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星期一,何珍珠聽着大米的報告,纖細的手指緊握着筆,目光充滿危險地說:“你說我們的專案被韋氏給搶走了?”
“是。”大米雨意識地往退了一步。
“很好啊。”何珍珠一笑,氣急敗壞之後卻是滿滿的笑意,“這個專案接下來交給李恩星。”
“呃?”大米一臉的驚訝。
“聽說她認識韋智文看她能不能力挽狂瀾。如果她可以做到的話,專案開發部的經理位置就是她的了。”何珍珠大方地說。
大米遲疑地說:“副總裁,專案開發部的經理位置很重要,如果她……”
“她有沒有這個能力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韋智文。”何珍珠冷靜地說:“我要看他說的是不是實話。”她可不是小女生,韋智文随便說幾句話就信了,她得看看他是不是口是心非,畢竟他一開始就表明了目标,他回來就是要對付她的,她并不傻。
何氏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何父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她則繼承了媽媽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表面看起來,何氏沒有太複雜的家族利益問題,可問題就在于何父娶了李太太,何氏內部并沒有以前那麽堅固了,何氏裏有李太太娘家的人,現在連李恩星都進入何氏了。何氏的權力已經開始分化,不再和以前一樣單一了。
大米不知道何珍珠的想法,但何珍珠不是一個草包,雖然她的作風很誇張、豪放,可工作能力卻很強。大米見她堅持,沒有再多說,“是,我等一下就把消息傳遞下去。”
“嗯。”何珍珠老謀深算地笑了。她可是給機會了,李恩星沒把握住,可不是她的問題了。
韋智文這一次是故意的嗎?想打擊她嗎?那她就美人給他,看他動不動心啰。希望他別讓她太失望了,千萬別還是以前那個消沉、不愛笑的少年。
***
何珍珠有了搬家的念頭,想搬過去跟朱老先生住在一起,正好美其名曰照顧老人。朱老先生在臺北也有公寓,公寓很大,住上一個何珍珠不是問題,何珍珠便打了電話給朱老先生。
但朱老先生一點也不相信她,“是不是在何家受欺負了?”
“不是。”
“那你幹嘛搬出來?”朱老先生不僅不相信何珍珠不會無緣無故地要搬出來,更不相信她會在何家受欺負,光她那個脾氣,別欺負別人就已經很好了。
何珍珠看朱老先生一點也不好對付,認真地說:“那位何先生最近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居然要給我介紹對象。”
“這是她事。”朱老先生中肯地說。
何珍珠語氣慢騰騰地說:“他介紹的男人很奇怪,比如離異的中年男人,或者是長得奇醜的年輕男子,再或者是外表完美無缺,但是是gay的男人……”
朱老先生無語了一會,“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
“有啊。”何珍珠很認真地說,将她如何設計李恩星和韋智文的事情說了出來,“明明我是好心,她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能怪我嗎?最過分的是應該是韋智文才是啊,他才是罪魁禍首。”
聽完何珍珠不知恥的話,朱老先生靜了幾秘鐘,“你真的沒有包藏禍心?”他很懷疑啊。
“沒有。”
朱老先生總覺得外孫女的性格實在不是好人屬性,于是他拒絕了,“我記得你媽在大安區那裏有公寓,你住那裏吧。”
“親愛的外公,你這是拒絕了你可愛又善良的外孫女的請求嗎?”
“我怕哪天被你賣了。”
“你一個老骨頭,誰要啊,論斤賣都沒人要……”話還未說完,那頭電話已經挂了,何珍珠吐了吐舌頭,真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壞外公啊。
何珍珠心裏卻沒有太大的感傷。其實她不過是随口問問她外公。她自己并不是很想搬過去,只是如果搬出去住,肯定又要被那位李太太宣揚一番不利于她的謠言,搬到她外公那裏是照顧老人,李太太則沒有辦法抹黑她。但姜還是老的辣啊,她外公覺得她還不需要到他伸援手的地步,他幹脆地拒絕了。
朱老先生很讨厭何家人,雖然何珍珠是他的外孫女,但是身上流着的也有一半的何家人的血,特別是她的氣質跟她那位溫柔的生母迥然不同,實在紮朱老先生的眼,幹脆眼不見為淨。不過朱老先生到底是護着何珍珠,并沒有要她別搬出何家,那套當初給她生母的公寓現在還是記在她的名下。
是要她去住一段時間懷念一下生母?何珍珠不得不承認,朱老先生這一招真是狠,李太太身為後母的地位就尴尬了。于是,何珍珠很開心地拎着行李去了大安區那邊的公寓住着。她甚至加了一把火,讓阿峰将這件事情暗暗地做得漂亮些,很快,不少人知道了何珍珠搬家,搬到了生母原來的住所,因為後母讨厭她。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珍珠住在公寓裏,心情格外的好。門鈴叮叮地響了,她打開門一看,看到站在外面的韋智文時,精細的柳眉一挑,“你怎麽在這裏?”
