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38)
染笑,黑眸映着琉璃一樣的光輝。
見殷以涼急的額角都出汗了,他才一把接過了球球,“問題怎麽那麽多,這個世上,只有像你爹地和媽咪一樣,才能相互……咬人。”
殷以涼見他又在胡說,心裏的好笑又好氣。
幼稚的男人!
球球擡眸,看着正在互相瞪着的兩個大人,還是迷迷糊糊。
p>難道,他長大以後要跟小愛住同一個房間,抱一起睡,還要生小baby,才能咬她?
※※※※※※※※※※※※※※※※※※※※※※※※※※※
是夜,卧房。
薄千丞頭發還是濕噠噠地,他身上只裹着一條浴巾。
出浴室前,他腳步停頓了一下,将浴巾往下拉,再拉……
頭發弄得淩亂而性感,嘴角帶着殷以涼最愛的笑,黑眸也是閃閃如星子。
看了眼鏡子,他才滿意地步出了浴室。
誰知道,出來卻沒有看到那個小女人。
他将擦頭發的毛巾一丢,信手抓起一邊的浴袍披了上去。
步出房間,來到了嬰兒房。
果然看到了那道身影。
他心裏懊惱不已,白天她要工作,晚上三個小家夥又占了她那麽多時間!
難道他生娃都是為了跟自己搶女人?
殷以涼看着兩個孩子發呆,絲毫沒有發現他的靠近。
直到腰間多出了一雙長臂,她才側過臉看他。
“該睡了……”
薄千丞在她臉側輕蹭,壓低了嗓子說。
“嗯……”殷以涼雖是回着話,但是卻沒有起身的意思。
薄千丞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小床上的兩個睡得安穩的孩子。
最終決定紳士風度,一個打橫将她抱起。
殷以涼吓了一跳,怕吵醒孩子,沒敢大聲說話,“你做什麽?”
“小的睡着了,也要照顧一下大的,你覺得呢?”
殷以涼知道某男又精蟲上腦了,頓時伸手狠狠掐了一下他胸膛。
結果發現硬邦邦,根本無濟于事。
“你說,最近是不是偷偷健身了?”
她剛生完嘟嘟和圓圓的那段日子,她抱着他睡覺。
他因為剛剛大病完,身體自然沒有以前那麽硬朗。
但是她卻抱着舒服,勒令他就這麽保持這就好。
現在她才發現,他明顯就已經鍛煉過了!
薄千丞把她的話當成了贊賞,但是又開始蹙眉,天天抱一起睡覺,她竟然這麽遲鈍,現在才發現?!
看來是他不夠努力表現自己……
于是,他幽幽說了句,“我不健身,怕滿足不了你胃口。”
血液騰地往她臉上奔湧,這個男人又開始說葷話了……
她咬牙隐忍着,等出了房門,才低吼了一聲。
“我的胃口沒有那麽大!”
薄千丞長腿踢開卧房的門,再回身反鎖上,黑眸閃着暧.昧的光。
“胃口大不大,試過了才知道。”
“薄千丞,我明天有工作,你別亂來……”殷以涼開始示弱,她可不想明天起不了床。
“小騙子,你有沒有工作,我還不知道?”
薄千丞将她放在床上,将自己的浴袍一扯,絲毫不介意自己在她面前裸身。
☆、135 當着我的面,撲進別的男人懷裏
薄千丞将她放在床上,将自己的浴袍一扯,絲毫不介意自己在她面前裸身。
“你說,我該怎麽罰你?”
殷以涼目瞪口呆,兩人雖然有過很多次親密,但是他還是第一次這麽明目張膽地呈現在她面前糌。
于是,某女人再次燒紅了臉,下意識往床的那邊爬去楮。
腳踝被握緊,又拖回了他身下。
半推半就,又是格外旖旎的一個晚上。
等到精疲力竭陷在某男的懷裏,她才記起自己要問的事情。
“小薄子,你投資電影,要是到時候沒有票房怎麽辦……”
她雖然拿了獎,可是說到底還是新人……
“現在怎麽倒是沒信心了?”
