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魔皇的愛寵(五)
別以為被懲罰過一次魔妃們就會消停。
如果真這麽以為,蘇巧淇已經死無數次了。
長久被冷落在旁,娶進門來就沒再理會過,一進魔宮就守活寡,連半點希望也不曾有,這還不能促使魔妃們進化為變态蛇精病,還有什麽能?
于是,原劇情中重大的一幕仍舊出現了。
自從上次間接的向司徒淵表白後,長久沒動過的好感儀,破天荒的提升了5點好感度,她本該撒花慶祝的。
可是最近她總是在眼眉跳,頻率是多了點,幾乎每天都跳幾次,她總覺得有點心神不寧的。
晚上,坐在房內看書的蘇巧淇又眼眉跳了,柳葉眉輕輕蹙起。
突然意識到什麽,急急放下手中的書,舉起手來,無名指與食指連點姆指,算一算日子,重看劇情包,仿佛明白了那焦躁不安的因由。
才剛想罷,哔哔哔的刺耳提示音已在腦裏響起。
「警告!警告!偵察到中級程度的危險,請問是否接受中級錦囊內置的危機告示?」
這次蘇巧淇比上一次聰明,立即問道:「要多少分?」
「因危及到宿主的生命安全,只需500分。」
蘇巧淇讨價還價,「就不能減減?」
系統那平板的聲音殘告地宣告着:「系統商城鐵價不二,不接受任何講價方式,請宿主自重。」
忍痛消費了500分,換來的消息真是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看完劇情包的她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蘇巧淇氣得都要吐血了。
那消息是──送來的飯菜裏被偷偷下了不孕藥。
十四只大字就收她整整500分,也就是說平均一只字要36分,商城是個吸血鬼!
門外傳來敲門聲,仆人輕聲問:「小姐,飯菜送來了。」
「進來吧。」
送飯的仆人輕輕推開木門,捧着一個托盤,上面蓋了一個銀制的蓋子,他低眉順眼地走到桌子旁,揭開蓋子,飯香四溢,把上面的兩碟飯菜送到桌面,什麽話也沒再說,低着頭走出房間,關上門後徐徐離開。
所有動作都輕輕的,就怕得罪了這位盛傳現正得寵的小姐。
相比起以前,仆人的态度反差極大,以往總是看不起蘇巧淇,把她當成一只寵物在養,吃的少不了,要這麽好的服務卻是沒有的,飯菜都是放在門外的地上,那能像現在這般有禮,還怕驚着她般輕手輕腳。
撇了撇嘴,蘇巧淇走到桌邊坐下,眯眼看着眼前撒了毒藥的飯菜。
手掌般大小的獸肉,看上去有點像牛肉,正靜靜地躺在鑲金邊白玉碟上,香氣四溢讓人食指大動,怎麽看都不像有毒。
她動了動刀叉,切了一大塊肉,軟嫩的獸肉呈粉紅色,看上去十分可口。
她可不敢真的吃,把它放到地上再連環快刀砍成肉醬,混和了一些綠黃色的菜汁,就這麽讓它們留在飯桌邊的地上。
又等了一會,她突然跳起來,不停的做運動,或由房間的一端跑到另一端,或原地跳一百次……
等全身都開始冒汗,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打濕,布料自然的貼在身上後,再動用染臉面譜,把臉色弄得有點發青。
待一切準備就緒,蘇巧淇驀地打開房門,捂着肚子一臉痛苦,走至正殿時已是撲到在地。
被經過的兩個下人發現,看蘇巧淇倒在地上,額角還不停冒出冷汗,女的馬上跑過來扶起她,男的轉頭奔向司徒淵的書房。
此時的司徒淵還在處理事務,魔皇不單是依靠武力管理魔界的,大事還得靠他拍板,雖然不多,可一但繁忙起來,還是要在書房待到很晚才能竭息。
司徒淵的書房就似一間小型圖書館,書櫃子環繞住一張黑木制的書桌,文件層層疊疊的堆在上面,他正認真地翻揭着,不時用羽毛筆輕輕一點墨水,在文件上書寫着什麽。
門外猛然傳來守衛的腰喝聲,「大膽!未經批準不得進入此範圍!」拔劍聲随後而至。
一道驚慌的男聲大叫:「是蘇小姐出事,我……」
一句話還未說完,書房門澎一聲的開啓,一個身穿暗紅色長袍的男人走出來。
司徒淵面無表情地問:「在哪?」
男仆上一句話還哽在喉間,一時反應不及,竟呆呆地望着司徒淵沒有答話。
司徒淵陰冷的目光射向男仆,再問:「她在哪?」加重了的語氣令人毫不猶豫他下一秒就會動手殺人。
男仆才反應過來,帶着魔皇匆匆趕至正殿,豈料來到正殿卻不見人影,魔皇的臉色已是黑得能滴出水來了,男仆吓得心髒狂跳,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時,另一個早已候在此處的守衛及時打救了他。
「魔皇陛下,蘇小姐已被我們送回房間,正躺在床上,請原諒下屬,私自派人去請了巫醫過來,相信巫醫已在路上。」守衛恭敬地道。
司徒淵深深看了守衛一眼,一個「嗯」字輕輕從喉間發出。
待守衛擡頭一看時,魔皇早已縱影皆無。
蘇巧淇躺在松軟的公主床上,黑色的衣裙被汗水浸透,本來雪白的膚色上透着一片青,緊閉着雙目,看上去少了往日的強勢,多了幾分纖弱,更惹人憐惜。
司徒淵面色鐵青地站在床邊,眼裏如有風雲湧動,抿着嘴一句話也沒有說。
等候巫醫趕來的時間是漫長的──至少對站在一旁的下人來說是漫長的。
氣氛很壓抑,衆人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司徒淵自然散發的氣場幾乎壓迫着每一個人,包括躺在床上的那個「病人」。
時間越長,司徒淵散發的氣勢就越強,在等待的途中,大家都有度日如年的感覺,心內狂呼「巫醫快來」!
