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10)

林以涼安靜聽着,最後才問了一句,“你愛上他了?”

陳意笑立刻反駁,“我才不愛!恨死他!”

“你們怎麽認識的?”

“就是……”

陳意笑的話匣子一下子打開,說着的時候,雖然是義憤填膺,但是那眼中的光亮卻熠熠生輝。

這樣子哪裏是恨啊?

******阿涼去日本,小薄子追妻的分界線******

薄千丞清醒時,有那麽一陣子的恍惚,摸到床上的溫度是涼,他猛地睜眼。

他睡得太安穩,連林以涼走了都不知道。

他倏地起身,光着腳從樓上跑了下來。

吳媽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薄千丞,身下只圍了條浴巾,頭發有些淩亂,甚至連鞋子都沒有穿。

“薄先生?”她驚呼着。

“吳媽,阿涼呢?”

薄千丞沒有在外人面前這麽叫過林以涼,吳媽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

回到說:“夫人剛剛做好了早餐就出門去了。”

“去哪?”

“這……夫人沒說……”

薄千丞合上眼,再睜開,又恢複了平時的淡漠,重新回了樓上。

在房間的床頭櫃上,他看到了一張便利貼。

“我去找笑笑,晚上再回來陪你過節~”完了還畫了一個吐着舌頭的小臉。

薄千丞長指撫過上面的字,緊繃的臉才稍稍好轉。

只是這樣的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

中午,薄氏的會議室。

薄千丞垂着眸,沉默地盯着桌面上的文件。

玄衣在一邊小聲地提醒着,“總裁,王經理在等您的話……”

薄千丞的視線這才落在王經理身上,“玄衣,這個項目換人負責,要是再出簍子,你自己看着辦。”

薄千丞明顯心情不佳,沒什麽耐心。

會議散了以後,他叫住了玄衣,“去幫我定一下她的位置。”

“诶……是。”

三分鐘後,玄衣重新回到他跟前。

“薄總,夫人在日本東京。”

啪!

薄千丞手裏的文件瞬間被揮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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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衣就猜到回事這樣的結果,幸好站在了安全的位置!

薄千丞身軀後仰,靠在了椅背上,合上了深邃的眼眸。

今天是元旦,她說好了要跟他一起過的。

她又食言了。

**************

日本東京,成田機場。

林以涼一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給薄千丞打了個電話。

只是并沒有接。

她拿着手機,有些擔心,不會是生氣了吧?

陳意笑見她那副沒出息的樣子,恨得牙癢癢的,“擦,一兩,我今晚非得帶你見識一下男人的風情!那個姓薄的連他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走!”

林以涼跟着陳意笑去酒店放好東西,稍微休息了一下後,裹得嚴嚴實實地才出門。

因為是一月一日正是日本的新年,所以到處都很熱鬧。

她們甚至去商場搶購了好幾個福袋!

夜晚才降臨,西邊的雲彩還是微紅的,但是整座城市已經升起了霓虹彩燈。

這是一個繁華的都市。

陳意笑将所有東西往酒店裏一丢,拉着她去了新宿,歌舞伎町!!

林以涼看着密密麻麻的一條街,冷汗直流。

歌舞伎町,她當然知道。

歌舞伎町為日本東京都新宿區內之町的名稱。

是飲食店、娛樂場所、電影院等之集中地。

但是,也是日本少數的大型紅.燈區之一!!

陳意笑笑得詭異,拉着她跟着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進了一個俱樂部。

一個安靜的包廂裏,裝飾很別致,燈光也柔和。

林以涼心裏忐忑不安,陳意笑倒是期待地等着眼睛,盯着門口。

很快兩個穿着時尚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們都長得很高,但是看着很清瘦。

其中一個男人有着精致的臉龐,眼眸很黑,有點吸血鬼般頹廢的氣質。

另一個男人有些邪氣,嘴角一直噙着一抹笑,鳳眼上挑,很迷人。

那兩張臉都是罕見的俊美,但是卻不會讓人覺得他們不夠陽剛。

兩人對她們說着敬語,自我介紹後,分別坐在了她們身旁。

林以涼當初學日語時,嫌敬語太啰嗦,所以現在聽着也很是不順。

坐在她旁邊的吸血鬼般惑人的男人,叫清水,看着很沉默冷酷,其實是個溫和的人。

“你們是怎麽想到要來這裏工作呢?”林以涼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題。

清水愣了一下,她以為她說的話冒犯了他,趕緊道:“我是說,你們長得這麽好看,去當個明星也行啊!”

