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一大早起來,何珍珠花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她在韋智文的別墅裏,她賴了一會床,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幸好她沒有認床的毛病,一夜睡得都很好。當掀開被子的那一刻,她的臉一下子黑了,看着床單上的紅色痕跡,她深吸一口氣,真是丢臉丢到韋智文的家裏了。

門板上響起一陣規律的敲門聲,“醒了嗎?”

在韋智文推門進來的同時,何珍珠快速地将被單往身上一蓋,神色驚慌地對上了韋智文懷疑的眼神。

“你怎麽了?”

“沒什麽。”她口氣堅定地說。

“是嗎?”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靠近她。

何珍珠心裏嘆氣,韋智文的脾氣和她有些相像,一定會追根究底,她無奈地說:“大姨媽來了。”

韋智文花了幾分鐘理清了大姨媽是誰,最後在何珍珠一向很厚的臉皮上看出了一絲尴尬,他的唇角露出一抹笑容,他想他知道她的大姨媽是誰了,“需要什麽?”

努力不去看他會心一笑的臉,何珍珠厚着臉皮說:“衛生棉、睡衣。”

“有沒有肚子疼?”

“沒有。”

“嗯,那你等一等。”韋智文鎮定地走了出去。

何珍珠哀號一聲,真的曷一世英名都毀了。最近因為工作量大,這個月的姨媽推遲了,可怎麽這麽恰好今天來了?她有一種想将身下的被單毀滅的沖動。

韋智文沒有去多久,很快就回來了,手上拿着她需要的東西,“還需要別的東西嗎?”

何珍珠暗暗地瞥了他一眼,發現他的态度格外的溫和。她默默地搖頭,他便将東西放下之後安靜地離開了。等何珍珠處理好之後,她将被單也扔進了洗衣機裏,她不由得咬了咬手指。

“好了嗎?出來吃飯吧。”

何珍珠哀怨地看過去,見韋智文端着英式小餐桌進來,上面擺着早餐,美味的香氣令她食欲大增,她走了過去,坐在床上。

“衣服不用洗,管家會讓人弄好的,管家說了女生來這個的時候最好不要碰冷水……”

他巴拉巴拉地說個不停,何珍珠已經端着紅豆粥吃了起來,看了他一眼,“啰嗦。”

韋智文的表情一瞬間僵硬了,難得的關心被人嫌啰嗦,這種心情真的很不愉快。

何珍珠看他那副吃了掌頭似的表情,心情瞬間愉悅不已,将丢臉的事情丢到了腦後,“你看起來很懂啊。”

“管家跟我說的,她懂得比較多。”韋智文輕輕地說。

咦?居然也沒有跟她吵架,他今天有些反常哦。

何珍珠吃完了一碗紅色粥,又吃了幾個小煎包,韋智文看她胃口好,問道:“還要不要再吃些?”

“不用了。”何珍珠搖搖頭。

韋智文又拿了一套新的套裝給她,“不用再回家裏換衣服了。”

何珍珠驚訝地說:“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

韋智文沉默,将小餐桌又端了出去。

何珍珠快速地換了衣服,黑色套裝勾勒出她凹凸的身材,她滿意地擦了口紅,神色飛揚地下樓,一位胖嘟嘟的管家正和韋智文說話。

“小少爺,女生來大姨媽的時候心情會不好,所以在這個時候你要對女生包容些,她讓你往東走,你就往東走,總之這個時候的女生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反正讓她保持開心的心情就好了。”

何珍珠安靜地給這位管家點贊,說得太對了,怪不得今天韋智文這麽聽話,原來是有這位管家在啊。不過管家似乎弄錯了一件事情,男朋友讨好女朋友還說得過去,韋智文對她就沒有這個必要了。

“嗯,我知道了。”

韋智文的回答才更讓何珍珠驚訝啊,他幹嗎對她這樣好啊,變天了嗎?她下意識地透過窗戶看外面的天氣,嗯,這幾天天氣都很好,晴空萬裏。

“小姐,你起來了。”管家先發現了她的身影,圓臉笑得很開心。

“呃,你好。”對着這麽一張喜感十足的臉,何珍珠發現自己實在做不出打人臉的舉動來,連忙看向冷冰冰的韋智文,“我要走了……”

“我送你。”韋智文說道,立刻贏得了管家的贊同。

何珍珠只覺得氣氛很怪異,随意地點頭,想快點離開,踩着高跟鞋走了出去。韋智文跟在她的身後,“你的衣服等幹了再送回去給你。”

“哦。”

“還有……”

“停一下。”何珍珠打斷他的話,“我是女生,我比你懂,你不用跟我說這些。”

韋智文颔首,上了車。何珍珠跟着坐了上去,“喂,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你不要讓人誤會。”

“哦。”

聽到他的回答,何珍珠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他沒有胡亂說什麽,但她管不住別人胡亂想什麽呀。

車子平穩地問向了何氏,等車子到了何氏門口,何珍珠呆了,“幹嘛停在這裏?”