他輕輕啃咬這她的鼻子,弄的她癢癢的,躲開。
“我才不是沒信心,只是擔心你……破産。”
“那你放心好了,我還能賺錢的速度絕對比你敗家的速度快。”
聽他自大的口氣,她心裏劃過了一股暖流。
有一個強大的後盾,那感覺很踏實。
因為近了年關,殷以涼也得了幾天假。
一連拒絕了幾個通告,就是為了能和家人一起過個團聚年。
這個年自然是在殷宅過的。
人多,年味兒也重。
只可惜,他們只待了一個星期,便回了S市。
殷以涼一回到家,還沒休息好,第二天便要回劇組。
早晨。
床上,薄千丞愣是不讓她起身。
“再呆一天,嗯?”
“別鬧了,寧導雖說人好,也是有脾氣的。”
“我一出聲,你以為他還能說什麽?”男人說得自大,但是也未嘗沒有道理。
這個世界只認錢權。
“我已經夠特殊了,你在這麽胡鬧,我還能繼續混下去麽?”
“不混就回家,我養的起。”
殷以涼哭笑不得。
“不要,我要賺錢,免得日後……”
她的話忽然停頓下來,看了眼薄千丞的臉色,見他沒什麽惱怒,才轉了話題,“替圓圓籌備嫁妝也不錯。”
薄千丞眸中的晦暗轉瞬即逝,唇邊依舊勾着一個弧度,“還真鑽錢眼裏了……”
殷以涼瞪他一眼,“錢眼怎麽鑽,你給我示範一下?”
“真要我鑽?”薄千丞嗓音沙啞,壞心眼地将她壓在身下。
殷以涼馬上聯想到了兒童不宜的畫面,“你個色.狼!”
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她從床上跳了下來跑進了浴室。
看着浴室的門合上,薄千丞唇邊的微笑也已經消逝。
他知道,經過了那些事情之後,她缺乏安全感。
她在擔心,擔心他再一次抛棄她……
他眸中閃過一抹愧疚,還有心痛。
他以前傷她太深,要想讓她重新将全副身心交予他,似乎有些難度。
浴室裏,殷以涼視線低垂,看着自己的無名指發呆。
上面套着一枚戒指,是上次薄千丞給她戴上的。
DaryRing,JustYou。
小小的心形閃着銀色亮光,甚至比那顆鑽石還耀眼。
※※※※※※※※※※※※※※※※※※※※※※※※※※※※※※※※※
半個小時後,薄千丞将殷以涼送到了影視城。
殷以涼看着他一副不舍的模樣,狠狠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小薄子乖乖,晚上等我回去給你煲湯喝~”
tang
說完,然後再開門下車。
玄衣瞥了眼在演戲的薄千丞,還是忍不住在這三九寒天擦了一下汗。
他好像記得薄先生說過,今天要陪她,不回薄氏的……現在這麽戀戀不舍竟是為了索吻……
果然,在殷以涼下了車後,薄千丞也自然地跟了下去。
殷以涼一楞,“你不回公司?”
薄千丞繞過車子,摟上她的腰,“今天放假。”
玄衣心裏開始鄙視某人,什麽放假,明明是在壓榨員工!
有苦難言,他默默開車離去。
殷以涼無奈地将他的手撇開,這男人……在作弄她!
“生氣了?”
“……”她才不生氣。
“我讓你親回來?”
“……”她沒那麽幼稚。
“吧唧。”
薄千丞可不管這些,扳過她的臉,就湊了上去,還特意弄出暧.昧的聲響。
這裏媒體衆多,他竟也不避諱!
殷以涼不自在地掃了眼周圍,見沒有人注意,才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
薄千丞沒羞沒臊,高調得很,就這麽攬着她進了劇組。
可能是因為薄千丞的出現,劇組裏格外的安靜,所有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都時不時看過來一眼。
薄千丞沒覺得什麽,倒是殷以涼渾身不自在。
她這樣算不算在拉仇恨值?
