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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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虞淵行把公司內的資源低價出售給晨星娛樂，李助理百思不得其解，但市場部總監來問的時候他還是高深莫測地掩飾了過去：“虞總有他的考量。”
後來創海影業和晨星娛樂的羁絆越來越深，因為虞淵行認識到小公司也有小公司的好處。傳達指令快、組織效率高，這些都是創海這樣的大公司所缺少的。所以從《望亭霧》那部劇開始，晨星和創海合作了幾部作品，反響都不錯。
方堯然的野心還不止于此，除了制作以外，她積極招募編劇和演員，希望在公司內部形成一條流水線。當然不能只靠喬嘉時一個人了，要知道他只簽了七年的合約，所以要培養新人演員。
之前的《論劍》還有《望亭霧》，方堯然就安插了幾個本公司的演員進去，效果還不錯。她也嘗試着讓他們去演一些小制作的主演試試水。
公司的事務很多都不是方堯然直接管理了，那樣要累死。但選人和立項的事情她堅持自己把關，不假他人之手。今天又是一個面試演員的日子，公司的星探各處找有潛質的苗子，讓他們來公司面試。
方堯然親自坐鎮，在面試席上看着年輕人們來來去去。
她的助理從外面進來耳語了幾句，方堯然站起來，囑咐其他人：“我有點事，你們繼續。”
“虞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方堯然笑着迎上去。今天創海來人談項目，她還以為是哪個高管，沒想到虞淵行竟然親自來了。
虞淵行點點頭，徑直進了辦公室。方堯然在後面小聲和助理說：“泡普洱。”說完，一路小跑跟了上去，關上了辦公室門。
這是虞淵行第一次來她公司，規模雖然不大，到處都是像模像樣的，尤其是這個辦公室，面積大不說，裝修簡約大氣的同時還摻雜了很多小創意，非常符合娛樂公司的定位。
“你怎麽過來了？”一關上門方堯然就變了臉，“還坐在我的椅子上，起來。”
虞淵行坐在她定做的舒适大轉椅中，噙着淡淡的微笑：“看來方總不是很歡迎我？”
“不就是那個項目嗎，用得着虞總屈尊過來嗎？”方堯然坐在他對面，拿起鏡子看了看自己妝面如何。
“除了那件事還有別的，方總不想聽聽嗎？”虞淵行聲音緩慢，似乎胸有成竹，“成朝恩導演你知道吧。”
“當然知道。”方堯然放下鏡子，雙眼亮晶晶地望過去。國內沒有人不知道成朝恩大導吧，不光是國內，他在國際上都享有盛譽，多次榮獲國際大獎，可是他已經好幾年沒拍電影了，業內甚至傳言他以後都不會再出山了。
“他對一個劇本很感興趣，找到我一起制作，可是演員怎麽都不滿意，我想方總或許會對這個項目感興趣，所以特意來找你商談，看來方總并不歡迎。”虞淵行一臉遺憾，從椅子上站起來要離開。
方堯然趕緊繞過桌子，伸手把他按下去：“這是哪裏的話，我非常特別感興趣，虞總先坐下，咱們有話好說。”
恰巧助理送茶進來，她親自把茶捧上：“虞總嘗嘗，上好的普洱。”
虞淵行喝了一口，挑眉，算你有心，還記得我喜歡什麽。方堯然搓手：“現在咱們可以開始說成朝恩導演的事情了嗎？”
“成朝恩導演對演員的要求很高，在沒挑到合适的演員前寧願一直擱置項目，我們公司的藝人他已經都看過了，沒有滿意的。聽說方總這裏新人演員多，所以方總如果願意合作……”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了。”話音還沒落，方堯然就急忙答應，“有沒有劇本雛形，我先看看想要什麽風格的演員。”
虞淵行搖頭：“成朝恩導演想要什麽樣的我們都不知道，只能把演員領到他面前由他自己決定。不過劇本的劇情我可以先給你透露一點。”
這是一部具有東方元素的武俠片。男主人公在山上學藝，武功高強卻對人情世故一概不知。恩師把他趕下山，告訴他最後一課下了山才能學到。下山後的男主遇到了江湖幫派、朝廷官員、世家小姐，卷入過江湖鬥争和朝廷要案中，從一開始的懵懂只知道使用武力解決問題逐漸成長為來去如風的大俠。
在這個過程中，他體會過友情，感受到背叛，經歷了愛情的悸動，才終于領悟到人生的真谛和武俠的俠之一字的意義。
可以說這部電影中男主角的心路歷程是非常複雜的，從一開始出山時的天真到最後了悟世事的滄桑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他外形沒有多大的改變，但氣質已經完全不同了，氣質的轉變非常難。這也是成朝恩一直沒有找到合适演員的原因。
