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026
得知真相的許優怒火中燒，對于業內的炒作手段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發現自己是工具時就讓人無法容忍了。她本來還想聯系溫默儀方商量解決辦法，現在也不用了。
她措辭了一份言語嚴厲、毫不留情的公關文，卻遲遲沒有發出去。公關文發出去容易，沒有确切的證據都是空口白牙。正當她發愁的時候，被助理提醒：“優姐，你快看餘曉曉的賬號。”
餘曉曉發了一條動态，開玩笑似的：那張溫老師和喬嘉時的照片我也在旁邊，怎麽把我截了啊，朋友們打打招呼而已。
餘曉曉的名字也上了熱搜榜，排名正在緩慢上升中。
這個時候，齊嶼的經紀人也發消息給她：“我相信這條視頻你會感興趣。”
是當時殺青宴外面的事情經過，視頻中呈現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存在摟摟抱抱、拉扯不清。
許優受寵若驚。當時拍《穿過北風》的時候加上了齊嶼經紀人，除了一開始打招呼外許優就沒敢多說話，也沒指望這種業內大佬能賞自己臉，沒想到在今天這樣的時刻對方竟然雪中送炭。她馬上表示感謝，又順杆爬提到請對方吃飯。
齊嶼的經紀人語氣淡淡：這是藝人的意思，不用多謝。
有了餘曉曉的聲援和這條鐵證如山的視頻，許優馬上發出公關文，并且砸出出視頻。嚴肅地聲明謠言不要繼續傳播，希望藝人專注自己本業。這份聲明幾乎就要說白是溫默儀方面的一廂情願、惡意炒作。
溫默儀工作室也緊跟着發聲明，說戀情是無中生有，只是和劇組同事的正常互動。
然而已經晚了，輿論已經發生大反轉。
“原來是溫默儀炒作啊，我就說喬嘉時一個當紅流量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在這個時候爆出戀情，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啧啧，可真會截，就把兩個人挨得最近的時候截出來了，怎麽不把戲裏的互動也放上來，這樣更多佐證。看喬嘉時趕忙把溫默儀推開的樣子，生怕自己被扯上關系吧。”
“我就說了我家哥哥肯定不會談戀愛，都是這些營銷號亂說！”
“聽你們說的我還以為喬嘉時是什麽天王巨星了，溫默儀好歹也火了好幾年了，要看不上也是溫默儀看不上他。”
……
不管評論如何紛紛擾擾，溫默儀路人緣掉了不少是事實，喬嘉時也博得了更多關注。
這一番風波過去後，更加堅定了方堯然要給喬嘉時找一個好本子穩固地位的決心。幸好有了創海的資源打底，她很快看上了一個古裝探案劇，這個如果成了的話肯定讓喬嘉時的人氣再上一個臺階，晨星娛樂也能完成走向娛樂圈大公司的夢想。她正暢想着，就看到虞淵行給她發消息，問什麽時候有時間。
方堯然正好想商量這個劇本的事情，她馬上就回：明天你來我家。
虞淵行如約到來，并且是自己開車沒帶司機，他輕車熟路按響門鈴的時候，方堯然剛洗完澡正在熟悉《望亭霧》的劇本，并且簡單寫了一份制作計劃，還沒算出來大概成本的時候，就聽到門鈴響了。
她一邊在心裏默算一邊走過去開門，看到是虞淵行并不意外，剛要讓他自便，突然想到自己待會的要求，馬上笑得谄媚。她扶上虞淵行的肩膀：“虞總今日有何貴幹？”
虞淵行挑眉看她，這明知故問是為了什麽，不知道又在心裏搞什麽幺蛾子。他伸手撈起方堯然的腰肢，大掌在她腰間摩挲，接着一把把人抱了起來走向卧室：“馬上你就知道了。”
方堯然被扔到床上，還沒支起身子就被壓住，剛想開口，唇也被封住。比起在虞淵行辦公室內的克制，在這他顯然更加放松，也更加…急躁。
“等等。”方堯然喘着氣後退，阻止那只要上來為非作歹的手，“我有件事和你商量。”
虞淵行不耐地扯着領帶，對中途被打斷很不高興：“一會兒再說。”
“不行，就要現在說。我想要《望亭霧》那個本子。”
還沒說完，虞淵行就又伸手拉扯她的衣襟：“給你。”
“我還沒說完呢，我還想要你給這個本子配的制作班底。”方堯然貼上來，在下面摟着他的脖子，雙手有一搭沒一搭地上下滑動。
這就有點過分了，虞淵行撐起身子看着她。方堯然仿佛毫無所覺，伸出腳勾在虞淵行身上：“你就說給不給嘛，我又不是不給錢。”
“給。”就說了這一個字後他再度壓了下去，方堯然嘤咛了幾聲，房間中就沒了聲響。
再度清醒過來是半天以後，方堯然在床上翻個身，發現另一側的溫度消失了。她睜開眼，聽到洗手間裏泊泊的流水聲，不一會兒，虞淵行從裏面走了出來。
虞淵行神清氣爽，走到床邊撥弄方堯然耷拉在一邊的手。她渾身乏力，連頭都擡不起來，還硬撐着囑咐：“回去之後把合同發過來，我馬上就要立項。”
虞淵行覺得好笑，她連眼皮都沉沉阖着，還忘不了生意上的事：“剛才我就叫助理拟好了，你看看電腦。”
