天的,殷以涼哪裏來心思跟他親熱,縱然身體被他弄得發熱,可是愣是不依。
小嘴都被吻得通紅了,顧忌到她身上的傷,薄千丞也沒打算來真的。
嘴上滿足了以後,便放過了她。
但是想起某件事,他又眯着眸說道:“你還欠了句什麽來着?”
“什麽?”殷以涼腦袋迷糊,準備耍賴到底。
“果真是膽子肥了,等你傷好了以後,好好收拾你。”
語氣雖是惡狠狠的,但是他眸裏的柔情卻好像溢出來了一般,“收拾”兩個字咬得特別清晰,讓人想入非非。
殷以涼頭一擰,臉脖子根都紅了。
※※※※※※※※※※※※※※※※※※※※※
尤聽雨精神好轉,這天晚上,兩人自然留宿了薄家。
這樣一來,薄家倒是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
球球好像很喜歡尤聽雨,一整個晚上都纏着她。
一聲一聲阿姨,叫的很甜蜜,還膩在她懷裏不肯出來。
尤聽雨倒是.寵.着他,臉上的笑也多了很多。
只是完全把靳修諾當成了陌生人,他一靠近,她就忍不住顫抖。
殷以涼看出來了,拉着薄千丞坐在了他們兩人中間。
靳修諾臉色鐵青,薄千丞也只能抛去一個同情的眼神。
“聽雨姐,你這麽喜歡孩子,幹脆自己生一個吧。”
殷以涼本來只是随意一說,但是看到她的臉色剎變,頓時想起了她曾沒了一個孩子。
于是趕緊轉了話題,從始至終,靳修諾的表情都沒什麽變化。
殷以涼的眼睛一下子盯這個,一下子盯那個,她身邊的薄千丞再一次被忽略得徹底。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證明一下自己在這個家的重要性,于是輕咳一聲。
他如願了,殷以涼側臉看了他一眼,“小薄
tang子,喉嚨不舒服?”
薄千丞心裏還是有點小傲嬌的,不想讓人看出來他的那點小心思。
可是在座的靳修諾跟他混了十多年,豈能不知道?
他倒是絲毫不給面子,直接損上了:“小千這是心裏不舒服呢。”
殷以涼疑惑地在兩人身上掃了一下,不明白。
薄千丞淡淡瞥了靳修諾一眼,意思很清楚,想要繼續呆在薄家,就閉嘴。
靳修諾嘴角一勾,還真沒有繼續惹他。
不過,兩人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他心裏高興,好兄弟就是該這麽當的。
夜深了,殷以涼和尤聽雨關在卧房好久都沒出來。
客房裏,薄千丞沐浴出來,郁悶地将毛巾都甩在床上,對靳修諾道:“快洗幹淨,将你女人帶出來。”
靳修諾不急不慢,從床上起來,“你現在是一刻都離不開女人是吧?”
薄千丞微眯起眼眸,“我是正常的男人。”
這話的意思是,靳修諾倒是不正常了。
靳修諾額角輕跳着,敢情這男人欲求不滿,拿他來洩憤。
想着,他心情又好了起來,晃悠着進了浴室。
家裏來了客人,薄千丞自然得披好了睡衣才出了客房的門。
可是卧房房門緊鎖,裏面有沒有傳出什麽聲音,他站了會又離開了。
心裏擔心着,她不會想把他丢到客房去睡吧?
郁悶地回了客房,靳修諾剛好走出來,只在腰間圍了浴巾,身材并不比他差。
這下,薄千丞蹙眉了,拿出自己的一套睡衣,丢到了他身上,“穿上,別臭顯擺那幾塊肉。”
靳修諾明顯感覺到他态度的詭異,臉上都是興味的笑,拿着睡衣也不急着穿上,慢悠悠湊了上來。
“小千,難道你對自己的女人不放心,看了我身體後愛上我?”
薄千丞輕視地睨了他一眼,長臂一揮,向他的肩膀襲去!
靳修諾一時不備,竟被他撂倒了在床上。
薄千丞屈身将他壓在床上,手肘橫在他脖子上。
“就你這樣子,她看不上!”
某男傲嬌地輕哼着。
靳修諾一口氣緩過來後,不甘示弱,腿上發起攻擊!