那天,嚴菲菲沒有搶到傾城這個角色,不知道步家又動了什麽手腳,把她塞到了女配的位置上。
而原來的女配,好像因為忽然出車禍,出演不了。
當然,至于其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殷以涼被帶進了化妝間,弄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出來。
長發染成黑色,輕挽了個發髻,紅色的舞衣,層層疊疊,如同輕紗一樣裹身。
襯着那張臉,妖豔無比。
她以前跳舞的時候也有穿過這種舞衣,所以并沒有覺得不适。
才出了化妝間,薄千丞便迎了上來。
一件大衣披在了她身上,此時天氣還很冷,屋裏還好,一出門就感覺風像刀子一樣。
殷以涼緊了緊外套,對他嫣然一笑。
他絲毫不掩飾黑眸裏的驚豔,衆目睽睽之下,薄唇在她額上碰了一下。
她的美麗,他想藏起來。
那一雙雙窺視的眼睛,都想挖出來。
“好了,大家都在看着呢。”
殷以涼把他的手都抓牢,免得他再亂來。
兩人一同出現在拍攝現場,是一座涼亭。
殷以涼一來到涼亭,便發現這裏并沒有她想象中那麽冷。
再一看,周圍有幾個火爐,還臨時搭起了擋風的木板。
她看向薄千丞,眼神裏帶着詢問。
薄千丞幫她暖了一下手,“感動的話,今晚……”
後面的話,他是貼着她的耳朵說的,周圍的人聽不到,但是卻能看到她臉上的嬌嗔。
“矯情!”
低低的聲音傳出來,薄千丞一個淩厲的眼刀射過去,嚴菲菲吓得後退了一步。
但是很快裝作什麽都沒發生轉過身去。
現場也有幾個記者,本來是為了電影開拍來的,誰知道現在焦點都在了殷以涼和薄千丞身上。
這一對情侶的每一個鏡頭都可以說是獨家啊。
寧導倒是沒有在意,反正殷以涼是女主角,薄千丞又是投資方,兩人的新聞,對他電影的宣傳可不是一丁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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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就是殷以涼和方之餘相遇時的那段,但是礙于薄千丞在場,殷以涼渾身不自在,已經NG了兩次。
寧導隐隐有了怒意,而方之餘還是吊兒郎當,“小涼涼,你男人看着呢,這麽不上心好麽?”
殷以涼來到薄千丞身邊,“小薄子,不如你先離開?”
薄千丞的視線從手中的劇本上離開,擡眸看她,“為什麽?”
“你在這裏,我覺得好奇怪,特別是跟方之餘對戲的時候!”
“哪裏奇怪?”薄千丞淡淡說着。
他還來問她哪裏奇怪?
殷以涼無語,每次她跳完一段舞,方之餘上前準備接住她時,她就感覺到他的視線格外炙熱,好像要将她穿透一樣!
“當着我的面,撲進別的男人懷裏,是挺奇怪的。”最後還是薄千丞幽幽說了出來。
☆、136 有人想要傷了她!
“當着我的面,撲進別的男人懷裏,是挺奇怪的。”最後還是薄千丞幽幽說了出來。
他站了起來,将劇本丢到了一邊。
劇組裏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到了這邊糌。
空氣中酸溜溜的味道一下子彌漫開來楮。
衆人只覺得大吃了一驚後,面部開始扭曲,這高貴冷豔的薄氏總裁竟然在吃醋?!
“我那不是在演戲嗎……”
殷以涼被他的眼神一看,倒覺得是自己不在理了……
“我後悔了……”薄千丞凝着她的眼睛。
他後悔讓她繼續拍戲,他現在完全不能容忍別的男人碰她一下!
那占有欲強大得連他自己都覺得心驚。
“別,後悔的是小狗!”殷以涼怕他在說出什麽話,趕緊說道。
幸虧,薄千丞只是說一下而已。
他找寧導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寧導皺眉,後來才漸漸舒展開來。
殷以涼和方之餘遠遠看着他們在說話,嚴菲菲卻上來冷嘲熱諷,“還說是什麽最佳新人獎得主,看來也不過如此。”
殷以涼閑閑看了她一眼,“好得也是個獎,放在家裏blingbling的,看着心情好。”
這話是說嚴菲菲連個新人獎都拿不到。
嚴菲菲細眉豎了起來,眼裏盡是怒火,“靠個男人算什麽本事?”
“能有個男人靠,也算是種本事,對吧?”殷以涼說着看向方之餘。
方之餘見她将戰火拉到自己身上,倒是不惱,幫腔道:“那不是本事大,而是本性美。”
殷以涼看向他,喲,這是誇她人好?
方之餘朝她眨一下眼睛,算是回應了她!
見兩人眉來眼去,一搭一唱,嚴菲菲更是下不了臺,已經有不少人來看她的笑話了!