“不停在這裏,玥停在下一個路口,你要走更多的路,這段時間路也少走點。”韋智文說道。

為什麽有一種他鬼上身的感覺?她忍不住地捂臉,無力地說:“被別人看到我從你的車上下來,會被誤會的。”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韋智文重複了她的話。

何珍珠表示她輪了。算了,關于她的謠言滿天飛,今天跟哪一個大亨約會,明天跟哪一個金龜婿吃飯,反正她也不差韋智文再添一筆,只是她很不爽,臉上多少流露出了心思。

韋智文看到了,很慎重地說:“那我開到下一個路口?”

何珍珠瞄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這副模樣很順眼,随手擺擺手,“算了。”她下了車。

韋智文看她進了何氏,他才開車去公司。十五分鐘之後,韋智文乘電梯到了辦公室,剛走進辦公室,秘書阿樂跟了過來,“總裁。”

“嗯。”韋智文坐下來,聽着何樂的報告,等阿樂報告完之後,又下達了一些命令。

阿樂一一記下,之後又問道:“總裁,關于對何氏的動作要不要繼續呢?”

韋智文想了想,想到她膽大妄為地親了別的男人臉頰,他就恨不得再加強力度,讓她忙得沒時間跟別人吃飯,但是一想到她今天的特殊情況,他斟酌了一下,“這段時間先停一停,之後再說。”她這時期讓她少煩惱些好,之後再看她的表現。

阿樂沒有多問地點頭,安靜地出門。

韋智文的手指輕敲着桌子,接着從褲子口袋裏拿出手機,在記事本上的今天标注了一個星號,今天,何珍珠來大姨媽了。

***

何珍珠這幾天過得很順當,韋智文難得地沒有出手找麻煩,何父也收斂對李太太的寬容,何氏的運轉也蒸蒸日上,一切完美。

難得的,今天好友楊嬌嬌喊她一起吃晚餐,何珍珠準時下班,開車去餐廳。等到了餐廳,何珍珠看到了楊嬌嬌,“今天怎麽這麽好,找我吃飯?”

“說得我很沒良心一樣。”楊嬌嬌瞪了她一眼。

與何珍珠不一樣的是,楊嬌嬌看上去白皙、嬌嫩,如她的名字般嬌嬌氣氣,但實際上不是,她的性格很女漢子,能跟何珍珠做朋友的女生真的不會太簡單。

“你不是工作,就是跟男朋友在一起,今天卻想到我,我有些受寵若驚。”何珍珠直言不諱。

楊嬌嬌突然啪地一下拍了一下桌子,臉上浮起生氣的紅暈,“不要跟我說那個賤男人!”

何珍珠嬌笑一聲,似乎習慣了楊嬌嬌易怒的脾氣,“喂喂,你不是說為了你的親親男友,要好好收斂你的暴脾氣嗎?”

“老娘都要跟他分手了,誰理他。”楊嬌嬌握緊了拳頭,“你知不知道,他居然敢劈腿,真是太過分了!”

“啊?”

“他個窩囊廢還不敢跟我說,還是他那個懷孕的女朋友找上門來我才知道,他媽的!”楊嬌嬌爆粗口。

何珍珠喝了一口水,“爆粗口了哦,不行喲。”

楊嬌嬌紅着眼,“氣死我了,我還想今年年底跟他結婚。”

“你們交往很多年了吧。說吧,為什麽他劈腿?你除了脾氣不好,身材、臉蛋、家世哪一點他不喜歡?一個窮小子還敢嫌棄你!”何珍珠不客氣地說。

楊嬌嬌抿了一下唇,“你知道的,我們家很傳統。”

“嗯。”何珍珠點點頭。和她不同,楊嬌嬌的家裏人很關心楊嬌嬌,是一個典型的傳統家庭,男主外、女主內。楊父、楊母都是嚴肅的人,不會亂搞男女關系,家庭融洽,對唯一的女兒也是不嬌寵,把楊嬌嬌當兒子一樣養大。

“那方面也很傳統。”楊嬌嬌朝她擠眉弄眼。

何珍珠心領神會,“所以他忍不住了。”

“沒錯,賤男人!”楊嬌嬌生氣地說。

何珍珠笑咪咪地看她,“這樣不是更好,賤男人都跑了,以後才會有好男人呀。”

楊嬌嬌白了一眼,“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啊?”

