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跪地

第69章 跪地

炙熱的薄唇擦過梁韻耳畔, 似有若無的氣息讓梁韻不自主地顫了一下。

半夢半醒,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只知道,和她緊貼着的男人, 身上是她已經十分熟悉的味道。

和無數次的動情時刻的反應一樣,梁韻本能般地擡起雙手, 繞住沈時忱的脖頸,鼻間溢出微弱的聲音。

氣息不勻地叫着他的名字, 像是小貓勾舔爪子般,軟糯誘人。

梁韻學着他的樣子,染着潋滟水光的唇,吻上了沈時忱的耳垂。

伴随着一聲聲輕柔的回應,讓沈時忱徹底沒了自持。

他靜靜地享受梁韻的主動, 好一陣過後,才松開懷裏的人。

梁韻微眯着眼睛,清澈的眸子裏漾起波光粼粼,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時忱。

她此時頭發微亂,臉色緋紅,連帶着身上露出的白色肌膚部分, 也跟着泛起不自然的紅暈。

沈時忱看着她此刻動人的樣子, 只感覺自己越陷越深, 再也無法忍受沒有她的日子。

車內淡淡的霧氣彌漫, 時而輕緩又時而急促的呼吸聲,安靜的環境裏, 被無限放大。

沈時忱一手松開自己襯衫領口,另一只覆上梁韻迷蒙的眼睛, “就在這兒,好不好?”

已是夜深,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不遠處已經壞了的路燈下,暖白燈光還在時不時閃爍着。

他停車的位置,遠離鬧市區,沒有來往的人經過,倒是方便突然興起地作亂。

黑色賓利隐匿在靜谧的夜裏,車窗外星光點點,裹挾着夏夜特有的燥熱氣息。

沈時忱将梁韻輕輕放着靠在椅背,自行推開駕駛座車門,繞過車頭,走到另一側,又把她抱了出來。

梁韻迷迷糊糊,被一把抱起的時候,害怕力度不穩,雙手摟住沈時忱的脖子,略帶嬌嗔地輕呼一聲。

男人醇厚的低笑聲響在頭頂,動作溫柔細致,将她放平在了後排的位置。

魚尾裙邊往上推起,露出梁韻白晃晃的小腿,和精致纖細的腳踝。

沈時忱站在後排打開的車門旁邊,襯衫領口微敞,喉結上下滾動得更加厲害。

欺身壓上梁韻,寬闊身形擋住她迷蒙的視線,小小世界裏,只有他們彼此。

車內擋板升起,徹底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車內空間已經算是寬闊,可要容納沈時忱不斷變換的動作,還是十分局促。

他喜歡看梁韻痛苦又歡愉的樣子,連着好幾次讓她腰間發顫,都不肯罷休。

良久,他抱着梁韻坐起身,自己仰靠在旁邊的椅背,等着急促的喘息聲漸漸停歇。

沈時忱仰靠在座椅,雙手掐住梁韻的腰,往前用力,帶到了自己身前。

擡頭輕啄了啄她的嘴角,撫過被汗水沾濕的發,在她耳邊輕言細語,“坐上來。”

梁韻雙膝抵在他微敞開的腿兩側,用力撐起自己,找準位置,慢慢地坐了下去。

可就那一下,她又瞬間腿軟,沒了支撐,撲向了沈時忱的懷裏。

腰後覆上兩只大手,帶着她慢慢動作,這才稍微找到了感覺。

直到點點星光被黑夜徹底吞噬,不知過了多久,車子才被啓動着繼續往前行。

沈時忱看着前方的路,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嘴角一直挂着餍足的笑容。

後排梁韻側躺着,呼吸平穩,已經睡着。

魚尾裙已經被弄得淩亂不堪,他只能把自己的外套蓋住梁韻的胸口,遮擋那一處處紅痕。

回到別墅,他從車子裏抱出梁韻,從電梯往上,在一樓浴室裏給她仔細清洗。

看着那一抹淡白顏色,腦中突然閃出一個念頭,讓沈時忱愈發興奮起來。

他不喜歡小孩子。

兒時的經歷,從小孤獨生活,所謂的和諧家庭,也不過是僞裝出來的假象而已。

以至于,沈時忱對婚姻,對孩子,從沒有任何期待。

直到某一刻,和梁韻在一起的時候。

他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一個時刻。

只知道,現在這個念頭,如果換作是從前的他,必定會覺得自己多半是瘋了。

搖了搖頭,暗笑自己。

雖然梁韻現在乖乖地待在自己身邊,可他哪裏不知道,她的心裏,早就有一層隔閡,還沒有被完全消除。

他想給的,她不一定想要。

不久就是他的生日,也是給梁韻準備了一場盛大驚喜的日子。

在紐約,他一個人待過多年的地方,也要留下梁韻的身影。

第二天過了中午,梁韻才悠悠轉醒,下意識伸了個懶腰,只覺得全身酸疼,使不上力氣。

昨晚上淩亂場面閃現眼前,光是某些不連續的片段,又讓她臉上不自然地紅了起來。

廚房備好的午餐還溫熱着,梁韻簡單吃了點,又躺回床上休息。

接下來一周,她都沒有工作安排,是為了沈時忱特地空出來的時間。

他幾個月前就提及,要讓自己陪他去一趟紐約。

簽證早就辦好,梁韻也只當是出去度假就行。

下午又睡了一覺,精神恢複了些,才爬起來去浴室洗澡,又往臉上貼了個面膜,走到衣帽間,開始收拾行李。

那邊的夏季,炎熱又潮濕,梁韻特地多備了幾件針織外套,搭的款式簡單的修身長裙。

晚上吃飯的時候,兩人面對面坐着,沈時忱喝了一口湯,看着梁韻說,“明天我先去趟公司,再回來接你,一起出發過去。”

