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我覺得你是故意的
牧歌的暈倒成功為白筱涵換來了一整天的空閑時間,男主病倒了,女主請假了,今天的戲份都只能被迫告停。
白筱涵的神色還有點恍惚,陳雨卻樂呵呵的兩手一拍說:“剛剛安姐還給我打電話,說這裏好了立馬就過去攝影基地那邊,怕臨時加戲了之後時間來不及,誰知道現在就可以過去了,非但沒有遲到,還比預定的時間早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呢!”
白筱涵被這個實誠孩子的實在震驚了,懶懶的擡了一下眼皮,看着牧歌剛剛暈倒的地方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
“走吧。”發現白筱涵的興致不高,陳雨很有眼色的悄悄上車,一路上都沒有再說話。
安利明顯已經收到了牧歌現場暈倒的系消息,看到白筱涵下車的時候臉色不大好看,下意識的抿了抿唇。
“聽說牧歌早上就在發燒,估計就是一點小毛病,你別放在心上。”安利走上來就出聲安慰她,一副生怕白筱涵被吓着了的樣子。
白筱涵聞言淡淡的笑了笑,擺手表示自己沒問題。
“要不今天就不拍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這裏……”
白筱涵打斷了把安利的話,看着安利的眼裏帶上了些許溫度。
“就是昨天晚上睡得晚了,折騰了一早上現在有點累了,哪兒有那麽嬌氣?”
聽到這話安利原本的擔心立馬化作了滿滿的憤懑,盡管白筱涵說得輕描淡寫,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從字裏行間聞到了一股秀恩愛的味道。
昨晚睡得晚?為什麽睡得晚?
還不是跟安晟烨在一起折騰的,孤男寡女的深更半夜在一起能折騰什麽?
往深了一想,安利頭皮發麻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覺得自己好像智商有問題,不然怎麽會琢磨這種沒營養反而還自傷的白癡問題……
白筱涵往前走了幾步發現安利站在原地擠眉弄眼的一會兒一個表情,疑惑的撇了撇嘴,好笑地說:“你在想什麽?”
安利狠狠地甩了甩腦袋,沒好氣的白了白筱涵一眼,惡狠狠地說:“沒什麽。”
說完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往前走,留下了一個帶着殺氣的背影印在白筱涵的眼裏。
莫名被遷怒了的白筱涵滿頭黑線的朝着天空翻了一個白眼,她可算是發現了,安利情緒化起來,不比白早早好多少。
傑克已經提前到了,正在裏邊帶着人調試機器,看到白筱涵的時候,反應也不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樣平淡,勾了勾唇角笑着說:“需要休息一下嗎?”
白筱涵笑着擺了擺手,輕聲說:“不用,你跟我說說要求就行,我準備準備。”
傑克見狀也不多說,直接從一旁的助理手裏拿了一份文件走到了白筱涵的身邊,塞到白筱涵的手裏說:“因為這一組寫真是臨時訂下來的,所以各方面也比較倉促,走不了精品的路子,只能出奇制勝。
這是根據這個攝影基地裏能找到的現有題材準備的策劃方案,我看過了覺得還行,你先看一遍,覺得沒問題醞釀醞釀情緒就可以開工。”
說着傑克低頭看了一眼時間,沉聲說:“給你一個小時夠了嗎?”
白筱涵低頭翻閱着手裏的文件,頭也不擡地說:“夠了,我準備好了就叫你。”
安利看這兩人商量好了之後對着一旁角落裏待着待命的服裝師和化妝師招了招手:“準備開工吧。”
因為時間處在秋天這個尴尬的時段,能拍出花樣的東西比較少,傑克特意找了一片有紅楓葉的地方準備作為今天拍攝的重頭戲。
地處野外又是寫意寫真,白筱涵的服裝和妝容也顯得比較清爽舒适,看到白筱涵穿着一身休閑服從保姆車裏下來的時候,傑克的眼裏閃過一道欣喜的亮光。
很明顯,白筱涵就是一道行走的衣服架子,在攝影師眼裏這樣的人就是橡皮泥一樣的存在,只要你想,她就可以被你打造成各種模樣。
而且不會給人任何突兀的感覺,哪怕她之前并沒有透露出她有這方面的任何氣質,你都會在看到她的新造型的時候,有種她本來就應該是這種模樣的感覺。
白筱涵很少穿這種休閑風的衣服,有些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袖,低聲說:“還好吧?”
安利笑着點了點頭:“挺好的,怎麽了?”
“第一次嘗試這種風格的衣服,有點忐忑。”
安利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伸手幫忙理了理白筱涵的衣領:“你比你想象的更優秀。”
白筱涵聞言微微挑眉,好笑的看着貌似在鼓勵自己的安利,調侃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到傑克的聲音:“準備好了那就開工吧,好了嗎?”