清水笑了一下,“林小姐的話真有趣,其實在這裏工作還是挺有趣的!”

接着,清水給她介紹了店裏的一些機制,竟然還有一個排名榜?!

而她們身邊的兩人都是排名一二的人。

是老板看到她們是中國人,特意安排他們來的。

清水和一條真不愧是“頭牌”,說話技巧十足,态度也好。

讓林以涼和陳意笑很快放開來。

清水和一條都很健談,對日本的文化一一道來,甚至還知曉中國的文化,讓林以涼和陳意笑大為震驚。

只是,好景不長。

兩個小時後,門口忽然被推開,門口伫立着一個黑沉着臉的男人。

門口藍色的燈光灑在他臉上,顯得更加陰戾,那雙黑眸卻像是将要爆發的火山,讓人望而卻步!

陳意笑喝得有點大,只看到那是一張很俊的臉,“咦,這是誰,長得也挺好的啊!來,跟本姑娘喝一杯!”

而林以涼才輕抿了一口酒,見到門口的男人時,全噴了出來。

清水見了,體貼地幫她抽了紙巾,再細心地為她擦拭着

嘴角,還取笑着,“小林喝得太急了呢……”

林以涼哪裏還受得起着美人的貼心啊,趕緊起身,跨過清水跑到了門口。

“小薄子,你怎麽來了?”

“我不來,你是不是今晚要叫牛郎了?我還滿足不了你?!”字眼幾乎是從薄千丞的牙齒裏蹦出來的。

林以涼這才意識到,她撥到了他的逆鱗!

于是趕緊擺頭解釋着,“不是這樣的,我們,我們只是單純地聊天!”

清水和一條的職責是陪客人聊天喝酒,甚至談情說愛,但是卻不陪出場。

當然這是他們的原則,也有其他人的确還提供了特殊服務。

但是她們沒有點啊!

當然,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薄千丞也不等她解釋完,直接扛起人就往外走。

陳意笑見她要被人擄走,酒醒了點,立刻大叫着:“站住,來着何人,竟敢搶本姑娘的人!”

只是薄千丞哪裏會理睬這個罪魁禍首,直接踢了門走人!

“诶,笑笑還在,不能留她一個人!”

林以涼在他肩上抗議着。

“玄衣會處理,現在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吧!”

林以涼只能乖乖閉嘴,薄千丞的脾氣,她是體會過的。

看到四面八方來的目光,她默默地把臉埋起來。

包廂裏,玄衣将陳意笑打包打走。

清水和一條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這樣的男人他們惹不起。

客人的事他們自行解決。

******

回到薄千丞落腳的酒店,林以涼自然是被狠狠“修理”了一頓。

一直到她嚷着:“小薄子最棒,再也不找牛.郎了……”

他才肯罷休。

翌日起床,林以涼才剛剛動一下手臂,卻發現薄千丞已經睜着眼看着她。

林以涼推了推他禁锢着她的手臂,“你也醒拉,現在總可以說說,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日本吧?”

“一起過元旦。”他凝着她,淡淡地說了句。

但是這句話卻瞬間讓林以涼飙淚,“對不起,小薄子……”

“嗯。”他應了聲,幫她擦拭了一下被淚水沾濕的眼睛。

“小薄子,我很開心……”

許是她太過認真,他不自在地轉了一下視線,說:“再睡一會兒……”

她抿唇一笑,也不揭穿,抱了抱他就真的合上眼睛。

再次醒來,薄千丞已經在穿好了衣服,見她睜眼便說:“起來收拾一下,我們要出發了。”

“去哪?”

“去見一個朋友。”

“你在日本有朋友?”