梁韻嗯了一聲,休息夠了終于有了胃口,慢慢地吃着東西。

她白天睡太久,晚上自然不困,沈時忱陪着她看完一整部電影,這才稍微有了睡意。

紐約距離北城,私人飛機也得将近十個小時。

梁韻一上飛機就開始睡覺,為倒時差做準備,沈時忱一直忙着,拿着平板處理事情。

從前的生活裏,他總是各個國家飛來飛去,早就沒有要倒時差的概念。

也就是回國以後,在北城住下,生活才逐漸安穩。

落地的時間,剛好是紐約的早晨,坐上來接他們的車子,直接到達沈時忱在紐約的公寓。

黃金地段,視野開闊,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面積接近五百平,算得上十足的奢侈。

回國以後,公寓也有人定期打掃,來之前,沈時忱也特意讓管家再仔細整理。

看起來,一切整潔幹淨,東西擺放有序,并不像是久了沒住過人的樣子。

站在諾大的客廳,梁韻還有些恍神,“你以前,一個人住這裏嗎?”

沈時忱勾了勾唇角,牽着她的手,走到巨大的全景落地窗前。

對面看過去,就是著名的時代廣場。

站到梁韻的身後,想起不久之後的驚喜,不由得有些激動。

“還困嗎?要不要再休息會兒?”

梁韻搖了搖頭。

“那一會兒我帶你出去走走。”

沈時忱和梁韻去看了時代廣場和帝國大廈,又帶着她在街頭漫步,走過自己曾經十分熟悉的路。

以前的人生,沒有梁韻的痕跡。

可之後,每一處,都不可或缺。

走走停停,終于在某一個時刻,找到了他一生所愛。

晚上的時候,沈時忱接了個電話,帶着梁韻去了一家當地有名的西餐廳。

還沒走到訂好的位置,迎面站起來一個高大的華裔男人,沖着沈時忱就是熱情的擁抱。

他笑着對梁韻介紹,“這是我基金的合夥人,Jeff,從小就到這邊定居了,不過中文也說得流利。”

梁韻禮貌地同他笑了笑,坐到沈時忱身邊。

她安安靜靜地吃東西,聽着兩人聊天,說一些離她很遠的專業術語。

Jeff性格奔放,直接打趣沈時忱,對着梁韻說,“梁小姐,你知道嗎?時忱這次回來辦的事情,其實我郵件發給他确認就行,根本不用親自飛過來的。”

“我本來還在洛杉矶度假,一聽見他帶着你過來,馬上趕了回來,就是想看看,能融化這位冰山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哈哈。”

沈時忱笑了起來,湊到梁韻身邊,親昵道,“你別理他,他說話就是這樣,沒正形。”

Jeff對沈時忱使了個眼神,“你這趟專門回來,要在這邊過生日嗎?”

梁韻拿着刀叉的手一頓,動作暫停。

沈時忱的生日……

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關注過。

沈時忱攬過梁韻肩膀,對着jeff否認,“你知道的,我對這些一直不在意,也就是你,以前每年都說要過,慶祝我又老了一歲。”

“今年不用啦,現在有梁小姐在,我這個……用中文怎麽說,電燈泡,得自動關閉啦。”

回到公寓,從行李箱拿衣服出來的時候,梁韻還有些遲疑。

她上一次的生日,沈時忱特意加班,騰出兩天時間,帶她去了海島。

網上查不到他的生日,自己也從來沒主動問過,好像是有些不太稱職。

沈時忱察覺出梁韻的不安,走到她身邊問,“怎麽了?”

梁韻抿了抿唇,“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呢?”

沈時忱笑了笑,“明天,不用特意準備,你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禮物。”

在梁韻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晚上先別睡,陪我等個東西。”

梁韻去浴室洗漱,出來以後,去公寓的書房拿了本中文書翻看,直等到快淩晨。

睡意來襲,實在是有些犯困,她走出去,沈時忱一個人端着酒杯坐在客廳沙發,眼睛看着窗外繁華的夜景。

杯中液體晃動,一如他期待又緊張的那顆心。

看見梁韻從卧室出來,放下酒杯,走過去拉起她的手,“馬上就好了。”

牽着她走到落地窗前,時代廣場這會兒依然熱鬧,燈光林立,閃爍其間。

沈時忱看了看手中腕表時間,心裏開始倒數計時。

指針劃過十二點的那一秒,梁韻的眼前,巨大屏幕上,亮起了五個字。

“梁韻,嫁給我。”

是她的名字,也是沈時忱為她準備的盛大驚喜。

梁韻愣怔地看了幾秒,再回過神來,身邊沈時忱已經單膝跪地,手中舉着打開的戒指盒,虔誠地看着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