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章節
使用不便,也不願讓他人碰到小菁兒送的禮物。
對于當初四爺暗中使計,将小菁兒送進宮中選秀的事情,邬思道不但知道,還在暗中幫他。 他想得很透徹,四爺是個多疑的人,如今奪位大業正是用得着他邬思道的時候,自然是禮賢下士。 但若是有朝一日得償所願,今日的得用之人,全部變成最知曉他秘密的人。 那時的四爺登上大位,他邬思道豈還有活路?因此在一得知四爺對小菁兒有份心思,邬思道也樂得推波助瀾。
但他真的沒想到小菁兒竟一去不回! 悔恨的怨念這兩年來是不停得啃食着他的心啊! 他真的沒有要害小菁兒的,畢竟四爺絕對是位比十爺來得要好的良配啊。
深深嘆了口氣,看向四爺書房內透出來的燭光,再見到遠處紐祜祿格格一路躲躲閃閃,走向書房的身影,邬思道不由得冷冷一笑……
33、番外四 王荼
一大清早,天才微微的亮起,房間裏還是暗得不見人影。 小圓輕手輕腳得推開了門,在王荼的床邊,小聲的喊着:
"小姐,小姐,該起了。 已經是寅時了。 (淩晨三點至五點)再不起,要來不及準備福晉的早膳了。"
王荼昏昏沉沉得勉強睜了睜眼,聽了小圓的話,苦笑了一下。 一個鐵帽子王的側福晉,竟還得每日寅時就起,到廚房去親手操勞早膳。 可偏偏她這個得寵的莊親王側福晉,除了要每日親自打理福晉的早膳外,連王爺和福晉的貼身衣物也都要她來縫制。 日子過得比未出閣時還忙碌。
小圓趕緊的扶了王荼起身,服侍她淨臉,洗牙,又簡單得梳妝打扮一番。 畢竟是要去廚房的,無需過于打扮。 更何況,若是在福晉前表現得太過出挑,今兒起的幾天,又得繃緊了皮過日子了。
一邊幫王荼插上唯一的一只玉簪子,小圓忍不住開口:
"小姐,奴婢真是不懂。 王爺這麽疼您,除了初一十五,幾乎每晚都是宿在咱們這兒的,為什麽他就不能讓福晉別這麽針對您呢。 這府裏上上下下幾百口人,怎麽偏偏就指定要您去做早膳?您可是堂堂一個側福晉呢。"
王荼面色平淡,剛起的她,還會為自己的遭遇苦笑一番。 現在清醒了頭腦,怎會不知,任何的反應都是無用的。 又何必呢?
"妳還不明白嗎?王爺越說些什麽,越做些什麽,咱們的日子只會越難過。 只有完全照福晉的意思,徹底的逆來順受。 也許等王爺有了新歡,我才能稍微過些好日子吧。"
小圓無法理解王荼話裏的意思。 在她想來,小姐才藝雙全,又沒有一般才女的傲氣,溫柔似水,極得王爺的寵。 自從入了府來,就一直是被專寵着的。 雖然王爺年紀大了點,但身子強健,也特別疼小姐。 而且王爺老年無子,若是小姐能夠有孕,不論生下一位格格或阿哥,都能更進一步鞏固在府上的地位。 唯一恨的,就是那老福晉了。 老福晉只比王爺年輕兩歲,都已經失寵數十年了。 自己年老色衰能怪誰呢?偏偏還總是愛針對府內的其它側福晉和庶福晉。 真是個妒婦!
"閉嘴! 這種話也是妳一個奴才能放在嘴上的?再讓我聽見妳胡言亂語,別怪我不顧多年主仆情份。"
原來,小圓無意間,竟把心裏的想法細細得念了出來。 王荼低聲喝斥! 這種言語要是傳出房外,她們主仆兩人就是想不争寵,安份過日子,也不可得了。
小圓被吓得深吸了一口氣,雖明知房內只有她和小姐二人,仍不可控制的四下望了一眼。 彷佛那位老福晉無所不在似的。
忽然又開心的問:
"小姐,小姐,妳這個月的月事該來了吧?已經遲了幾天了…… 該不會是……"
王荼自然知道小圓話裏的意思。 從她被阿瑪明示暗示幾番,後被宮裏指給了六十歲高齡的莊親王之後,她就知道,如果她不能在莊親王的有生之年生下一兒半女,那麽她的一生就此廢了。 但兩年來,已經失望了無數次了。 她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再等等吧,過個幾天再看看,有沒有其它征兆。 我可不想太早引起其它福晉們的注意。"
伸出左手,由小圓扶着她穿上花盆底鞋,起身,緩步走出了房外。 見到東方日升,看着遠方的明亮,回頭望了望自己房內的黑暗,王荼不禁哀怨的想,難道自己的一生,就只有這個老王爺了嗎?咬了咬牙,王荼低頭望了下自己的下腹,這輩子的希望,就看這兒了。
34、毀畫
胤禛獨自一個人待在書房內,雖說是看佛經靜心,但其實手上的經書自半個時辰前胤祥離開後,就再也沒有翻動過哪怕是一頁。 他坐立不安,經書上的字根本入不了眼,靜不了心。 腦海裏反反複覆繞着的,淨是剛剛胤祥所說的話。
"咦,四哥~你書房裏這幅畫,也挂上挺長一段時間了。 畫是不錯,但再好的畫,看久了也會膩啊。 怎麽不換一幅呢?這畫畫的人,如今技巧進步了不少,四哥要真這麽喜歡這種畫風,再向他要過一幅豈不是好?"
