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7 章 臣妾有要事禀報

不過,容敬并沒有着急讓夏侯杞帶着葉岚臻去找夏侯贊,依照皇上的性格,在知道之初可能就要下令去抓夏侯禹。

可夏侯禹兵力與夏侯杞相當,若此時去抓,兩敗俱傷倒是小事,萬一禦林軍不敵怎麽辦?

容敬一向是以最壞的打算來猜測,所以,按兵不動,拖到戰王回來,才是最保險的。

可常言道,計劃趕不上變化。

現在眼瞅着夏侯禹有異動,容敬來找葉岚臻就是來确定一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确,畢竟葉岚臻曾經是夏侯禹的枕邊人。

對于夏侯禹的了解,比他們要深。

很快,葉岚臻來了,身邊跟了個廚娘。

王府沒有丫鬟,滿府清一色的侍衛小厮,伺候葉岚臻的任務便光榮落到了廚娘身上,幸而葉岚臻已經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能自由她已經心存感激。

畢竟她從沒想過,這輩子能離開夏侯禹。

“大嫂。”夏侯杞和容敬連忙起身。

葉岚臻自打來到夏侯杞的府邸,就沒出過院子,她往常習慣待在屋裏,現在有了屬于自己的小院子她已經很滿足了。

夏侯杞一個大小夥子為了避嫌也沒去過,倆人的交流基本通過廚娘…

葉岚臻對于容敬是沒有印象的,她回身避了半禮,現在的一切,對于葉岚臻來說,都需要重新适應。

“你不用緊張,”夏侯杞解釋道,“我們有些事情想問問你,你先坐。”

葉岚臻點了點頭,在下首挑了個椅子坐下。

夏侯杞悄悄跟容敬聳了聳肩,他大嫂是被吓怕了。

“參見寧王妃,微臣國子監司業容敬,”容敬先做了個自我介紹,“今日前來,是想問您一些有關寧王的事情。”

聽到‘寧王’這二字時,葉岚臻便下意識的一抖,哪怕是稱她王妃時,帶的那個‘寧’字。

“您說。”葉岚臻對誰都很客氣。

夏侯杞氣兒還有點不順,心裏不住的唾罵夏侯禹,好好一姑娘,看讓他給禍害成什麽樣了。

容敬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輕放緩,這位寧王妃着實被夏侯禹吓破了膽子。

與其是問,倒不如說是容敬問,她來聽。

寧王最近最大的動作,大概就是和賢妃有關的了,而賢妃到底有沒有年前去寺廟祈福的習慣,曾經作為兒媳的葉岚臻表示,後面的幾年她不清楚,她做兒媳的那兩年,賢妃并沒有這樣的習慣。

容敬點了點頭,雖然從一點上來推論有些草率,但若是夏侯禹準備逼宮,絕對不可能讓生母陷入到這樣的危險中去。

他起身對葉岚臻深施一禮,“恐怕,此次要煩請王妃進宮一趟了。”

現在戰王沒回來,若是夏侯贊還不知情,怕是真的要壞事。

夏侯杞備了馬車進宮,他們三人得分兩次入宮,萬一夏侯禹在宮裏,還能避一避,別還沒見着皇上,先把葉岚臻暴露了。

寧王府一直沒有動靜,葉家夏侯杞找人暗中看着,至少到現在為止,葉岚臻離府的事情,夏侯禹還不知情。

夏侯禹下了早朝便去西郊府邸,他在和軍師商議,到底什麽時候動手才好。

夏侯禹想要待夜深人靜時動手,而他的軍師有不同的意見,所以兩人一時間還沒談攏。

進宮時,夏侯杞打前陣,為了掩人耳目,他還專門去給自己母妃請了安。

當然,這安也不是白請的,夏侯杞從自個兒母妃那要了身宮女穿的衣服,可給顧盼瑤氣壞了。

其實也不怪顧盼瑤生氣,問他做什麽他死活不說,愣要,顧盼瑤下意識的便覺得是夏侯杞自己要穿…

那能不生氣嗎?

不過,這當母親的就沒有能倔的過自己孩子的,顧盼瑤再三叮囑,不許自己穿之後,才不情不願的讓宮裏伺候的宮娥拿了套衣衫出來。

在宮裏,還是穿宮裝保險,別人不會注意。

夏侯杞回來後,便讓容敬先去找皇上,找兩件政事先唠唠,他和葉岚臻馬上就到。

就這樣,三人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入了宮。

夏侯杞帶着葉岚臻進來時,容敬和夏侯贊的談話也告一段落。

“兒臣給父皇請安。”夏侯杞還是平常一樣,笑嘻嘻的請了安。

夏侯贊瞟了他一眼,主要是瞟了他身後的宮女一眼,一個王爺進宮來,身後跟個宮女。

怎麽的,當自己是娘娘呢?

當下夏侯贊就沒好氣,也沒搭理他,以為他跟平時一樣,沒正經事瞎胡鬧。

夏侯杞擎等着被問呢,結果夏侯贊半天沒動靜,他瞅了瞅夏侯贊,“那個…父皇,兒臣有點事想跟您說。”

“說吧。”夏侯贊也沒攔着,他聽聽夏侯杞想跟他說什麽?

在夏侯贊心裏,他就沒正事。

“那您讓他們下去呗。”夏侯杞指了指夏侯贊身後的陳進忠還有屋外的小太監們。

夏侯贊有點懵,要下去不應該讓容敬下去嗎?

“行,你們先下去吧,容卿,你在外面等會兒,一會兒朕再傳你。”剛才關于國子監學生的事還沒說完。

“不用,他不用出去,”夏侯杞擺了擺手,“兒臣要說的,事關朝政。”

那意思,大臣能聽,別人就算了。

陳進忠很有眼力見兒的領着小太監們退下了,之後,夏侯杞表情瞬間變的很嚴肅。

容敬本就如此。

夏侯贊覺得事情不對,能讓他不着調的小兒子這麽嚴肅的事情,可着實不多。

“怎麽了?”夏侯贊沉聲問道。

“兒臣帶來個人,您先看看。”夏侯杞側身,将葉岚臻讓了出來。

葉岚臻還是低着頭,此時她前行兩步,直接跪地行禮,“臣妾葉岚臻,參見父皇。”

夏侯贊沉吟一瞬,葉岚臻是夏侯禹的王妃,不是重病在床嗎?

“起來吧。”

葉岚臻并沒有起身,而是重重的叩了首,“臣妾有要事禀報。”

夏侯杞一撩袍子也跪下了。

夏侯贊這就看不懂了,什麽意思?

容敬覺得腦仁兒疼,你說你這個時候跪啥?

跪就跪,還一臉的大義凜然,就跟…算了。

容敬也跟着跪下了,不然葉岚臻和夏侯杞跪那,實在太奇怪了。

夏侯贊看着地上跪着的仨,“你們,誰說?”

夏侯杞一指葉岚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