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023
“奇怪？”齊嶼挂了電話之後覺得很古怪。喬嘉時表面溫和，實際上是個非常有邊界感和底線感的人，對于任何觸及到他底線的事都堅決不會讓步，當時溫默儀那麽愛折騰人的性子都沒在他那占到分毫便宜。
據齊嶼觀察，喬嘉時對于個人隐私的重視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當時拍戲的時候大家多多少少都會提到自己以往的工作啊待遇之類的，喬嘉時從來不參與，也沒人知道他住在哪，連小區名都沒提過。
所以阮月商送他回家之後還在他家絆住了這件事讓齊嶼覺得不可思議，如果喬嘉時不願意，別人是肯定不能進他家的，更別提在他家聊了這麽久的天。
聯想到剛才喬嘉時倚靠在阮月商身上的親密舉動，齊嶼覺得自己破案了，雖然他裝的很好，但是還是沒躲過自己這個情場老手的眼睛。
“我有個大八卦，你想不想聽？”齊嶼神秘兮兮地叫虞淵行。
虞淵行正沉迷于用手撫摸方堯然的頭發，一遍遍把玩她的發絲，，聞言頭都不擡：“什麽事？”
“喬嘉時喜歡方總的閨蜜，馬上就要上樓的阮月商。”
這個發現對虞淵行沒什麽吸引力：“所以？”
“你是不是傻，你想想，今晚你能在這兒和小方總獨處這麽長時間不全得益于喬嘉時把人留住了嗎？要不然她早早上來你好意思留在這兒嗎？”
在這方面齊嶼的腦子一向轉得很快，他又可惜地感嘆，“可惜阮月商有男朋友了，再撮合他們倆是不是有點缺德？”
虞淵行輕嗤一聲，他沒什麽好擔心的，因為這個東西已經缺無可缺了。
不過他并沒答應齊嶼的話，因為自認為沒必要上這種手段，為了一個小小的方堯然？
阮月商很快就到了方堯然家，按開門鎖進來後就見到方堯然絲毫不見外地窩在虞淵行懷中，她一個箭步上前把人拖了出來，不好意思道：“今天真是太麻煩虞總和齊前輩了，她現在還沒醒，讓你們再等着不好。等明天她醒了之後我一定和她說明白，讓她親自聯系您。”
懷中的溫度瞬間被奪走，虞淵行手臂僵硬了一瞬，馬上又恢複到以前的模樣，淡淡應了一聲，起身和齊嶼離開了。
電梯裏齊嶼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我說什麽來着，人家閨蜜來了讓你走你就得走，二話都不能有。你要是實在想哭別忍着，兄弟不會嘲笑你的。你說你好不容易有個溫暖的港灣，還得躲躲藏藏，我是真替你擔心……”
電梯門打開，虞淵行率先邁步，把齊嶼的唠叨遠遠甩在身後。
第二天聽完自己做過什麽的方堯然呆若木雞：“我？你确定我糾纏虞淵行，在大庭廣衆之下？”
阮月商不忍地點點頭，補充道：“而且我回來你家的時候你還緊緊貼在他的懷裏。”
方堯然尖叫一聲，把自己狠狠埋進被子裏，誓要當一個縮頭烏龜：“別叫我，誰都別叫我，這肯定是個夢！醒來就好了。”
阮月商也覺得這對她很殘忍，不過還是需要提醒：“你今天別忘了給虞總打個電話商量賠償的事情，我昨天和他們說好等你醒了就聯系。”
方堯然是個信守諾言的人，她抱着會被虞淵行諷刺一通的堅強的心撥通電話，沒想到他聽起來心情還不錯：“我希望方總表現出你的誠意，起碼到我的辦公室來面對面商量賠償的事情。”
沒辦法，方堯然只好認命地來到創海辦公大廈，進來之後前臺二話不說就按了電梯，還好奇地打量她幾眼。電梯門開後李助理等在外面，彬彬有禮地将她領到辦公室門前。
虞淵行正坐在電腦前處理公事，聽到動靜淡淡說了一句：“坐。”
方堯然依言坐到對面，好奇地打量辦公室的布置。虞淵行這已經不是一間辦公室了，他的辦公室占了一整層，裝修低調奢華，很符合他的風格。
看着看着，她的目光不自覺落到了認真工作的男人臉上，忍不住越看越入迷。不得不承認虞淵行的長相是她二十多年來最喜歡的，簡直無一處不完美，所有細節都撞到她心裏。現在工作的樣子也很完美。
“看夠了嗎？”虞淵行終于偏過頭來。
“咳咳，沒看。”方堯然馬上改換視線。
“方總要是敢做敢當我還高看你一眼。”虞淵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鏡片閃着淩厲的光，“西裝的事暫且不提，上次在酒店你擅自做主開了一瓶價格五千元的酒，是我買單。這次又撞了我的車，這些該怎麽算？”
方堯然沒想到他開口還說到上次的事，不過她幹脆利落，敢做敢認：“你說吧，怎麽賠我都認。”
“我知道方總賠得起這些錢，不過我的提議是咱們構成一個平等的條約，這些不僅一筆勾銷，以後還可以保持合作的關系。”
虞淵行勾勾嘴角，似乎肯定方堯然絕對不會拒絕，“創海影業的資源只要是方總看上的，以業內最低的價格出讓晨星娛樂。”
這個對方堯然實在是很大的誘惑，最近的《論劍》大獲成功是真的，許多資源找上門也不假，可圈內的人脈不是一朝積累起來的，很多好資源還沒到市場上就已經被搶占了，這是方堯然的痛點。