方堯然聽了以後反倒放開了，雖然她很想推自己公司的演員上位，可是這種大導的品味一向難以琢磨，她就只負責把演員帶出去，剩下的全看造化。
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方堯然說了一聲“進”，一個年輕俊俏的面龐探了進來，看到虞淵行在這裏，他有些拘束：“方總有客人啊，那我等會再來。”
“不用，你有什麽話就說。”方堯然看他支支吾吾，知道是不想當着外人的面說，看虞淵行不動如山的樣子也不會讓位，于是站起身來，“虞總慢坐，我去外面說點話就回來。”
小年輕是她公司的演員，也演了幾部劇的配角，她把人叫到消防通道的入口：“有什麽事？”
“方總，是這樣。外面有部網劇的資源找我，我想讓您看看行不行。”
方堯然皺眉：“你經紀人呢，這話怎麽是你自己來說？”
小年輕有些難以啓齒，一開口就剎不住。原來是經紀人手下帶了不止他一個藝人，他也不是咖位最大的那個，有時候還會被其他藝人冷嘲熱諷，總之在這個經紀人手底下幹活不太容易，他想申請換個經紀人。
這種糾紛方堯然經常處理，她先安撫了藝人情緒，又解釋這個經紀人不是有意為之，他有什麽要求也要自己主動提出來，還跟他說了幾個可供挑選的經紀人，分析來分析去，其他經紀人還不如現在這個經紀人。
她說完了一扭頭，發現虞淵行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站在走廊窗邊瞪着她，活像捉奸的丈夫。
藝人也被看得發毛，顫顫巍巍地活躍氣氛：“這是方總的男朋友嗎，真是郎才女貌。”
“不是，是來咱們公司談合作的虞總，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先去吧。”方堯然趕緊撇清關系。
藝人得了這話猶如得到聖旨：“那我先走了，方總…虞總。”他不敢從虞淵行身邊過，貼着牆根一溜煙跑遠了。
“你看你把人吓的。”方堯然還很樂呵，“你出來幹什麽？”
“洗手間在哪？”虞淵行聲音低沉，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方堯然懵了：“辦公室裏就有啊，來，我指給你看。”她把人又領回辦公室。
虞淵行去洗手間，她坐在豪華大轉椅上玩手機，不時笑出聲。虞淵行黑着臉從裏面出來，她竟然還捧着手機哈哈大笑，完全沒有擡頭看他的意思。
“你今晚做什麽？”虞淵行只好開口提問。
“诶，你還沒走啊。”方堯然猛地擡頭，“我還以為你早就走了，晚上有新人迎接會，我也要去。你要是沒事就走吧。”
“什麽活動你都參加，這個老總未免當的太跌份了。”虞淵行言辭刻薄。
但方堯然天生心大，不知道是沒聽懂還是沒當回事，竟然順着他的話感慨起來：“沒辦法，我們這種小作坊嘛，都要我這個老板親力親為，連我都懶那就別指望公司有什麽前途了。”
虞淵行簡直無言以對。對上方堯然那雙明媚的大眼，裏面盛滿了疑惑，仿佛在問：你怎麽還不走？他也沒理由再留在這兒，吃了一肚子氣提步離開。
坐在車上想到剛才方堯然輕言細語安撫那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十八線藝人的時候他更來氣，越想越生氣，陰沉着臉吩咐：“查查今晚晨星娛樂在哪辦新人迎接會。”
李助理的辦事效率很高，馬上就把結果呈了上來。
虞淵行看到這家酒店名字覺得有些熟悉：“有幾個部門的新員工歡迎儀式是不是也在這家酒店？”
不止于此，這家酒店就是方堯然第一次喝醉了跟着虞淵行進房間的那家酒店。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家酒店是方氏集團名下，大事小情都挑在自家酒店辦，也很符合方堯然的財迷人設。
“今晚我去歡迎儀式看看。”
李助理大驚失色，趕緊通知組織儀式的部門将儀式規格提到最高，忙碌的同時他也在內心疑惑，虞總根本沒必要出席新員工歡迎儀式，他今天怎麽一時興起了？
創海的新員工們聽到虞總也會來神色各異，畢竟虞總是行業标杆，大名鼎鼎的創海總裁。有的人心懷期待，想要一睹真容，有的人滿感敬畏，對能做出這樣一番事業的總裁向往仰慕。
但虞淵行想的就沒那麽多了。他只想看看晨星娛樂那個小公司能把新人迎接會辦出什麽花，值得方堯然必須要來。
這個時候晨星娛樂的宴會廳內熱鬧異常。大家玩了好幾個熱場游戲之後請方堯然上臺發言，她簡單說了幾句就讓大家好好吃好好玩。游戲布置撤去，換上了自助餐長桌。
方堯然在這種場合還是很正經的，架不住旁邊一直有人勸酒，她囑咐助理一會要是喝多了一定要把她直接帶去樓上的房間後也不再顧忌，頻頻舉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