殷以涼從卧房出來,準備告訴薄千丞一聲,讓他跟靳修諾睡客房。
推開.房門,卻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兩個大男人在床上對峙,身體貼身體也就算了,為什麽薄千丞的睡衣被撕了那麽多道口子,為什麽靳修諾要緊的浴巾都松動了?!
殷以涼愣在門口,還是身後跟了過來的尤聽雨,慢半拍地伸出手掌,捂在了她的眼睛上。
兩個男人終于察覺有人進來,齊刷刷看了過來。
見兩個女人站在那裏,尤聽雨側過臉閉着眼睛,手掌還捂在殷以涼的眼睛上。
兩男迅速看了眼對方,然後,慢條斯理地松開鉗住了對方的手,在慢慢整理自己的衣服。
薄千丞看靳修諾這麽大大咧咧地只裹了跳浴巾,怕玷污了殷以涼的眼睛,趕緊扯過睡衣丢給他。
靳修諾倒是乖乖地穿上了。
殷以涼被捂住了眼睛,耳邊傳來了窸窣的聲響,許久,她的意識才重新歸位!
掀開了尤聽雨的手,卻看到兩個男人已經整理好了。
“阿涼,我們在打架。”
薄千丞給靳修諾一個眼神,他可不想被誤會和他有什麽特別關系。
說着還把自己手臂上的淤青呈現出來。
靳修諾嗤之以鼻,這男人的理智果然沒了,他這樣解釋不是會被當成欲蓋彌彰?
果然。
“你确定這不是吻痕?”殷
以涼反問着。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剛才那個畫面是在是太具沖擊性了。
兩個男人啊,還是身材那麽好的男人,抱在一起的時候……
遒結的肌肉相抵,兩張臉靠的那麽近……
她的腦海裏頓時浮現了陳意笑給她看的腐女最愛的圖片。
薄千丞聽到他的話,頓時面色鐵青。
殷以涼一吐舌頭,感覺自己說得太過了。
其實她這也是對他信任的表現,要是在以前,無論男女,敢靠近他,她一定氣沖沖将他們大罵一通!
“你們繼續,我們先回房了。”
留下這一句,殷以涼牽着尤聽雨,走出了房間。
隐約聽到有對話傳來。
“聽雨姐,你覺得,他們誰比較像1號?”
尤聽雨以前只關注畫畫,身邊又沒有交心的朋友,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些,于是問道,“什麽是1號?”
殷以涼:“……”
她覺得自己會将她帶壞,趕緊轉移了話題。
當然,她心裏的小薄子,永遠是1號。
房間內,靳修諾閑閑地冒出一句。
“小千,你的家教還真是……”
薄千丞立刻想到了陳意笑,心裏暗自下了決定,以後一定要減少他們之間的來往!
想罷,他快步走了出去,一把撈起殷以涼就回了卧房。
“砰”的一聲,卧房的門在尤聽雨面前合上。
她發了好一會的呆,這樣的感情,的确會讓人羨慕……
她也曾有過這樣的憧憬。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的身體一下子僵硬起來。
卧房內。
薄千丞氣勢洶洶,“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一下什麽是吻痕。”
殷以涼哪裏想到他竟然這麽明目張膽将她拐回房。
心裏一急,假裝傷口疼,哀嚎起來。
一個巴掌落在她臀部,“小騙子,你裝了,我沒碰到你傷口。”
殷以涼一個臉紅,在他放她在床上的時候,又敏捷地跳了下來。
雙手橫在胸前,防備地看着他,“你別過來,我好歹是病號!”
兩人逗弄了許久,殷以涼最終取得了豁免權,還把尤聽雨重新拐進房,薄千丞只能幹瞪眼,郁悶地看着卧房的門被鎖上。
為了杜絕殷以涼腦中那些奇怪的想法,薄千丞讓吳媽臨時收拾了另外一間客房,自己搬了過去。
只是,一個人,還真是不習慣。
懷裏少了一個軟軟的可以抱着的東西,睡眠質量急劇下降。
以至于第二天,玄衣一大早打來電.話時,被他的起床氣折磨得半死,最後才轉入正題。
“薄先生,白晴晴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是,她和轉換了道具的事情脫不了關系。還有,薄千羽最近深居簡出,也沒有跟什麽人來往。”
“一個人怎麽可能消失得那麽徹底,繼續查。”
玄衣冷汗直冒,他的命怎麽那麽苦啊,一年到頭沒有休過假就算了,現在還要天天加班。
“薄先生,還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說。”
“你看我勞心勞力的,我什麽時候可以提薪?”