方堯然馬上清醒過來，因為起得太狠，‘哎呦’了一聲才沖到書桌邊上，雙眼發亮地打開電腦，果然有新的郵件進來。她沖到虞淵行身前，一下跳了上去，興奮地念道：“太好啦。”
反應過來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她讪讪地下來：“那你先走吧，再見。”
虞淵行剛還晴空萬裏的臉一下子陰雲密布，方堯然不解其意，還沒問出口為什麽，就聽到門口有人在按門鎖。知道她家密碼的除了助理就是阮月商，然而不問而入的只有一個人。
方堯然慌張地來回踱步，最終還是沒想到什麽好辦法，她把虞淵行安置在卧室裏，出去之前叮囑：“你就在這兒待着，別弄出聲音。”說完砰地一聲關上了門，完全無視了屋裏虞淵行的黑臉。
出來廳裏，剛好和進門的阮月商對上臉，她幹笑兩聲：“你怎麽來了？”
阮月商奇怪地看着她：“你怎麽還迎接我來了？”
“剛好走出來，不是特意迎接你的。”方堯然很快恢複自然，但她低頭的那一瞬間腦海中想到了一千種處刑方法。
因為阮月商也看到了，玄關處的一雙男士皮鞋，“這是誰的？”
“我爸的。”方堯然抓緊時間搶答，“那個什麽，上次來我家他落在這兒了，我懶得收。”
“是嗎？”阮月商狐疑，盯着那雙鞋，“叔叔穿這麽年輕的款式？”
“老來俏嘛。”方堯然心虛地笑了兩聲，心裏對自己老爹說了幾句抱歉，趕忙轉移話題，“你來幹什麽？”
“哦，同事送了點點心我給你拿過來，沒想到你在家啊，正好我問你點事。”阮月商終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把手中提的點心盒放到桌子上，順勢坐在了沙發裏。
方堯然偷觑了卧室一眼，故意提高聲音：“你還要問我點事？”
其實她根本不用大聲說，剛才的話已經被虞淵行一字不落地聽見了，莫名其妙當了爸的虞總臉色陰沉地坐在卧室裏，還不能搞出動靜。所謂的秘密非公開還是他提出來的，不能食言的虞總打碎了牙齒和血吞，外面那對閨蜜還不知道要說多長時間的話。
“之前我沒和你說我想買房。”
“你想買房？你怎麽不早和我說。”方堯然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
“就是怕你反應過激嘛，你看的那些房我都買不起，你肯定還會借錢，我可不想負債太多。”阮月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什麽叫借啊，給了你就算了，買房這麽大的事我不支持你什麽時候支持？”方堯然情緒激動，覺得阮月商把她當外人。
“你別着急，我就是來和你商量這件事的。之前我的預算只夠買一套普通小區的小房子可是喬嘉時剛給我發了你們小區一套房子出售的消息，雖然沒你們倆的房子大，但也不算小了。喬嘉時說他和房主溝通過，房主出國着急脫手，所以才賣的這麽便宜。但是這也太便宜了，我就來找你幫忙看看。”
不知道是喬嘉時上心，還是太過巧合，昨天他就發了一條房屋出售的消息給她看。這裏是上川市最高檔的公寓之一，雖然面積的确不大，但是價格便宜得令人不敢相信。
“我們小區？”方堯然狐疑地接過手機。剛才阮月商也說了預算只夠買一套普通住房，她現在所住的小區價位她是知道的，怎麽可能低到這個程度。
她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她們小區。戶型較小的一套房子，價格比阮月商之前的預算高些，但還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關鍵是這個價格買這樣一套房子太劃算了，簡直是天方夜譚。
憑着方堯然的直覺，她認為這件事有貓膩。之前不知道阮月商要買房子就罷了，現在知道了就必須要為自己的閨蜜做些什麽。于是拍胸脯保證：“我先去聯系房主問問，要是真的靠譜再和你說。”
阮月商點點頭，環視房間：“快中午了，你打算吃什麽？”
方堯然哪裏考慮過這個問題，但她靈機一動想到了辦法：“咱們出去吃吧，你等我換衣服。”
阮月商點點頭，坐在沙發上乖巧地看着她進了卧室。
方堯然迅速關上卧室門，靠在門板上松了一口氣，她用氣音對着虞淵行道：“等我們走了你再出去，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虞淵行現在的臉色很不好，但方堯然也顧不上他，套上衣服後揮揮手就又從卧室的門縫裏溜了出去。虞淵行還要聽着門外的聲音，等門關上後才慢慢走了出來，看着空蕩蕩的室內，生出一種在偷情的荒謬感，自己還是那個見不得人的情夫。
他走到玄關，從鞋櫃裏拿出皮鞋，想到剛才聽到隐隐約約的對話。
“你把叔叔的鞋收起來啊，在外面會落灰。”
“我馬上就收。”方堯然打哈哈，馬上把做工精良的皮鞋放到了鞋櫃裏。
不僅人見不了光，連鞋都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