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賽初
賽初
「還有一分鐘開賽，先請歌姬老師鼓勵大家兩句～～」
「哈啊？！嗤——啊！咳！嗯……這個，多——多少，受些傷是難免的……嗯，有時候也需要互相幫助——」
「好，時間到——」
「喂！五條！！你這家夥啊——」
分隔兩地的兩校人馬聽着各自熟悉的老師的聲音漸漸争吵起來後：……
柏木真原：“原來歌姬老師這麽辛苦的嘛……”
東京校衆人認同地點頭。
「總之，姐妹校交流會——」
「開始！！！」
「五條你給我對前輩放尊重點啊！！！哔——」
繼五條悟挑釁的輕快聲音和庵歌姬暴躁的怒吼消失，東京都兩校交流會團體賽正式開始！
——
咒術高專占地面積很廣，或許很難有人能想象到深山中會有如此之大的一片建築群。
除了建築之外的山林，實際上也被囊括進高專地域範圍。
比賽場地便是從高專後方的山林裏劃分出一塊區域，然後投放一只二級咒靈和衆多三四級咒靈。
而兩校學生需要在寬闊的比賽場地內尋找咒靈，通過哪方率先祓除二級咒靈，或者祓除低級咒靈的數量多寡來決定勝負。
至于比賽規則，就如兩個月前禪院真希所說的，只要不鬧出人命，不致殘對手，攻擊手段不限。
反正受傷了有校醫家入硝子使用反轉術式治療，所以學生們可以放心大膽地進行攻擊。
當然，必須是在不能奔着取下對方性命的前提下。
然而這一次交流會，會有人想要打破這個鐵律。
——
快速沖入林中的東京校六人一邊抱團奔跑，一邊交談。
伏黑惠率先放出黑玉犬引路，用以追蹤咒靈的氣味。
“二級咒靈有确定的位置嗎？”虎杖悠仁與熊貓并肩而行，一起沖在最前面。
熊貓對這件事早有耳聞，乙骨憂太去年交流會結束後就跟他們講過交流會的規則。
此時聞言便幹脆地回答：“大概是在兩校中間的位置，不過畢竟是咒靈，不可能一動不動的。”
慢上一步的禪院真希提速來到前方，扛着薙刀對虎杖悠仁說道：
“要是遇到東堂就靠你了悠仁。”
“收到！”
“嗷嗚！”
黑玉犬發出警示的嚎叫。
“前面有咒靈！”伏黑惠在後面提醒。
幾人穿過一片灌木，一只形似蜘蛛的咒靈用咒力形成的蛛絲挂着樹枝，倒吊在他們面前，發出獨屬于咒靈的扭曲聲音。
“去，去，哪——”
“是三級！”
禪院真希在熊貓側後方，正要越過熊貓用薙刀斬首。
這時，黑玉犬獸瞳驟然緊縮，伏黑惠一驚，連忙大喊：
“前輩！停下！”
“砰砰！轟！”
下一秒，某道高大的身影自側方轟隆隆撞碎粗壯的樹幹，自混合着枝葉碎屑的煙塵中沖出。
東京校六人：！！！哪來的人形拆遷機啊！！
咒靈飛出去的瞬間，那個男人臉上帶着興奮至極的大笑，攔在了及時停下的東京校衆人面前。
“很好！都在的話，那就全給我一起上吧！！”
“唰！”
下一秒，迅速回神的虎杖悠仁依照之前的計劃，只身上前掏出一卷海報用力甩開。
瞬間，一張嬌俏動人，身材高挑火辣，身着jk短裙，嘟嘴眨眼的可愛少女出現在東堂葵面前。
絕殺！「小高田的飛吻wink」！
魅惑判定成功，東堂葵陷入僵直！
虎杖悠仁奮力躍起，趁其不備抱住眼冒桃心的東堂葵的頭，擡腿就是一個膝擊！
“咚！！”
“唔！！”
“散開！”
見東堂葵上身後仰，被虎杖悠仁擋住了視線，禪院真希急聲叫道。
她和伏黑惠黑玉犬，柏木真原和釘崎野薔薇熊貓三人，分成兩組一左一右繞開被虎杖悠仁糾纏住的東堂葵。