“不要臉。”她扯出一個笑,轉身離開。
“說你呢。”方之餘戲谑地朝殷以涼道。
“不相幹的人的話,我只當沒聽到。”
這邊兩人聊得起勁,那邊薄千丞是不是瞥過來一個眼神,也是呆不住了。
他才離開她身邊幾分鐘,她就跟別人有說有笑。
心裏的郁悶還有醋意再一次迸發!
最近殷以涼已經對薄千丞是不是醋意大發,習慣了很多。
所以一看到他眼神不對,她便悄然離開了方之餘幾步。
方之餘自然也察覺了,他挑眉一笑,“辛沐涼,你真夠出息的,我倒要看你怎麽和我搭戲!”
他看過了劇本,裏面難免有一些親密戲,牽個小手,親個小嘴什麽的。
他很好奇,薄千丞那個男人要用什麽心情來看他們拍戲!
“我這叫明哲保身。”
殷以涼說得一臉正經,惹來方之餘噴笑。
這對情.人還真是好玩!
方之餘閑着也是閑着,便起了捉弄她的心思,不但走了幾步靠近她,還故意俯下.身凝着她,營造出暧.昧的氛圍。
殷以涼看到他臉上玩味的笑,便知道他的心思,馬上遠離幾步。
方之餘随即跟上。
于是,片場裏出現了這樣怪異的一幕。
兩人一個追一個逃,頓時吸引了不少視線,連記者也看了過去。
這下殷以涼着急了,喘着氣伸出食指對着方之餘,“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喊人了!”
其實她的意思是,他要是再靠近她,她就要喊薄千丞幫忙。
誰知道方之餘一個嘴快,接了一句,“你喊啊,喊破嗓子也沒人來救你!”
頓時,片場裏一片寂靜。
最終還是寧導咳了一聲,打破了這場尴尬的沉默。
随即便響起了一片笑聲。
“入戲太深,這病得治!”
殷以涼哭笑不得,瞪了一眼方之餘,走到了薄千丞身邊。
方之餘不在意地聳肩,“臺詞記得太熟也是一種錯……”
他的話剛落,衆人笑聲更甚。
都說方之餘平易近人,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
而且他和殷以涼的關系雖然不錯,但是卻讓人聯想不到其他方面去,再加上薄千丞并沒有什麽表示,大家也只以為三人關系不錯的朋友。
薄千丞握着殷以涼的手,力道有些重,另一手攬在她背上,眸光溫柔似水。
“又淘氣了。”
“我才沒有。”殷以涼努嘴,宛若不肯承認錯誤的小孩。
衆人見兩人又開始打情罵俏,識相的都轉開了視線。
唯有嚴菲菲,眼睛一直盯着兩人,火辣辣的視線卻沒有影響到他們。
這麽好的男人,竟然喜歡殷以涼那樣的做作女!
嚴菲菲總算知道,為什麽步倪要她進這個劇組,最好處處為難她了!
這樣的女人,真的讓人有種想捏碎的感覺!
※※※※※※※※※※※※※※※※※※※※※※※※※※※※※※
“第一場戲今天先不拍,現在先拍下一場!”
寧導的話一出,工作人員便有條不紊地工作開來。
還是在涼亭,傾城獨舞,只為皇甫洛。
此時的傾城已經愛上了皇甫洛,而皇甫洛不過是眷戀着她那堪比天仙的舞姿。
容顏傾城,身影妖嬈,舞姿卓絕。
這樣的傾城,這樣的殷以涼,讓一旁觀看的人都看得癡了。
寧導的眼光果然沒有錯,有些人天生就會演戲,全然投入的感情,讓人深受感染。
明明沒有樂聲相伴,但是他們耳朵裏好像隐約飄着動聽的節奏。
突然,涼亭中氣氛陡然生變!
幾名蒙面黑衣人倏然跳了出來,閃着寒光的長劍便帶着淩厲的氣勢齊刷刷轉向了皇甫洛!
皇甫洛好像早預知了他們的動作一般,早已經從石桌旁退開。
蒙面人一招不中,繼續圍擊!
但是皇甫洛的人也出現擋在了他面前。
兩夥人混戰中,傾城在一旁焦急地探首看着。
蒙面人忽然轉移了目标,開始攻擊傾城!
混亂中,薄千丞看得皺眉!
忽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啊!”
“停!”
“卡!”
兩道聲音一同響起。
薄千丞已經飛奔到了殷以涼身邊,涼亭裏,方之餘也幾步靠了過來!
