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2 章 連人帶被地抱她走

第一次被唯一的知己好友丢下的安銘浩,怔愣地看了看周圍,才确定屋內真的只剩下自己。

氣得将桌上的茶盞統統丢在地上摔了個夠,他才罵罵咧咧地向着外面走去:“死冷面王,老子決定了,從今天起,咱們徹底決裂了。你要是再敢對她做什麽,老子的那些新毒藥,絕對絕對全都招呼在你身上!”

對着地上狠狠跺了兩腳,仿佛每一腳都踩在文曜之的心窩上,安銘浩才稍稍解恨,沖着身後的院落呸了一口,随手招了名将軍府的侍婢,讓其領着出了将軍府。

被知己放了狠話的文曜之,騎着白雪迎風疾馳,卻仍然無法消除他內心的煩躁。她急喘瘸行的一幕幕,仍然不可抑制地他眼前循環播放。

她的身體有多難受,他的心裏就有多難受,甚至還要多出幾倍。無論他如何強迫自己,那份無法抑制的感同身受,每次總能狠狠地折磨着他。

可他耳旁同樣循環響起的,卻是安銘浩來之前冷钰向他彙報的話:

主子,如您所料,昨晚半夜,營地遭遇偷襲,幸虧閩将軍及時安排了将士們按您的方法布防,才能及時發現不對并有序應對。否則,死的可就不只是那幾十名兵士了!

若非他還不着痕跡地另外布置了人手,傷亡也絕對不只這麽一點!

感受到他将手中缰繩越拽越緊,夾着馬腹的雙腿越來越用力,白雪像是感受到主子的暗示,撒開四蹄跑得更賣力了。

宛南城外的荒野上,一人一馬如旋風般盤旋穿梭,卷起漫天塵土。

“主子,武昭太子自聽聞王妃在此,趕到定北城後,便一直在加緊暗尋王妃的下落,似是有要事找她。此時是咱們對他設伏,取回斷劍的最好時機。”

“主子,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何況,她可是半點情意都不顧,說将消息放出去,就立馬将消息放出去了呀!”

冷钰勸誡懇求的話再次在耳旁響起,如這冬末春初的冷風一樣,刮得人渾身發疼。文曜之拽着馬缰的手緊得青筋暴起,終于在仿佛要裂開的那一瞬,他帶動白雪的腦袋一歪,一人一馬換了個方向,向着城內飛馳。

才同趙正談好,準備暫時在他這兒借住幾天,邊養身子邊想辦法賺點回京的盤纏,葉娴平複着喘息剛想再在床上躺會兒,緊閉的房門突地被人踹開,一道黑影如風般卷入屋內,來到葉娴床旁。

看清眼前眸光幽深菱唇緊抿的男人是誰,葉娴緊繃的身子松了松,扯着被子的動作繼續,将自己整個人埋在了被中,徹底将突兀現身的王爺忽略了個徹底。

媽蛋,堂堂王爺不會敲門也就罷了,居然還學會了踹門而入的強盜行徑,真是不可理喻!

“起來!穿衣服!”文曜之的聲音一貫地清冷無波,聽不出喜怒。

但葉娴根本不想看到他,又如何會管他是喜還是怒?至于他說的話,就權當放屁好了!

側了側身子,回給他一個驕傲的背影,繼續無視他的存在,葉娴閉緊雙眼,開始醞釀睡意。

“葉小姐!”阻攔不住又驚又憂匆匆跟過來的趙正恰在此時搶步進來,憤恨地瞪了床前筆挺立着的文曜之一眼,又眸光狠狠跳着撲上前來,“這位爺,不論您是誰,這樣直闖一位女子的……”

他後面的話,因為文曜之一個彎腰将葉娴連人帶被整個抱在了懷裏而戛然而止。他倒吸一口冷氣,平複了一下心底的震驚後,怒意加深,再欲出口的話,卻又因為文曜之擄人後奪門而出而來不及出口。

看着瞬間空空如也的房間,他瞪了好幾下眼睛,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忙驚恐地急急追了出去。

“死冷面王,你給老子站住!”晚一步入醫館與文曜之迎面撞上的安銘浩,只來得及看清被子裏掙紮的是葉娴,便只見到兩人一馬沖出醫館絕塵而去。

便是他想從懷裏掏出那些新研制出來的藥去招呼文曜之都來不及。

“他……是何人?”知道安銘浩認識來人,趙正稍稍舒了一口氣,卻仍面露擔憂。

縱是熟人,也不可對一名女子如此無禮。這要是傳出去,他這外甥女日後要如何做人?

“祈王!她丈夫!”安銘浩煩躁地扔下一句,在趙正變幻難言的神情注視下,擡腿向着外面追去,“老子這就去把她追回來!”

可把她帶走的不是她丈夫嗎?追着人家丈夫的身後把人要回來,這是不是有些不對?

只聽說葉娴能幫忙卻不太清楚實情的趙正,有些風中淩亂,張着嘴巴“吃”了好些風,才想到等那神秘人再出現時,定要好好問個清楚。

“放我下來!”葉娴像個襁褓中的嬰兒般,艱難地在被中蠕動着,咆哮的聲音如同炸開的炮仗,威力十足,“死文曜之,你是他媽的智障還是腦積水?為什麽專門幹些不是人幹的事兒?”

罵了一路他都只是緊抿菱唇眸光陰沉,葉娴已經罵得詞窮了,“你放不放?再不放老娘咬舌自盡,讓你他媽的在克妻之名外再多個逼死王妃的名聲,你信不信?”

文曜之自然是不信的,但瞧着她因為氣怒,雙頰憋得通紅,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緊了緊眉頭,最終道:“你沒穿好衣服!”

他用被子裹着她騎了一路,不知收獲了多少震驚嘲笑的眼神,恨不得她被人笑話死,居然會在意她有沒有穿好衣服?

何況……

“是誰告訴你,老娘沒穿好衣服的?老娘身上的衣服比你他媽的還齊整好嗎?”葉娴咬牙怒吼間,文曜之眸光跳了跳,果真抓着她的手一松,直接将她身上的被子扯下扔掉。

但是……

“老娘說的是放開我,不是扯掉被子……”葉娴絕倒,一口貝齒幾乎咬碎,雙手才從被子的禁锢中出來,也不管此刻是不是在馬背上,朝着他的胸前便是重重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