何珍珠突然做出一副色眯眯的樣子,伸出食指勾着她的下颔,“小妞,給爺笑一個啊。”

“滾!”楊嬌嬌怒瞪何珍珠一眼。

“所以你是要我安慰你啰?”何珍珠朝她使了一個媚眼,扭着腰坐在她身邊的座椅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親了一下楊嬌嬌的臉頰,“乖,安慰你了啰。”

“變态!”楊嬌嬌連忙捂着臉,難以置信地瞪她,“你……”突然她發現何珍珠的眼睛看着她身後,于是她轉身順勢看去,看到了一個帥哥,嗯,很帥,不過臉色不大好的帥哥。

真是見鬼啊!好多天沒見到韋智文這個人,今天跟楊嬌嬌吃個飯就碰到了。最重要的是在她親楊嬌嬌臉頰的時候被看到,這種感覺真的是……等一下,她幹嘛心虛?還有韋智文那一副被戴綠帽子的眼神看她幹嘛?她堂堂正正的,才不怕呢。她不客氣地回瞪過去。

看什麽看,沒看過女生親女生啊?

何珍珠你葷素不忌。

就是葷素不忌又關你什麽事?

你很想我揍你一頓?

來啊、來啊,誰怕誰!

兩人看視線在空氣中無聲地交會、鬥法,跟在韋智文身邊的阿樂輕輕地提醒,“總裁,跟李總裁約定的時間快到了。”

韋智文收回目光,轉身往另一邊走去。何珍珠驕傲地揚一揚下颔,她贏了。她開心地揚了揚眉,小人得意的樣子令楊嬌嬌看不順眼。

“喂,那個帥哥是誰?”

“他?”何珍珠認真地看了看楊嬌嬌,語重心長說:“嬌嬌要忘記一段戀情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戀情,這段話很有道理,但是這個男人不好對付,我怕你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楊嬌嬌用力地白了她一眼,“誰跟你說這個。我是看你們兩個很有火花,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跟他?”何珍珠想想都覺得可怕,抱住自己的雙臂,“不是,我跟他一點關系也沒有。”

“哦。”楊嬌嬌擺明不相信。

“喂,幹嘛不相信我啊?”何珍珠不悅地看她。

“那個男人看你的眼神帶有占有欲,這種眼神你跟我說你跟他沒有關系,你騙鬼啊?”她楊嬌嬌又不是一個傻的。

“呵呵,你的眼睛有問題。”

楊嬌嬌不理何珍珠,一手用力地擦着臉頰,“拜托你,我有潔癖,別随便親我好不好啊。”

“就是因為你有潔癖,我才親你啊,不然誰要親你。”何珍珠着說,補充道:“看你一副要惡心死但又死不成的樣子,真的是太可愛了。”

楊嬌嬌确定,她一定是誤交損友,她的眼睛真的有問題。

***

吃完飯,彬嬌嬌和何珍珠又去夜市逛了逛,買了啤酒和小吃,坐在公園裏吃。啤酒大多數是楊嬌嬌一個人喝的,喝完之後抱着何珍珠大哭,“我都三十一歲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要當高齡産婦了。”

何珍珠拍拍她的肩膀,“不會、不會,今年找一個,明年結婚。”

“男人怎麽會這麽不好找呢?珍珠,你要是男人就好了,我就嫁給你了。”楊嬌嬌抽泣地說。

“呃,那下輩子吧。”何珍珠勉強地安慰她。

楊嬌嬌想擦眼淚,發現沒衛生紙了,“珍珠,衛生紙沒了。”

“你用衣服擦啊。”

“我有潔癖啊。”

“那你哭什麽?”何珍珠不滿地說,最後在包包裏的最底下找到了衛生紙,粗魯地給她擦眼淚,“這麽大的人了還哭個不停,好糗。”

等楊嬌嬌發洩完了情緒,何珍珠送她回家,楊嬌嬌還有門禁,十二點前得回家。在楊父、楊母嚴厲的目光之下,何珍珠說清楚了楊嬌嬌的情況,絕不是自己要楊嬌嬌喝這麽多,是楊嬌嬌不開心。沒辦法,何珍珠在楊父、楊母的眼中是一個看起來壞壞的女生,但事實是,他們的女兒跟何珍珠的關系很好,女兒也沒有被何珍珠帶壞。

“珍珠,謝謝你啊,麻煩你了。”楊母溫和地說。

“沒事、沒事,叔叔、阿姨,我先走了。”

等何珍珠坐計程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她嘆了一口氣,幸好明天是周末,否則她要起不來了。美容覺沒睡成,哎,她要是多一條細紋,她就要楊嬌嬌賠,哼!

何珍珠從包包裏掏鑰匙的時候,門從裏面打開了,她張大嘴巴,看着站在裏面的人,她怔怔地摸了摸鼻子,“你怎麽在我家?”