“恰好遇見。”

林以涼慢吞吞地整理了一下自己。

薄千丞帶着她去了一個酒吧,盡管是白天,依舊很熱鬧。

包廂中早已有人在等候,是個男人。

跟薄千丞差不多的年紀,五官是驚人地妖豔,嘴角噙着笑,那雙鳳眼更是迷人,好像随便一挑就能勾魂攝魄,若不是他的穿着,她還真以為他是女人。

“小千,你的女人怕是被我迷住了。”男人揶揄着。

林以涼被小千這個稱呼雷得裏焦外嫩,接着不客氣地回道,“長得像女人,我才不喜歡。”

男人被她的話刺激到,眼神有些陰戾。

草,要不是看在小千面上,他真想捏碎她!

林以涼仗着薄千丞在,絲毫沒有退縮,甚至還朝他挑了挑眉。

不管兩人的戰争,薄千丞簡單介紹了兩人的名字。

才問靳修諾,“準備什麽時候回國?”

“不知道。”

靳修諾的表情忽然變得涔冷。

兩個大男人說着話,她一個人倒是無聊得緊,便去了趟洗手間。

回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侍應生在門口在說着什麽。

“怎麽辦,要是出事了老板會吵我的!”

“誰叫你那麽粗心了,酒你都能送錯!”

“還不快去找老板來?!”

“發生了什麽事?”林以涼走近問了聲,兩個侍應生知道她是這個包廂的,緊張的鞠躬,然後走人了。

林以涼疑惑地推開包廂,看到裏面的情景差點沒叫出來!

薄千丞跪在靳修諾旁邊的沙發上,此刻正在幫他解着襯衫的扣子。

再一看,燈光下,靳修諾面色潮紅,一張本來就妖異的臉,此時更加誘.人,鳳眼半眯,光澤流轉。

“你們在幹什麽?!”

林以涼跑着過去,心裏好像被刀子劃過。

這是一種見到丈夫出軌時的心痛。

☆、076 他的解藥不及我的好,他嫉妒了【8000+】

林以涼跑着過去,心裏好像被刀子狠狠劃過。

這是一種見到丈夫出軌時的心痛。

當然,她才不管對方是男是女!

“小薄子,你不能要他!枧”

林以涼一想到他要抛下她,她就控制不住要流淚,一如六年前,心痛難當。

說到底,她是在害怕,害怕他再一次将她丢下!

薄千丞聽見她的聲音,回頭看了眼她,因她突如其來的情緒愣了一下。

而後,見她這副抓jian在床的表情,嘴角幾不可察地抽了一下。

許久,他才出聲安撫着,“修諾被人下了藥。”

聽罷,林以涼眼淚瞬間停住了。

眼淚未幹,有些尴尬地抽了抽鼻子。

但是她還是用力拽了一下薄千丞的手,“那你更加不能碰他。”

而靳修諾,雖然身體燥熱得好像要爆炸,但是理智還在。

見林以涼那副警惕的模樣,頓時更加惱怒。

草,她還以為他和小千有一腿不成?!

“收起你那哀怨的小眼神,我靳修諾還不至于饑不擇食,上自己的兄弟!”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沙啞,眼睛好像都燒得通紅。

林以涼這才肯定了薄千丞的話,這明顯就是中了那個藥!

薄千丞對靳修諾說:“要給你找個女人麽?”

“擦,不要,爛貨!”靳修諾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依舊堅守着自己生理潔癖。

林以涼見他實在是痛苦,有些于心不忍,她看了眼薄千丞,“怎麽回事?為什麽會被下.藥?”

這時,一個男人敲門走了進來,神色有些焦急。

朝他們鞠着躬,然後說了一大通,無非是賠禮道歉來了,看到靳修諾這樣,還将身後的幾個女人推了出來,任君選擇。

“擦,全部給我滾蛋!”靳修諾發了一通火氣,卻無力地倚在沙發裏,汗水淋淋。

薄千丞将一幹人等趕了出去,才跟他說:“我送你去醫院。”

“我這樣子,能出去麽?”

薄千丞的視線下移,靳修諾胯.間的衣物被頂起。

林以涼見此羞惱不已,“……變态。”

而靳修諾卻無力反駁,心裏将她詛咒了千萬遍。

這樣光明正大盯着男人的東西看,薄千丞先開始不滿了。

将她拉回了身後,再将靳修諾的手臂搭在肩上,“走吧。”

林以涼在身後,看着兩個大男人勾肩搭背。

咬了咬牙還是什麽哦度沒說,跟了上去。

她無法想象,如果有一天,他旁邊牽着的是另一個女人,她會瘋狂到什麽地步。

她會把一個女人殺了吧?