一衆持劍的人,都躲開。
驚詫地看着劍上的鮮血,一時沒反應過來。
殷以涼跌在地上,手捂着肩膀,小臉煞白。
“小薄子……”
鮮紅的血液從她肩膀上沁出來,将那一處鮮紅的舞衣染成了深紅色。
還有右手手臂,也被劃了一劍,不是很深,卻也是鮮血直流。
薄千丞顫抖着手将她橫抱起,快步走出了涼亭,“寧導,我希望這件事由我來處理!”
寧導點頭,視線在那些蒙面人和便衣護衛中掃過。
劇組準備的都是道具劍,與真劍相差無幾,但是根本傷不了人,為什麽他們手中的劍都是真的?!
片場裏,所有持劍的人都被帶走,寧導也沒說什麽,大手一揮,繼續拍戲!
這個辛沐涼演技什麽的都到家,就是麻煩也忒多。
現場的記者見發生了意外,紛紛圍了上來,拍攝不斷。
“都給我滾開!
”
薄千丞看着擋路的記者,一聲低吼。
記者紛紛讓開了一條小道,不敢再上前。
不過,明天的頭條定然是這個了!
照理說,劇組的道具都是經過嚴格審核才能用的,現在忽然出問題,那只能說明一個問題。
有人想要傷了她!
甚至要了她的命!
這個猜測同時浮現在衆人心裏。
八卦和陰謀論頓時占據他們的頭腦!
果然,跟着辛沐涼,每一條新聞都足以當頭條!
☆、137 小薄子,你的臉色好吓人…
殷以涼被薄千丞抱上車,因為失血,頭腦有些眩暈。
但是她還是可以感受到來自于薄千丞身上強大的暴戾還有恐懼。
“小薄子,你的臉色好吓人……糌”
她努力扯出一抹笑,想要平複他的情緒楮。
薄千丞一直不敢看向她,手掌按在她傷口,幫她止血,這樣脆弱的她,他總是很害怕看到。
他聽到她的聲音,才移下視線,抱着她的手臂切切實實在顫抖。
一股淚意沖上了他眼眶,他雙眼通紅得可怕,“阿涼,我又沒有看好你……”
殷以涼搖頭,“這是意外,你怎麽往自己身上攬……要是哪一天,我走路摔了一跤,也是你的錯不成……”
盡管她再怎麽努力,聲音還是漸漸小了下來。
薄千丞壓下唇,輕輕蹭着她蒼白的唇瓣,不再讓她說話。
“當然是我的錯,我不陪在你身邊,還讓你摔跤,就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此時的薄千丞,比任何人都要脆弱。
車子飛速行駛,一下車,薄千丞便抱着她往急診室飛奔。
幸好,薄千丞止血得當,又送來得及時,殷以涼只是昏迷了過去。
傷口處理好,玄衣從家裏帶來了一套衣服。
薄千丞将人趕出來,幫她換到一身染血的衣服,抱着她好久才松手出了病房。
玄衣在一邊等候,見他出來,馬上上前來。
“薄先生,我讓人将那些臨時演員都一一審問過了,沒有問題,劇組的道具的經辦人好像是步家的人……”
薄千丞聽着,許久都沒說什麽,黑眸中醞釀着不可抑制的暴怒。
“好好招呼他,還有,查他最近交往的人。”
他不信步家有這個膽子。
※※※※※※※※※※※※※※※※※※※※※※※※※※※
殷以涼被道具所傷進院的消息,不知道是誰傳了出去。
當天下午他們所住的醫院,便被媒體包圍得水洩不通。
薄千丞就是不想出現這個局面,才讓手底下的人跟劇組裏的幾個記者打招呼,不能洩露半分消息。
礙于他的威嚴,定然不是他們洩露出去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和殷以涼有過節的人。
這樣一來,排除的人更多了。
當天下午,便傳出嚴菲菲被劇組除名,她所在的公司也馬上和她解約,撇清了一切關系。
一時之間,嚴菲菲吸引了大部分的輿.論。
所有的矛頭都直指她。
一半的記者轉移了攻擊對象,在嚴菲菲的公司和家蹲點,以求找出點什麽。
傍晚十分,薄家。
殷以涼緩緩睜眼,肩上和手臂上的傷傳來陣陣灼痛。
她蹙眉,輕哼了一聲,許久這種痛意才緩解。
薄千丞忙在床邊坐下,“別亂動,傷口才處理好。”
所幸,他将人轉回家,記者才趕到了醫院。
要不然,他可不能控制自己做些什麽。
“我餓了……”
殷以涼可憐兮兮地眨着眼睛,看着床頭櫃散發着熱氣的雞湯。
薄千丞抿出一個笑,輕輕幫她調好了身體,讓她半倚床頭。
殷以涼絕口不提傷口的事,只是問了一下劇組的情況。
薄千丞動作熟稔,舀起湯吹了幾口,才放到她唇邊。
殷以涼看他這樣子,心裏好像有一股暖流劃過。
半會後,她才張口含了下去,随後出聲問道,“這雞湯,是你煮的?”