“……嘟——”
那邊玄衣看着挂掉的通話,一頭黑線,最終臉上寫着哀怨兩個字。
☆、140 這哪裏是大神,明明就是妻奴一個…
靳修諾和尤聽雨并沒有留多久,第二天便離去了。
送他們出門的時候,薄千丞臉上依舊沒有好表情。
靳修諾看着他眼底的青黑,笑着打趣道:“小千,昨晚睡得可好?”
薄千丞斜睨他一眼,“你不在,我才能睡的好。貳”
他生平第一次這麽嫌棄自己的好友,看得殷以涼只覺得好笑。
靳修諾也不惱,“你放心,我還會叨擾的。”
薄千丞狠狠幫他合上車門,“再見!”
車裏,靳修諾嘴角抽搐,尤聽雨好像鮮少見他這樣的表情,錯愕地瞪了他好久。
直到對上他深邃的眼眸,她才緩緩移開視線。
車子發動離去。
殷以涼才側過臉,輕罵了聲。
“小氣鬼!”
“這種事,大度不起來。”
殷以涼也沒有反駁他,心裏的甜滋滋的。
忽然想起任茜給她打的電.話,說道具組的負責人被警察帶走了。
她半開玩笑地問道,“那天的道具,真的是別人偷換了?難道真要将我置于死地?”
薄千丞臉色不變,“別想太多,只是個意外,但是即便這樣,他也是要負責任的。”
殷以涼知道他口中的這個他指的是道具組的負責人。
“這樣豈不是太冤了?”
“還有誰比你更冤?”
薄千丞不想她再問下去,再度開口,語氣暧.昧。
“修諾走了,爸送球球上課,圓嘟嘟在睡着,我們……”
殷以涼的臉被他暖熱的氣息弄得癢癢的,趕緊小跑走開,“……我們去看電視!”
薄千丞笑看着逃開的人,幾步跟了上去。
她還真把他當成色.狼了!
※※※※※※※※※※※※※※※※※※※※※※※※※※※
在家又養了好幾天,傷口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殷以涼便提出要回劇組。
薄千丞也沒有阻攔,只是再次把薄氏交給了玄衣,成了劇組裏的一尊大神。
工作人員和一些演員本來還忌諱這麽一個大boss,後來漸漸就習慣了。
“小薄子,脖子好酸……”
“過來我給你捏捏。”
“小薄子,我想要喝熱奶茶。”
“我讓人去買,很快就到。”
“小薄子,好困……”
男人一把抱起她走近了休息室……
這哪裏是大神,明明就是妻奴一個……
兩個月後,劇組裏迎來了最興奮的一刻。
《卿本佳人》最後一場戲,拍完了!
殺青的慶功宴在隔日晚上在金地會所舉行。
金地會所甚至提前兩天閉業,為他們準備場地,那隆重的程度讓人咋舌!
都道《卿本佳人》劇組是史上最強劇組,無論是投資還是拍攝隊伍,都是國際級的人物。
當然這一切都多虧于薄氏總裁,為愛人一擲千金。
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讓人津津樂道的。
直嘆小明星辛沐涼上輩子拯救了宇宙,才遇到這麽好的男人。
翌日下午,殷以涼讓任茜送她回了薄家別墅,在她千叮萬囑典禮上該注意的事情後,才讓殷以涼下車。
薄千丞早已經在等待,于此同時,他身後還有一群穿着時尚的人,從她進來的那一刻起,就用打量的眼神看着她。
“你這是做什麽?”
殷以涼上前挽着他的手臂。
薄千丞淡笑不語,任由那幾人将她拉到了一樓一間客房裏。
tang殷以涼并不認識這些造型師,但是看着那熟練的手法,讓她目瞪口呆。
莫令給她配備的造型師也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還有比他們更專業的!