韋智文指了指她對門的那一戶人家,“鄰居,來打一聲招呼。”
“哦,哈啰,打完了,你可以走了。”何珍珠笑咪咪地說,一點也看不出打發人的窘迫。
韋智文一本正經地說:“吃飯了嗎?”
“所以你的主要目的是請我吃飯?”何珍珠笑彎了眉眼。
“有空嗎?”
“可以啊,走。”何珍珠爽快地答應了,反正請客的是韋智文又不是她。
何珍珠挑了一家居酒屋,兩人坐在角落裏,點了餐。等餐的過程中,何珍珠問,“聽說你給李恩星臉色看?”
“跟她不是很熟。”韋智文輕輕地說。
“喲。”何珍珠的臉色更加紅潤了,随意地朝他抛了一個媚眼,“你怎麽這麽可愛?看得我好心動。”
“那你要行動嗎?”他神色平靜,語氣透着挑逗。
何珍珠被逗笑了,“不要。”她喝了一口水,“對了,你最近小動作很多啊。”
韋智文盯着她櫻桃色的小嘴,諱莫如深,“給你造成麻煩了嗎?”
“麻煩倒不致于,只是小觸角太多了,我會忍不住地想拔根而起。”何珍珠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冷芒。
“你可以試試看。”韋智文大方地說。
何珍珠氣得鼓起了臉頰。她能怎麽辦?她可拚不過韋智文,他背後的韋氏可不是她能動的。不過她也算明白了,他并不想弄死她,看來是記恨她那時欺負他,所以才給她制造這些麻煩,這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于是她忍了。
一頓飯在何珍珠時不時地耍嘴皮子逗一逗韋智文的過程中度過了,韋智文結帳之後,兩人又在路上走了一會才回公寓。何珍珠開門正要進去的時候,正好聽到韋智文說了一句話:“聽說你最近跟錢寶珠的弟弟走得很近?”
何珍珠一手打開門,半邊身子靠在門上,黑色同海藻的發絲被別在她如珍珠的耳後。她笑靥如花,“你也八卦哦?”
“聽說錢寶珠跟他弟弟的關系很不一般。”
“嗯,你是要我小心,別卷進去,不小心當了小三嗎?”何珍珠伸手攏了攏頭發,一點也不擔心,“你真是太小看我了,我這樣的姿色要做小三?起碼也是正牌老婆好不好。”
韋智文緊了緊下颔,“你想做人家的老婆?”
“沒什麽不對吧?我的年紀也不小了,何況他的條件也不錯。”何珍珠漫不經心地說。她跟錢寶珠的男人關系一般,不過她很喜歡氣錢寶珠這個女人,沒有理由的,她喜歡看錢寶珠吃癟的樣子。
韋智文忽然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站在她的前面,幾乎将嬌小的她整個人都遮住了,“為什麽?”
“什麽?”
“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姿态,讓所有人都覺得你很不正經?”
何珍珠的眼眸閃了一下,“你想知道?”
韋智文不語。
她輕哼一聲,“偏不告訴你,你以為你是誰啊。”說完,她頭一轉就推開門要進去,手腕突然被狠狠的力道給拽住,她啊了一聲,生氣地扭頭瞪過去,正好對上了韋智文那雙沒有溫度的眼。冰冰冷冷的眼,看不穿任何情緒,卻讓何珍珠心裏咯嗒一聲,不好對付!
“何珍珠,你明明是再正經不的女人了。”他低頭靠近她,“從我去美國開始的那一天,你一共交往過三個男朋友,最多親親嘴、牽牽小手,連胸都不讓人多摸一下。平時穿衣大膽,喜歡身邊工作的人不是帥哥,就是美女,嚴重的顏控,偶爾會逗弄秘書和助理,但從來都是動嘴不會動手。你說說看,你為什麽嘴巴就這麽不正經,嗯?”
何珍珠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他的訊息量太大了,好像她的一切他都知道。她用力地咬了一下唇,“你對我的情況很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不是嗎?”他的冷眸始終盯着她。
她誇張地嘆了一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是對我有意思呢。”小手不客氣地拍拍他抓着她手腕的大掌,“我不正經?我很正經啊,我只調戲良家婦男,從來沒做過欺男霸女的事情,我嘴上調戲他們不行嗎?我就喜歡啊。”
韋智文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他很不喜歡她這樣的說辭,“你是說你以後還要這樣?”
“我為什麽不能這樣?”何珍珠白了他一眼,“你別羨慕他們啊。”,你長得帥,可你的撲克臉實在讓我很沒有欲望調戲。最重要的是,你是唯一一個被我調戲之後還要報複回來的,說明你心眼很小。你心眼這麽小,我随便再調戲幾下,你是不是就貼着我不放了?”
