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7 章 買幾本教授房中術的冊子回來

他的表情變化十分微妙,可在唐婉悠看來,卻如同地洞山搖。

要知她看的可不是什麽正經書,而是春宮圖!

?(? ???ω??? ?)?唐婉悠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合起冊子塞到角落裏。

“這……女兒家出嫁前,都要看的,壓箱底的東西,陛下想來也略知一二。”

唐婉悠幹巴巴地解釋着,她雙手背在身後握地死緊,活像做了壞事被抓現行的孩童。

“嗯。”陸時淵聲音嘶啞地應了一聲,兩人相對無言,氣氛一時很是尴尬。

紗窗下燭影綽綽,燭光下的兩人都悄然紅了臉,活似樹上熟透了的果子。

唐婉悠雙唇抿成一條直線,将冊子胡亂地再往裏藏了些,才急忙轉移話題。

“陛下近日過得還好麽?臣女聽父親說陛下事必躬親,為國政日日操勞,切記要按時吃飯,不然餓壞了身子,豈非得不償失?”分明是問對方好不好,唐婉悠的語氣卻格外生硬。

“嗯,朕心中有數,你呢?平安醫館關後,你就鮮少出府,其實出去前喬裝一二,不教人認出即可,在府裏悶着不好。”陸時淵說話時,甚至不知該往哪裏看。

兩人尴尬地說了幾句話,如此情形下,大眼瞪小眼,實在是難說出什麽溫情的話來。

平時陸時淵都會在相府多待些時候,今日只勉強聊了個來回,陸時淵便動身回宮。

“明日朕再來看你。”陸時淵臨離開前丢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地趕回宮中。

“主子,夜色已深,再看折子有些晚了,不如熄燈早些安歇,這幾日怕是都不得空閑。”

湯臣護送陸時淵回宮,兩人避開巡察的侍衛,悄無聲息回了乾清宮,已時至子時。

“嗯。”陸時淵瞥向屏風旁的書桌,眼神閃爍地把手裏的鬥篷交給湯臣拿着。

“你明日替朕出宮去辦一件事。”陸時淵在茶幾旁坐下,端起茶盞才發覺茶已涼透。

湯臣将鬥篷展開在衣椽上挂好,回過頭來點點頭:“何事?主子只管吩咐屬下就是。”

在攝政王府時,他身為主子的貼身侍衛,許多伺候主子的事,其實都是他與青岳做。

旁的人陸時淵信不過,且恭親王不斷想往攝政王府安插人手,幾次三番下,陸時淵幹脆下令,沒有吩咐,不允許進入他所居住的後院。

而今陸時淵登基為帝,伺候飲食起居的宮人不勝枚舉,但有時有些事還是湯臣來。

一來是方便有事吩咐,二來是信得過。

湯臣正色地看向陸時淵,不想他這一問,主子反倒神色一僵,詭異地沉默了下來。

“出了什麽棘手的事不成?”湯臣皺了皺眉,他身為暗衛,對前朝那些風雲暗湧的事不能盡知。且他的職責是護好陸時淵,與本職無幹的事,他無權過多打探。

“咳,倒,倒不是。”陸時淵斜眼看向別處,并不直視湯臣,頗有……做賊心虛的模樣。

湯臣:“……”

主子面色不對,湯臣不好細問,只好沉默應對,等着主子自己開口明說。

“你明日出宮,不必告知他人緣由,買幾本教授房中術的冊子回來,略多買幾本。”

陸時淵勉強穩住語氣吩咐,他一副冷淡的神情吩咐湯臣買春宮圖,讓湯臣沒反應過來。

“額,是屬下聽岔了麽?容屬下多問一句,以免會錯了意,主子是想要買春宮圖?”

湯臣問得很是直白,他雙目圓瞪,直直地看着陸時淵,難掩眼底震驚的神色。

坐在茶幾旁的帝王神色驟冷,将茶盞摔碎在湯臣腳邊,咬牙道:“是,明日滾出宮去買。”

陸時淵此時發怒,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成分在,湯臣莫名被斥了一通,悻悻地退下了。

“青岳,你聽見了麽?主子要我買什麽?”湯臣潛入暗處,與守在屋頂上的青岳道。

“我沒聾。”青岳神色平靜,卻是望着深沉的夜色,有些魂不守舍地回了句。

兩人立在屋頂,風中淩亂地站了一整夜,直到天亮湯臣才頂着黑眼圈出了宮。

而寝殿內,陸時淵亦是整宿不曾入睡。

見了那本壓箱底的冊子,教陸時淵記起一件事,便是,他自己對于房中術并無什麽經驗。

若非要說算得上經驗的,唯有在夢中,他與唐婉悠春宵一度,那勉強能算。夢中之人,到底不是現實中的他,何況那場面大膽,他哪裏好意思去細看?

這會子回來冷靜想想,越發覺得不妥,唐婉悠都看了引導學習房中術的書,若他什麽都不知道,新婚夜在唐婉悠面前手忙腳亂豈不丢臉?

“不妥,實在不妥。”陸時淵難以安寝,愣是在床榻上翻來覆去幾個來回全無睡意。

他在少年時就傷了腿,對男女之事他根本無心,所以太後也未給他安排通房丫鬟。

在男女之事上,陸時淵毫無經驗可言,傷臉是一回事,最緊要的是他那事沒有個認知,若不小心些,弄傷了唐婉悠,他不願。

女子初次行那事,據說大多疼痛非常,陸時淵不想因自己經驗不足讓對其雪上加霜。

夫妻之事,本該兩人都覺得歡愉,陸時淵耳根微紅,心想着不能讓唐婉悠有不好的印象。

次日,陸時淵下早朝回到乾清宮,湯臣已木頭般杵在殿中,面色木然。

“下去。”陸時淵旋身坐在龍椅上,對跟進來的魏易與宮人道。

魏易老實地低着頭,躬身招呼宮人退下,就連殿門關上時,力道都是極輕的。

“東西。”陸時淵端起宮人一早備好的參茶,輕抿了一口,語氣平靜異常。

湯臣收回思緒,将宮外帶回來的錦布包着的物件奉上:“一共是五本,或許夠了?”

将包裹放在桌案上,湯臣不确定地看了主子一眼,心想五本怎麽都該夠了吧?

“嗯。”陸時淵目光從書皮上寫着的‘春風集’幾字上掠過,神色不比湯臣自在多少。

“既如此,屬下先行告退。”湯臣猶豫片刻,不等主子吩咐就先自請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