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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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淵行就很難受了。除了必要情況他很少參加應酬，更不用提新員工歡迎儀式這種事了。
他借口出去，站在宴會廳外面給方堯然發信息，對方自然是沒回。看來玩的很忘我，虞淵行在心裏咬牙切齒地罵。他轉身進入會場，想跟助理說一句就直接離席，沒想到迎頭撞上一個端着酒杯的女員工，對方那一杯酒不偏不倚全灑在了他身上。
李助理一直注意這邊，看到有意外情況發生馬上上前處理。
年輕的女員工連聲道歉：“對不起，虞總，我不是故意的，我給你擦擦。”
她掏出紙巾就要往虞淵行身上擦拭，還撩動頭發，半側着臉對他眨動眼睛，聲音嬌柔，沒有絲毫慌張。捏着紙巾的手眼看着就要碰上虞淵行的胸口了，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捏住，攥得她生疼。
“虞總，對不起，發生這樣的情況，我來處理。”李助理表情嚴肅，顯然不是指有人把酒灑在虞總身上這件事。他的目光看向那個有意為之的女員工。
幾名高層見怪不怪，誰都知道虞總最讨厭想□□他的人了，以前處理過的猶如過江之鲫，今天這個新員工算是撞槍口上了。只是這其中的緣故只有李助理知道，他看一眼沉怒離去的虞淵行，知道他去洗手。
虞淵行的确是去洗手了，他來到洗手間，對着水龍頭狠狠地搓雙手，表皮都泛上一層紅才住手。看到鏡子裏西裝上的酒漬，更加生氣，不知道今天中了什麽邪，非要來這個新人歡迎儀式。
方堯然果然喝多了，她跌跌撞撞地站起身要去洗手間，助理說要攙扶她，被她揮開拒絕：“我沒喝多，誰說我喝多了。”
她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剛走到宴會廳門口，就遇到一個剛從外面回來的新藝人，非常年輕，非常鮮嫩。他看到孤身一人的方堯然急忙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方總要去哪裏？”
“你是誰啊？”方堯然歪着頭看他。
新藝人見她神智不清，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摟住她的肩膀：“您忘了，我是剛剛簽了咱們公司的藝人。”
“哦，對對，我怎麽給忘了，今天就是來歡迎你們的。我跟你說，以後要多加油，娛樂圈很殘酷……”方堯然被他扶着走了幾步，突然站直身子，“我要去洗手間，這是哪。”
年輕人解開襯衫的一顆扣子，把自己鎖骨靠上去，一邊眨着眼睛：“方總您喝多了，我扶您去房間休息吧。”
今天為了防止發生什麽情況，方堯然照例給所有人都開了房間，此刻他就是扶着方堯然走向電梯，想要上到房間那一層。年輕人本想走快點，可是扶着一個力大如牛的方堯然實在走不快，她一會逃跑一會跌倒，很難控制。
快走到樓梯口，即将見到勝利曙光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你要帶她去哪？”
年輕人不認識這個人，但見他西裝革履，長相英俊，下意識覺得他不是什麽好惹的人，于是笑着道：“這是我女朋友，她喝醉了，我帶她上去。”
“你女朋友？”虞淵行問了一遍，慢悠悠地走到兩個人跟前，低下頭和醉眼朦胧的方堯然對視，“我怎麽不知道你交男朋友了，方堯然，嗯？”
他直起身子：“給你個機會回去自己辭職，要不然會很難看。”說罷，将方堯然一把摟到自己的臂彎內。
“方總。”助理急迫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我到處找都沒找到，您怎麽上這來了。虞總，太謝謝您了。”
虞淵行把人橫抱起來：“以後看好你們方總，我現在先帶她走了。”
“啊？”助理的嘴巴張大。
“有什麽事聯系我助理。”說完，虞淵行抱着方堯然進了電梯。
電梯裏被抱着的方堯然睜開眼睛，一時間判斷不出來自己身處何地，只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俊臉，她摟住虞淵行的脖子，笑着問：“帥哥，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虞淵行很平靜：“是見過，在你家裏，很多次。”
她把頭靠在虞淵行的頸窩中：“我很喜歡你的長相，你願意和我睡一覺嗎，我很有錢的。”
“方總打算給我多少，五百？”電梯到了，虞淵行抱着人走出去。
“胡說，我有那麽小氣嗎，上次放了五百是因為錢夾裏只剩五百。”方堯然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
虞淵行打開房門：“那方總打不打算補償我。”他徑直走到卧室裏将人放在床上，解開西裝外套的衣扣，撐着手臂伏在方堯然上方看着她，“想好怎麽補償我了嗎，方總？”