身後一個長相白淨的男人看着鏡中的她,笑着說:“辛小姐,你這麽驚訝,會讓我們以為你不喜歡我們設計的造型。”
殷以涼收回臉上的震驚,“我只是覺得你們手藝很好。”
“謝謝誇獎。”
當然殷以涼此時還不知道,她身邊的這一支團隊正是在國際暫露頭角的頂級造型師。
辛沐涼這張臉美豔不可方物,在造型師的微微修飾下,讓她少了幾分妖嬈,雙眼沒有刻意化很濃的妝,突顯了她雙眸的自然的純淨和空靈。
幾個造型師看着鏡中的女人,眼裏都發出了不可思議的感慨。
一般來說,太過美豔的女星都會讓人忍不住想聯想到妖媚的狐貍精,雖然魅力難擋,但是很難真正得到別人的喜歡。
但是如今,殷以涼身上分明是散發着兩種截然不同卻又沒有絲毫違和感的氣質。
栗色的卷發微挽,只是簡單地在腦勺後別着一個閃着水晶光芒的發卡。
雙鬓垂下一縷發絲,趁着小臉更加晶瑩如玉。
上挑的眉眼,流轉着清澈動人的光芒,唇角笑意盈盈,既妖媚又無端覺得清新。
絲毫不會讓人生厭。
“怎麽了?”
見造型師都陷入了沉默,殷以涼回眸問道。
“咳……”
白淨男人清了一下嗓子,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自在,他也算是見過不少美人的,此時還是看得癡了去。
他從旁邊的衣架上取來了一套裙子,“辛小姐,這是薄先生為你準備的晚禮服,讓我的同事幫你換上吧?”
殷以涼倒是沒什麽,自然地接過,走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殷以涼從客房走了出來,本來在等待的薄千丞将手中的平板放下。
視線觸及她時,是絲毫沒有掩飾的驚豔。
殷以涼本來還有一些扭捏,但是見到他身上那套白色純手工定制西裝禮服時,自己的腦子一下子轉不過來。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裝扮,與生俱來的尊貴,舉止間都是睥睨天下的高貴和狂傲。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将一件純白色的皮草圍在她裸露的雙肩上。
她看了眼身上的白色長裙,“我們這樣會不會太惹人注目?”
她有種穿了婚紗的感覺。
薄千丞好像思忖了一下她的話,許久才說:“還不算。”
她不解,還沒問出口,樓梯上傳來了腳步噠噠的聲音。
球球蹬着愉快的步子,走了下來,“媽咪~”
他抱着殷以涼的腿,蹭了蹭。
殷以涼驚訝地将他扳正,蹲下.身跟他直視,被面前這個小紳士驚豔了。
球球身上也是跟薄千丞同款的白色西裝小禮服,小臉上都是激動和興奮。
殷以涼将他抱起跟薄千丞擺在一起,又是認真地端詳了一番,“太像了。”
一大一小,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球球也要去嗎?”她擔心地看向薄千丞,這種場合,讓他曝光……
“放心,沒有我的允許,媒體也不敢亂報道。”
那傲氣的表情,那強大的氣場,讓殷以涼放下了心。
薄千丞好像有些緊張,一貫幹燥暖和的手,竟然沁出了汗水。
她詫異地看着他,“小薄子,你該不會是在害怕吧?”
薄千丞側眸看她,薄唇微掀,“是有點。”
見他直言不諱,她倒是好奇起來,薄千丞什麽場合沒見過,現在竟然這麽緊張,一定又在耍她!
她瞪了他一眼,牽着球球的手走快了幾步。
薄千丞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己的掌心,輕呼了口氣。
他是真的在緊張。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
“玄衣,都準備好了嗎?”
“先生,媒體,劇組和來賓,我都安排過了,一切都沒問題!”
“嗯。”
薄千丞放好手機,追上了那兩道身影。
他将球球抱在懷裏,球球鬼靈精地朝他擠眉弄眼,“爹地,球球會好好表現的~”
薄千丞勾唇,低語了句什麽,球球捂着嘴竊竊笑着。
殷以涼這一看,惱了,“好啊,你們爺倆有了小秘密!”