韋智文冰冷地看她,指着她的身後,“那裏是她家。”

何珍珠嘆氣,“不她意思啊,酒喝多了,眼睛花了,認錯門、認錯門。”語氣是一貫的調笑,并未放在心上,她轉身就往自己的公寓走。但下一刻,她的腰肢被某人一把勒住,緊接着,她的雙腿離地。她驚訝地呆了幾秒,在韋智文把她拉進屋子裏之後,她才回過神,“幹嘛?”

“揍你!”

等何珍珠回過神來時,她已經趴在韋智文的膝上,下一刻,她的屁股被揍了,是實打實地打,絕不是輕飄飄地做做樣子。她疼得眼淚飙出來,“韋智文!”

“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嗯?”韋智文壓抑着怒火,手臂因怒火而凸起的肌肉一塊一塊的。他咬着牙,幾乎随口一張嘴就能噴出火來了。

“什、什麽?”何珍珠還是沒明白過來,臀部上一記又一記的鐵砂掌讓她疼得眼淚掉了下來,“你放我下來,我大姨媽來了。”

“已經過了八天。”他計算時間的能力很精準。

“啊!你這個變态,我要告你,告你性騷擾!”她大喊大叫。

“我性騷擾?呵呵,你有本事就告,我告訴你,韋氏律師團不是吃素的。”韋智文不喜歡以勢壓人,但是何珍珠在一點一點地逼他,将他逼得理智全無。天知道,他看到她親那個女生臉頰的時候,他有多震驚。他媽的,他得求才能求她一個吻,她倒好,男女不限,見人就親。

怒火在韋智文的胸口燒得吱呀響,他只覺得他快要被火活活燒死了,而她還不知死活,喝了這麽多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真的很生氣。

可更氣的是,他幹什麽因為她生氣?他很少動怒,在別人的眼中,他很冷靜,公司的裁斷也從來不出錯,比機器人還要精确,可遇上她,他就跟壞了零件的機器人一樣,腦子一抽一抽的,随時要爆炸。

“韋智文,你這是犯法,你以為你韋氏了不起啊,我讓你醜聞纏身,你信不信!”何珍珠也不是一個善良的人,狠起來同樣有的是法子。

“何珍珠,你是逼着我一定要做什麽,你才開心啊?”韋智文停下了揍她的手,手掌用力地捏着她水蜜桃般的臀部,多肉的手感令他的眼神沉沉的。

“韋智文,你不要弄得好像我做錯了什麽了,我有做錯什麽嗎?”何珍珠紅着臉,頭發亂散,怒氣沖沖地看他。

這樣的她在韋智文的眼中竟性感得要命,一股沖動直直地在他的小腹升起,“你沒做錯?你就這麽随便,什麽人都親?”偏偏不親他!

“我愛親誰就親誰,你算什麽?你憑什麽管我?你是我的誰?沒錯,我們是發生關系了,但是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你還記着?而且那一夜最多是一夜情了,你……”

“閉嘴!”韋智文暴喝一聲,将她吼得渾身瑟縮。他用力地将她拉起來,納入自己的懷裏,“我們是什麽關系?你覺得我們沒關系?”

“韋智文,我們有什麽關系啊?又不是夫妻關系,也不是男女朋友。朋友嗎?朋友也算不上啊,你最多就是跟我有過一夜情,但關系又不是特別好的認識的一個人而已。”何珍珠一邊揉着發疼的臀部,一邊呼吸困難地說着。

他的懷抱很熱、很堅硬,抱着她的力道很大,幾乎要揉碎她一樣,她沒有力量跟他抗衡,一邊扭着身體想從他的身上下去,可是不可能。

“我們有關系,從今天開始,我們之間關系會很很親密。何珍珠,今天開始,我是你的男朋友,以後,我會是你的老公、你孩子的爸爸……”

何珍珠睜大了眼睛,她好像聽到一個天方夜譚,一個天大的笑話。她跟韋智文以後會成為他口中所說的這種關系?老天爺啊,她一定是聽力出了什麽問題,才會聽到這段令人誤解的話,她跟他怎麽可能會是這樣的關系?不可能啊。

何珍珠張了張嘴,腦袋閃過一圈一圈的星星,酒意在此刻爆發出來,她往後倒去。韋智文連忙拉住她,小心翼翼地拍着她的臉,“何珍珠!”

“嗝。”何珍珠打了一個油嗝,不文雅地吐氣,“嗯,好像在作夢。別吵,我要睡覺了,韋智文,你,不準出現在我的夢裏,現在、立刻、馬上給我消失。”

一秒、兩秒、三秒……眼前的韋智文沒有消失,臉很黑很黑,而她的眼皮很重。她閉上眼睛,歪着腦袋靠在他的懷裏,醉意朦胧,“韋智文,閉嘴,快消失!”

韋智文一臉的黑線,右手隐隐發養,好想再揍她一頓,看她還敢不敢說這種話,真是想揍死她。讓他消失?呵呵,她想得美。但是看着已經睡着的人,他無計可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