林以涼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就愛亂想!”

********

醫院裏,靳修諾挂了瓶藥水已經好了很多。

他坐在病床上,看着臉色開始潮紅的薄千丞,了然地挑眉。

并提醒着他,“還不趕緊找你的女人?”

薄千丞低咒了聲,呼吸逐漸加重,他只喝了半杯,沒想到藥效還是發作了。

林以涼正在這時回來,卻看到了靳修諾起身從床上下來,便跟他說:“你體內的藥效剛過,醫生讓你再躺一會兒。”

“我現在是一刻都呆不了了,放心,我就在外面幫你們看着。”他朝着林以涼扯出邪惡的笑,就這樣走了出去。

林以涼看着他的背影,不解。

卻沒有多理會。

“小薄子,我們……”她轉首卻對上了薄千丞充滿情.欲的雙眸。

她上前一步,仔細凝着他,“小薄子,你怎麽了?”

“我要你……”

露.骨的話,讓她瞬間燒紅了臉,“你怎麽忽然說這樣的話,還在這裏……”

tangp>薄千丞卻不管,已經抓起她的手放到自己身上。

他的身體溫度很高,她恍悟,看向他,“是不是你也中了藥?!”

“嗯。”

“我去叫醫生!”

“你不想要我?”

“……可是這裏是醫院。”

“不會有人進來。”

林以涼還想說些什麽,薄千丞已經沒有耐心,直接堵上了她的嘴唇。

因為她擔心随時有人進來,一直咬唇忍着,薄千丞卻使壞,一個勁地挑.逗她。

讓她情不自禁叫了出來。

誰知道,門口立即有人戲谑地叫了聲,“喂,這種事你們還是小聲點的好。”

羞得林以涼将臉埋進了他的胸膛,引來他的輕笑。

“他的解藥不及我的好,他嫉妒了。”

這話他沒有故意壓低聲音,外面的人自然也聽到的。

靳修諾哭笑不得,感情他在報複他取笑了他女人。

他幽幽回了句,“小千,時間過去了二十分鐘,我看你頂多還能再撐十分鐘吧。”

薄千丞在林以涼耳邊道:“你說我能撐多久?”

林以涼将兩人的話聽在耳裏,真想将這兩個男人捏死!

她惱羞成怒,在薄千丞胸膛上咬了一口。

卻是惹來了薄千丞更加奮力的活動。

*****捂臉的分界線******************

林以涼被纏得精疲力竭,連自己是是麽時候離開醫院都不知道,只在朦胧中記得靳修諾那張幸災樂禍的臉。

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

還是那個酒店,全身的酸軟,讓她起身都困難。

這就是縱.欲過度的後果……

她活動了一下身子,等不适稍稍褪去了些,才拿起手機,打了電話給陳意笑。

卻沒有打通,這丫頭,從分開後就聯系不上了。

薄千丞提着一個早餐袋子走了進來,林以涼肚子咕嚕咕嚕響,卻還是先問他:“笑笑在哪裏,我擔心她。”

“她回國了。”他淡淡應了一句。

“什麽,不可能,她還說想呆一個月的!”

“自有人能把她弄回國。”

“不會是你吧?”

薄千丞睨着她,示意着,他像是多管閑事的人麽?

這是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陳意笑。

“嘤嘤,一兩,姑娘我被臭鹦鹉抓回國了,他竟然查到我在日本刷了卡……”

知道她回了國,林以涼倒是放心了很多,不管殷獲對笑笑是什麽樣的感情,但是笑笑是心甘情願的,這樣就行。

挂了電話,林以涼一邊吸着牛奶,一邊問他:“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随你喜歡。”

薄千丞難得遷就她。

林以涼把牛奶丢一邊,抱住了他的腰,用力蹭了一下,這樣真好。

“我們去北海道吧,去滑雪。”

她暫時還不想回國,那裏有太多是非糾紛,太多不好的回憶,就讓她和他再享受多一點的寧靜。

“嗯。”

