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徒手搏狼

令人毛骨聳然的聲音在比其他地方空曠的崖洞內回蕩,對上前面一雙雙泛着貪婪光芒的眼睛,看着它們躁動不安地在鐵籠中轉動着龐大的身軀,葉娴驚恐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就是你所謂的離開的路?這麽多的虎狼豺豹在這兒,到底是離開山澗的路還是離開人世的路啊。”

雖然它們看着都關在籠子裏,可萬一哪一只跑出來,他們豈不是要被拆骨入腹?

葉娴發誓,若能僥幸獸口逃生活着出去,她這一生都不會再相信眼前男人的話了。

“呃……這你就不懂了,越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他們定然想不到咱們會從這個地方出去。”安哲榆先是一愣,顯然也沒想到會走到他們放置野獸的地方,繼而卻是不在意地繼續往前走了幾步,站到崖洞正中間,指着兩邊靠牆放着的籠子,沖葉娴招了招手,“你不用害怕,這些老虎和狼都鎖在籠子裏,不會對咱們構成……”

“嗷……咣當!”

一頭灰色毛發的狼仰天一聲長嘯後,緊閉的鐵質籠門晃了晃後,直接往外倒在地上。

灰狼扭了扭腦袋,慢悠悠地從籠子裏踱了出來,立在籠子前安靜地沖安哲榆擺着尾巴低鳴了一聲,好似在說:“看,老子這不是出來了嗎?”

其他籠子裏的猛獸見狀,立時興奮了起來,有的立時伸嘴去拱籠門,有的爪子在籠子上刨出十分刺耳的聲音來。

好在,它們的努力無果,其他籠子并沒有打開。但光這一只看着就兇猛好戰的灰狼,已經夠将他們二人撕成碎片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安哲榆剛退後一步,見着灰狼開始在地上磨爪子一副蓄勢欲撲的模樣,立時又吓得頓住了身子,“今天……會不會太……倒黴了一點兒……”

到底是倒黴還是因為他的不靠譜所致,葉娴已經無力再去分辨了,一面暗暗思量着系統裏有什麽趁手的工具能夠拿來對付眼前的灰狼,一面小聲開口道,“趕緊想想你身上還有什麽毒藥能夠用來對付它吧。”

這,或許是他們今日逃生的唯一法寶了。雖然,這法寶不久前才剛失靈過一次。

“可是……我身上的毒藥已經沒……啊……慕慕,你,你說咱們現在要怎麽辦啊……”

已經沒有毒藥了?他們現在是真的要徒手搏狼嗎?

安哲榆未完的話,直接令葉娴的心跌到了谷底,而下一刻的變故,更是令她連擔憂悲傷的時間都沒有。

只見灰狼前爪迅速地在地上刨了兩下後,一個縱起直接向着安哲榆撲去,而安哲榆本能地一個轉身,卻是向着她這邊跑來。

要不要這麽坑隊友啊?雖然她知道自己今日也難逃顧運,但能不能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啊?

“嗷……”

灰狼首次撲空,擺着腦袋朝天的吼叫聲中多了幾分戾氣,再次縱身躍了過來。

“慕慕快跑!”

灰狼的陰影罩在頭頂,安哲榆對着葉娴用力一推,就勢在地上一個翻滾,避開了它鋒利的爪子,卻無法避開它迅疾側轉過來的腦袋。

這就是他朝她跑過來的初衷?

以他的腦回路,大概就沒想過會把狼帶到她的身邊吧?

“撕拉!”

葉娴僵着身子欲哭無淚地趴倒在地時,安哲榆的右袖被灰狼一口扯下,裸露的右臂上留下幾道深紅的狼爪印,有血珠從中滲透而出,鮮豔奪目。

“鋸子!”

“好嘞!”

在灰狼一擺頭松開嘴裏的白布又迅速向着安哲榆的右腿咬去時,葉娴一個翻身,寬袖一揚間,舉着一把兩尺來長的鋸子向着它砍去。

比起其他小巧輕便的刀具,這把原本用來鋸人骨的鋸子,已經是意念系統裏最長的工具了。

“嗷嗚……”

鋸斷的狼毛在空中飛舞,屁股上突然傳來的疼痛令灰狼放開了嘴裏的獵物,朝天一聲凄厲的慘叫後,猛地轉身盯着葉娴。

綠瑩瑩的狼眸本就駭人,此時其中蘊藏着的濃濃敵意與殺氣,更是讓人覺得背脊發涼。

葉娴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唾沫,緊了緊手中的鋸子,腿動了動想後退一步時,灰狼已經挾着怨怒撲了過來。

葉娴躲避不及,被直接撲倒在地。尖銳的狼爪紮進肉內,左臂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伴着溫熱的腥臭味,大張的狼嘴直接向着她的頸脖處咬來。

咬斷頸脖,一擊致命,一向是狼最擅長的攻擊手法。

而今日,她葉娴怕是就要葬送在這種她一向認為最幹脆果斷的攻擊手法之下!

葉娴手腳并用,舉起手中的鋸子拼命地一擊,灰狼發出一聲悶哼,大張的嘴卻絲毫沒有改變位置,依然迅速地向着她的脖子處而來,仿佛下定了決心必須置她于死地。

“突……咔嚓!”

“啊……”

一片白影從葉娴眼前晃過,沉悶的拳頭聲響起,大張的狼嘴最後關頭一歪,尖長銳利的牙齒險險擦過她的耳側,上齒咬在了她的右側肩頭。

下齒……安哲榆再次揮過來的拳頭,擂到了葉娴的肩背處,撞進了灰狼的嘴裏,被咬得嗷嗷直叫。

“去死去死去死!”

他吼叫着舉起另一只手重重拍在灰狼的腦袋上,同時袖子一揚,一片薄薄的無味粉塵在葉娴上方揚起。

右肩處的刺痛和皮肉分離的撕裂感突地一頓,正死咬着不放、似乎要将葉娴肩頭的皮肉撕扯掉的灰狼腦袋晃了晃,嘴上的力道緩緩洩去,直到最後徹底放開。

安哲榆收回滴血的拳頭,就着灰狼用力一推,搶過葉娴手中的鋸子對着它的腦袋就是重重的幾下,直敲得它凄厲而無力地慘叫幾聲後暈死過去,他才喘息着躺倒在地,無力地将鋸子一扔:

“我身上的迷藥已經在那個男人身上快用沒了,還好它藥勁強,就那麽一點兒也勉強讓它失了力。否則,咱們今日真的要葬身狼腹了。可我還是覺得奇怪,方才那個男人為什麽可以撐那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