方堯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後就躺到了床上，她笑了兩聲，伸手拍拍虞淵行的臉：“我看出來你是誰了，別想蒙我。美人，你想要什麽我都給。”
“好啊。”虞淵行理所當然地吻了上去，手指撥掉方堯然的肩帶，摟緊她的腰肢。
方堯然海藻般的卷發鋪在床面上，兩人忘情地接吻，一室旖旎。
瘋狂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頭痛欲裂，方堯然捶着自己的腦袋坐起來，看了眼旁邊的位置，又側耳傾聽浴室中的聲音，想要悄無聲息地溜走。
虞淵行總是能預判她的行為，等人拎着高跟鞋恰巧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他已經出來擋在了面前，從上向下俯視：“睡完了就想走，方總很沒有風度。”
“哈哈，哈哈。”方堯然幹笑兩聲，“虞總什麽時候這麽幽默了，這玩笑好好笑。”說完想繞過去逮住空隙離開，結果被一把揪住脖頸的衣裳。
“還記得昨天發生什麽了嗎。”虞淵行把人拽到沙發上。
“不就是喝多了，咱們這樣了嘛。”方堯然破罐子破摔地攤手。
“再之前的事。”虞淵行提醒。
“再之前的事？”方堯然撐着腦袋思考，卻怎麽都回憶不起來，“你就直接告訴我吧，別繞彎子了。”
“你差點被你公司新簽的藝人□□，知不知道？”虞淵行抱臂看她。
“什麽！”方堯然差點跳起來。
虞淵行對這個反應還算滿意，算她還有點警惕心。
“是哪個啊，長得帥不帥？”方堯然馬上接着問。
“方堯然！”
方堯然悻悻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辜：“年輕人不是看上我的名就是看上我的錢，總之是圖些什麽，恰巧這兩樣我都挺不少。”
“你還真不挑，方堯然，那種野男人你也看得上？！”這是方堯然第一次看見虞淵行如此發怒，實際上也很多年沒人看到他發火了。能夠不論什麽情況什麽事情都把控情緒，這是虞淵行的特質。
說到這個方堯然更無辜了：“什麽叫野男人，——要這麽說的話你們都是野男人，誰也別瞧不起誰哈。”
虞淵行更加怒火中燒：“既然如此，方堯然，今天就對我們的關系做一個總結。”講完之後他就定定看着方堯然，一言不發。
方堯然一頭霧水，不明白這是哪出，只能小心翼翼試探：“是想說我們的關系要不要繼續嗎，這都看你。我就一個要求，咱們倆的關系随時可以終止，但是創海和晨星的所有合作要到期後結束。”
虞淵行先被她無所謂的态度激怒，又聽到她竟然如此着急地強調公司的合作，根本沒理解剛才的話。他深吸一口氣，試圖說得直白：“我們的關系是不是應該有一個正式的開始……”
話還沒說完，方堯然大驚失色地站起來，仿佛大白天見了鬼：“你想要逼我走也不用這種方法，咱們好聚好散。之前是你說的需要一段秘密的、非公開的關系，我也同意了，怎麽現在想出爾反爾？”
“你是看不上我，還是覺得談戀愛耽誤你出去玩了？”虞淵行站起來，咄咄逼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我還不想這些事情，而且尤其是和你……”方堯然欲言又止，現在公司剛剛踏上正軌，她的确不想要情感因素影響事業。而且她覺得自己還年輕，現在用一段穩定的戀愛關系捆住自己未免為時過早。尤其是單純和虞淵行是床伴關系的話很愉快，什麽都不用想，談戀愛就不一樣了，需要考量很多外界因素。
“合着是兩方面都有。”虞淵行并不放過她。
“你不要胡攪蠻纏好不好。”方堯然有些崩潰，但是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虞淵行猜她心理很準确。
虞淵行人生中第一次被人用胡攪蠻纏這個詞來形容，一時怔住。
方堯然實在說不過他，丢下一句“你好好想想吧”就逃之夭夭。
回到公司後的方堯然在辦公室裏深覺剛才不應該那樣說話，昨天才談妥了新的合作，虞淵行一怒之下撤了怎麽辦。她煩惱地揉着頭發。
助理敲門進來：“方總，虞總的助理問我們什麽時候安排演員和成朝恩導演的會面。”
“嗯？”方堯然擡起頭，她沒聽錯吧，兩個人剛剛才談崩，虞淵行還派人來聯系演員的事情。但不管怎麽樣，既然他都說了那她肯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你和李助理說我們這邊随時都可以，看導演的時間。”
雖說把希望大部分寄托在了沒演過戲的新人演員身上，但方堯然還是通知喬嘉時也去試試，畢竟廣撒網多撈魚總是沒錯。
知道這個消息的許優比演員本人更興奮，她捏着手機走來走去，不時在空中揮拳：“你一定要好好表現，這可是名導，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演了他的電影你的資源肯定更上一層樓。我先去找人打聽打聽這回需要什麽風格的演員。”說完後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喬嘉時和方堯然一樣，沒抱什麽希望。這種名導挑選演員都是萬裏挑一，哪有那麽幸運就中選了。而且他已經演過幾部戲，是什麽樣子大家都很清楚，沒有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