※※※時間過得飛快的分界線※※※

一個月後,S市機場。

林以涼将身上的羽絨一脫,只剩下了剪裁精致的黑色小皮夾,襯得她的身材絕佳。

此時已經是一月末,S市的冬天也快過完了。

天空有些灰霾,薄薄的陽光從雲層罅隙中射出,灑在這片鋼筋水泥的世界裏。

還有四天是春節,她覺得在這種陽光暖煦的天氣過節,才有氣氛。

玄衣早在半個月前被打發回來,管理薄氏事務,否則林以涼還放不下心薄千丞陪着她一個月瘋玩

兩人帶着同款的墨鏡,林以涼幾乎只露出了半張臉,那白皙如瑩玉的皮膚好像泛着光,櫻花一般的唇瓣,嬌嫩欲滴,此時正抿着淺笑。

栗色的發絲随着步伐微微拂動,甚是動人。

而薄千丞已經是神情淡然,薄唇輕抿着,左手被林以涼抱着,右手卻拖着一個粉色的拉箱。

這麽一個組合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偶爾有人會投來驚羨的目光。

偷偷拿出手機對着他們就是一陣拍攝,還以為是哪個剛出道的明星。

他們的飛機提前了半個小時,來接他們的人尚未出現。

而薄千丞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他只看了一眼屏幕,便劃掉。

一連幾次都被他按掉後。

林以涼疑惑地看向他:“怎麽了?誰的電話?”

“朋友。”他淡淡吐出兩個字,才走到一邊去接通。

他似乎有些不悅,見林以涼一直看着他,他稍稍轉了一下身。

林以涼本想過去偷聽一下,但是終歸是沒有行動。

她挽着拉箱的手柄,無聊地看着自己的腳尖。

忽然前面多了三個黑色的身影。

帶頭的人朝她說道:“小姐,我們家老爺想跟你見一面。”

“你們家老爺是誰?我為什麽要見他?你們找錯人了吧?”林以涼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我們無意傷害您,小姐跟我們來就知道了。”

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才不信呢!

真倒黴,一下飛機就遇上了這種事!

她拉着箱子就要往薄千丞的方向走。

誰知三人相視一下,其中一人捂住了她的嘴,兩人跟随在後,直接将她帶走。

機場的一塊空地上,直升飛機扇得噗噗直響。

“唔唔唔……”林以涼瞪着那架直升飛機,掙紮着不肯上去,但是沒有絲毫效果。

當林以涼被帶上直升飛機時,她想哭的沖動都有。

*****阿涼再一次倒黴被抓走的分界線************

“你們家老爺到底是誰?”

林以涼脫下阻隔噪音的耳機,沖着旁邊的人大聲問着。

誰知那人只是碰了一下耳機,只當做沒聽見。

她從窗戶上往下看,整個S市如同巴掌那麽大,連人的身影都看不清。

總不能從這裏跳下去吧……

她絕望地縮回位置上,心裏的恐懼卻減少了幾分。

他們剛才還算恭敬,而且不像是之前幾次要拿她的命。

既來之則安之,她倒要看看是誰這麽有能耐,竟如同早有預料般在機場等着她。

兩個小時後,直升飛機在一處空地降落。

她從飛機的階梯上跳下來,看了眼周圍,是一個高爾夫場。

“小姐,請跟我們來。”

林以涼咬唇,還是跟了上去。

三人只是帶她去了一個房間。

須臾間,房間裏便來了一位老者,頭發已經蒼白,但是依舊精神煥發,那雙眼睛精光四射,帶着震懾人的氣魄。

他身後跟着殷獲和殷煜,還有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林以涼只需一眼便知道了老者的身份,殷家的老爺子。

殷老爺子來到她身邊,本是嚴肅的臉,愣是擠出了一抹笑容,“女娃,你叫什麽?”

“老頭,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我說了她叫林以涼!”殷獲在一邊插話,斜挑着嘴角。

“閉嘴,我問你了嗎?”殷老爺子當下冷着臉瞪他!