五人繼續行進，伏黑惠聲音平淡。
“東堂獨自來的。”
身旁的禪院真希不由狡黠一笑：
“果然換成悠仁是正确的。而且野薔薇的提議簡直是暴擊啊！”
“那當然！不過雖然早就知道，但那家夥真是個怪物啊！”
釘崎野薔薇露出壞笑，心裏卻很清楚地感受了東堂葵的破壞力。
當時面對面的時候她就一陣頭皮發麻，深覺當初跟東堂葵幹了一架的柏木真原和伏黑惠沒有半死不活真的是走了大運了。
熊貓給出主意的釘崎野薔薇比了個大拇指：“對，所以無視無視啦～”
柏木真原扛着和禪院真希一樣用特殊布條包裹住刀刃的薙刀。
他的眼鏡進場之前就托付給狗卷棘了，所以現在那雙深灰色的眼眸一覽無餘。
後方傳來一頓一頓（虎杖悠仁發出高田絕殺），像是機器出故障般的拆遷隊的轟隆聲。
柏木真原好笑搖頭，眼眸轉動間他仿若不經意地回頭一看。
除了逐漸遠去的茂密樹木，什麽都沒有。
很快，熊貓組和伏黑組三二分組，一左一右兵分兩路，快速趕往自己的目的地。
只是半路出現了意外狀況。
“等等！”
忽然，停下黑玉犬的伏黑惠似有所感，猛地擡頭回望。
極佳的動态視力讓他敏銳地捕捉到了枝葉縫隙外湛藍天空閃過的一道人影。
“不對勁！真希前輩，京都校的西宮是會飛的吧！”
禪院真希聞言一甩薙刀，顯然也想到了什麽：
“對！悠仁那邊出事了？”
伏黑惠臉色難看：“西宮好像往虎杖那邊飛過去了！”
之前他們讨論過京都校的情況。
京都校的人沒有分開，而是抱團行動，那那現在作為搜敵帶頭人員的西宮往他們來時的方向飛過去的行為就很耐人尋味。
如果不是那條路上還有黑玉犬沒能發現的二級咒靈的話，那只能說明京都校的目标不是咒靈。
而是負責攔住東堂葵，因此落單的虎杖悠仁！
“嘁！這群家夥是想殺了悠仁嗎？！”
話音未落，禪院真希已經扛着薙刀往回跑，伏黑惠連忙呼喚在附近警戒的黑玉犬跟上。
“把她打下來！”
在到達開闊些的地方時他召喚出了「鵺」，直沖半空中懸浮的一道小小的人影。
很快，那道身影被重重擊飛出去落入了林中。
另一邊，熊貓組也是一路上沒碰到人，甚至沒聽到任何京都校的動靜，很快察覺到了異常。
“也就是說，很可能是樂岩寺校長讓他們殺悠仁的？！都是一群窩囊廢吧！別人叫他們殺人就殺人？”
聽着熊貓分析和猜測，釘崎野薔薇對京都校的校長和學生們好感瞬間降到谷底，甚至對整個京都校都産生了厭惡感。
熊貓搖搖頭：“不至于。只是認知有別罷了。你們和悠仁相處過，我們也是才知道他人很好，是咒術師裏難得的開朗性格。”
“但對不認識悠仁的人來說，宿傩的容器就是恐怖到足以下殺手的存在。因此他們在感覺上是和祓除咒靈差不多的，很多時候術師本來就拿不準這方面的界限啦。”
語罷熊貓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柏木真原：“真原，我和野薔薇去悠仁那邊看看，你繼續狩獵咒靈吧。如果我猜測的沒錯，京都校那邊想趁團體戰的混亂暗殺悠仁。只要比賽早點結束，針對性的暗殺就進行不下去了。”
釘崎野薔薇掏出手機開始給伏黑惠打電話。
“好，那你們小心！”
柏木真原垂眸思忖片刻就幹脆點頭，他知道現在耽擱不得，更何況他一會兒會親自去看看悠仁的。
——
三人分開後，嗅着空氣中咒靈的臭味，柏木真原尋了一個方向凝聚咒力加速沖去。
趕快解決掉這些咒靈吧。
雖然「夢」裏悠仁沒事，但是正如「夢」裏沒有“柏木真原”，現實裏他頂替了狗卷棘就說不定會出現意外。