喬嘉時下一部劇遲遲未定也是這個原因，她可不想讓他空白期太久。
“那虞總有什麽條件？”方堯然才不相信虞淵行這個資本家會好端端提出一個對她這麽有利的條約。
“很簡單，我需要方總和我定期保持床上關系。”
方堯然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不單純因為虞淵行這個驚天大要求，還因為他表現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來談論這樣一件暧昧的事情：“你要和我談戀愛？”
“不，只是秘密的、非公開的關系，對于我們來說不是雙贏嗎？”
這件事從酒店那晚開始虞淵行就開始思考了，他能看得出來方堯然對這副皮相的癡迷，同時她也是第一個他并不反感靠近的人。
而且就像齊嶼說的，或許真的需要嘗試改變這種狀況，現在已經有了一個并不厭惡的女人，不如就以她為開頭，以後就會慢慢改善。齊嶼的話更加堅定了決心，但他也不認為需要做到那麽複雜，只要和方堯然本人達成默契就可以了。
方堯然狐疑，虞淵行想找女人哪裏找不到，幹嘛還用讓渡自己的權利來找她。但方堯然是個非常能說服自己的人，或許是虞淵行怕麻煩，而她也是個小老板，起碼不會出去宣揚自毀名譽給他帶來麻煩。
況且虞淵行的确是她喜歡的類型，還能拿到創海的資源，怎麽算都不虧……
昨天和方堯然接觸後，回家睡的很好，虞淵行今天的心情也很好，十分耐心地等待回應。
“好吧，你剛才說的創海會以最低價格出讓資源的事拟個合同發給我。還有，咱們倆的關系說好了不是戀愛關系，并且像你說的秘密的、非公開的。”
虞淵行點點頭，和方堯然保持私下的關系是一回事，他不想爆出什麽戀愛新聞，尤其是和方氏集團的千金戀愛，給自己平白帶來許多麻煩。
兩人商量完之後，方堯然點點頭，起身要離開。虞淵行也繞過桌子，方堯然擺擺手：“不用送了，你忙你的。”
他卻摟住方堯然的腰肢，把眼鏡摘下來傾身吻了下去。
方堯然被猝不及防的動作親得喘不上氣，身子一直往後彎，腰間的大掌還箍着她貼緊，她抓着虞淵行的肩膀，被這個綿長的吻搞得七葷八素，不知身處何地。
半晌，方堯然才喘着氣被他放開，眼中水光潋滟，迷茫地望着他。
虞淵行還要再進一步，卻被方堯然推開，輕巧地跳到一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虞總別忘了把合同還有劇本發給我。”
說罷離開了現場。
虞淵情心情極好地叫進李助理。
方堯然來到地下停車場，坐在車裏照鏡子，氣惱地對着紅腫的唇吐槽：“真是色狼色狼！還一本正經地什麽秘密、非公開，搞得多大的單子似的，色胚！”
這是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和虞淵行有親密接觸，方堯然不得不承認他的各方面都讓人滿意，所以這個交易做的不虧。
她哼着小曲開車去公司，一會兒好好挑挑創海的本子。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就讓人嫉恨，創海不僅擁有業內最拔尖的劇本，還有最優秀的拍攝團隊。方堯然回想拍攝《論劍》時候自己忙前忙後的狼狽樣子，為自己掬一把辛酸淚。要是有可能的話，能不能和他借制作團隊一用呢？方堯然小腦筋極速轉動。
阮月商還以為那天喝多了說過的事情喬嘉時醒了就不會記得，沒想到第二天開始喬嘉時真給她發了幾張衣櫃的照片詢問建議。
她也回想喬嘉時家的硬裝風格給出幾個想法，最後補充道：“你要量好你家的尺寸。”
看多了家居阮月商心中也癢癢，本來之前想着換一個小區租房，可是自從當了主持人後工資上漲不少，再有《和我過一天》這個欄目的加持，現在已經能達到不低的水平了。她本來就有攢錢的習慣，加上以前的錢，還有之後的預期，買一套小房子不是問題。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阮月商就真的行動起來，開始關注上川的樓盤。
喬嘉時這邊除了和阮月商聯系外，從來沒有放棄過監視馮垂，現在他已經完全掌握了馮垂的動向。
在和阮月商約會後的第二天他雷打不動地會進行一天高強度拍攝，一次兩次是意外，這麽多次下來絕對不能用意外兩個字來解釋了。
就在這個時候，許優告訴他接到了馮垂所在雜志社的邀請，還很興奮地和他科普：“馮垂現在在業界的地位你知道嗎，簡直就是可望不可及的巅峰，有多少人想約他拍圖。咱們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
喬嘉時一笑：“當然。”我肯定會好好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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