韋智文算是聽明白了,他被好嫌棄了,“你那個繼妹雖然看不順眼,但她有一點比你出色。”
“嗯,哪一點?”何珍珠洗耳恭聽。
“她的眼光明顯比你好。”他正經八百地說。
何珍珠破功地笑了,“哈哈哈哈……你真是不要臉,自己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笑到最後,她擦了擦眼淚,擡頭看他。
韋智文面無表情,一點也不覺得好笑。
她收了笑,拍拍他的肩膀,“行、行,她的眼光好。”她不甚在意地推開他,往裏面走,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看着關上的門,韋智文的心情低沉。他為什麽要在意她的行事作風?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反正一直以來,她都是如此。
他離開臺灣時,很少提要求的他難得地向大伯提要求,他請大伯盯着她,她的一舉一動他都要知道。為什麽他會想知道她的事情呢?
韋智文的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場面,少年、少女赤裸的身子緊緊地交纏,仿佛沒有明天那般的兇狠。他的神色忽然慌張,轉過身回到自己的公寓。
當身體靠在冰冷的牆上,韋智文才覺得那股要燒毀他的火熱漸漸地冷卻,他扒了扒頭發,深吸一口氣,壓下小腹處如漩渦般而起的欲望。
都過了這麽多年了,他依然記起那一夜,他死死地抿唇。何珍珠沒有提起,他也沒有提起,他們彼此将那偷嘗禁果的一夜選擇性地忽略。那一夜太狼狽了,她痛苦,他也痛苦,青春蕩漾下的兩具年輕的胴體,兩顆脆弱的心靈迸射出了他們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花火,一切水到渠成。
他不知道何珍珠是什麽樣的心态,但他時常會想起。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她的哭喊,如果我死了,我爸肯定開心死了,反正我不重要,最在乎我的媽咪都不要我了!
他記得她痛苦的呼吸頻率,每一個呼吸都是致命的心痛。他看不到她的眼淚,指尖卻摸到了她臉上的濕濡,他記得他的回答,好啊,一起吧,我也不想活……
何珍珠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個勁地哭泣,他敏感的神經不斷地被她挑撥,他無法忍耐她的哭聲,那麽驕傲、那麽可惡的女生在他的面前哭泣,他更習慣看她那副盛氣淩人的模樣。他吻住了她的唇,然後從這個吻開始,一切失控……
等天亮了,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他去美國,她回臺北。
韋智文坐在地上,手指撫着額頭,指尖幾不見地顫抖,什麽時候開始跟她相處的每一個細節都印象深刻,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裏?他以為一切都是水月鏡花,既然當事人沒提,那麽就當沒這回事,誰都不願讓人看見自己最狼狽的時候,那麽就忽略吧,可……
韋智文的手順着脖頸落在胸膛的左邊,心正劇烈地跳動着。為什麽回來啊?韋智文,難道真的只是因為那時她不帶惡意的戲弄?他的心眼就真的這麽小?韋智文輕輕地閉上眼睛,修長如羽毛的睫毛在他的肌膚上畫出優雅的陰影,他仰起頭,試着讓呼吸能更順暢些。閉着眼,卻總能想到她那張嚣張的小臉,怎麽辦才好?
***
何珍珠穿着一身套裝走出公寓,沒有意外地看到了穿一身西裝的韋智文,她朝他風情萬種地一笑,“早啊。”
韋智文的眼角微抽,對于她時不時放電的媚眼視而不見,淡淡地回了一句,“早。”
電梯來了,她先走了進去,好奇地歪着腦袋,帶着天真的妩媚,“你怎麽住這裏?”
“這訪有公寓。”
“以你們韋氏的財勢,別說這裏,就是全世界各地都有一間公寓也不奇怪吧?”何珍珠的杏眼眨呀眨的,仿佛在暗送秋波。
“是不奇怪。”
“那你幹嗎住在這裏啊?該不會是為了我吧?”她一臉的受寵若驚。
“你似乎忘記是我先住在這裏的。”
何珍珠笑了一聲,“不是為了我就好,雖然我這個人對帥哥來者不拒,但是像你,我只看着不會動,畢竟你這種人報複心理強,我要是哪天抛棄了你……”
“你想說什麽?”
“你千萬別迷戀我。”何珍珠立刻認真地說。
韋智文低低地笑了。
何珍珠循着他的笑聲看了過去。她很少見他笑,他總喜歡板着臉,好像所有人都欠他錢一樣,但是不可否認,他是一個出色的男人,長得好看,又不愛笑,此刻倒是凸顯了他笑起來時的驚豔。
仿佛感覺到她的目光,韋智文的食指輕勾着她的下颔,“你才是,千萬別迷戀我。”話音剛落,他就收回手指,動作迅速,電梯一到地下停車場,門一開,他便走了出去。
何珍珠後知後覺地紅了臉,她輕拍了幾下臉,紅什麽臉?她早就過了紅臉的年紀了,今天居然因為韋智文學會了害羞這碼事,天殺的!