一旁的胤禛,正忙着囑咐胤祥,明日随皇上出巡該注意的事項。 見胤祥聽的不耐煩,而起身四處走動,也不以為意。 愣恍了一下,胤祥說的話才進了他的腦子裏。
"這畫畫的人,如今技巧進步了不少……"
"再向他要過一幅豈不是好?"
牆上這幅洋式的潑墨山水畫,是她畫的。 胤祥雖第一眼看到就喜歡,胤禛卻也從未透露過畫畫的人是誰。 怎麽他今日會說出這樣熟門熟路的話?若……能再向那人讨要畫……
"你見到了她的畫?"
冷冷的問句,還好胤祥也習慣了他四哥惜字如金的性子。 可此時的他,目光早已轉到了胤禛桌上的一方松花石硯。 一手拿起細細把玩,早已把剛剛對那畫的評語給抛諸腦後。 聽聞胤禛問得如此無頭緒,他也不答。
"四哥,你這松花石硯,還是你當年出宮開府的時候,皇阿瑪賞的吧?摸摸這觸感,滑潤細膩。 再聽聽這聲,多麽輕脆啊。 除了你這,只怕也只有三哥那兒,才有這麽好的松花石硯了。"
胤禛沉默不語,但吐氣吸氣間,似乎不再有往常的淡定平穩。
"你要就盡管拿去。"
待見得胤祥眼開眉笑得把那方石硯收下,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個玉紙鎮,竟似要繼續對他書房內的物品點評一番,終于忍不住開了口。
"牆上那幅畫。 你剛說,你見到了同一人所畫的畫?"
胤祥轉頭呆了半響,才回想起他自己剛剛說過的話。
"哦~你不就是愛保密,不肯告訴我是哪位的畫作嗎?前兒個皇阿瑪壽辰,我和三哥去明秀畫坊顧老板那走了趟,想找些獨特畫風的畫作,呈奉給皇阿瑪。 三哥買下了北宋王希孟的千裏江山圖以做壽禮。 四哥,我可真沒想到,為了幅畫,三哥竟也肯一擲千金。 那幅畫可真了不起,畫裏山勢綿亘,視野開闊,構思奇巧。畫中遠山近水,山村野市,漁舟畫艇,飛鳥翔空……"
胤祥一口氣綿綿不絕,正欲繼續誇下去,手裏緊抓着那紙鎮不肯放下。 胤禛額頭青筋突現,雙掌握拳,努力控制下他想狂揍這個長舌十三弟的沖動。
"那幅畫,你見到了同一人畫的?"
雖然句子一如既往的簡短,但胤祥這回,總算敏感的察覺到了語氣裏的嚴重性。
"哦~那幅畫啊! 是啊,買了畫後,我和三哥坐在一旁,盯着他們重新将千裏江山圖裱框過。 你不知道,原先裱的一點都配不上這畫。 三哥簡直都快被氣死了……"
胤禛不知道胤祉當場有沒有氣死,但他知道他自己就快被胤祥給氣死了。
啪的一聲,胤禛手裏的一支毛筆被折斷了。 胤祥口氣一頓,很乖覺得,絲毫不換氣的說了。
"就在一旁的長桌上,我見到了好幾幅畫,和四哥你書房牆上挂得這畫一樣的畫風。 一模一樣。 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畫風,很特別,很好辨認的。 絕對沒有錯! 問了那裱匠,他說是太子毓慶宮的人送過去的。"
胤祥終于爽快的說出了胤禛想知道的消息。 偷偷側眼看過去他四哥的臉色,胤禛安靜沉思着。 雖不知胤禛為何心緒一下大變,但胤祥知道,這種時候的四哥不好惹。 想多讨要這紙鎮是沒戲了,還是趕緊溜之大吉。 随口打了聲招呼,也不待胤禛有所回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