她眼裏有幾分懷念的意味。
她最愛他煮的湯,他做的菜……
tang
“好喝嗎?”
薄千丞不答,反問她。
她點頭,“有幸福的味道。”
她也不嫌矯情,笑着說道。
果然,薄千丞低笑,嚴肅的臉好轉了很多,肌肉不在緊繃,“真的那麽好喝?”
她還假裝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嗯。”
湯勺裏的湯才被她含下,他便抽回手,在她唇上一吸。
随後戲谑地道:“阿涼果然沒在說謊。”
當然做這些動作,他都輕按着她,不讓她亂動。
玄衣将球球接回家,因為薄千丞吩咐過,吳媽沒有讓球球知道殷以涼受傷的事。
此時球球一回來,先跑去了兩個小家夥的房間呆了一小會。
知道自家爹地媽咪在房間,便撒開小短腿開跑,來到了卧房。
走到門口時,他放輕了腳步,小小的腦袋先探進門去。
正好看到薄千丞的動作。
“爹地,媽咪,你們在做什麽?”
軟軟的聲音馬上響起,小小的身子從門後挪了進來。
薄千丞本來還想調.戲一下某個小女人,誰知道又被打斷了。
殷以涼嬌羞地瞪了他一眼,他卻沒好氣地道:“喝雞湯!”
“球球也想喝……”
小短腿跑得飛快,圓圓的眼眸盯着薄千丞手裏的碗,小嘴嘟了起來。
“這是你.媽咪的,別這麽不懂事。”
薄千丞低斥着,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可是,爹地剛才還搶了媽咪嘴裏的……”
殷以涼臉上羞紅:“……薄千丞,你自己解釋好!”
薄千丞怕她情緒激動,牽扯到身上的傷,“球球,你.媽咪餓了,你先回房,等下我跟你好好聊。”
說道最後,他自己已經滿頭黑線。
球球哪裏肯,在一旁眼巴巴看着自家爹地媽咪。
時不時,在殷以涼威迫的視線下,薄千丞的湯勺轉向球球。
球球笑得眉開眼笑,一口吞下湯水,還故意含在嘴裏,得意地看着他。
好像在說,“爹地,你來搶啊,來搶啊~”
殷以涼看着一大一小在較勁,覺得好笑,連傷口的疼痛都減少了很多。
她看了眼面色無奈的薄千丞,問道,“嘟嘟和圓圓,喂過了嗎?”
球球興奮地接過話,“球球看過圓嘟嘟了,睡得像兩只小豬~”
殷以涼輕笑,伸手想捏一下球球肉嘟嘟的小臉,誰知道夠不着。
薄千丞蹙眉,大掌一伸,将球球一拎,放到了她面前。
球球也察覺了她今天面色不太好,格外地乖順。
也沒有掙紮,還伸出小臉湊到了殷以涼面前,鼓起兩邊的曬幫子,“媽咪,給你捏~”
殷以涼額角隐隐跳動,心裏卻格外暖和。
這樣的感覺,真好。
喝了一碗雞湯後,薄千丞還給殷以涼喂了一碗粥。
直到她嚷着肚子脹了才罷手。
※※※※※※※※※※※※※※※※※※※※※※※※※※※
翌日,各大網站論壇都格外的默契,沒有任何關于辛沐涼的報道,全是嚴菲菲的話題。
殷以涼滿意地掃了眼薄千丞手裏的電腦。
終于肯乖乖躺好。
她就是擔心自己的事情讓家人擔心,所以讓薄千丞封鎖了一切關于她的報道。
但是,要是真正關心她的人,定然會從各種渠道得到她的消息。
比如她父親,比如莫令。
殷肆昨晚便開始打電.話過來詢問了,知道她沒什麽大礙,才放心,不
過想來也在趕過來的途中。
莫令則是一大早便來了薄家。
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陳意笑和殷獲。
要不然薄千丞這個醋缸子還不一定讓他進門呢。
才進了房門,陳意笑大大咧咧,直接跑到了殷以涼身邊。
“一兩,拍個戲都能成這樣,你真是夠出息了!”
