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 婉悠想成親麽?或是心裏已有心儀之人?

皇後看着打扮低調的六公主,即為她的婚事歡喜,又為她這些年受的委屈難過。

“本宮偶然得知,你與唐二公子走得近,本宮身為嫡母,理應為你們議親,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齡。不過本宮擔心會錯了意,所以特地叫你來問一問,你可願與唐二公子結親?”

皇後面色溫和地注視着六公主,等着她的答案。議親是終身大事,一字說錯就易産生誤會,皇後幹脆挑明,不過還是維護着姑娘家的臉面,說得溫和可親。

六公主先是低着頭,聞言站直身子,驚詫地看向皇後,眼底的光逐漸亮起。

看六公主的反應,皇後就知事情八九不離十,耐心地再問道:“阿寧,你願是不願?”

六公主在宮中就是個小透明般的存在,從無人在意過她将來如何,遑論關心?

陸秦寧回過神來,頭一回在皇後面前露出安靜乖巧之外的神情。

少女羞紅了臉,羞答答地點了點頭就不好意思地提着裙擺小跑離開。

嬌羞的女兒态最是惹人愛憐,內殿伺候的幾位女官見狀都忍不住掩嘴輕笑。

“六公主性情溫和,只是本宮身為中宮皇後,不能對她照拂太多,不然反惹她遭人嫉妒。”

看着六公主跑遠的背影,皇後的嘴角不自覺勾起,心裏跟着暖洋洋起來,很是溫馨。

“你去洛貴妃宮中知會一聲,探探她的口風。”皇後眼眶微熱,柔聲吩咐身邊的嬷嬷。

相府三位公子早到議婚的年紀,因沒有合适的人選,一直沒有議定。

洛貴妃聽了嬷嬷話裏的意思,心下也歡喜,着她帶話回去,讓皇後只管放心。

确定好雙方的意思,皇帝就拟定聖旨,不過幾日的功夫,賜婚的聖旨就送到相府。

相府衆人接旨時,就如遭了一記平地驚雷,若說唐可人的婚事還有跡可循,唐輕鴻與六公主的婚事,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就連唐正天都沒收到風聲。

“真是怪事,從不見二公子把誰挂在嘴邊,奴婢更是從未見過公子對六殿下有何不同。”

竹子的小腦瓜轉的慢,怎麽都想不明白,擔憂陛下不會是開始想掣肘相府。

接下聖旨後,除去洛詩柔與唐正天要商議正事,其他人都先回各自住處。

唐婉悠走在前頭,雙手交疊與身前,走得端正恭謹,臉上的神情也是驚訝。

“二哥與六殿下的婚事确實突然。”不過不是壞事,唐婉悠甚至慶幸他們的婚事定下。

她原先還為着怎麽促進二哥與六公主的關系發愁,不想陛下先行下了聖旨。

沒有人比她知道,六公主與唐輕鴻的姻緣有多麽的來之不易,他們的機緣不抓住,就會一生錯過。大梁沒有限制驸馬仕途的先例,婚事早定下,對二哥将來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怎麽二公子與六公主定親,小姐似乎松了口氣。”竹子走快兩步跟在唐婉悠身後。

“呆瓜,你難道就沒發現小姐數次有意撮合二公子與六殿下?”落秋笑着戳了戳竹子的眉心。在馬場時落秋就發現了這點,不過她當時還以為是自己多心。

“還有此等事?”竹子撓了撓頭,“看來奴婢伺候小姐還是不夠盡心。”

唐輕鴻與六公主的婚事是正經過了六禮的,實實在在的萬衆期待。

得知自家兒子早與六公主有意,唐正天夫婦都很歡喜,他們本就不願為權謀犧牲孩子。

“夫人,二公子的婚事是天大的喜事,可您怎麽反而最近變得愁眉不展?”

李嬷嬷把才曬幹的衣裳都折疊好,進屋就見洛詩柔捧着茶盞發呆。

“輕鴻的婚事很好,我是憂心啓雲和禦風的婚事,還有婉姐兒至今還沒有議親的人選。”

洛詩柔憂愁地擡手支着額頭,府中幾個孩子,只有唐輕鴻與唐可人的婚事有了着落。

二房那邊她不欲插手,由他們自己去,縱然如此,也還有三個孩子給她愁的。

“其實我還舍不得婉姐兒,她回家才不到兩年,我啊,只想多看她幾眼,舍不得她嫁,可她再不議婚就又要過了說親的年紀,我這做母親的,不能為一己私欲耽擱孩子。”

說起孩子們的婚事,洛詩柔就憂心忡忡,樁樁件件下來,要憂心的事着實多的很。

“兩位公子倒不急,不過大小姐那邊,夫人為何不去探探口風,問問小姐是否有心儀之人?若有,那人又是品德兼備的,不是省了您日夜籌算麽?”

李嬷嬷眼見夫人光是說一句話的功夫就嘆了五六聲氣,也跟着着急起來。

“你這想法甚好!不如先問問婉姐兒,倘若她有什麽想法,那再好不過。”

洛詩柔站起身,叫丫鬟拿來鬥篷披上,就風風火火地往唐婉悠的院子去。

唐婉悠在府中,不是看醫術就是研究藥材,洛詩柔尚在院外,就嗅到淡淡地藥香。

“乖女兒在做什麽新鮮的玩意兒,母親在院牆外就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

洛詩柔腳步輕快,說話兒功夫人就走進來,就見唐婉悠手裏正縫着香包。

她跟前的桌上放着一對枕芯,都已經縫好,看針腳很是用心,可見是下了功夫。

“母親,二哥與六殿下婚事将近,女兒正在為他們準備新婚賀禮,這是艾草枕芯與安神的香包。”

唐婉悠把自己做的香包拿給洛詩柔看,接過女兒精心制作的禮物,洛詩柔笑容更是柔和。

“二哥成親,婉悠很高興?”洛詩柔坐下來,從旁慢慢切入正題。

“母親說的這是什麽話,女兒當然高興。”唐婉悠說着拿起艾草軟枕再仔細檢查一遍。

“那……婉悠想成親麽?或是心裏已有心儀之人?”洛詩柔問得很小心。

唐婉悠擺弄枕芯的手一頓,明白了母親到她這來的目的與說這些話的用心。

“女兒沒有心儀之人,也不想嫁人。”唐婉悠不想騙洛詩柔,于是直言心中所想。

洛詩柔低頭看着手裏的香包,纖長如蝶翼的眼睫顫了顫,記起唐婉悠之前夢魇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