“當然可以。”
白筱涵一開始有些放不開,傑克也難得的好性子,慢慢的跟她講解這套寫真的立意,帶着白筱涵進入狀态。
安利看着白筱涵漸入佳境,默默的松了一口氣。
說實話,她有點怕白筱涵因為牧歌剛剛暈倒的事兒鑽牛角尖,還好白筱涵不是那種不知道分寸的人,現在的情況讓她放心不少。
安利找了個沒人的角落給郭捷打了個電話,話筒那頭的郭捷明顯累得夠嗆,說話的時候都顯得有氣無力的,不自覺的拖長了音調。
“安姐,您……”
“牧歌情況怎麽樣?”
安利直接打斷郭捷無意義的寒暄開門見山的問,郭捷微微一愣之後說:“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就是發燒燒糊塗了,等到燒退了就行。”
“他突然暈倒的消息你得想辦法壓下去,不能讓媒體亂寫,現在這部戲馬上就殺青了,正是處于關鍵的階段,特別是對于牧歌來說,這絕對是他事業上一個不可多得的特殊時期。
只要把握好了,那麽上一個臺階肯定不是問題,可是也得把握好了知道嗎?你一定得盯緊了,這個時候他的身上千萬不能出現一點負面新聞,應該怎麽做你自己心裏有數吧?”
安利說完不等郭捷感恩戴德的道謝,自己就自嘲一樣的扯了扯嘴角,之前還覺得白筱涵管牧歌是多事兒,可是自己現在也是在眼巴巴的多管閑事。
話筒那頭的郭捷顯然不知道安利的自嘲,反應了片刻之後立馬就明白安利這是在指點自己,盡管摸不準安利這麽做的含義,不過安利的指點對于此時此刻的他來說,無異于就是雪中送炭。
畢竟他就是再有才華能耐,沒有基本的實踐經驗,作為一個工作上的新手,面對這種問題他的處理方法還是欠缺妥當,如果有安利這個金牌經紀人在一旁輔導,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肯定不一樣。
郭捷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沉沉地說:“安姐,謝謝。”
安利戲谑的彎了彎唇角,淡淡地說:“不用謝我,我只是看白筱涵捧他不容易,不忍心看他半道上折了,可惜了。”
聽到白筱涵的名字,郭捷這下是徹徹底底的笑不出來了。
別人不知道牧歌對白筱涵那不可告人的心思,可是他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也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才不可避免的心慌。
不說如今事業如日中天的白筱涵能不能看得上跟自己有好大一截差距的牧歌,退一萬步說,就算是白筱涵能委屈自己看上了牧歌,對于牧歌來說也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
女強男弱,這樣鮮明的對比會在公衆眼裏形成什麽樣的印象,幾乎不用想,郭捷也知道牧歌一定會被批判得一無是處。
再說了,白筱涵肯定看不上牧歌啊!
那也就是說牧歌的心思注定了可能只是一場單相思,最後怎麽說都是苦了牧歌。
想到牧歌的犟脾氣,郭捷頭疼的把手機塞到了兜裏,郁悶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走進了病房。
病房裏牧歌已經醒了,用醫生的話說就是到底是年輕底子好,一會兒就恢複了大半的精氣神,狀态看起來已經比剛剛進來的時候好很多了。
郭捷進去的時候,牧歌正靠在床頭上喝水,聽到開門的聲音懶懶地擡了一下眼皮,沒有說話。
郭捷提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說:“今天你在劇組的時候到底在幹什麽?”
捕捉到郭捷眼裏遮不住的怒氣,牧歌的反應平淡得讓郭捷咬牙。
“我幹什麽了?”
郭捷一聽這個死不悔改的語氣,恨不得直接把手裏的公文包扔到牧歌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徹底打消了他那不可告人的隐秘心思。
“你幹什麽了?誰讓你臨時把臺詞改了的?你說的那句話……”
牧歌揮手打斷了郭捷的話,一字一頓地說:“一時靈感來了也就改了,而且很明顯改了之後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至少導演很滿意,不是麽?”
“你真的只是一時靈感來了才改的嗎?”
牧歌的眸光反複沉浮,睫毛低垂遮住了眼裏一閃而過的幽深凜冽。
“不然你以為呢?”
郭捷冷笑着雙手抱胸,慢慢的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我以為呢?我當然以為你是故意的。”
牧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淺笑,挑眉說:“那你說,她會不會也以為我是故意的?”
郭捷目瞪口呆的瞪大了眼睛,吶吶地說:“牧歌,你他媽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