殷獲撇嘴,當真不說話了,林以涼難得見殷獲受氣的模樣,心裏的沉悶去了幾分。

“我叫林以涼。”

殷老

爺子這才朝着遠遠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殷煜說:“小二,阿大,還不過來。”

兩人應聲走近了幾步,跟殷獲站在同一條線上。

“小涼,關于你身上的十字架紋身,還有你的身世,我想你現在恐怕也猜到了幾分,我們殷家人生來就有了十字架紋身,這是我們殷家人的标志。”殷老爺子說着瞪了眼殷煜,“小二是你的父親,這是你的大伯殷落,還有你小五叔殷獲,我是你爺爺……”

殷老爺子看着不是唠叨之人,可是說起話來卻是沒完沒了的。

林以涼的視線掃過殷煜,再落在殷老爺子臉上,“你們就這麽篤定?”

六年前,殷煜發現了她身上的十字架紋時,那震驚的神情,她依舊記得。

她最初還以為,他是驚訝于一個十五歲的女生身上會有這樣詭異的紋身。

後來,他囑咐她,不能讓任何人見到這個紋身。

她好奇,也問過了原因,只是他不說。

十七歲生日那天,他幫她慶祝生日,喝了點酒,錯将她認為林伊爾。

他一邊喚着“伊爾”,一邊撕扯着她的衣服。

不管她怎麽反抗,他仍将她按在了床上,也就是在這時,她看到了他身上的紋身。

伊爾,她是知道的,林伊爾。

殷煜愛着的女人,他只跟她提了一次,她便記下了。

她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差點撕下了他的肉!

殷煜緩過神來,跳下了床,神情絕望。

她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看着他如同一頭失去了伴侶的野獸,嘶吼着,掙紮着。

她看着看着,歇斯底裏地沖他喊:“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那兩年,她一直把他當做親人,可是她知道,他對她好不是因為撞了她。

而是因為,他把她當成了小寵物,一個讓他可以重溫舊夢的工具。

“我是你父親的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他冷靜下來,冷寂的眼眸看着她。

“醫生拿我的檢查報告時,一起拿了過來,我看到了DNA鑒定表。”她老實回答,凝着他。

林以涼和殷煜,99.99%是父女關系。

那時的她,還很開心,自己終于有了父親。

“想跟我回家?”

她安靜的看着他,沒有回答。

他卻像失控了一般,冷笑着,“你想得太天真了,像你這樣肮髒的存在,怎麽可以進入殷家?!”

林以涼沒有哭,清澈的眸一眨不眨。

現在,她倒寧願一直不知道,她是他的女兒。

那樣她就不會有希望,自然也不會絕望至此。

殷煜根本沒有想要認回她的意思!

“滾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滾!”這是她對他說的。

殷煜後來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

她也将那份藏在心底的奢念徹底丢棄,她從來都沒有親人!

這一段回憶讓林以涼眼眶酸澀,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淚腺。

她還有小薄子,還有笑笑,祺祺,和莫莫,有這些她愛着的人,就夠了。

她不需要其他人。

殷老爺子見她神色淡漠,倒是不惱,“沒有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輕舉妄動,小二那點心思我知道,他心裏也是關心你的。”

殷老爺子的話讓她哼笑了一聲,諷刺意味十足,“其實我對……林伊爾倒是挺感興趣的。”

林伊爾三個字一出,在場的四人皆是神情僵硬了一下。

這倒是出乎了她意料。

“難道還有不能說的麽?”她繼續問着。

殷煜沉寂的眸因為一個女人的名字,開始掀起了波濤,他雙拳緊握,牙關緊咬,面上的肌肉有些猙獰。

利眸所在林以涼身上,好像要将她毫不留情地射穿。

他才提起腳,殷老爺子就低喝了聲,“小二

!”

一直沉默着的殷落也同時伸手拉了他一下。

殷煜已經着了魔,哪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果對林伊爾不敬,他也會動手教訓她!

“小涼啊,那是你的母親,不過她帶着你出走,在生下你後不久便去世了?”

最後還是殷老爺子來簡單說了句,一個女人的一生就這樣沒了。

林以涼沉默,這是她早就猜到了的答案。

她對林伊爾沒有感情,但是畢竟是生下了自己的人,她終究還是會感到幾分哀戚。

“從今天開始,小涼就在這裏住下,小二,你的想法呢?”

殷老爺子雖然是詢問的語氣,但是那眼神分明就不容反抗。

殷煜尚未說話,殷獲就搶先問了句,“老爺子,你說的住下,是指住在哪裏?”