球球馬上朝着殷以涼伸手,“媽咪,才沒有,球球最愛媽咪了~”
殷以涼像抱過他,但是薄千丞卻沒有放手,“球球,你.媽咪的衣服這麽好看,可不能弄亂了。”
球球趕緊縮手,乖乖地點了點頭,在殷以涼臉上吧唧一聲,又倚回了薄千丞懷裏。
殷以涼好氣又好笑。
※※※※※※※※※※※※※※※※※※※※※※※※※※※
殺青宴邀請的媒體記者并不多,一家三口的出現也沒有引得很多人的注意。
殷以涼看着美輪美奂的宴會場,覺得震驚,“小薄子,不要告訴我這是你花錢弄的……”
“好看嗎?”薄千丞也環視了一周,眸裏寫着滿意。
“好看是好看,就是太敗家了,這個時候就應該好好宰劇組一頓!”
寧導平時沒少呵斥他們,現在該是他出血的時候了。
薄千丞覺得好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的是機會宰他。”
玄衣見到三人,趕緊走上前來,說道:“還有半個小時,宴會就要開始了,總裁,夫人,不如先跟我去偏室休息一下吧?”
見大廳人來人往,各色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殷以涼也不想引起太多遐想,點了點頭。
薄千丞将她和球球送到休息室後,自己又跟着玄衣走了出去。
殷以涼喝了一口熱飲,笑看着球球在房裏走了走去,好像異常興奮。
甚至還打開門縫往外偷偷看着。
她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鐘就七點了。
她正準備帶着球球出去,手機卻響了起來。
上面沒有顯示任何號碼,她劃掉不接。
走了幾步,鈴聲又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她想了想,還是接通了。
那邊傳來了一道故意壓低的聲音,“想要你的孩子,等下就什麽都別答應!這件事也別告訴其他人,否則後果自負!”
“你說什麽?你是誰?!”
殷以涼心裏着急,追問着。
可是那邊已經挂了電.話!
她顫抖着手,撥了號碼給殷肆,沒有人接!
她繼續撥回了薄家,過了好久,吳媽也沒有接電.話!
她心裏一急,準備找薄千丞。
但是想起那人的話,又呆立在原地。
球球見她這幅模樣,有些不解,“媽咪,怎麽了?”
☆、141 白色和紅色交織,觸目驚心!
殷以涼搖頭,扯出一個笑,安慰着,“球球,媽咪沒事……”
她攥着手,一時之間頭腦空白一片,那人要她別答應什麽?!他是不是綁架了嘟嘟和圓圓?哪!
這樣想着,她越發恐懼。
她步伐慌亂,被球球的小手拽着,走出了休息室。
“媽咪,走這邊~”球球小臉上洋溢着可愛的笑容蝗。
殷以涼任由他拽着,腦海裏一片混亂。
M國。
陰暗的房間裏,厚重的窗簾緊閉着,室內光線不明,空氣稀薄。
忽然,一道薄寡的聲音傳出,“白晴晴呢?”
低着頭的男人猶豫地回答着,“前幾天跑回國了……”
“她又做了什麽?”
薄千羽沒有生氣,那人很驚異,接着便回答,“剛剛接到消息,她綁架了三……薄千丞的兩個孩子。”
“綁架?真是有出息了……”
薄千羽感慨着,聽不出語氣,但是話中的陰狠卻讓他忍不住打了個顫。
“繼續配合她。”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準備一下,我們回國。”
“可是,您的身體——”
“砰——”
那人擔憂的話尚未說完,薄千羽便執起擺在床頭的煙灰缸,砸了出去。
正好砸在那人額頭,頓時頭破血流,他趕緊捂住不敢在說話。
“滾下去!”
聽到薄千羽的話,他才疾步走了出去。
房間裏,只剩下薄千羽。
眼裏難得沒有盛氣淩人的高傲,有的只是寂寥。
這樣的生活,還真是無聊得讓人奔潰……
薄千丞,殷以涼,還是你們好玩……
一扇門被推開,宴會廳裏巨大的水晶燈灑下耀目的光芒,殷以涼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睛。
這裏是宴會廳正中的禮臺上,她站的位置正是一個側門,此時球球小小的身子将她拉到了舞臺正中。
而那裏,薄千丞正朝着她的方向站着,手捧着花,神情有些緊張,但是燈光下卻可以看到他黑眸裏的深情。
她掃了一眼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