森林各處密集的打鬥聲不斷傳來，驚走了一只只藏匿在樹冠或是灌木叢中的小動物。
又是一根碗口粗細的樹木斷裂後轟轟倒下，雙手握持旋棍的伏黑惠一個推擊将用長弓護在身前的加茂憲紀擊退。
“加茂學長，你們是想殺了虎杖吧！”
伏黑惠語中暗含怒意，他不想讓虎杖悠仁再為此死去第二次！
加茂憲紀眯着眼，不置可否道：“我們沒有理由。”
伏黑惠甩動旋棍，冷淡的聲音裏夾雜着不易察覺的譏諷：
“有的吧。高層或禦三家要多少有多少。”
話落不等加茂憲紀辯駁，就再次撲了上去。
——
而虎杖悠仁那邊，險之又險地從京都校包圍脫離後，正在與“摯友”進行友愛的搏擊。
悄悄來瞄過一眼的柏木真原确定了東堂葵的确如「夢」中那樣，将虎杖悠仁當做“摯友”救下。
而且，雖說是把悠仁揍得很慘，但的确是在訓練後，他松了口氣。
心中對這個跟虎杖悠仁相性極好，一個月前痛揍過他的猛人生出了些許好感。
風刮過灰色的柔軟發絲，柏木真原以極快卻靈活的速度在林間穿梭，游走于各個戰場觀察，并時不時出手幫助。
釘崎野薔薇針對西宮桃，柏木真原幫她擋住禪院真依的一槍；熊貓追着綠眼人形咒骸機械丸往建築那邊一路轟了過去，并進行了一場心與心的碰撞；禪院真希輕松奪走三輪霞的刀後跟親妹妹禪院真依1v1。
——可惜禪院兩姐妹那邊他沒時間看到最後，或許和「夢」裏一樣這對姐妹相愛相殺？
每尋找到一個戰場之後，柏木真原就會将其與「夢」中畫面一一對應。
除開行動間偶爾會避開樹上的烏鴉之外，柏木真原一路暢通無阻，遇到的三四級咒靈都順手一刀祓除，可以說是相當順利絲滑。
只是在趕往伏黑惠那邊的時候，柏木真原半路突然被一聲仿佛恨鐵不成鋼的，帶着回音的大喊吓得一個趔趄。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屬于東堂葵的聲音在森林上空回蕩，讓所有人的動作都為之一頓。
柏木真原當時正用咒力加速趕場，被這聲大喊吓了一跳，腳下差點沒剎住車，讓他英俊的臉蛋和粗糙的百齡老樹來個零距離親密貼貼——會毀容的那種。
被這麽一打岔，柏木真原幹脆停下腳步，扶着那顆差一點就讓他毀容加社死的老樹打算先歇口氣再去找伏黑惠。
至于他為什麽這麽積極地要跟伏黑惠彙合。
當然是因為伏黑惠空出手就能去幫悠仁了。
柏木真原的第六次「夢」止步于狗卷棘跟準一級咒靈的相遇。
也就是那只被京都校校長樂岩寺嘉伸放出來制造混亂，作為殺死虎杖悠仁推手的違規咒靈。
「夢」到了這裏就戛然而止，但柏木真原總覺得不對勁。
「夢」産生後他是無法忘記其中內容的，并且不管過了多久，這個「夢」都清晰地如同發生在前一秒。
所以他看到最後一個畫面裏狗卷棘那戒備的神情時，總覺得十分違和。
面對那只人頭蛇身的準一級咒靈，狗卷棘捏着高領的拉鏈，雙眼注視的方向卻更像是越過準一級咒靈，死死地盯着後方某種更可怕的事物。
是什麽比準一級咒靈還要可怕？一級？
還是說，詛咒師？
或者，更離譜一點。
特級咒靈？
不管怎麽樣，除了東堂葵，悠仁身邊還需要一個能夠舍命保護他，不讓兩面宿傩借機搞事的人。
這個人選，柏木真原想到了一直對虎杖悠仁懷有愧疚的伏黑惠。
更何況，加茂憲紀這個人，他很感興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