殷獲挑眉,幽幽在邊上說了句,“是誰早上吃個早餐還把自己噎得差點……”
陳意笑橫眉冷對,一拳揍了過去,“臭鹦鹉!叫你拆我臺!”
殷以涼笑看兩人耍寶。
薄千丞的視線掃過莫令時,帶着似有若無的敵意。
莫令則是揚起了一抹笑意,眼裏帶着玩味,好像在說,你就這麽沒有信心?
【不出意外的話,月底完結~感謝支持子靜的妞妞~】
☆、138 你躺着慢慢數落,我聽着
薄千丞淡淡掃過他,繼續把玩着殷以涼的手指。
阿涼現在是他的了,他大量,不跟他計較。
殷以涼沒有察覺兩人之間的那些暗中的較量,跟莫令打了聲招呼,“莫莫,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知道的話,以後就別讓自己受傷了。”莫令溫和一笑楮。
說話間,他已經走到了床的另一邊,殷以涼自然也随着轉過了視線。
這下倒好,這邊的薄千丞眼眸一眯,開始警惕起來。
他用手在她指尖輕輕撓着,不敢用力。
殷以涼沒有注意那些力道,還是跟莫令閑扯着,連陳意笑和殷獲也加了進去。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薄千丞冷着臉站了起來,開始趕客,“阿涼要休息了。”
殷以涼不解地凝着他,而後很快想明白他在鬧情緒!
她有些氣惱,她不過是跟朋友聊一下天,他至于這麽冷漠麽……
但是轉念一想,他的占有欲……
她只能朝三人抛去一個無奈的眼神。
“那一兩,你好好休息,我明……”
陳意笑說到這裏,忽然被殷獲截下了話,“明天我們要陪滾滾,就不來看你了。”
陳意笑瞪向殷獲,她才不是想說這個!
殷獲示意她看向薄千丞的臉色,她愣是沒有反駁出口。
這個薄千丞,怎麽好像怨婦一樣!
她都好久沒有跟一兩玩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還是被殷獲牽了起來。
莫令輕笑,心裏忽然有些釋然。
這樣的男人,愛她極深,待她極好,這就夠了。
其實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和小涼涼不可能,只是一直不甘心罷了。
“小涼涼,好好養傷,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
殷以涼點頭,“莫莫,謝謝你。”
其實,說出這句謝謝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要謝他什麽,但是她總覺得自己欠了他什麽。
三人才走出房間,薄千丞的臉色才好轉。
但是殷以涼卻開始發作了。
“小薄子,你男人的風度哪裏去了?那是我的好朋友,你還随便趕客!”
見她要起身,薄千丞趕緊按住她,淡淡地道:“你躺着慢慢數落,我聽着。”
見他态度那麽好,殷以涼的話一下子被堵了回去。
只能嗔怪地說了句,“以後可別這樣了,我還不想當個沒有朋友的人。”
薄千丞乖乖地點頭,見她沒有話說了,自己才出聲,“朋友和男人,哪個比較重要?嗯?”
殷以涼抛去鄙視的目光,“幼稚,我不回答。”
“剛才是誰只顧着和朋友聊天,把我當透明人了,嗯?”
殷以涼:“……”
所以,他現在是來興師問罪?
“沒話說了?”
“我保持沉默,你就不能将我定罪了吧……”殷以涼準備耍賴皮,挑眉看他。
薄千丞凝了她半分鐘,薄唇輕啓,“……真可愛。”
殷以涼臉爆紅,說來告訴她,為什麽她的小薄子會變成這樣子!
下午,殷肆才到薄家,看到殷以涼精神不錯,才放下心來。
遂跑到嬰兒房,将小家夥逐個抱着走了一圈,還不舍得放下,最終華麗麗下了一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