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4 章 洞外有狼群
“你妹!臭流氓!呯!”
伴着兩聲怒罵,一個筆洗猝不及防地從後重重砸在文曜之的後腦勺上,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背後的黑手、葉娴的同黨是誰,無奈昏沉感瞬間将他整個包圍,他只眼皮顫了顫,便腦袋一歪,趴在了葉娴的身上。
“你王爺了不起啊?你個死流氓,竟敢對她用強的?”
随着話聲,啪啪的巴掌聲從文曜之的屁股處傳來,緊接着他的身子一歪,被掀翻從桌上跌落,腰間狠狠在桌後的椅子上撞了一下後才重重摔在地上,對方又朝着他的腰間狠狠踢了兩下,“信不信我廢了你的老腰?”
“喂,慕慕,你沒事吧……死冷面王,你對慕慕做了什麽?”
有人一面急急地拍打着窗戶,一面焦急擔憂地低聲喊着,接着又傳來窗子被從外撥動的聲音。
“媽蛋,怎麽又是他?”
正打得歡快的二二氣得罵娘,眸光掃到葉娴胸前若隐若現的風光,他吓得眸光一跳,忙伸手替她扯了一下衣衫,才迅速撤離。
安銘浩艱難地從屋後窗戶處爬了進來,頂着雞窩般的發髻右手撐着後腰剛想站直身體,看到屋內兩人的姿勢,駭了一跳,立馬沖了上去。
空氣重新灌進肺裏,葉娴再次活過來悠悠睜眼時,對上的,是安銘浩怒氣滔天的模樣。
她的唇才嚅了嚅,連個單章節都不曾發出,他已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将她拉下桌子,火燒屁股一般向着屋外急急走去:“我說過什麽?同他這種人,還有什麽好說的?結果,你偏就不聽我的,偏要羊入虎口……虧得老子之前對他下了藥,否則,你今天要吃多大的苦頭,你知道嗎?”
眸光觸電般在他替她整理好的衣物上落了落,他恨鐵不成鋼地回頭拿手指在葉娴的額頭處重重戳了戳,眼角餘光掃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文曜之,他又氣得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啊呀,老子識人不清,遇人不淑啊……怎麽也沒想到,從前那個見着再美的女人都不動如山的和尚一般的死冷面王,竟然也有化身禽獸的時候。不行不行,你不能再留在這兒了,太不安全了。走,我現在就帶你離開!”
呃……
葉娴腦子還有些混沌,還在思慮着他遇人不淑一詞似乎用得有些不妥帖時,便又被他急行的步伐帶得一路小跑了起來。
她是要離開,可是,并不是現在這黑燈瞎火的時候啊!
一步跨到書房外,看着頭頂漆黑的天空,葉娴驟然反應過來,用力一扯被拽住的胳膊,剛想頓住腳步,忽覺一陣香味迎面而來。她眼皮立時下耷,身體搖晃着倒下時,耳旁傳來安銘浩慶幸而傲嬌的聲音: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離開,還好我有所準備。你放心,我已用計将這周圍的人都支開了,再借着我從前發現的秘密通道,保準死冷面王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我們。”
你妹!
葉娴只來得及在腦海裏浮現這兩個字,意識便徹底失去,整個人直直向着後面伸手相接的安銘浩倒去。
待到她再次醒來,已然身處一處不小的洞穴之中。洞穴呈葫蘆形,她所處的地方像葫蘆底部的一個圓球,很是寬闊,遠處迅速變窄的一條通道則如同葫蘆頸部,延伸一段距離後又拐了個彎兒許是伸向洞口處。
刺骨的寒風從“葫蘆”口不停地灌進來,即便身處火堆旁,浸人的寒意也讓人受不了。
葉娴僵着手緊了緊身上并不厚實的衣裙,緩緩起身盤腿坐得離火堆更近些,看着正拿着根木棒挑着火的安銘浩,動了動嘴,一時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麽。
事已至此,她再說不應該離開的話,似乎已然沒有了任何意義?
“這火已經燒到最旺了,還是覺得很冷嗎?”看着葉娴瑟瑟發抖的身子,安銘浩皺着眉頭再次撥了撥柴堆,見火焰的大小并無什麽變化,他幹脆将木棒扔在一旁,從腰間摸出一個小瓷瓶來,遞向她,很是好意地道,“要不,你服一顆沸血散試試,這是我新近研制的可讓人熱血沸騰、瞬間暖和的藥。”
新近研制?
想到當日他說的還未配制出解藥的話,葉娴暗暗打了個寒顫,深深覺得,自己最近得了一種名為“新近研制”的過敏病。
盯着他瑩潤指間的青白瓷瓶,葉娴抽着額角緩緩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她寧可被凍死,也絕不能淪為他的試驗小白鼠。
但是……
“安神醫,就算要離開,咱們可不可以為自己提供好點的條件。最起碼,幹糧啊銀子啊什麽的,咱們得備上一些吧?”
看着光禿禿的洞壁、空空的洞穴,葉娴最終還是抵不過心底的無力,定定望着他,
“再不濟,咱起碼,衣服總得多帶幾件吧?你看看這山洞幹淨得,除了你我和這一堆柴,連只螞蟻都找不到。這天寒地凍的,他能不能找到咱們已是其次,咱們能不能活着走出這山洞,怕才是最關鍵的吧?”
她堅信,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人能夠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什麽樣的!
真是遇着什麽人,都別遇上這樣不靠譜的人。否則,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一天,會以怎樣的方式死去!
“不,雖然沒有螞蟻,但是有……”
“嗷嗚……”
從前只在影視劇裏聽到過的動物叫聲,很好地接過了安銘浩的話頭,關注點永遠很奇特的他,得意地向她晃了晃腦袋,“你聽,有狼呢!而且,好像還不止一只!”
“是,有一群!”
聽着外面此起彼伏的狼吼聲,葉娴抓緊了垂在身側的裙角,已經連無語的力氣都沒有了。
在冬夜的荒郊野外,遇着狼群,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嗎?
上次崖底的一頭狼,已經讓他們二人差點齊齊喪命。此時遭遇群狼,他有想過,他們可能會被吃得連渣兒都不剩嗎?
“你放心好了,有我在呢!”仿佛看出了她心底的疑惑與害怕,安銘浩很是豪邁肯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進來之前已經把洞口壘得只剩一條透氣兒的縫了,還在門口撒了藥,那些狼就是靠近過來了,也會繞……嘩啦啦……”
石塊被推倒滾落的聲音很是應景地從他手指的洞口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