何珍珠踩着高根鞋,怒氣沖沖地跑了出去,只見到韋智文的車子快速地從她的眼前開走。可惡,她一定是哪一根筋搭錯了,才會覺得剛才的韋智文很有魅力。勾搭她完了就跑,算什麽男人!
韋智文的手指握着方向盤,從後視鏡裏看到她氣得跺腳的模樣,唇角微微一揚。現在他有些明白她平時這麽喜歡調戲人的原因了,挺爽的嘛。
何珍珠陰沉着臉進了公司,何父已經在等着她了,“你要鬧脾氣也要有底線,該搬回家了。”
何珍珠一聲不吭。
何父覺得自己已經拉弄臉,也算是給一個小輩臺階了,不等她有什麽反應,他丢下話便轉身,好像篤定了她會聽話一般。
但太晚了,在她的生活需要一個爸爸的存在時,他沒有做到爸爸的責任,現在在她面前擺爸爸的譜,實在是不明智。何珍珠冷聲按下內線電話讓大米進來。
大米進來一看到她這副模樣,皮都勒緊了。糟糕,副總裁的模樣很兇狠啊。
“大米,該收網了。”何珍珠眼中的冰冷不停地閃爍着。
大米一聽,神色嚴肅了不少,“副總裁,從哪一個開刀?”
何珍珠紅潤的小嘴輕輕地吐了幾個人名,好似很不經意,卻帶着殺氣。大米記下,“是。”
等大米一出去,何珍珠便把玩着手裏的鋼筆,過了好一會兒,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喂?”
“何珍珠,你到底在做什麽!你要動這幾個人,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那頭的何父氣得火冒三丈。
“他們搜刮油水的時候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何珍珠反問,那頭便只剩下何父帶着火氣的呼吸聲。她唇角輕勾,“白米裏有了老鼠不抓出來,難道放着養肥逗着玩嗎?爸,你年紀大了,心也軟了,你可別忘記了,這是何氏,讓他們進來工作已經算是照顧了,但是把何氏給他們玩?你确定嗎?”
何父的呼吸漸漸平靜了,他們說的幾個人都是李太太安排進來的。何父看着桌上的資料,明白這幾個人的行徑之後,他的第一個反應便是他如何向李太太交代,但此刻何珍珠的話如冷水澆醒了他,何氏是他的心血,絕對不能給別人玩。
沒有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何珍珠知道何父已經被好說服了。何父再喜歡李太太,李太太再能抓住何父的心,又如何?任何人都比不上何氏在何父心裏的重要性。
何父安靜了,何珍珠笑着挂了電話。也算是一個警告吧,她何珍珠的事情他別想來管,好好地維持表面的父女關系就好。
何珍珠将鋼筆随意圬扔進筆筒裏,眼裏帶着星星點點的冷意,與平時的模樣截然不同,此刻的她就如一棵在風中的小樹,孤獨、寂寥。手機響起,她接通,“喂?”
“是我。”
“什麽事?”她食指摳着大拇指,心情很煩躁,“韋智文,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韋智文才緩緩開口,“我忘記告訴你,你的眼線似乎融開了。”
喀嚓,何珍珠啪地一下将手機按在桌子上,從抽屜裏拿出鏡子一看,眼線是有些融了。因為怕卸妝麻煩,她喜歡用不防水的眼線筆,估計天氣熱的關系,眼線花了,她抽了一張衛生紙細細地擦掉。
該死的,也不早點告訴她,不知道有沒有被人發現好的囧樣。何珍珠氣惱地嘀咕,等處理好,她才拿起手機一看,他居然沒有挂電話,“韋智文,你很閑啊,還不挂電話?”何珍珠語速極快地說。
“呵呵。”韋智文低低地笑了,“還有一件事情告訴你。”
何珍珠無奈地閉了閉眼睛,“你不會一次将話說完啊!”她火爆地朝着手機喊道。
“你今天的香水味道有些重。”
“韋智文,濃烈就濃烈,要你管?”
“你是不是有什麽避諱的隐疾,例如汗腺比較發達……”韋智文輕輕地說,毫不意外地聽到電話那頭挂斷的訊號,薄唇一彎,她的脾氣還是這麽暴烈啊。
挂了電話的何珍珠神經兮兮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難道她不小心噴多了?什麽隐疾,他胡說八道!她身上才沒有要欲蓋彌彰呢,不過是喜歡這款香水味而已,他真的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至于何家、何父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已經被何珍珠丢到了腦後,她仍在思考香水問題。貌似今天的香水味真的有點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