一刻鐘後,噠噠噠的跑步聲從外面傳來,衆人皆是松了一口氣。
司徒淵那壓迫力在腳步聲傳來時,也瞬間收斂了許多。
巫醫滿頭是汗的出現在房內,本來請他的人也沒說清楚是何事,只知道是血獄殿有一個人受了傷還是病了,他也就照着平常的速度走過來,誰知走至半途,那人卻說是那位蘇小姐出了事,聽說已派人去通知魔皇陛下了……
瞬間,他就有一種要爆粗口的沖動。
這麽重要的事怎麽不早說啊!
于是他拔足狂奔,也不管後面那人能不能跟上來,以他平生從沒達到過的速度趕到血獄殿,簡直破了他就診以來的紀錄。
進來後一眼瞅見豎在床邊的那尊大神……馬上喘起氣來,用力地表現出自己是極力狂奔過來的。
還沒讓巫醫完成整個表現過程,司徒淵木着臉一手揪起巫醫的衣領子,把他從房門邊一下丢到床邊,落下的勁力恰到好處,巫醫是輕飄飄踮着腳的站到地上,也沒有摔倒。
巫醫咽了一下口水,開始如履薄冰的診治過程。
他可不敢亂來,要是有個萬一,看魔皇那一臉「你治不好死全家」的表情,他真怕看不見明天的陽光。
謹小慎微、兢兢業業的完成了初步檢查……
巫醫的冷汗刷的流了下來,神情驚慌失措,還好他的角度是面向蘇巧淇,背向司徒淵的,沒有讓魔皇發現他的不妥。
背後一道鋒銳似刀的眼神在剜着他,如芒在背,大大加重了他的心理壓力。
他定下心神,又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
這次他的呼吸開始加重,神色也變得嚴峻無比。
深呼吸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後,他取出一個造型像葉片子的鐵制工具,放在蘇巧淇的鼻下,又把另一片葉片子放到她的肚子上,一邊小聲念着咒語,檢查了最後一遍。
最後,他不得不承認。
怎麽辦他一點也查不出來蘇小姐有什麽問題!
在他看來蘇小姐健康良好,就是腸胃有輕微的不适,可那不适卻遠遠未能達到使人昏迷的地步。
蘇巧淇見巫醫檢查了數遍也沒結果,心知巫醫根本不可能查出什麽。
于是她配合地慢慢睜開眼,一開始眼神沒有聚焦點,有點迷糊地看着巫醫,之後再看看附近的環境,發現有很多人一臉嚴肅地站在房間內,才驚訝地「清醒」過來。
「這是怎麽了?」她也沒等人答話,就捂着肚子說:「好痛。」
司徒淵的眼刀子狠狠的甩向巫醫,巫醫全數接受下差點吐血,怕得顫栗不停。
巫醫為了小命着想,他決定先随便編些症狀糊弄過去,「蘇小姐可能是吃錯東西了,小的建議先查一下飯菜有沒有問題。」
蘇巧淇暗地裏為巫醫的機智點了個贊,十分配合地說:「對……我才吃了幾口獸肉,肚子就開始抽疼起來……」說話的語氣虛弱無比,像真的病重似的。
「那就更能肯定了。」巫醫點頭确定道。
司徒淵輕輕一揮手,巫醫了然,快步走至餐桌前,仔細檢驗起餘下的小半塊獸肉。
巫醫先把獸肉拿起來嗅了嗅,臉色微變,急急從工具盒子中取出一塊一指長二指寬的銀片,在獸肉上輕輕刮了刮,銀色頃刻間變成了墨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