殷宅布局分明,殷老爺子居住在主屋,殷家五兄弟分別有自己的房子。

即便是已經逝世的三爺和四爺,房子依舊沒有變動。

“小五,你着什麽急,小涼自然是住在小二的宅子。”

“不行!”殷獲馬上提出了反對。

他這二哥要是再對林以涼做出點什麽來,他想阻止還來不及呢。

“小涼和小二都沒反對,你在這裏瞎嚷嚷什麽!”殷老爺子一瞪,殷獲卻不能反駁。

要是他說出來,老爺子還不把二哥給廢了啊?

殷煜只是掃了垂着眉的林以涼一眼,說:“老爺子,這事兒您看着辦,我沒意見。”

林以涼聽着他的話,心裏蔓延着幾分哀涼,眼底帶着隐晦的怒意,“我想,沒什麽事的話,我還是回S市的好,我呆在這裏,也會顯得礙眼。”

一個抛棄了她的母親,一個并不想負責的父親。

還有一個陌生的家族。

她不要也罷。

說着,她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

“站住!”老頭子忽然爆發了。

看來也是有了怒意。

“我讓你留下,誰敢說不,小涼,大家好好一家人,怎麽見面像仇人一樣,以後就留在這裏吧,這裏沒有人敢欺負你。”

她的事,殷老爺子從小五嘴裏聽得差不多了,這麽個年輕的女孩子,經歷了這些事,還是他殷家的孩子,着實不應該。

他瞪了眼殷獲,這小子竟然還是罪魁禍首!

“老頭子,別這麽瞪我,要不是二哥瞞着我,我能對自己的小侄女做出那樣的事麽?”

小侄女三個字一出,林以涼緊繃的情緒忽然一下子松掉,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也是,這殷家的血脈當真奇異,殷煜恐怕也有四十多歲,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

她又掃了眼殷落,臉上看起來也沒有多大的歲月痕跡。

不過他卻是殷家五兄弟中的大哥。

照這麽一推算,殷煜比她恐怕要大上十來歲!

可是看着那張張揚的臉,還真看不出來……

這個家族難道是不老的麽……

“你們誰都別推卸責任。”殷老爺子喝道。

轉頭時,他又恢複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小涼啊,你怎麽想的。”

林以涼張嘴卻不知道怎麽稱呼他,“我要回S市。”

态度堅決得讓幾人不滿,殷老爺子也緊皺了眉頭,“不行,殷家的人怎麽流落在外?”

“那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個人就好了。”

林以涼說得無情,但是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到薄千丞身邊。

“你這無情無義的小鬼,能這麽跟你爺爺說話麽?”這是殷落進門後第一次說話。

林以涼抿唇,不敢挑戰他,轉而瞪向殷獲。

誰知殷獲卻陰陽怪氣地說,“老爺子能瞪我,你輩分比我小,還敢瞪?!”

“好了,別吵了,小涼,我可以讓人送你回去,但

是你好好考慮一下,殷家沒有理由讓你繼續留在外面,況且,你的事大概也被有心人知道了,殷家雖然有點背景,但是仇家也多,你一個人在外,豈不是更加危險。”

“沒人知道我是殷家人的時候,我也沒見的多安全。”林以涼幽幽說着。

她的命都是小薄子撿回來的。

“這就要怪二哥了,他家裏那個母老虎還真不好惹,連繼女的性命都不放過。”

說起秦柳,殷老爺子的意見也大了,指着殷煜就說,“這樣的女人我早說過娶不得,偏生你還真娶了,不就是和林伊爾幾分相似,你還着了魔一樣。”

殷煜不說話,林以涼心裏升起一股悲涼,這個男人的心思很深,但是至少她可以肯定,他是愛極了林伊爾。

只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林以涼見殷老爺子态度放下了身段,一直和顏悅色的,她倒是不好意思拒絕了。

但是她擔心薄千丞會擔心,只得看一步走一步。

“我想打個電話。”

她的東西都留在了機場,身上連手機都沒有。

她想起上次去日本來不及通知薄千丞,他甚至跑去日本找她,如今肯定也是急壞了。

誰知殷獲